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活在迷团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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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过有人死得不明白的，可迟光亮却总感觉自己活得不明白的――当初牛b县长的一声令下，自己不明不白的当上了警察――来得不明不白。

整天扎在女人堆里晃来晃去的，每天都在雾里看花――爱得不明不白。

吊儿郎当三心二意的工作着，却意外当了刑侦队长――干得不明不白。

眼下，多年老实憨厚的爹，也被人三番五次的牵扯进案子――事出得不明白的。

还有，那牛b县长是个迷，鲁局是个迷，卢萍是个迷，秦菲菲是个迷，刘莎莎是个迷，黄蛋蛋是个迷……这层层迷雾中，究竟谁真谁假，谁好谁坏，谁远谁近，谁是谁非？

一时间，身为刑侦队长的迟光亮，感觉自己被包围在这莫测的迷团里透不过气来，就象一个人走在云雾弥漫的山谷里，不但摸不清方向，就连每挪动一步都唯恐粉身碎骨……

“鲁棒棒，喜不喜欢春游？”

“喜不喜欢都去，搞案子快憋出犄角了。”鲁棒棒早晨正在单身宿舍冲澡，听见队长迟光亮叫他，一边穿衬衫一边往外跑。

二人随便划拉点面包火腿之类的往车里一扔“ok，出发！”

“站住，有这好事，把师姐给忘了？”

车前出现一张青春张扬的笑脸。不知什么时候，女警秦菲菲挡在了车前。

“光棍儿们的单独行动，美女也来凑热闹。”

秦菲菲上了他们的车，鲁棒棒还在逗她：“师姐，我俩可不是牛小牛，没有什么100辆奔驰向你求婚。”

“你们没有，可师姐我有啊，说，你俩光棍谁答应嫁给我？”

她的反唇相讥，一时弄得车上的两个男人窘得脸红。

都说秦菲菲的父母在海外资产上亿，可谁也没有具体验证过。

反正这青春妙龄的女孩花钱如流水，一直是个局里的不解之迷。

据近日迟光亮观察，鲁棒棒那眼神不对劲，虽然嘴上总嘻嘻哈哈的，可他瞅同事秦菲菲时，总是脉脉的、一往情深的。

是啊，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痴情。

鲁棒棒对秦菲菲含情脉脉的，可秦菲菲却总对他迟光亮含情脉脉的，仿佛眼睛后面还有眼睛。而他迟光亮，心里偏偏对那个“头儿”卢萍有了浪漫的感觉。

迟光亮，原本是个敢爱敢恨的男子汉，可“远离身边的女人”，――“头儿”卢萍曾经的这句话里有话的“忠告”，却打乱了他迟光亮当初对秦菲菲的“非分之想”，不然，或许他早就禁不住秦菲菲那迷人眸子和魔鬼身材的诱惑了。

世界上，或许唯有爱情是自私的。

“头儿”卢萍为他约法三章的第一条，就是远离女人。

可他远离了其他女人，却置身于命令他远离女人的女人：――上次“夜狼行动”，卢萍叫他抱了她，那种青春热血沸腾的原始冲动，叫迟光亮平添了多少不眠之夜。

――办公室抓阄选女人，意外收获一段鲜为人知的罗曼蒂克，叫他和“头儿”卢萍共缀爱河。

――然而，昨晚秦菲菲“道破天机”，带他亲自“见证奇迹”，叫他亲眼目睹了卢萍单车约会牛县长。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昨晚，同车的卢萍和牛县长，会做出什么哪？卢萍会不会象曾经叫他抱紧她那样，叫那个满嘴黄牙的牛县长抱紧她？

卢萍那生动美丽的脸庞和藕白撩人的身段，被佝偻着腰的大个子牛县长压在枕下，会是怎样的情景呢？

迟光亮醋意在心，心烦意乱，开车都有些晃，或许是他真的很在意卢萍了，心里不免联想到如此“龌龊”的片段。

“迟光亮，你想还没结婚就先当王八吗？”――秦菲菲那天的话，还在他耳畔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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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不破案，等于瞎扯淡。

