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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疯狂的粮价
烽火四年三月五日,辽圣州承天城,作为辽国的主城,这里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整个辽国动态,承天城周边拥有四座大型的粮仓,每一座都可以存储粮秣十五万担,保障五十万人一月之用,而在四个大型仓库中以广平仓为最,可以存储近二十万担的粮秣,这四大粮仓与地方林林总总的粮仓维持着整个辽国的粮食基础。
冬去春来,陆续的有三个粮仓被清空,就连着广平仓内也被运出两万担的粮食作为粮种下放,三月是春耕的季节,然而同样的三月也是旧粮尽,新粮未下之时,地里青黄不接,作为唯一还存放了粮食的广平仓自然成了重中之重。
广平仓位于承天城北郊的一片地形略高的坡地之上,四周建立起一个土堡样的围寨,有八百仓兵看守着这里,另外在广平仓七八里外,就是辽国一个万人骑兵的营地,如果广平仓出事,不要半个时辰就能赶到。
夜色如水,皓月当空,广平仓中,一队队仓兵手持长枪巡着路线来回的巡弋着,在四周的围寨上,巨大的灯笼将围寨四周照的雪亮,每间隔不到十米就有一个木塔,上面有两个来回走动的士兵,广平仓的警戒可谓是密不透风,仓兵们也知道眼下广平仓内的粮食的重要性。
广平仓有八百人,设置了一个仓司,四个库司,也就是说整个广平仓被分成四大块,每一块有一个库司管理,库司既要负责查点出入账目,还要负责手下的两百仓兵的巡逻任务。
北库库司人叫严文亮,他父母给他取这个名字自然是希望他能学而有成,考中个举子,进士之类的,然而严文亮虽然肚子里有不少文化,但却屡次落地,后来被人拉着染上了赌博,赌博是会让人迷失心性的玩意,没有一点意志力根本就无法抗拒那种来自内心深处的贪婪,在赌桌上堵的家产散尽,卖儿卖女的事情时有发生,而这个严文亮就是一个资深的赌徒。
严文亮作为一个库司可谓是小有权利,平素里小日子过的也还算滋润,家有娇妻,还有一处三进的宅院,颇有家资,不过这一切都是在承天城内没有开设赌坊之前的日子,自从去个秋,城内开设了一家赌坊,已经有两三年没碰过赌的严文亮手又痒痒了,于是又进了赌坊,这一进就好像掉进了万丈深渊之中,再也就爬不起来了,前两个月严文亮还时不时的能从赌场赢得一些银子,改善家中的伙食,这心气一起来,自然就不在满足小打小闹,自认为手气不错的严文亮又开始赌大的,一连好几天赢了千多两的巨资,让严文亮彻底的沦陷在赌坊里了,接下来,严文亮从天堂到地狱走了一大圈,平素里赢习惯了的他接连失手,不过这个时候严文亮已经魔障了一般非但之前赢的全都输了,还将家里的两百多两银子也倒搭进去了。
严文亮在赌场里接连败北,三进大宅内被抵押,家里值钱的东西也全都抵了,最后连老婆也当了五十两压上,最后输的屁股朝天,之后严文亮见到了一个尖嘴猴腮,穿着一身富贵的家伙,严文亮的噩梦并没有惊醒,反而被人带着走下更远的深渊。
广平仓北仓小院,这里是平日兵丁休息,吃饭的地方,顺着那昏暗的灯光,透过窗影,七八个人影倒影在窗棂上,严文亮长的还有三分俊朗之色,加之这两年兵荒马乱的历练,眉宇之间还有三分英气,人模狗样的哪里象是一个赌博赌的倾家荡产的主。
“伍昭,郑爽,还有你们几个都是我的心腹,平日里我严文亮待大家如何。”严文亮轻抿着茶水,眼角余光扫了一眼下面的几个亲信。
“瞧大人说的,大人待我们如兄弟,平素有什么没想着大家,大人有什么吩咐只管招呼,我们都是贱命一条,只要大人吩咐,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们也万死不辞。”伍昭人头人脑的鬼精灵着,平素里就跟严文亮肚子里的蛔虫一般。
“就是,大人有事尽管吩咐,我们赴汤蹈火也要给大人办成。”郑爽也随声附和的道,有人起头,下面的几人纷纷的表示效忠。
严文亮放下茶盏,抬起头,扫了一眼在场的几人,从椅子下面掏出一个沉沉的包裹,直接丢在地面,包裹袋子一开,黄灿灿,白晃晃的金币银币滚了一地,在场的几人看着那金币银币,全都咽了口口水,要知道一个仓兵一个月也不过三钱银子的月俸,加上这百业初兴,一斤粮食都要在二十文左右,三钱银子也就能买十五斤白米,堪堪能吃饱肚子,如果家里有家口,连白米饭一月都吃不上几回,只能吃野菜团子,不至于挨饿而已。
