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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你就是曹昂的徒弟了
却说上一回,曹昂行使兵扮商贾的潜伏之计,偷袭新野县,却正逢糜竺和新野的太守吴恒在市集分发粮草,曹昂临时改变了计划,乘虚而入,强行攻击新野各处要地府衙,一番风卷残楼的打击下,只把新野城弄了个混乱不堪,形式危在旦夕。
新野太守吴恒见状,亲自迎上了曹昂这虎狼之敌,并请糜竺率先逃走,但曹昂乃何等样人?又岂能任由他脱逃,随即亲自拔剑迎上吴恒,手下典满,许仪等人又是瞬间对上了吴恒的其他手下,一时间,场面大乱,曹昂紧紧的握着青缸剑,冷然的看着吴恒道:“你自己若是想走,可以!但需得留下那糜竺!”
吴恒大喝一声,怒道:“岂有此理!”
说罢,仗剑对着曹昂冲杀而去,糜竺手下的一众拥着他正要逃走,忽然听到身后的百姓群中传来一阵阵慌乱的喊叫之声,但见数十名背嵬军卒从后方截杀而到,为首之人,正是曹昂手下的大将,锦帆贼甘宁,甘兴霸!糜竺手下的亲卫也不需他人指示,齐齐拔出兵器,急忙迎了上去,却见甘宁哈哈一笑,长声道:“他娘的,尔等鼠辈今日一个也别想溜走,全都给老子乖乖的留下吧!”话音未落,便见其身后的一众背嵬军各个手持怪异兵器飞梭,各寻对手迎上,只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那边的曹昂见吴恒仗剑大喝而上,随即中规中矩的架起手势,眼中的目光如针芒般的扫射在吴恒的身上。只听“当”的,,一声脆响,两剑相交,曹昂眼神一咪,寒声道:“看你的架势,应是久不上阵之人,岂会是我的对手?速速退下,否则平白送死!”吴恒大喝一声,丝毫不理会于他,只是一味的招招夺命相攻。
曹昂保持冷静,全身贯注的招架着吴恒的每一招,每一式,他知道面前这个人,只不过是乘一时的血气之勇,抱着舍身成仁之心强战,只要自己应法得当,稍撑几招之后,待其攻势衰竭,力尽之时,便是自己反戈一击的大好时机!
但见双剑相交,好如波涛滚滚激荡,其中还宣泄着吴恒充足的怒气与气势,一时间只见剑花飞舞,两柄宝剑加杂着气浪在四周翻滚,好似有断金碎石之威。
只见吴恒招招无守,只是一味的强攻,身上被曹昂擦出的斑斑剑伤,他也全然不顾,只是一味的逼曹昂节节后退,好似一道汹涌澎白的江浪,无凭可阻,但有攻无守的剑势再强,也终归有力竭之时..
“咚~!”只听一声慑人的脆响在众人耳边激荡,但见两剑相交,如两道璀璨的银色光环在空气中产生了巨大的摩擦,曹昂寻得吴恒一势力竭的时机,蓄起全身的爆发力一剑反击回去,但见这一剑刺穿了吴恒的腹部,血如泉涌,吴恒嘴角流出一丝血丝,浑身一震颤栗的抖动,最后终于缓缓的向后仰倒过去。
四周顿时响起了背嵬军得意欣喜的高声呼喊,以及荆州军悲愤的呼鸣。
“吴太守!”糜竺颤抖的回身高声呼喊,却又无可奈何。只见曹昂一甩宝剑上的鲜血,大步的向着自己走来,双目之中迸出了锐利以及得意的光芒,糜竺冷然的看着曹昂,决然的仗剑横在自己的脖颈之上,面不改色道:“糜竺自知今日难逃你手,但也绝对不会就此被擒受辱!曹子修,你想用我威胁刘使君,打错算盘了!”
曹昂猛然停住了脚步,默默的看了糜竺一会,长叹一声道:“糜先生,你这又是何苦呢?只要你肯归顺,曹某可以保证决不亏待于你,何苦白白为了刘备而送了性命?”
糜竺傲然的抬起头道:“我糜竺虽不是什么济世之才,但也知道忠臣不仕二主之义!曹子修,我又不是三岁的孩童,你大可不必对糜某说教!”曹昂摇了摇头道:”难道跟着曹氏就真的不如跟着刘备?”
糜竺冷然笑道:“你们父子俩人都是雄才大略,麾下更是猛将如云,良臣如雨,但糜竺就是个死性子!这辈子非独侍刘使君而不得!”
曹昂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今天总算是彻底的见识到了刘备的人格魅力了,看来收复这糜竺已是无望,也罢.....忠义之人,便全了他最后的心愿吧。
那边的甘宁见曹昂好言相劝,而糜竺却是油盐不进,早已气的头顶冒烟,怒吼道:“将军,不必拦他,就让这酸儒去死!老子倒是要看看他下不下得去手!”糜竺闻言,眼中瞬时闪过一丝死志,刚要挥剑自刎,忽听一声高喝道:“糜从事,请您慢些动手!”
