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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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39章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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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振跟王汉沟通了这事，王汉的意思自然是要护着张栋，而今晚直接经手这事的副局长陈江勤也接到了戴寒光的电话，戴寒光在电话里也不多说啥，只表示了对这事的严重关注，对一个派出所副所长公然持枪威胁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表示愤慨，戴寒光仅仅只是表达了这么两点意思就挂掉了电话，他也不问公安局打算怎么处理，更没下什么指示，但就这么个电话才更让人头疼，陈江勤不敢怠慢，又跟梁振及时通报了消息。

按理说戴寒光应该跟梁振通话才对，毕竟官场上讲究个级别对等，市局里也就梁振这个一把手有跟他直接对话的资格，但他没选择那么去做，而是只给陈江勤打电话，戴寒光这么做无疑也有自己的考量，官场上固然讲究个级别对等，但也有这么个说法，王不见王，他已经从自己儿子那里了解了张栋的情况，所以戴寒光清楚最后要面对的是王汉，那他没急于跟梁振对话也是为这事留了个回旋的余地，要是他一通电话打给梁振就说对张栋的处理要怎么着怎么着，而最后处理的结果跟他要求的不一样，不仅他面子上下不来，这事也会搞僵了，说到底，戴寒光这个电话是存了试探王汉的心思，否则他的做法又会不一样，最主要的是他儿子没事，连半根毫毛都没伤到，只是受了惊，所以戴寒光犯不着大动干戈，为自己谋点好处才是真的。

梁振听完陈江勤的反馈，只说自己知道了，就没再多说啥，他从王汉那里得到的意思是要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梁振自然不可能再指示说要对张栋怎么处理，但要给戴寒光怎么个交代？梁振摇了摇头，这事交给王汉去头疼了，他不可能为了张栋直接去冲在第一线，他虽然不用买戴寒光的账，但也不愿轻易树敌不是，铁了心要护住张栋的是王汉，那自是由王汉去跟戴寒光沟通，他要做的就是充当个临时的传话人。

张栋是在晚上九点多的时候离开市局的，陈江勤笑眯眯都的走进了办公室，告诉张栋可以走了，至于张栋好奇的表示没事了？陈江勤笑着点头，没事了，至于怎么个没事，陈江勤就不清楚了，他也是按梁振的指示办事，上面是怎么沟通又或者达成了什么协议，那就不是他所能知道的，要知道，他连个常务副都不是，倒是对张栋的运气，陈江勤只能无限羡慕，得罪的是副市长的公子，张栋还能啥处分都能幸免，王汉对张栋得是怎样的爱护？

不过想想张栋替王汉挨了一刀，或许这种爱护也能理解，陈江勤庆幸自己没擅做主张，而是把这事及时跟梁振沟通，要不然他若是为了讨好戴志和林平几人而站在张栋的对立面，恐怕最后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张栋刚出公安局就接到了王汉的电话，让他到家里去一趟，张栋心里一紧，知道自己能这么容易就没事肯定是王汉在上面发话了，否则这个电话也不可能打来的这么个巧，王汉会护着他，这和他所预想的是一样的，只是王汉会不会因为这事对他失望，那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张栋希望不会出现那样糟糕的情况。

打车来到江荫大道，张栋进了王汉的住所时，王汉正坐着看央视的晚间新闻，其妻子和家人都在省城，王汉平常也就是一个人住，偌大的客厅只有王汉一人，张栋拘谨的在沙发上坐下，瞅着电视上的新闻画面，张栋等着王汉发话，看对方脸上的神色，并不是太过严肃，张栋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你跟汪飞和姜晨这两人的关系很好？”王汉冷不丁的说话了，从他口中说出了汪飞和姜晨的名字其实一点也不奇怪，张栋今晚动了枪子，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当事人一方是戴寒光的儿子，所以王汉没理由不了解清楚张栋为什么会动枪，那么汪飞和姜晨这两人被王汉知道也就不奇怪了。

“还可以。”张栋心里一怔，坐得更加的端正，心里的震撼不小，王汉连汪飞和姜晨都知道了。

“只是还可以就为他们动了枪了？”王汉笑着摇了摇头，“年轻人就是比较容易冲动。”

