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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L之乱开始后的一年来,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
由于情报泄露严重,导致国外无数间谍涌入华夏,官方被迫实行闭关锁国,封锁一切入关渠道,海陆空三路都被严格把守,真切的是一只苍蝇都无法出入。不仅如此,官方除了派重兵把守边关之外,还成立了一支名为“缉间队”的队伍,散布至全国上下,负责去清剿残留下来的外国特务。
缉间队人人配枪且不讲道理,秉奉“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宗旨,哪怕是真正的平民百姓,一旦被缉间队当成间谍盯上,除非能够出示明确表明清白身份的证据,否则二话不说就得被拉去蹲牢子严审,端的是残暴霸道。
缉间队的出现,虽然能够对国内残留的特务进行一个有效的清剿,但也因此祸害了无数无辜的平民,短短的十个月不到,就有超过三百万平民陷入牢狱之灾。官方采用的这种极端方式,直接导致了数之不尽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让得全国上下怨声连载,大街上随处可见游行的示威群众、防爆武警的维持秩序,以及缉间队警车的鸣笛声。
民愤之下,更是真切的人心惶惶。
就在这实行闭关锁国的时间中,国内三大势力悄然崛起。
其一,由名为“眼镜王蛇”的神秘人物所率领的庞大军团,迅速占据北上五大省份,以极为严格的部队式管理,管辖着华夏国这庞大的版图。势力之庞大,让得已经抽不出太多精力的官方军队,既忌惮又无奈,一方面派人前去谈判谈条件,一方面又在暗地里给眼镜王蛇下了悬赏令,不仅派遣特种兵这种一流的精英前去狙杀,还下达了极为高昂的悬赏金,让无数职业杀手趋之若鹜,危害等级为SS级。
其二,由代号“铁男”的黑衣军首领王磊,率领着已然背叛的前L组织,迅速横扫西北两大自治区,以及半个内萌外加青亥甘稣两大省份,一跃成为三大势力中地盘最大的霸主,以极为残暴而冷血的管理手段著称,官方对其下达了数百次暗杀都以失败告终,危害等级为SS级。
其三。
由原先的八省,加上之后陆续接管的四省,震慑海外的阳盟,以及其首领叶阳,已经拥有了南下云贵川、两广、湖河两地等十几个省份,地盘虽没有黑衣军庞大,但却是三大势力中人数最多的。而跟眼镜王蛇的严格、铁男王磊的残暴所不同的是,代号“八省王”的叶阳及其麾下阳盟,对自己地盘的管理异常宽松,在这闭关锁国的一年多时间里,在全国上下都已经人心惶惶之时,也唯有阳盟所在的地方,才能听到平民百姓为数不多的欢声笑语。也唯有八省王叶阳,能够以一个地下老大的身份,收获无数的赞扬。
但恰恰因为这样,在这个官方受到强烈谴责、而八省王一个地下老大反而令万千群众拥戴的情况下,叶阳就成了官方的眼中钉、肉中刺。华夏国的几位顶尖领导者,唯恐叶阳最后会取代他们的位置,只好将叶阳列为历史上第一个SSS级危险人物,悬赏金额高达20个亿,派遣过来的暗杀人员更是数之不尽,光是阳盟精英拦截下来的,就已经达到了恐怖的五位数。其中还包括非常多在俄国、米国、岛国等,也相当有名的职业杀手,令人膛目结舌。
总而言之,L之乱之后的这一年,是继文革之后,华夏国最乱的一年。
这一年寒冬,地都冻裂了缝,小北风像刀子似的猛刮,大雪满天飞。他背着闺女跋涉了整整四十天,才从北方长途跋涉回到了阳盟所在的城市。
一路上黑炭妞并不听话,甚至连一声老爸都不愿喊他,无奈之下,叶阳只能继续把回去的日期往后推,再次离开,陪着闺女沿西北而上,进入了黑衣军所管辖的区域。
叶阳也不知道,这一次旅途结果会怎样。他想,如果万幸找到了小芸,那么闺女应该就能原谅他了。哪怕找不到,也至少可以让自己心安一些,起码在面对女儿时,他也能有勇气微笑了。
西北并不像南方,也不像东北,这里虽然地域辽阔,但环境恶劣,很多地方更是人迹罕至,好不容易到了有人的城市,但在黑衣军残暴的统治下,也都是一片破败而沮丧的氛围,商铺停业,工厂停业,甚至连交通上都一度陷入了瘫痪。
叶阳想不通,阳盟所在的十几个省,是目前为止唯一还能保持着正常的地方。作为阳盟的领导人,他起码得占据大半的功劳,可为什么官方却放着眼镜王蛇和王磊不管,偏偏把他往死里针对呢?
