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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老爷子讲的道理理解起来并不是很难,但让一个人改变他的性格以及思维方式这件事具体操作起来却并不容易,而且我并不能确定自己改变之后会得到什么又会失去什么,所以自然而然的陷入了一种理解性的迷茫。见我理解了自己的意思,老爷子便点到为止的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而将我领进了他的书房中,一边和我精研二十四史当中最没有价值的明史一边帮我仔细体味月圆月缺的盈亏,直到确定我理解了他的意思,才满意的帮我召回了他的小儿子童袭伟。
或许是彼此之间形成了默契的原因,童袭伟见到我时并没有表现出程式化的深沉,反而是以一种颇为热情地态度接受了我的新年问候。而在陪老爷子吃完中饭后,更是借着老爷子午间小憩的功夫饶有兴致的将我带到了小花园,边享受着午后温暖的阳光边和我漫无边际的探讨着最近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为什么要投资钢铁行业呢?”当我将话题渐渐的引上轨道后,童袭伟了然的把玩着手中的茶盏试探我道“小福,你最近好像对实业的兴趣很大?如果单纯的从经济的角度看,你不觉得你放弃资本运营而转投基础工业的行为是一种由高级到低级的退步吗?而且,做实业可不是简单的算算投入产出比就可以的,你做好这方面的准备了吗”?
“我想边做边学”面对童袭伟的点拨,我谨慎地回应他道“童伯伯。其实不是我最近对实业忽然产生了兴趣,而是我一直觉得这是一种必然。我认为做实业对我最大的诱惑来自于它的产业链,如果能拥有一条完整的产业链的话,就可以为自己手里地资本找到一条可以流动的渠道。而且,因为这条产业链是相对关联和闭合的。所以我的投资就可以在一个清晰地投资乘数下最大限度的发挥它的作用,这样的话,就不会出现像我现阶段投资某一行业时发生的那种一级投资影响不到相关二级投资的情况发生,也可以用一级投资来控制二、三级相关投资的发展规模。从而达到一种经济最优化的目的”。
虽然我的话很含蓄,但童袭伟还是了然地抓住了其中的意思,微笑着问我“小福,在攘外和安内之间你好像是先选择了前者,这是为什么呢”?我倒不是有意的!”我坦白的冲童袭伟摇了摇头,带着几分习惯性的无奈向他解释“其实我本来是想首先在云洲投资的,可是后来忽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这让我在判断上有些不太自信,所以就稍稍的迟疑了一下,想看看各方面的态度。但这个时候俄罗斯那边忽然出现了经济危机。而我因为觉得那里可能有我想要的机会,所以就真地把云洲的事情暂时搁置了下来,也就形成了现在这种在两线作战的尴尬局面”。
“两条腿走路才稳当嘛!”童袭伟饶有深意的自语了一句后,用一种赞赏的眼神夸奖我道“小福啊,其实你完全没必要那么不自信,因为单纯就借势这一点来讲,你已经很有大家风范了,如果再盲目的谦虚,那只能让这种谨慎成为你身上的一种桎梏。所以呢。你尽可迈大步往前走而不用担心会走不稳,而且就算你真的走不稳,我们这些做长辈还是有把你们扶正的能力地”。“谢谢童伯伯!”听到童袭伟催促我进入正题,我连忙放下拘谨切入正题道“其实我最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而且为此还专门准备了一个投资计划,但因为这个投资计划过于庞大,所以我迟迟的没办法下决心。但如果有童伯伯您的的话,我想我前的那些顾虑就是多余的了……”
听到我说很大地计划,童袭伟立刻收敛起心神微笑道“小福。你在俄罗斯做地那几件事已经算得上很轰动了,难道你现在的计划比这件事还大吗”?