辽国出产的银币叫做马蹄银,样式就是一个小银饼,上面踏上一个马蹄印,不过马蹄银最小的都要五两银子,而其他面额的都是散碎的剪银,剪银大小不一,重量有多有少,而且成色还略有不同,流通起来多有不便,倒是灵夏银币做工精美,而且晶莹闪光,听人说一个五两的马蹄银也只能换四个这种灵夏币而已,而且这种银币,金币在市场上也颇受欢迎,可是硬通货,这一袋子少说有上千个吧。
严文亮看着手下几个亲信眼眸里的贪婪之色,嘴角露出一丝浅笑,道:“这里是一百金币,一千银币,只要你们肯跟着我干,这些都只是定金,回头还有九百金币,九千银币的赏金,到时候兄弟们平分下去,每个人一百金币,一千银币,有了这些钱下辈子都衣食无忧,买上几十亩地,购置几个丫鬟去享福去,总比在这里一个月只赚那几钱银子,连肚子都吃不饱的差事强。”
岂止是强,简直就是诱惑,郑爽心神激动的拍着胸脯道:“大人,你就直说要我们干什么吧,就冲着这么多的钱,就算是杀人放火我们也做了!”
伍昭看郑爽这个莽夫居然抢在自己前面,也连忙信誓旦旦的道:“大人,啥话都不说了,从今个起,你就是我们的主子,你让我们我们干啥我们就干啥,要是有谁敢不听招呼,我伍昭第一个不答应。”
严文亮很是欣慰的看着几个亲信,道:“所谓富贵险中求,所以咱们这一次要干一票大的。”
“大人,难道要偷粮往外卖。”一个亲信猜测的道,偷粮的事情一干人不是没有做过,不过那些都是在进仓出仓的时候私下里搞些小动作,每一个人也就是分得一两担粮食,毕竟看守粮库的除了粮食也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
严文亮摇了摇头,道:“咱们之前虽然也往外捣腾一些粮食,不过数额都不大,加上进仓出仓只要把账做平了,倒也检查不出来,眼下到了三月,正是上头看的紧的时候,而且人家花大价钱如果只是为了买粮那得是多大一笔,这种容易出事的活计咱们不干也罢,毕竟大家赚钱归赚钱,但小命更重要。”
严文亮这话说的让众人一暖,伍昭上前道:“大人,您就别卖官司了,到底让弟兄们做啥?”
严文亮目光闪烁了几下,道:“放一把火,将广平仓烧了!”
“啥!”众人好像听到世界末日一般,全都惊傻了。
“大人,烧了粮仓咱们以后去哪里混啊!”一个亲信没转过脑子的问道。
“笨,有这么多钱,你以为咱们还会在这里继续窝着么,烧了倒也干净,虽然整个粮仓守卫虽然严密,但内部却是少有巡弋的兵丁,想要放一把火还不简单,不过这把火一烧,咱们在这大辽可就呆不下去了。”伍昭也有点担忧的道。
严文亮呵呵一笑,从袖筒里抽出几个硬皮的户籍,丢在桌子上,道:“这几张都是灵夏的户籍,咱们做了这一票后,就直接往南面跑,到了大凌河码头,会有船接咱们,一路顺着河就能到达灵夏,将钱分了后,就各奔东西。”
“干了。”看着桌面上的灵夏户籍,众人在没有后顾之忧,在座的都是没有家口的,否则严文亮也不会找他们几个,回头大火一烧,整个广平仓都得乱成一片,想混出去再容易不过了。
广平仓外围巡逻严密,但是内部却少有人走动,七个人带上火石引火之物就匆匆的往粮仓里走,粮仓本身就是木头结构,而且里面堆放的都是粮草,只要一点燃,大火立刻就窜了起来,三月的天风本身就大,这火借风势,没多一会就烧了起来。
“走水了,走水了!”伴随着一声声呼喊之声,整个广平仓都乱作成一团,大火乘风而起,越烧越旺,火光冲天而起十几丈高,照亮了整片天空。
承天城城主府,三层的鸾凤宫上,刚刚睡下的萧绰被外面的动静惊醒,萧绰年芳二十出头,正是花苞绽放之时,而近日里随着大辽逐步走上正轨,国事稳定,所以萧绰已经开始筹划与韩德让的亲事,虽然萧绰名义上是辽后,但到了这个世界,过去的自然不在是问题。
萧绰睁开妙目,略显慵懒的坐起身,白色轻纱的内裙裹着那具丰腴婀娜的娇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这般的喧哗。”
一个侍女匆匆走进来,跪倒在地,对着萧绰道:“辽后,外面燃起冲天大火,看方向好似是北方广平仓。”
萧绰听言,一下就窜了起来,蹬蹬蹬的跑到了宫外阑珊处,蹙眉远眺,只见北面的天空被大火映红了半边天,而北面能燃起如此大火的就只有那广平仓,一时间萧绰嘴中苦涩,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广平仓内可是存放着十七八万担粮草,那可是为承天城和周边地区坚持过三月的存粮,今天她还担心粮食存放在一个仓中有些不保险,所以打算这几日将粮食分散到另外三个空仓中,这样就算发生意外,也不会有大事。
“马上将萧丞相,耶律丞相请到议政殿。”萧绰现在只祈祷这场大火别烧的太狠,至少给她留些粮食,否则一时之间去哪里筹措十几万担的粮草,各地的仓库也都不富裕啊!