——————
在黑衣军所在的区域走了又一个多星期,一路上的惨相让得叶阳这种见惯了生死的人,也不禁赫然动容。自古以来,两军交战,受伤害的都是平民百姓。然而如今虽然三大势力屹立,但却并无战争,可西北地区的平民却像遭受到了残酷的战火摧残,足可见黑衣军在王磊的统治下,到底有多么的残忍。
每到一个城市,叶阳都会先找到当地的地下情报组织,用一个伪装出来的身份,去探听小芸的消息。如今世道那么乱,也就只有这些人能够为他提供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了。
然而又一个多月过去了,严冬渐渐过去,初春已在萌芽,父女俩却一无所获。
最后在那一天,叶阳决定去一趟西宁。
虽然那里是黑衣军的大本营,但也是目前为止整个西北地区最大的城市,难不保会有什么线索。
一路上叶阳走得非常谨慎,以自己跟王磊的仇恨,身份是绝对不能暴露的,所以他从小娘砸那里学来了一套化妆术,利用一些特殊材料,可以将面部皮肤变黑,最后再贴上一片假胡子,让他看上去就跟常年风吹日晒的四十岁老农民没什么区别。别说凑近去看,即便是伸手摸,别人也发现不了他其实就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小青年。
然后叶阳还去找了辆小推车,车上砌个泥庄子,里面放上烧红的炭,再放一些地瓜在上面烤,就开始了沿途叫卖。
大的看上去是个农民,小的看上去则更像农村里的娃儿,这幅打扮,别说王磊的黑衣军,就连缉间队也不会多看他们一眼。
就这样,在一月中旬的一天,西宁市很自然的多了一对卖烤地瓜的父女。老爸推着车,声音嘶哑的叫卖,黑炭妞女儿则慢悠悠跟在后面,两只小手捧着一只刚烤熟的地瓜,不断往上面吹气,等得才刚凉一丢丢,就立即咬上一大口,小脸立即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地瓜并不是什么稀罕的食物。但黑炭妞却吃得很香。往往一天下来,烤熟的没卖出几个,倒是被小念阳吃了不少。
好在这年头虽然乱,但人民币还有着很大价值。只要有钱,就仍旧可以买到想要的东西。
西宁市很大,父女俩在城内走了好多天,也才不过走了四分之一的地方。
有时候走得累了,叶阳把推车停在路边,找棵树坐下,小念阳就会啃着地瓜,默默的倚在他怀里,好奇的打量过往的行人。
到了晚上,叶阳再拿一条毯子,铺在已经枯黄了的草地上,自己躺在上面,闺女则躺在他胸口,一大一小仰面看着难得露出星星的天空,一直到深夜。
那一天——
父女俩刚来到市中心,附近大街上就起了动乱。
数十辆警车呼啸而过,接着就是大批手持步枪的缉间队。据说是有人举报附近出现了外国特务,而且那特务身份非常特殊,这才闹出了如此大的阵仗。
叶阳想着自己如今身份特殊,为避免被人发现,于是就打算悄悄离开,然而一回头却发现自家闺女走散了。
叶阳彻底慌了神,回头四望,黑压压都是一片围观的人,哪里还有小念阳的身影?
