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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沈西珂却拿着宁丛风的卡,在群魔乱舞中神采飞扬。早上出来的时候,他说要请她的的那些个狐朋狗友们吃顿喜宴,虽然还没有办婚礼,但毕竟两人办了证,成了合法夫妻,这喜糖可是要第一时间发给兄弟们的。
沈西珂当时搂着宁丛风的脖子主动献吻,以奖励老公的高境界高觉悟,而献吻的最后变成了献身,场面极其壮观,不表。
沈西珂的朋友出奇得多,西装革履的业内精英,道上混的三教九流,男男女女鱼龙混杂,也说不上是怎么被这女人拉拢的,而她却并非什么大姐大的人物,只是有事的时候,无论哪个方面上的困难,从不缺人帮忙。
郁北被禁在家里安着胎出不来,喜糖自然也是没有吃到,本来和她老公唐季城准备举行个婚礼来着,后来想想还是等着她家唐鱼小宝出世之后再补办也不迟。而在沈西珂的观念里婚礼并不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她这样的家庭背景,实在是没有其乐融融高堂满座的氛围条件,她倒是巴不得自己一个亲人都没有,和宁丛风还有宁妈妈归隐田园算了。
狐朋狗友这喜宴吃的极high,虽然男主角公务繁忙没有到场,却也都该吃吃该喝喝,有人欢喜有人神伤。推杯盏酌间沈西珂已经有点醉了,好友悠悠就笑她,结个婚嘛,至于乐成这样么!可沈西珂依旧是眯着眼睛傻笑,心情极好的样子。
悠悠犹豫了半天,有些话在心间挣扎着,不知该讲不讲,最后还是犹犹豫豫的问出了口,“珂姐...有个事问你哈!”
“擦!有屁快放!爷今天高兴!什么都依你!”沈西珂乐的飙起了脏话,舌头有点打结,笑眯眯的看向自己的好姐妹。
“那个...你堕过胎的事,告诉你家那位没有?”
悠悠这话问的是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问完了就后悔了,等着沈西珂的脸垮下来。
沈西珂听她这样讲,竟然诡异的在唇边含了一丝笑,然后扶着脑袋敲了两下,说,“你瞧,这事儿我差点就给忘了。”
悠悠见她没有反应,胆子大了些,又问,“你不准备让他知道?”
“为什么不?”这次换沈西珂反问。
“为什么不让他知道?我为他,堕过孩子?”她的语气突然变得有点失温,没有刚才那样热络,却还是笑着的。
不为别的,是为那个死在她身体里的孩子。她一提到那孩子就这样,也难怪,当时悠悠是亲眼见到的,沈西珂做了那孩子后揪着头发泣不成声。
“哦...”悠悠顿了顿不知说什么,做“好事”不留名一向不是沈西珂的风格,可她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还以为你不想让他知道呢...”
“笑话,我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谁也抓不住把柄。”所以她把自己堕过胎的档案留在医院,想着宁丛风回来后,一定要让他知道,她沈西珂为他,剜过一次肉。
悠悠惊讶的看着她,一时语塞,只见沈西珂抻了个懒腰,又恢复了慵懒轻松的样子,拎着包站起来,交代道,“你帮我陪着兄弟们,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悠悠点了点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默默思索,啧啧,沈西珂的思维,她是一辈子也追不上了,你永远也不知道她下一步会做什么,就算你跟着她再长时间。而这女人踩着平底鞋的背影也是如此妖娆性感,悠悠似乎很久都没有见她穿高跟鞋了,大概是结了婚准备安分守己,打算要孩子了吧!
呵呵,还真是想象不到沈西珂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后还背着个胖娃娃的蛋疼情景。
...
傍晚时分,夜场。
沈西珂走向华丽的吧台,一眼便认出了自己的妖孽老哥,一身黑色的商务西服,看样子是刚从公司回来。她刚一靠近,一股淡淡的酒气便扑鼻而来。她把白皙的手搭在沈井原的肩上,轻轻的抚摸了两下,沈井原以为是夜场搭讪的风流女人,头也为抬的丢出了一句,“滚。”
“是我。”沈西珂冷冷淡淡的在他身侧坐下,打了个响指也叫了杯酒。
沈井原迷蒙着眼睛使劲看,半天才认出妹妹来,将酒杯放下,手拄着吧台托着下巴,妖孽的露出微笑,说道,“你怎么来了?想我了?”
“是啊,想你了。”沈西珂也笑,嘴角的梨涡和哥哥的一模一样,从口袋里掏出块巧克力来放到他面前,“喏,给你的,喜糖。”
“喜糖?”
