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吾家姑娘初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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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可是真的？”仍然不相信芷歆有这样的能力可以带他们离开，毕竟从未有这样的先例过，而这次开口的不是银嗷，是手抱小纯儿的火凤，如果能够离开这里，哪怕是和芷歆契约，她也甘愿，因为她想要带小纯儿离开这里，她要让小纯儿在一个安宁的环境中长大。

“不假！”在芷歆说出这句话前，通过《帝女册》她知道，只要进行血契就能将放逐空间的兽带离，不过，万千年间，没有一个人类进入过放逐之地，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兽兽们从未离开过放逐之地。

“离开的条件是契约？”银嗷虽然在问着，但是脸上却已经是肯定一片，不过，比起呆在这个放逐空间老死，还不如被芷歆契约，不是还有一种平等契约，这种契约，只要他出了放逐空间，可以单方面解约，哪怕会为此损伤点实力，那是和比起出去，这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只是，他的美好愿望刚刚形成，就被芷歆一盆冷水狠狠地从头浇灌到脚，“出去必须是血契！”芷歆可不想乘人之危，虽然可以强行将之契约，但是这不是她的风格，她要让他们自己主动。

“血契！”听到血契二字，火凤和银嗷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血契，多么霸道的字眼，如果选择这种契约，他们不要也罢。

看到听到“血契”二字后，一瞬间变脸的银嗷和火凤，芷歆也没有多大意外，毕竟对于兽类来说，血契是一种霸道的存在，是兽都不会选择如此霸道的血契。

想到血契，芷歆不期然地又想到了小萌，心中有一方塌陷，“小萌，等我，我会尽快与你汇合的！”不自觉地，芷歆眼中流露出了一抹温柔，一抹足以让任何人为之失色的淡淡的笑容，虽然如同昙花般一现，但是芷歆的这抹微笑还是看傻了一旁的火凤和银嗷。

“姐姐，我愿意契约！”小纯儿不失时机地提了出来，和芷歆契约那可是比火焰草还要对她有利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只要和她契约的话，属于她的力量就会回来。

“小纯儿！”火凤一个来不及，让小纯儿脱口而出，她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孩子和人类进行血契，尤其是当着她的面。

“娘亲，我愿意，而且能够和姐姐进行血契是莫大的荣幸！”小纯儿眨巴着一双大眼看着火凤，眼中有着十足的真诚。

“荣幸？”火凤一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血契主人死，契约兽必死，如此霸道的契约条款，作为被契约方来说，十分厌恶，但是小纯儿却说是荣幸。

“是的，娘亲，和姐姐契约的话，能够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小纯儿只能言尽于此，这一次她一定要和芷歆契约，错过这一次，她知道她今生都将和芷歆无缘。

一旁的银嗷愣愣地听着小纯儿和火凤的谈话，心中也有点点涟漪，看这样一脸冷然地站在一旁，没有丝毫动静的芷歆，他正做着天人交战。

本来芷歆可以大步离开，但是对于小纯儿，她有种本能地想要将之契约了，心中有道声音告诉她，小纯儿体内凝聚不起来的玄力和她有关，只要小纯儿能够作为她的契约兽的话，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

“考虑好了吗？”有些事情可以等，但是有些事情却不行，尤其是此刻，对于现在的芷歆来说，她是争分夺秒的，她要尽快离开这里，回到玄天大陆。

“姐姐，我契约！”小纯儿从火凤的怀抱中跳出来，手脚并用地朝着芷歆的地方爬去，火凤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忍，但是却没有选择将小纯儿再次抱入怀中，因为她希望小纯儿能够放弃，此时，她们的位置离芷歆还有一大段的距离，她希望小纯儿能够明白的她的苦心。

只是，她忘记了小纯儿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凤凰，她的心智，她的坚韧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婴儿可以比的，而且，在她面前的人是芷歆，这个她一直不忘找寻，即使涅槃重生后，她也势必要找到的人，怎么可能因为距离远而放弃。

咫尺之距，她不能放弃！

小小的身体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往前爬去，眼中是坚定，是期盼，即使此刻她的身体被割伤，即使她知道她的血液在减少，但是却没有让她停下脚步，因为她要与芷歆契约，她要寻回她的力量，她要有足够的力量站在芷歆的身旁！