“主要是看到自己的朋友跪在地上，心里就有些火气，而且当时那家夜总会的老板指使着几个保安拿着电棍上来说要废了我的手脚，我一时就冲动的拿枪想要吓住他们了，而且当时也不知道那人是戴副市长的公子，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做。”张栋小心的解释着，他能提前看到王汉在待会并没有训斥自己的场面，但是王汉心里的想法可就不是他所能看到的了，张栋关心的也是这个，心里琢磨着，张栋也不忘主动承认错误，“这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对，身为一个警察，我更应该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也应该清楚枪支的危害性，不应该随意把枪。”

听着张栋的解释，王汉也点着头，跟他了解的情况差不多，而且张栋并没有故意夸大什么，这点让王汉比较满意，要是张栋一过来就先告状戴志怎么怎么样，然后又拼命的掩盖自己的责任，王汉心里头可就真要对张栋有些失望了，正经的是张栋这个承认错误的态度让王汉觉得张栋有担当。

“你为你朋友出头并没有错，不过以后做事之前先想想后果，下次可别再这么冲动了，要是哪天你在别的地方惹下这种麻烦，到时候可能连我都护不住你了。”王汉看了张栋一眼，半开玩笑的说着。

“会的，以后一定不会再给王市长您惹麻烦了。”张栋几乎是要立下军令状。

“不是给我惹麻烦，而是要珍惜你自己的前程，你还年轻，以后还有大好的前程等着你，碰到事情要更加的稳重和理智一点。”王汉严肃的盯着张栋，这也算是他今晚第一次认真对张栋说教，不过说归说，王汉也没忘记安抚这个对他有大恩的年轻人，“好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明天该上班就上班，不要有什么压力。”

“我会努力把工作做好，不会辜负王市长您对我的期望。”张栋点了点头，心里的一颗石头终于落下，从王汉的口风大致可以听出其内心的想法，张栋知道自己这关算是过了。

看着张栋离开，王汉一时也陷入了沉思中，为了平息这事，他跟戴志做了一些妥协，当然，也仅仅是有限的妥协，戴志还不敢冲着他狮子大开口，无非是在即将重新安排的市政fu副职工作分工中多占点便宜，王汉点头应允了。

王汉此刻想的并不是跟戴志做交换的事，而是将张栋放到开发区的可行性，今晚这事算是让他对张栋又多了一份认识，张栋冲动的为朋友出头固然可以看做是年轻人的意气用事，但从这一点来看未尝不能说明张栋不是个薄情寡义之人，这样的人无疑也更加懂得感恩，王汉栽培张栋虽说是因为张栋对他的大恩，但也不希望培养个忘恩负义的人不是，当领导的也最怕自己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人以后翻脸不认人，那等于是碰到白眼狼了，张栋的性子又让他多放心了几分。

“开发区的治安差，正需要张栋这种敢闯敢拼的人，将他放到开发区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王汉心里如是想着，冲动往往也意味着冲劲，王汉想着将张栋放到开发区去的想法愈发强烈，而且提拔个自己人更加放心。

张栋从江荫大道坐车离开后就跟汪飞和姜晨联系了，让这两个死党放心，晚上的事算是解决了，三人约好了地方见面，正是以前经常一块吃大排档的地方。

来到地头儿的时候，张栋很是感慨，物是人非，还是那熟悉的地方，身旁依然是汪飞和姜晨，可他，已经不是他。

“是啊，真的是物是人非，以前我们经常跟张凌点几瓶啤酒，叫一大份烧烤，然后痛痛快快的喝酒，如今再也没法坐到一起了。”汪飞听着张栋的感慨，很是感伤的附和着，他自然听不出张栋那一句物是人非道出了怎样的苦涩。

“张哥，以后我们兄弟俩这条命就卖给你了，你让我们做什么事，我们绝无二话。”长了一张小白脸的姜晨很有江湖范儿的说着。

“不错，张哥，您对我们的大恩，我们永远记着。”汪飞拍着自己的胸脯。

“说这些干什么，俗气了。”张栋笑了笑，“因为我们都是张凌的朋友，所以才会走在一起，你们要是真拿我当朋友，就不要说这样的话。”

汪飞和姜晨互相看了看，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两人心里感激，神色坚毅，越发认定了刚才的想法。

“说正事吧，以后你们不能去夜总会上班了，有没有想过做什么没有？就算是你们再去找家别的夜总会或者酒吧做事，你们想过没有，这辈子会有出息吗？给别人打工，永远都只是被人呼来喝去，不会有大出息的。”张栋正视着两人，他打心里希望两人能够出人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