话说黑炭妞瘦弱力小,一直被人群胡冲乱撞往前带,拐过几个弯,又被推出几条街,回头一忘,姓叶的已经不见了。视线能看到的除了密密麻麻的人腿,就还是人腿。她好不容易挤了出来,坐在旁边一个路灯下慢慢等,可是等了好久,姓叶的仍旧没有找来。她不禁有些失望。
临近中午,小念阳已经很饿了,她只好站起来,沿着大街慢慢往前走,也不知道走到了哪,看到旁边有一个肥胖的中年人在卖糖葫芦,那又红又圆的山楂很快就吸引了她。
肥胖的老板发现了她,和蔼可亲的凑脸过来问:“小妹妹,你要买糖葫芦吗?很好吃的呦。”
黑炭妞眼睛发亮,紧盯着糖葫芦,舔着嘴唇一个劲的点头:“我要啊。”
老板笑眯眯的摘下一串递给她:“来小妹妹,拿着吧,吃完再付钱也行。”
黑炭妞本来是兴高采烈接过来的,可一听要付钱,立马就变得茫然起来:“钱?我没有钱呀。”
谁料那老板听到这话立即就翻了脸,不仅一把将糖葫芦抢了过来,还一脚把黑炭妞踹翻在地,恶狠狠往脚下吐了口口水,骂道:“我说怎么黑乎乎的,原来是个臭乞丐,你没钱吃个屁的糖葫芦啊?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说着他看了看重新夺过来的那串糖葫芦,心想这玩意儿刚才还被这乞丐儿拿过的,顿时一阵恶心,干脆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再狠瞪了黑炭妞一眼,骂骂咧咧的走了。
黑炭妞揉着胸口坐起来,刚才那一脚用的力气实在是太大,简直踢得她眼冒金星。不过这样的情况她以前已经经历多了,记得有一次她实在饿极,去人家菜园子摘了两片青菜吃,结果被主人逮到,用绳子捆着吊起来,拿皮带抽了三个多小时。
黑炭妞拍了拍屁股,就去旁边那垃圾桶里,准备将刚才那一串糖葫芦捡起来。
不过就在她刚把手伸进去,就被旁边一条又细又白的手臂拉住了。
黑炭妞茫然的抬起头,就发现身边站了一个很漂亮的姐姐,年纪跟姓叶的差不多,笑起来脸上有个浅浅的酒窝,给人很柔和的感觉。
小念阳觉得,这个姐姐长得跟天仙似的,比她妈妈还要漂亮。
“糖葫芦已经脏了,不要去捡。”
女孩子把黑炭妞拉到一边,拿出手帕给她擦干净弄脏的双手,就问:“你饿了吗?”
黑炭妞下意识的摇头,可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咕叫很快就出卖了她。美丽的女孩子笑了笑,拉着黑炭妞的手走向不远的一家蛋糕店,推门进去后,店里两个年轻的女服务员齐声向她好:“店长你回来了。”
女孩子点了点头,带着黑炭妞来到一边座位上,让她现在这里坐着,自己则到柜台里捧了两大块蛋糕回来,放在她面前,温柔说:“吃吧。”
黑炭妞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蛋糕,舔了好多下嘴唇,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女孩子有些诧异,这个孩子顶多只有五岁,但她却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一些在其他同龄孩子身上所没有的成熟,让她感到非常惊讶。于是问:“怎么啦,你不是饿了吗?”
黑炭妞紧盯着面前那两块蛋糕好一阵,最后终于变得垂头丧气起来,小声说:“我没有钱啊”
女孩儿皱了皱眉眉头,并不感到好笑,反而觉得这黑炭妞有些可怜。寻常这种年纪的孩子,估计连吃饭都还要大人喂,可她已经知道没有钱的话,是吃不了免费的东西了。
“放心吃吧,不要钱。”女孩儿摸了摸黑炭妞枯黄的头发,温柔的笑道:“姐姐是店长,这里所有蛋糕都可以吃,而且不用钱。”
“真哒?”黑炭妞眼睛一下子亮了,在得到这大姐姐的再次肯定之后,她再也忍不住,将其中一块蛋糕端起来后,立即就开始往嘴巴里送,什么也不管不顾了。
当初她还小时,她妈就跟她说过,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蛋糕,很好吃,以至于她自己一个人生活时,连做梦都想吃上一口。直到最后她爸找到了她,终于带她去吃了一次蛋糕,当那又香又甜的奶油在嘴里融化的时候,她高兴得想要尖叫,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如此幸福过。
黑炭妞很饿,两块蛋糕很快就被狼吞虎咽吃了精光,女孩儿又去拿了一块回来,外带一瓶牛奶,同样被横扫个精光。
“蛋糕一次不能吃太多。”女孩儿拿手帕帮黑炭妞擦拭着嘴角,轻声说:“你要是觉得还饿的话,姐姐帮你买饭回来好不好?”