“够了！”火凤终于不忍，一个闪身将小纯儿捞回自己的怀中，心痛地看着小纯儿已经遍体鳞伤的身体，眼中有着深深的痛，及对芷歆的恨。

要不是芷歆出现，小纯儿也不会如此，这一次她似乎忘记了，是谁将小纯儿从蛇那里救出小纯儿的？是谁给了她恢复的丹药？

这一看，她统统不记得了，她只看得到小纯儿为了能够和芷歆契约，不惜用身体来做赌注，但是还是没能让芷歆动容一下，她就那么看着小纯儿一步步朝着她爬来，而没有移动一下身体，哪怕是一点点，她也会知道她的心是冷的，只是，芷歆却没有，就连一丝一毫都没有移动，就那么淡然地站着。

在火凤抱起小纯儿的瞬间，芷歆的身体微微一动，如果不是火凤比她提前了一步，说不定，此刻，抱小纯儿入怀的人是芷歆。

“小纯儿，她真的值得让你付出一切？”火凤知道小纯儿虽然小，但是心智却不小，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让芷歆契约，那么她必定有什么不得不被契约的理由，这一刻，她只是想要告诉小纯儿，芷歆真的是她的“良人”吗？芷歆真的可以让小纯儿不故一切吗？

“值得！”糯糯的声音，带着不容质疑的坚定，小纯儿的眼睛直she芷歆，她要让芷歆看到她眼底的真诚，而芷歆确实是她需要追随的人，哪怕最后会万劫不复，她也不会后悔此时的决定！

“轰！”听到小纯儿的这句话，芷歆的脑海骤然间有什么崩裂似的，她没有小纯儿居然有如此大的决心，尤其是看到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让芷歆的心中有股暖流划过，就这句话让芷歆认可了小纯儿。

听到小纯儿毫不含糊的话，火凤有那么瞬间的心漏了一拍，一种要失去小纯儿的感觉袭遍了全身，但是看到小纯儿那双洁净的眼中全是一片坚定，她也在心中下定了一个决心。

抱着小纯儿慢慢地朝着芷歆走去，每走一步，就如同脚尖踩在刀刃上般，生疼生疼，不过此刻痛的不是脚而是心，每靠近芷歆一步，她就知道小纯儿即将作为芷歆的契约的兽，所以，此刻，她走的很慢很慢，如同蚂蚁般的速度。

终于，在火凤极度不愿的情况下，她们还是走到了芷歆面前，“小纯儿，你真的不后悔？”火凤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虽然知道小纯儿心性极度坚硬，但是她还是想要最后确认一翻。

“娘亲，我愿意！我不会为了任何原因而改变！”小纯儿此刻的话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铿锵有力，即使声音中无时无刻地都透露出孩童的声音，但是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却是如此明显。

“唉…”火凤幽幽一叹，将小纯儿交到了芷歆的怀中，而芷歆也没有任何行动，只是咬破了手指，一滴血液夹杂着一段深奥难懂的咒语，一同朝着小纯儿的而头而去。

当芷歆的血液进入小纯儿身体的那一瞬间，小纯儿火红色的眸中居然亮起了金色，两道金色光芒从小纯儿的眼中直射而出，带着无尽的霸气，也在同一时刻，芷歆的脑海一痛，一种记忆袭上心头。

身体有些摇摇欲坠地往旁边靠去，脑海中的那一幕让她在难以确信的情况下知道发生的这幕和她有关，而且也着极大的关系，那鲜血飞溅，那肢体乱飞，那一声声凄惨的声音，是如此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那火烧城墙，漫天红火让她的心紧紧地痛了起来……

芷歆的异样没有让火凤和银嗷注意到，因为他们被小纯儿身上表现出来的一切所深深吸引了。

只见小纯儿在眼中爆射出两道金光后，又快速闪没，如同没有发生过般，但是他们知道这却是真实存在，尤其是火凤，这是她第二次看到小纯儿的眼中迸she出金光，只是却没有这次那么明显。

最让他们诧异的是，在金光闪没后，小纯儿的身体中的气势越来越强，那种来自记忆深处恐怖的存在在同一瞬间被他们记起，而不容他们多想，小纯儿全身被包裹在红色之下，整个放逐之地的所有火系玄力此刻朝着小纯儿袭来，纷纷注入小纯儿的身体中，那一刻，再次让火凤见识到了小纯儿出生时所引动的火系玄力暴动。