吉祥楼,薛明和张生,付明等人在楼上望着北面的天空,却是把酒言欢,薛明看着大火烧了起来,一颗心这才算是放下:“陶兄,明天就该看你的了。”
陶忠旺呵呵一笑,举杯道:“城内多余的粮食都已经被我分散到各地农庄之中,城内各处粮栈的存粮不会存有两日的粮食,明天整个承天城内的百姓怕都会去疯狂的抢粮吧,到时候就等着那些粮栈的掌柜上门挨宰吧。”
“这事情还是要做的隐蔽才好,陶兄尽量能少出面就少出面,免得平生事端,付老弟,那几个纵火之人怎么处理。”薛明扭过头望向付明,道。
“放心好了,保证死无对证。”付明嘿嘿的笑着。
翌日天还没有大亮,街道上已经行人匆匆,大批的百姓冲到粮栈门前,等待着粮栈开门,显然昨夜的大火让整个承天城内的百姓都意识到将有可能出现的粮荒,于是纷纷走出家门来到最近的粮栈,希望能抢买些粮食。
随着十几家粮栈开门,但上面的粮价却一下从二十文一斤翻了一倍还多,但依旧是被挤爆了门槛,不到一日时间,十几家粮栈的粮食就先后告罄,只余下不多的存粮,这些还是为了保证自家的口粮,粮栈粮食告罄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开来,顿时整个承天城都动荡了起来,百姓开始恐慌,虽然很快就有告示贴出,稳定民心,但效果却并不理想。
十几家掌柜立刻联想到之前大肆收罗粮食的那家粮铺,不过这些人并没有去将对方与昨晚的大火联系到一起,十几家掌柜连忙上门,希望出双倍价钱回购卖出去的粮草,不过陶忠旺却连面都没露,这些掌柜只能派人去周边村镇看看能否收购到一些粮草,但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接连两天,城内的气氛越发的压抑起来,街面上也开始多出许多士兵,恐慌进一步蔓延,而这个时候,陶忠旺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于是开始分别约见各家粮栈的掌柜,不过陶忠旺却直接将价钱提高了五倍,而且要求用现金支付,能在承天城内做粮食买卖的,哪一个没有点背景,五倍的价格虽然有些高,但眼下整个城市都陷入缺粮的恐慌中,就算是十倍的价格也卖的出,于是一笔笔的交易谈成了。
陶忠旺存储的粮食数量远远不止当初收购的那些,二十文一斤翻五倍,就是一钱银子一斤两,一担粮食能卖出十二两的高价,陶忠旺前后三天陆续卖出至少二十万担的粮草,也就是说这一票就赚了两百四十万两,由于陶忠旺是秘密的与各家分别联系,而且按照陶忠旺的建议,粮食暂时放在城外比较安全,毕竟整个城市都是要买粮食的百姓,万一引起哄抢就不好了,就这样陶忠旺货卖数家,之前秘密从灵夏运来的粮食全都售卖一空。
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承天城作为大辽的主城,可是牵连着整个辽国各地的精神,尤其是当广平仓被烧了大半,粮食十不存一,为了弄到粮食,萧绰接连下达了几个命令,第一,从周边州县粮库抽调粮食补充,第二,派人到百姓家中收买粮食,这两个举措可以说都是解决粮食问题的法子,这个法子固然能解决掉承天城的粮食危机,如果没有人兴风作浪的话,那自然能平稳的度过难关,但这一次很不幸的是,这是一场彻彻底底的阴谋,一个从半年前就开始布置的阴谋,而粮仓的着火只不过是一个引子,而伴随而来的将是一个连接着一个的后手。