“嗯,我要结婚了。”
沈井原愣了许久,才笑了,什么也没问,剥开那块巧克力含在嘴里,含糊不清的说,“我是该哭呢还是笑呢?嫁妹妹应该要哭吧?”
他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深深的看着她,似乎从来没这样仔细的看过她一样。
他知道,这不单单是喜糖,还是一份敬重和亲昵,他的存在对她来说是特别的,是她与“沈”字唯一的挂钩。
在沈家,对待沈西珂像个人一样的,只有沈井原一个人,他们有着同一个母亲,待遇却不同,沈井原作为沈家唯一的儿子,受尽了各种讨好与疼爱,即便是后母也要让他三分,而沈西珂却是“家门不幸的扫把星”,属于爹不疼娘不爱的那一类,从小到大只要沈西珂惹爸爸生气,沈井原就会求情,要不然就是帮着隐瞒,虽然他这个人不善表达情感,但在沈西珂心底,他便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沈井原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明明是笑着的,那笑容却达不到眼底,明明是开玩笑的语气,却透着莫名的苦涩,这些沈西珂都看在眼里,心里也能猜到个七八分。
“你嫁人了,以后就不要来这种地方了,听见没?”
“哥,你管好自己吧!”沈西珂抿了口酒,嘴上玩笑心里心疼。
“要是被我发现你来这,小心我抽你啊!你可别忘了,这是我的场子。”
“知道啦!”
“他要是欺负你,你就给我打电话,我挑了他的手筋脚筋!”
“那我跟你拼命。”
“得得得!还没嫁呢啊!你说说,是你哥重要还是你老公重要?”沈井原半醉半醒的笑着,唇上苍白一片。
“你。”沈西珂突然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表情严肃,“哥,谁都没你重要。”
“咳咳!”沈井原差点一口酒呛死,为掩饰感动干笑了几声,削瘦的俊脸棱角分明。
沈西珂不以为意,依然认真,“哥,对自己好点,我生孩子的时候还等着你的份子钱呢!”
“孩子...是啊...生孩子好啊...”沈井原的目光突然失去了焦距,自言自语的,沈西珂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刚要岔开话头,却听见他这样问,
“你们女人,亲手做掉自己的骨肉,不会痛苦吗?”
他目若寒潭的望着她,满眼的忧伤,天知道他有多爱那个女人,天知道他沈井原多么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可是,那个女人,怎么会如此狠心。
不会痛苦?怎么可能?那滋味,尤其是自己最爱的男人的骨血,不比剜肉舒坦。
沈西珂的目光有一瞬间的颤抖,似乎被什么痛苦的记忆刮伤了眼,而仅仅一秒她便神色清明,目光如死水般平静。
“你知道,我堕过胎,我觉得不算痛苦,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基础死婴,有什么痛苦的?说实话,做掉不爱的人的孩子,真的不是件值得痛苦的事,一个女人如果做掉了你的孩子,那就证明她还不是真的爱你。”
她违背着自己的心,违背着深爱着哥哥的肖伊,说出这番谎话,只为了让他死心,不再沉湎。人终究是自私的,即使她知道肖伊堕胎的真正原因,也不愿沈井原受一丝伤害。
肖伊,你死了,我会照顾你的妹妹,你的家人,我会感激你一辈子,可是唯独不能拉着我哥,我知道,他对你的感情有多深,可是我哥还有很长一段人生要走,还有很多幸福要路过,所以别怪我自私。
沈井原听着她这一番深刻的自我论述后,陷入了可怕的沉默,目光陡然冰冷起来,沈西珂要的就是这样,她要他恨肖伊,慢慢遗忘,再开始下一段人生,然后肖伊就会在沈井原的生命里消失,她会想尽一切办法不让他知道这件事,最好永远不让他知道。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艺术果然来源于生活,韩剧里的那种女主角身患绝症最后一定会被男主发现然后两人双双殉情的狗血镜头,真真实实的在她的生命里上演。
而她也正应了算命的话,是克兄克父母的不祥之人,也是第一次,在父亲手杖落下的那一刻,她没有躲,她被父亲像对待仇人一样狠狠的抽打,她都没有躲一下。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沈西珂回到宁丛风的住处时,天已经黑了,她的心莫名的疲倦,总是不安,到家的时候谁都没看,径自洗了个澡,披着浴巾出来后宁丛风已经在床上许久了,壁灯打着,他靠在床头坐着,手里端着本书,金丝边的眼睛架在英挺的鼻梁上,泛着冰冷的光晕。
作者有话要说:虐。。。不虐,不虐,真不虐,别害怕啊,小爱要去旅行了,1号到6号,想我就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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