黑炭妞耸拉着脑袋,没说话。
女孩儿会心一笑,知道她是不好意思再说饿,摸了摸她的脑瓜子之后,转身出了门,到隔壁的饭馆去买盒饭去了。
女孩儿走后,黑炭妞抬起头来,好奇的打量着这家蛋糕店。
蛋糕店规模属于中等,里面有七八个柜台,都放满了各种各样的蛋糕,她从这边看到那边,又从这边走到那边,心里其实很想吃,但是那个姐姐不在,她又不敢去拿。
这时候外面推门进来一大二小三个人,大的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叼着烟走得大摇大摆,颈脖上挂了条拇指大的金链子,非常不可一世;小的则是他两个儿子,一对六岁的双胞胎,继承了他爸的脾性,一进来就满地跑,到处乱撞,大声嚷嚷着追逐打闹,非常顽皮惹人厌烦。
那男人应该是店里的常客,进来后径直来到柜台前,把手里的手机重重往桌子上一砸,吊着眼睛问那两个店员道:“你们两个,东方雨呢?”
那两个店员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战战赫赫回答说:“李总,店长她、她刚刚出去了……”
“我操。”
这李总破口大骂道:“东方雨那小婊子不会是知道我要来,故意躲着我吧?”
两个店员吓坏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李总有些气急败坏,继续自顾自骂道:“我李大磊是什么人?啊?前边红英集团的总经理,亲姐夫还是缉间队的军官!老子要钱有钱,要势有势,看上了那小贱人那是她的福气!我去他妈的,还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真当自己是个凤凰了不成?”
店里本来还有好几个客人,此时见到李大磊进来,也都识趣的出去了。
而李大磊的两个孩子打打闹闹着,就到了黑炭妞身边。其中一个围着她转了一圈儿,立即极其夸张的捏住了鼻子:“哇,弟弟,这个抽乞丐好臭哦,你快离她远点儿。”
另一个立即也捏起鼻子附和道:“就是就是,爸爸说像这样的乞丐,一般都是没有爸妈的,是没人要的野种!”
黑炭妞像被踩到了尾巴的小猫一样尖叫起来:“你们才没有爸妈,你们全家都没有爸妈,我有!”
这对双胞胎没料到这个浑身黑乎乎的孩子竟然敢还嘴,一时间也被气到了,大的那个用力推了黑炭妞一把,挑衅说:“哦?你有爸妈吗,那叫出来看看啊!”
小的也推了她一下,附和道:“就是,像你这么脏的乞丐,就是没有爸妈,就是野种!”
黑炭妞看着这对惹人烦的兄弟,眼里想要喷火。
双胞胎哥哥就大笑起来,又推了她一下,嘲笑道:“没话说了吧?你就是个没有爸妈的野种!”然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紧接着说道:“哦?有你这样的野种,就算你有爸妈,那你爸妈也是野种!”
弟弟立即附和:“对!你是野种,你爸妈肯定也是野种,你全家都是野种!”
黑炭妞两只小手开始握成拳头,看着这对双胞胎,一字一顿大声说:“我有爸妈,我有!他们、不、是、野、钟!”
说完之后举起拳头,狠狠打在了双胞胎哥哥的眼睛上,把他打得惨叫一声跌倒在地,然后松开拳,狠狠往那弟弟脸上抓了一把,那弟弟脸上立即出现五道血痕,痛得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一边柜台的李大磊原本正在大声骂人,冷不丁听到两个儿子的哭声,回头一看,登时气得脸都青了,蹬蹬瞪几步走过来,像只野兽一样居高临下注视着黑炭妞,咬牙切齿说:“臭乞丐,连我李大磊的儿子都敢打,活腻歪了?”