这是卢萍的直白，可迟光亮觉得是哲理。

虽不明不白的当了这刑侦队长，可这工作总不能还吊儿郎当的。

但迟光亮仍存份“私心”，还是决定这周末以“春游”为由回趟老家。

这里，有那起小学女教师被*的案子，居然冤枉到他爹头上。

一路桃红柳绿，云白天蓝，远山近野生机盎然，小桥流水，泥土芬芳，令人心旷神怡。

“世外桃源”，同来的鲁棒棒、秦菲菲显然陶醉在这大自然恩赐的春日美卷。

迟光亮的老家，叫顺治沟，依山傍水，据说是顺治年间，皇帝曾来这里狩猎，还寻花问柳的在农家娶走了一个妃子，因此得名顺治沟。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这里本来苍峦叠翠溪流淙淙，有着大片大片野生的文冠果，再加之顺治年间这个古老的传说，因此，成了如今城里人郊游休闲的世外桃源。

亲不亲，家乡人，迟光亮如今也算“衣锦还乡”了，是这小山村里的第一个警察，还当了刑侦队长。相亲们奔走相告，有的拿出榛子、板栗、笨鸡蛋、小黄米、野生蘑菇，全是当地特产山珍。有的生拉硬拽的留他去吃“山鸡炖鲜菇”。

“头儿，挺有群众基础的哈，还是回来占山为王吧。”秦菲菲跟他开着玩笑。

迟光亮后悔没有“悄悄地进村”了。

刑警不破案，等于瞎扯淡。迟光亮回乡的第一件事，就是满街找爹。

这虽是他的老家，可他爹却没有家。

老年失妻，儿子又到县城工作，如今一无所有的光棍迟老蔫，这么多年一直吃住在乡里小学打更，没有属于自己的住所。因为他平时寡言少语，乡里乡亲的都知道他叫迟老蔫，很少有人知道和在意他的真实名字。只听说年轻时的他“身体呗棒，吃嘛嘛香”，房事超频，远近闻名。自从没了老伴，就闭门修炼一种什么祖传的“迟氏催眠术”。还听说有人看见他用这什么催眠术演练，把*场上打球的孩子催睡了一大片。凡此种种，传闻不一。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村外找到他爹迟老蔫――大个子扛一捆干柴，开春了还捂件破棉袄，见到迟光亮只是老泪纵横。

“爹，咱回家吧”迟光亮说完了，也后悔了，如今爹哪有个家啊。他后悔自己自己这辈子没去nba踢球，否则年收入上亿哪能叫爹受这份罪。

他上去替爹接过那捆柴，背在身后，一起跟步履蹒跚的爹往小学走。

鲁棒棒、秦菲菲见人家父子情深，只好开车跟在腚后。

“瞧瞧，这就是你未来的公爹。”鲁棒棒在车里逗秦菲菲。

“一边去，嫁谁也没有你的份。”秦菲菲接着说：“不过，看着挺老实的老头，怎么会跟*案有关哪？”

“爹英雄儿好汉，*强呗。”鲁棒棒贫嘴。

鲁棒棒的心里，是多么希望秦菲菲对迟光亮死心。

身为同事，他嫉妒迟光亮，不是因为工作，是因为女人。

迟光亮整天“蹊跷蹊跷的挂在嘴边，可他爹，倒真的遭遇了蹊跷的事――自从派出所因女教师被奸的案子找了他爹，迟老蔫更变得寡言少语，在乡里乡亲面前，自觉无法抬头，所以，面对街坊邻居，他总躲躲闪闪的，晚上一个人在学校打更闭门不出，白天便一个人躲进山里给学校拾柴，以备冬天烧锅炉。

“爹，你的事，我这个队长得回避，有啥事，你就跟他俩说说吧。”迟光亮一指同来的鲁棒棒、秦菲菲。

鲁棒棒、秦菲菲如梦方醒：这哪里是带我们来春游，分明是带我们来办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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