看到这里，火凤的眼眶涩涩的，一滴泪从眼眶中滑落，她知道属于小纯儿的力量回来的，而小纯儿此刻的力量已经不是她所能企及的，她由衷地为小纯儿感到开心。

“吼…嘶…”小纯儿的身体不断膨胀开来，瞬间，一头遮天蔽日的巨型兽类出现在芷歆、火凤和银嗷面前……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巨型兽类的模样让一旁的二兽有些惊恐：有鸡的脑袋、燕子的下巴、蛇的颈、鱼的尾，还有那一身火红的毛发，似凤凰又不似凤凰。

“朱…雀…”火凤看着眼前出现在她面前的兽，有些说不出话，如果眼前的兽是朱雀的话，那么小纯儿……她真的无法想象，在看到银嗷化身为银雪狼王后，她的小纯儿，居然也化身成了朱雀，那是他们凤凰一族近千万年来一直在等待的至尊神兽朱雀啊！

而小纯儿化身为朱雀时，引发了放逐空间所有兽的震荡，来自所有兽的惊恐，因为小纯儿身上的气势实在令他们心惊，他们没有想到在放逐之地还会有那么强大的兽存在。

“姐姐，娘亲！”小纯儿一个瞬间幻化为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火红色的齐腰长发简单的披散脑后，一身火红色长裙，趁得洁白无瑕的皮肤更加晶莹剔透，娇嫩的瓜子脸配上明如秋水的眼睛，小巧的红润嘴唇，笑起来的时候微微翘起，显得有点俏皮，透出着高雅的气质，整个人散发出芬芳的气息。

“小纯儿？”火凤有那么一瞬间地难以接受，刚才还是抱在手中的娃顷刻间变成了如此美人，如此吸人眼球的美人，这不得不让她唏嘘一番，颤抖地双手摸上了小纯儿的脸。

“娘亲，谢谢！”小纯儿真诚地道谢着，她真的感谢火凤，幸好有她，她才能幸存下来，虽然她是朱雀，是不死不灭的，但是每一次涅槃所要经历的痛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尤其是作为朱雀来说，更加难以承受，而且如果涅槃的话，她也不知道如何会再次重生。

“小纯儿！”火凤一把将小纯儿紧紧地涌入怀中，泪终于决堤……

“想好了吗？”芷歆看到还在呆愣中的银嗷，有些好笑，这样的银雪狼王，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居然在敌人面前走神，尤其是那双狼眼，此刻不知道在看着哪里，那魂不知道漂移到了哪里？

“主人！”银嗷被芷歆的话一惊醒，瞬间也明白过来，终于底下了高昂的头颅，在芷歆面前前肢趴下，头朝着芷歆拱去，在小纯儿金光闪现之时，他就做出了决定，一个不让他后悔的决定。

“嗯！”芷歆也没有多说话，同样地，一滴血液从银嗷的头顶she入，和她预想中的一样，在血契成立后，一道金光从银嗷的身体she出，继而恢复平静。

“主人，我…”银嗷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他实在难以想象，就是这个契约，居然让他晋级了，原本是超神兽的他，此刻居然一下子跨越了超神兽的门槛进入了圣灵兽。

要知道，他从神兽修炼到超神兽用了多少年，多的他都记不起来，而就是因为他进入神兽后，再没有晋级，才会被他们银狼一族送入到了这里，即使他的天赋是他们银狼一族最强的，但是那个强也是他幼年时，直到他的晋级速度停止后，他就被无情的放弃了。

他恨！

他好恨！

但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被他们送入放逐之地，这个进来后就不能出去的地方，而在这里他不知道游荡了多少年，而他的修为一直没有提升，又在不知道多少年后，大概老天对他怜悯，终于在他不懈努力后，他的实力突破到了超神兽，但是之后，不管过去多少年，他的实力就一直停留在超神兽之境，再没有提升。

他还以为有生之年，再也不会突破超神兽迈入圣灵兽，但是今天，他所有的不可能都转化了可能，感受着身体中澎湃的玄力，这一刻，他想要仰天长吼；这一刻，他要抒发心中的郁结之色！

“嗷…呜…”一个没忍住，银嗷大吼出声，而他的这声吼声，又惊动了所有在放逐空间的兽，这一天，他们接受了太大的惊讶，从未有哪一天，他们能够接二连三地听到如此的兽吼之声。