“应该不会很轰动”我习惯性地掏出烟帮童袭伟点上后,认真地组织着自己的言词向他铺陈道“我这几天正在研究咱们国家的重工业的发展与经济增长率之间的辩证关系,在这个研究的过程中我发现咱们国家冶金行业目前的布局以及产业结构都不是很合理,在这种不合理的情况下所发生的粗旷式经营以及盲目性的重复建设所导致的市场迟滞虽然还没有严重到制约经济发展的地步,但却让咱们国内的这些企业相对于国际上那些成熟的大企业来说轻易的就失去了竞争力。
如果让这种状况持续下去。我觉得这无疑是危险的。因为从三大产业的辩证关系来看,重工业无疑起到了主导三大产业发展的作用。而如果咱们这个农业大国不能合理的发展重工业的话,必然制约到农业和建筑业的发展,如果这两大产业得到制约,它们则一定会以价值规律的形式来减少对重工业的。pao那么这个时候重工业就会失去来自农业的基础以及来自建筑业的需求支撑,进而将三大产业拖进一种恶性循环当中。而且,我所说的只是在不考虑咱们国内市场开放程度的情况下可能发生的事情,如果真的考虑到越来越低的国际贸易壁垒的话,咱们的这种恶性循环很有可能让那些外国资本乘虚而入,进而让他们威胁到咱们的民族经济发展”。
童袭伟倒没有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反而是颇为轻松的和我玩笑道“小福,我想问你要做什么,你怎么向我讲起了辩证法?你就不怕我说你是班门弄斧啊”?!嘿嘿”我乖巧的冲童袭伟傻笑了一声,故作委屈的向他解释道“童伯伯,您总地让我先说说我做这件事的理由吧。要不然你不是该认为我是一时兴起的胡闹了不是”!“那是我太心急了?”童袭伟和我对视了一眼,忽然爽朗的笑道“小福,既然你要讲原因,那我就考较考较你!你认为都是那些原因导致了你所看到的和你所预言地那些事情呢”?
“我不知道!”我故作迷惘的摇了摇头,躲开童袭伟的眼神低头说道“童伯伯。咱们姑且不论这种不合理形成的原因,也不要去考虑那些场外因素,如果单纯地从经济的角度来研究这个问题的话,我觉得这件事儿很有意思”。
有意思?”童袭伟饶有兴趣的反问了我一句后。带着些许的期待问道“小福,我以前总觉得你是个小行动派,怎么你现在也忽然在乎起那些经济模型了?是你那位师傅影响了你吗”?
“我倒是觉得他的理论都很有道理”我无辜的点点头,借势继续向童袭伟铺陈道“童伯伯,虽然那些理论都是建立在假设的基础上的,但我倒觉得可以把这种假设看成是我们现实生活中的一种相对静止状态。因为,我们做一件事情地时间不可能只有短短的那么几年,所以如果站在十年或者二十年的这个高度来看某一时间段的问题的话,它必然具备被带入那些静止的模型当中”。“嗯?”童袭伟有些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心领神会的试探我道“小福。我听说你和那家的丫头昨天晚上做了件见义勇为地好事”?
“我想收购云钢!”思索着摸到了童袭伟那几句跳跃性思维背后的想法,我放松下来冲他点点头“童伯伯,如果我看的不错的话,再过几个月风向就该变了,所以我想跟着您走一段顺风路。手机站这段路可能需要五年或是十年的时间才能走完,但我想有您的指引的话,咱们这些人应该可以轻易的找到未来的方向。而且,您不用担心我们这些孩子会在路上瞎跑,因为方向是掌握在您地手里而不是掌握在我们这些推车的孩子的手里。所以我们只会往一处用力,使您早点儿带着我们到达终点”。
听了我的建议,童袭伟那久经磨砺的心境也不免起了细微的变化,于是他将眼神深沉下来小心地询问道“小福,你地确是没有让你童爷爷失望啊!不过我这辆车好像不太容易推得动,你有没有想过要花多大力气啊”?
“想过!”我小心的冲安静下来地童袭伟点点头,不自觉地摩挲着眼前的茶盏解释道“童伯伯,我不知道咱们国家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这句话您是怎么理解的,反正以我现在所能体会到的感觉来说。我只有一个认识,那就是咱们国内钢铁需求市场是不可估量的,这种不可估量的需求在未来的几十年内都将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增长。我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咱们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的基础设施在现阶段来讲太薄弱,薄弱到了已经开始制约经济高速发展的地步。所以可以预见,在未来几十年内为了保持经济高速发展。咱们在基础设施建设上的投资肯定也会呈一种疯狂增长的态势发展。而这种疯狂的发展。必然直接对钢铁、能源、电力等行业产生直接影响,甚至会因为它们那永无休止的需求让这些行业苦不堪言”。
“仅仅是有一个良好的预期就够了吗?”童袭伟一边思索。一边有意的引导着我问道“小福,我不怀疑你在这些事情上的天分,只是想提醒你,应该着重考虑下现实环境”。
我觉得其实机会已经来了”顺着童袭伟的指引,我自然而然的解释道“童伯伯,我个人保守估计,西部开发的政府直接投资不会低于每年三千亿人民币,而这三千亿人民币在投资乘数的作用下带动的间接投资最保守估计也不会低于一万五千亿人民币。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认为国内钢铁行业目前的产能是远远满足不了市场需求的。另外从政策上来看,去年宝钢集团的成立完全可以看作是冶金行业战略上的调整,这说明他们已经从原有的单纯强调产量这种观念转变为强调产业发展。于是在这种既有市场需求推动又有国家企业做大作强的双线支撑下,您不认为在您地主导下以云洲为点建立一个在北方和宝钢要相呼应的钢铁巨无霸是一件很有顺其自然的事情吗”?