说着重重一巴掌扇在黑炭妞脸上,巨大的力道把她打得飞了出去,一连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撞在了玻璃柜台才停了下来。
这一巴掌极重,黑炭妞吃力的想要站起来,但尝试了好几下也没成功。最后使尽了力气也只能勉强坐着,嘴角已经流出了血,但还是倔强的一声不吭。
“臭小鬼,这种地方也是你能进来的吗。”李大磊往地上呸了一口,再次走过来,高抬起右脚,准备一脚将这黑乎乎的小孩踩死。反正像如今这种乱世,死上一两个乞丐,根本不会有人在意,更不会有人追究。
柜台那两个女店员看不下去了,连忙过来挡在黑炭妞身前,苦着脸对李大磊说:“李总,您收下留情吧,她还是个孩子啊。”
李大磊气极反笑,一边一巴掌把两个店员打翻在地,破口大骂道:“下贱的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两个说话了?我告诉你们!连我李大磊的儿子都敢打,这臭小鬼今天是死定了,神仙都救不了她!”
说罢正准备抬脚往下踩,这时候门外急匆匆走进来一个人大喊:“住手!”,正是刚才那个出去买盒饭的美丽女孩子。
李大磊回过身来,登时眼睛一亮,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哟呵道:“东方雨,你终于回来了啊?走,陪哥哥喝两圈去,车都在外边等半天了。”
东方雨没理他,原本美丽柔和的脸上一片寒霜,径直过来将黑炭妞抱起,发现她整张脸已经肿起来了,气极道:“李大磊,你太过分了!”
李大磊一阵冷笑:“这就过分?那你可太小看我李大磊了。”然后他指着东方雨皮笑肉不笑道:“我告诉你小婊子,要么你今天跟我回家,要么老子一生气就把你们这些人全弄死,反正不从我的女人,老子也懒得浪费时——操,你他妈谁啊?”
话还没说完,李大磊就被吓了一跳,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竟然多了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全身上下土里吧唧的,黑黝黝的皮肤,一身破旧的泥工衣,闻起来还有一股焦炭味,简直令人作呕。
这中年男人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站在一边,眼睛并没有看李大磊,而是放在黑炭妞的身上。
然后,李大磊就看到,这老农民弯下身,蹲在黑炭妞面前,轻声问:“谁先动的手?”
黑炭妞看着他,抿着嘴,不发一言。
叶阳立即明白了一切。
而李大磊也看出来了,看打扮,这老农民应该是这黑炭妞的家里人,那他的一肚子气可就有地方撒了。
“喂,山炮,这乞丐儿是你女儿对吧?”李大磊吊着眼睛道:“我也不管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反正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向我跪下,喊我爷爷,要么向我两个儿子跪下,认作他们的孙子,这件事我就可以既往不咎。”
一边的东方雨看不下去了,怒声说:“李大磊,明明就是你两个儿子先推这孩子的,先骂人的也是他们,你这么横行霸道就不怕把他们教坏了吗?”
李大磊骂道:“你给我闭嘴!”然后他又看向那老农民,冷笑道:“你他妈倒是给我跪啊,我数三声,三声到了你还没开始的话,你跟你那该死的女儿就别想出这个店了!”
叶阳脸色很平静,轻轻站起来,面对李大磊,双膝准备下弯。
就在这时候,一边的黑炭妞忽然尖叫了起来:
“姓叶的,我不许你跪!”
“你要是跪了,我就一辈子都不理你!”
叶阳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我妈说你是八省王,说你是顶天立地的英雄!”
“你要是敢下跪,你就不是我爸!”
黑炭妞清脆的声音回荡在蛋糕店里,震惊了所有人。眼泪大滴大滴沿着她的脸颊滑落,随后她挣扎着站起来,重重朝李大磊跪下,大声说:“对不起,我不该打你的儿子,请你原谅我们!”
“哎哟哟,八省王咧,吓死我了。”李大磊阴阳怪气的怪叫起来,上下打量着叶阳,狂笑道:“就这个山炮?八省王?哈哈哈,刚才这八省王都差点给我下跪了呢,我好荣幸啊!”