“主人！”一个闪身，银嗷出现在芷歆面前，收敛了那一身的孤傲，一双绿眸定定地望着芷歆，在契约的同时，他也清楚的知道芷歆身体中的血液有着什么样的功效。

“嗯！”芷歆点点头，眼神看着抱在一起的小纯儿和火凤二兽。

“姐姐，你能契约娘亲吗？”小纯儿问出这句话时，明显感受到握着火凤的手一颤，“娘亲，你难道想要留在这里？”

火凤摇了摇头，只是看到芷歆那双漆黑如夜的眸子后，身体再度颤抖了下，不知道为何，她感受到芷歆身上那无尽的压力，尤其是她和小纯儿契约后，这种感觉更甚。

“不能！”清脆的拒绝声从芷歆的嘴中道了出来，在小纯儿开口之际，来自灵魂深处的一道声音响起，“主人，只有身体中有金色之血的兽才能与你进行血契，不然，你会加速他们的死亡！”

“天霸，你醒了？”芷歆意外地接受到了金天霸的声音，有些欣喜的同时，又在猜测着金色之血，对于金色之血她并不陌生，只是没有想到，兽类中也有金色之血。

“主人，我只是感应到有金色之血的兽才会醒过来，其实只是灵魂苏醒，本体还在沉睡，所以，我…”金天霸有些不好意思，声音也愈发轻柔了，他不能陪伴在芷歆身旁，让他羞愧难当。

“天霸，好好养伤，我没事的！”芷歆不难听出金天霸语气中的羞涩，对于他无法出现帮助她而羞涩，但是要知道，每次她遇到危险都是金天霸救他于水火的，她怎么可能会怪他，谢他都来不及！

“主人！”声音有些虚弱，芷歆知道，金天霸的灵魂力量不够，此刻又再度沉寂到了他的本体中。

“为什么？姐姐！”听到芷歆没有丝毫犹豫地拒绝，小纯儿的心有丝碎裂，难道过去那么长的时间，她的冷心冷情还没有变吗？

“你认为我的血可以帮助她吗？”芷歆反问，她知道她说的话，小纯儿懂，而也因为芷歆的这句话，小纯儿的身体一僵，她居然没有考虑到这件事，幸好，主人考虑周全，不然，她真的要将自己的母亲害死了。

只是，如果不进行血契的话，那么火凤如果出的了放逐之地，虽然她的实力已经恢复了一大半，就算破开空间也没有问题，但是这里是放逐之地，就算她的力量全部回归，她也无法打开这里的空间。

“还有其他的办法吗？”小纯儿一双希冀的目光灼灼地望向芷歆，她知道芷歆一定有办法的，她无比坚信着，因为没有她办不到的事情，只是，她却忘记了，此时的芷歆已经不是当时的她，现在的她力量也只达到了武宗之境。

“你认为还有其他办法？”芷歆也是一脸无奈的表情，她也不清楚除了血契约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的途径，在她离开之时，可以将火凤带出去。

为什么芷歆如此肯定她能够出的了放逐空间，因为放逐空间对人类没有限制，它只是限制了兽，但是千万年间，没有一个人类出现在放逐空间中过，而且以兽族的高傲，他们也不屑和人类血契，即使他们要在这个空间中老死，他们也不希望失去自由。

虽然放逐空间也限制了他们的自由，但是，他们的身体至少还是自由的，不过，如果和人类进行血契的话，他们失去的不光是人身自由，他们失去可能是生命啊！

“先跟上吧！到时再说！”芷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身体朝着远处掠去，因为她发现远处，有些东西在吸引着她，那闪闪发光的东西等待着她去挖掘。

看到芷歆的身体朝前掠去，银嗷一个加速度跟上了芷歆，在离她一步之距的身后，主仆之分，他可是十分明确的知道，尤其芷歆身上的霸气，更加让他知道，她绝对不会池中之物！

“娘亲，我们也跟上吧！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小纯儿安抚着火凤，她绝对不会抛弃娘亲自己一个人离开放逐之地的，她还要带着娘亲去凤凰谷，她会让他们知道得罪她的下场。

这一刻，小纯儿身体中属于她至尊神兽的气息完全暴露出来，嘴角也露出了一丝邪笑，一抹让火凤看着心惊的微笑。

“嗯！”火凤虽然心惊与小纯儿的微笑，但是她知道这一刻，她的小纯儿再也不是她手中抱着的娃，她感动无比的欣慰，有种吾家姑娘初长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