“我没想过可以在云钢现有的基础上立刻达到宝钢的规模!”看着笑意盎然地童袭伟。我继续向他陈述道“我觉得市场需求和政策只是引发我这项投资的原因,也只能帮咱们走出最基础的一步,但只要咱们做到了这一点,便等于抓住了未来。因为,即便是咱们国家现在有了像宝钢这样的巨无霸。也还是没办法满足西部开发地基础设施建设对钢材的恐怖需求。所以不难看出,在未来的几年钢铁行业一定会出现投资过热的现象,也一定会有重复建设这种规模不经济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下,那些供应咱们进口铁矿石的世界矿业巨头必然利用咱们的需求以及这些没有凝聚力的小企业之间的间隙来抬高铁矿石价格。国内的铁矿石供应商也一定会趁火打劫。
于是这个时候咱们得机会就来了,因为我手里本身就掌握着能够自给自足地原材料,所以即可以规避那些矿业巨头的要挟,又可以在这些国内小企业因为成本提高而陷入困境的时候收购它们,而如果将这些小企业统一起来,咱们就有资本和那些外国巨头直接对话,从而将进口铁矿石的主动权抓灾自己手里,也可以用咱们得一举一动来影响整个行业”。
“我做到这一点大概需要五年时间!”给了童袭伟一个他想知道的先决条件后,我认真地向他承诺道“从第六年开始,我将进行全球范围内的收购和兼并。以求能够早日得到那些高端工艺以及高附加值的特种钢材的生产技术。我现在可以大概预计到的是,云钢如果在您地推动下交由我来经营的话,我可以让它在2年之前达到年产钢两千万吨的生产能力,而到年,我保证可以让它的生产能力赶超日钢和浦项,并以不低于两百亿美元的收入稳坐亚洲头号钢铁企业的宝座。当然,在作这些数据指标的同时,我还会为您尽量争取一些软文化指标,力求让云钢在您的引领下成为咱们国内最具人文精神和社会责任的私营企业。让它以一种文化地形式传承下去”。
“那你会在什么时候开始呢?”童袭伟没有对我的空头支票发表什么高论,仍旧是以局外人的眼光帮我推敲道“小福,我觉得你走路的方式可以快,但不能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因为你让别人跟不上你的节奏而惹的那些人偷懒撂挑子,或者是你地根本就不给这些人跟在你身后地机会的话,他们会怎么样呢”!
“我根本就没想过让他们参与进来!”面对童袭伟地周全,我信誓旦旦的保证道“童伯伯,我明白您所说的意思!但就像您说的那样。我首先是个小行动派,所以我应该不会像您担心的那样被那些经济模型误导,只可能把它们当作论证或者是引导我行动的支撑,它们的作用也不过就是帮我向那些需要了解这件事的人做解释,而因为有了我那位师傅的权威性做后盾,我想应该可以收到一些不错的效果。至于您说的那些人。其实我根本就没打算让他们参与进来。只是想借着他们的顶子给咱们大家找一些方便,也好让关心云钢的人的注意力有地方集中。所以。我会以一种合适的方法赋予那些人一些新的生活方式,在尽量让大家都满意的情况下来完成这件事。
当然,我的起跑点要由您来定,在这之前我和我朋友们要做的就是厉兵秣马,只要您觉得合适的时机到了,我们便可以在准备充足的情况下瞬间启动,给您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等到您给我们的这份答卷评分之后,我们会带着这个成绩自豪的开始各自的工作,而我要做的就是自己擅长的资本运营,用国际资本市场的规则帮您洗出一个新云钢来,也帮那些人洗掉不属于他们的东西,以便于我们能好好的帮您推车”。
“洗练?!”童袭伟虽然得到了来自我的承诺,但他在思索了一阵后并没有说出我想要的的话,而是微笑着问道“小福,如果在你说的那种相对静止的状态下,你在芊芊和那家丫头之间会选谁呢”?唔?!”听到童袭伟的话,我差点直接将刚拿到手里的茶碗摔到地上,石化了好一阵后才理出个头绪来冲他装傻道“童伯伯,我想您误会了,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乌云白雪家也住这里的,而且我对芊芊其实……”。
“代总长的身体最近越来越差了!”童袭伟似乎是没有听到我的话,自言自语的端起茶碗念叨着“如果他真的去了,那你童爷爷以后可就真的形单影只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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