叶阳并没有看这个李大磊,而是弯下腰来,把自家闺女从地上拉起,伸手把她脸蛋上的泪珠擦干,温柔地说:“小阳,你妈说得没错,大丈夫顶天立地,不应该随便向人下跪。”
“但还有一个道理,爸爸现在跟你讲,那就是大丈夫,能屈能伸。什么英雄,什么八省王,那都不及我闺女重要。我叶阳为自己的女儿下跪,那是值得。”
黑炭妞看着她爸,眼睛逐渐亮了起来,呐呐着说:“那、那……”
叶阳捏了捏她的鼻子,微笑说:“那是当然的。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既敢打我女儿,又让我女儿下跪的人。”
这一刻,只有身后那美丽的蛋糕店店长擦觉到,叶阳那和善的微笑下,蕴藏着怎样的一种暴戾。
被晾在一边的李大磊正准备发飙骂人,脏话还没出口,一股惊人的力量就已经冲到了胸口。
接着这个一百四十多斤的男人直接就倒飞了出去,咚的一声撞在了远处的墙壁上,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叶阳抱着闺女来到东方雨面前,轻声说:“二当家的,帮我看一下我女儿。”
东方雨轻轻接过小念阳,平静的说:“拜托别人之前,不应该在前面加个请字吗?”
“同时玫瑰堂的人,再以咱们的交情,那些俗套的东西就免了吧。”
不知为何,东方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莫名的有些生气。但还是抱着小念阳转过身来,同时吩咐店里的两个员工:“你们赶紧背过身去,最好不要回头。”
话音未落,身后就传来了李大磊一声凄厉的惨叫。
接下来,叶阳利用卸骨功将李大磊双手双臂所有关节全部卸断,再用综合格斗将这个败类全身骨头全部碎,惨叫持续了整整十分钟之后戛然而止。
老农民八省王冷冷注视着这具已经变得冰冷的尸体,冷漠的说:“李大磊,红英集团总经理,姐夫是缉间队二等军官马鹏。方才我去打探消息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你及你家里人的一些讯息,知道你李家一家人都是些该死的混蛋。很不幸,纵然这里是王磊的地盘,最迟到明天早上,我就要让你李家在这世上彻底除名。”
叶阳往窗外打了个眼色,几个穿着裘皮大衣的年轻人很快就进来,将李大磊的尸体,以及他两个已经吓晕了的儿子拖了出去,速度非常快,眨眼就没了踪影。
即便不用吩咐下去,他的人身安全也时刻有人保证着。这就是阳盟的首领——八省王叶阳的权利。
“琐事都解决了。”叶阳回过身来,对东方雨说:“回家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东方雨皱了皱眉,准备把小念阳递回去,却发现这小女孩虽然被她哄睡着了,但一只手竟然还牢牢搂着她的手臂,让她半点也挣脱不开。
“二当家的,不辞而别可不是什么令人心情愉悦的事情。”叶阳注视着东方雨的脸,五年了,这女孩子的样子还是没变。八十五文颜值的妩惑下,也难怪会让李大磊这样的货色死缠烂打。“更何况,我女儿好像很喜欢你,我身边也正好缺个军事。”
“我拒绝。”东方雨说得不冷不热。
“你确实有权拒绝。”叶阳环视一圈四周,自顾自说道:“不过我也有能力可以把你这蛋糕店给拆了,让你那两个昏过去的员工彻底失业。”
东方雨气极:“卑鄙!”
“卑鄙?”叶阳把脸凑了过来,看着东方雨的眼睛,啧啧道:“当年是谁在临走前,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亲我来着?”
东方雨脸色罕见的红了一下,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小声骂道:“下流。”
“明天中午十二点,我在市郊那个九鹿寺等你。”叶阳抱着小念阳头也不回往外走,“要敢迟到的话,你东方雨这辈子就别想有自由了!”
看着那男人消失在门口,东方雨咬着嘴唇,紧绷的脸色却慢慢变回柔和。
五年了。
时间有点长。
但还好。
他没变,她也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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