辽国占据着大凌河南北河岸,虽然大凌河两岸多平原,但同样也多山地,平原狭长,面积有限,加上辽国本身就是游牧民族,虽然接受了汉族文化,开始农耕,但技术上却十分落后,虽然辽国内部也有一些现代人,但在以古人为主流的世界里,现代人的思想根本就无法被接受,更何况现代人那白话在读书人眼中,就跟市井之辈没有两样,这是一个之乎者也,儒家至上的世界,根本就没有读过四书五经的现代人并没有太多的发展土壤,烽火大陆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熔炉,适应或者淘汰,接受或者被放弃,这就是烽火大陆的规则。
萧绰的两个举措无疑成了这场阴谋的帮凶,当各地本就不多的粮食从粮仓中搬出来,送往承天城的时候,流言开始蔓延,永远不要忽视流言蜚语的作用,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嘴的厉害由此可见,流言刚开始还只是流言,但当当地的百姓去粮栈买粮食的时候,却发现粮价被提高了几倍,流言就不在是流言,抢购再次的开始了。
粮荒似乎被无限的扩大了,老百姓无疑是盲目的,他们只知道如果买不到粮食,接下去的两三个星期他们将会没有粮食可吃,于是疯狂的抢购开始了,而随着抢购,本就没有粮食的粮栈和粮仓自然无法满足这种大规模的需求,当第一家粮栈关门之后,恐慌开始大范围的蔓延。
大辽各地纷纷上演着粮荒的惨剧,而作为始作俑者的一干人却乘坐在一艘花船之上,荡舟泛水,享受着春风和畅,蓝天绿水的悠然,这艘花船并不似外面看起来的那般花哨,两层的花楼上,里面响起的却是噼里啪啦的算盘珠子的清脆之声。
二十余个精通算术的账房不停的将各地运来的账本进行汇总核算,渐渐的一个个庞大的数字跃然纸上,冷兵器时代,粮食永远都是最基础的,这也是民乃国之基本,社稷之本的核心,而这一次粮食战争,灵夏利用丰产的粮食,利用天时巧妙的布局,用一根杠杆就撬动了整个大辽的局势。
大批放在灵夏粮库中快要发霉的粮食换成了白花花的银两,铜钱和金子,而且是超高价格的买卖,而经过这一次洗劫,估计整个大辽将陷入到缺少流动货币的尴尬,到时候将会引起通货紧缩,货币升值,老百姓手中空空如也,大辽那刚刚起初的经济将受到重创。
就在大辽上演着一场疯狂的同时,夏羽却在接见灵夏的地主阶级代表,让夏羽没有想到的就是户籍改革居然引起这么大的反响,士农工商,士有士籍,商有商籍,匠有匠籍,惟独没有农之一项,作为灵夏核心利益阶层的地主阶层自然要有所反应。
灵夏采用的土地租借法,土地归属国有,而地主只有租借权,这个租借期限比较长,三十年,五十年都有,租借的价格并不高,远远比不上购买私有土地的价格,夏羽之所以不禁止大地主的出现,主要是因为烽火大陆根本就不缺肥沃的土地,反而缺乏开荒的人,加上灵夏农商并进,商业上的发展也抑制了大地主的出现,毕竟土地耕种成本较高,在粮食保证在一定价位有利可图的情况下,可能会出现拥有大规模土地的地主,但随着地方稳定,粮食产量提高,粮价早晚都会跌落到一定程度,到时候种植大片的农田显然就变得无利可图,利用市场去调剂农商比例,也算是灵夏吸收后世的经验,直接走上一条快车道。
不过当前,灵夏的大地主阶级在灵夏具有很强大的基础和财力,影响十分深远,至少灵夏目前六成以上的土地都在这些地主的手中,所以这些地主代表上门讨说法,夏羽还真不能置之不理,由于大地主陶忠旺不在,所以这次前来的地主代表是一个五旬的老者,冯云山,这也是一个有学识的老者,所以接受事务的能力也比较强,所以在灵夏的优惠政策下,老人家如今也成了数一数二的地主豪门,拥有农庄上百个,手下的奴隶就有小两千,加上当过举人,所以在地主圈子里颇有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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