但见远处匆匆忙忙的跑过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正是年幼的邓艾,只见他直接跪倒在地,冲着曹昂咚咚咚的连磕了几个响头,道:“曹先生,求您放过糜从事吧!邓艾愿意代他去死!”
这次的邓艾一时情急,说话竟然也不结巴了,而那边的邓母一时没有拉住这孩子,眼巴巴的看着邓艾跑到场中要以命抵命,一时不由的慌了心神,愣在了当场。
曹昂乍见邓艾,心中不由欣喜万分,可是却见邓艾为糜竺求情,不由的面色一变,疑惑道:“邓艾,我适才入城,可是找了你好久啊。怎么?你认识这个糜竺?”
邓艾慌慌张张的点了点头,言道:“糜、糜从事―事曾、曾对我有过大恩!娘、娘亲说过,当―当以千钧相、相报!我、我愿代糜从、从事去死!”(糜竺对邓艾的恩情,详情见第十一章,新野琐事)
曹昂闻言不由的无奈一笑,道:“我闲的没事要你去死做什么?”
他言下之意乃是珍惜邓艾,但在邓艾的耳中却变了味儿,邓艾以为自己的资格不够代替糜竺去死,顿时慌了手脚,喃喃的不知所措。
糜竺多行善事,早对救助邓艾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扬声道:“孩子,不管糜某昔日对你有何恩情,亦不须你来抵命!男儿跪父跪母跪恩师,你又何必去求此人?速速起来!”
邓艾闻听“跪恩师”三字,心下顿时一个激灵,急忙叩拜道:“曹、曹先生!糜、糜从事真的―的对我有、有恩!求、求您放了他,邓艾、艾愿意拜―拜您为师!”
曹昂闻言不由大惊道:“邓艾,你刚才说什么?!”
邓艾急忙说道:“求您、您放了糜从、从事!我、我愿意―意拜您、您为师!”
话音方落,只听见场中的背嵬军一个个都不由的憋不住呵呵直乐,就连糜竺也是颇为可怜的看着这个孩子。一个小磕巴,要天下闻名的冠军侯放了糜竺,而给出的条件居然是用他自己给曹昂当徒弟?这小子把自己当成什么绝世宝贝了?对于在场众人来说,这个小磕巴能说出这种话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是在装傻!要么,他就是真傻!
只听甘宁噗嗤一笑,哈哈乐道:“你这小磕巴在这装的什么高人?又要放了糜竺,还要拜入我们将军的门下?天下的好事都让你小子一个人占光了?我家将军要你这个磕巴有甚用处?”
可是,令人诧异惊奇的事居然还在后头...
但见曹昂面无表情,一脸凝重的看着跪在地上、眼巴巴瞅着他的小邓艾,双目忽明忽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曹昂身后的许仪不由奇怪,大将军一向是果敢坚毅,谋定而断,怎么今日当着一个又结巴又有些傻的小孩面前,如此犹豫不决?真是奇怪。
过了半晌,只见曹昂挥了挥手,对着手下的背嵬军言道:“给糜竺和他尚有性命的亲卫让出一条路来...”
一句话顿时让众人愣在了当场,甘宁傻呵呵的瞧着曹昂,仿佛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磕磕巴巴的道:“将军?您、您这是要做什么?为、为了这小子把糜竺放了?”
“让路!”曹昂又重复了一遍,只见背嵬军一个个的闪开条路,并将被生擒活捉的糜竺侍从全部放开,糜竺呆呆的看着曹昂,吃惊的长大了嘴,言道:“曹子修,你、你又在使的什么诡计!?”
曹昂转头看着糜竺,哼了一声道:“没什么,我只是替我的徒弟还给你一份救命的恩情而已,糜竺,你记住了,无论你从前与这孩子发生过什么,从今日起,你与他的恩怨已断,我的徒弟不再与你刘备军中的任何人有一丝瓜葛!听明白了吗?”
只见糜竺仍旧呆呆的矗立在原地,好似呆傻一般。
曹昂懒得看他,转身一挥手道:“少在这碍眼,滚蛋!”
糜竺虽然不明白‘滚蛋’是什么意思,但却明白今日因为自己昔日的一件善事,勉强保住了一条性命,好奇的看了邓艾一眼,糜竺随即在一众护卫的保卫下,一边警惕着两边的背嵬军突然发难,一边徐徐的向着城南撤离而去。
而在场的众人一个个依旧是没有回过神来,也难怪啊,谁又能想得到呢?一个说话都不顺溜的少年,在曹昂的心中,竟然比刘备小舅子的分量来的还要重要!
但见曹昂缓缓的走上前去,将邓艾扶了起来,亲自俯身为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刮了他的鼻子一下,展颜笑道:“小邓艾,记住了,从今日起,你就是曹昂的徒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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