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马香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51、惩治苏青荇!,六只狼爹抢妈咪,宝马香车,po18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铁证如山,一气呵成。
这样一来,苏青荇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辩解不清了,苏瑾年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小打小闹什么的她根本就不屑,要整就逮住机会往死里整!
更何况,她还如此“用心险恶”地把陆宗睿请了出来,直接把苏青荇踩进谷底,这辈子都不要妄想什么!
苏瑾年就是要让她知道,她越是想要什么,到头来就就越得不到什么,她越是在乎的东西,结局就越是惨烈,她越是喜欢谁,苏瑾年就要让那个人愈发地厌恶她,鄙弃她。
她就是要狠狠的捏碎苏青荇所有的奢望,让她一辈子都求而不得,一辈子都生活在仇恨与哀戚之下,在绝望之中一点点地窒息而死。
要让一个人死实在是太容易了,要让一个人永远痛苦地活着,才是报复的最高境界。
“梦魇”不只是一个称号,也是一种惩罚的形式,梦魇之所以让人闻之生畏,就是因为它能让人陷入彻底的黑暗,见不到一线光亮,在绝境中抓不到一丝的希望――
话说回来,苏青荇还算是幸运的,这个世界上,能叫“梦魇”亲自出手的人屈指可数。一般而言,“梦魇”的雇佣金是个天文数字,苏青荇却能免费地享受一次“优待”,就算是死,也该瞑目了。
在所有事情都水落石出后,苏老爷子便不再顾念旧情,冰冷着脸沉下声音吩咐高秘书:“小高,你去收拾一下青荇的东西,从今以后,我跟她的祖孙情分彻底断绝,苏家再也没有苏青荇这个人,她也不准再用‘苏’这个姓氏!”
“这……这怎么可以!不管怎么说,青荇都是苏家的血肉,她的身上流着的都是苏家的血啊!”
听到苏老爷子要把苏青荇赶出苏家,林海旋立刻就慌了,顾不上任何礼节跑过去跪在苏老爷子面前哀求,然而老爷子已然下定了决心,他决定下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见老爷子态度坚决,林海旋又回头转向苏文皓,面容凄切,声色俱厉:“文皓!青荇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连亲生女儿都不管了吗?虎毒不食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
苏文皓的脸色一直很难看,听到她这样说,心中越发羞恼了起来,抬眸瞥了眼瘫软在地上的苏青荇,随后闭上眼睛不再搭理。
“女儿一直都是交给你管教的,要不是你纵容,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教出来这样的女儿,还有什么脸面要求爸爸把她留下来?”
林海旋闻言不由一阵愤慨,再也顾不上什么矜持,伸手指着丈夫的鼻子张口就骂:“苏文皓你这个懦夫,当年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哼……”
被当众侮辱,苏文皓面色铁青,碍于众人在场发作不得,只得冷哼一声一甩手走了开。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直沉默不语的苏青荇突然发疯似的大笑了起来,原本清秀的面容扭曲成了狰狞的模样,咬着牙齿满眼恨意,恨不得扑到苏瑾年身上咬她的肉,“你们都偏袒苏瑾年这个贱人!从小都把她当成宝贝一样宠着爱着,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本来属于我的东西都被她抢走了,我怎么可能不恨她?!她究竟有什么好?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这么偏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姐姐,我们走,不要理这个疯女人!”
看完好戏,季子湘顿时觉得四体通泰,精神抖擞,那叫一个神清气爽啊!这下子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一口气上午楼,不费劲~
对上苏青荇恨入骨髓的视线,苏青荇扬起嘴角浅浅一笑,对她比了个口型:“臭―丫―头,跟―我―斗―你―还―太―嫩―了。”
如果这是一款电子游戏,游戏中的人物有吐血技能的话,那么苏青荇这个游戏角色,肯定就是因为怒火攻心吐血而完亡的!
苏瑾年一走,陆宗睿随即也跟了上去,自始至终没有再看苏青荇一眼。
一连串的打击之下,苏青荇已经有些疯魔了,看到陆宗睿经过身边,一把跑过去抱住他的腿,泪流满面地仰着头央求他:“宗睿哥!不要走!他们都不要我了……你不能不要我……我那么喜欢你,你不可以对我这么残忍的!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做那么多坏事……”
陆宗睿面无表情地想要抽开腿,然而苏青荇抓得太紧,像是水蛭一样叮在他身上。
“放开手。”
“我不放我不放!如果连你都不要我,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要逼死我吗?”
陆宗睿沉下眸色,低头看向她,冷薄的唇瓣轻轻开启,缓缓吐出几个字。
“那你就――去死好了。”
听到这句话,苏青荇的瞳孔蓦地放大了一倍,瞬间失去了焦点,不知该聚焦到何处……整个人像是失去了魂魄一样,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那句话,“那你就去死好了”,“去死好了”,“去死……好了”……
她拿着全副身心去爱的那个男人,刚刚说让她去死呢……真是讽刺啊,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就有那么喜欢苏瑾年吗?你知不知道那个贱人早就跟别的男人上过床了!她已经脏了!”
“那又怎么样?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她。”
抽身脱开缠人的水蛭,陆宗睿即便大步走离,对身后撕心裂肺般的嚎啕痛苦恍若未闻。
苏家大宅。
苏青荇的事情暂时算是告一段落,苏老爷子把苏青荇叫到都书房简单地交代一些事情,对她刚刚的做法很是赞赏。
整个过程当中,苏瑾年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尽管所有的证据都是她拿出来的,但是旁人出面跟她自己亲自出马的兴致就完全不同了,因为这样一来,她就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可以挣足观众的同情分,就算再怎么打压苏青荇,别人也不过说她半句不好,只会站在她这边一起同仇敌忾。
她这个孙女,总算是上道了不少。
“再过几天就是你二十周岁的生日了,你好好准备一下,我有份大礼要送给你。”
苏瑾年发现,其实眼前这只老狐狸才是最冷血无情的,前一脚刚把一个孙女赶出了家门,后一脚就要帮她庆生,这道行……真真是叫人望尘莫及。
“什么大礼?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
苏老爷子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看到苏瑾年从书房走出来,唐嫣然立刻奔了过去:“怎么样怎么样?老爷子还说了什么?是不是要叫警察来把苏青荇那个小贱人抓去坐牢啊?!”
虽然说,苏老爷子当众把苏青荇赶出了家门,但她还是觉得这样的惩罚实在太便宜她了,她之前那么对苏瑾年,如果换成是自己,嗯哼……那简直剥皮抽筋都不为过啊!
“爷爷不想把事情闹大,这种事情传出去,苏青荇坐牢事小,坏了我的名声就不划算了。”
“哼,那也不能便宜了她啊!难道你甘心就这么放过她?”
苏瑾年弯眉轻笑,看向楼下客厅里的几个人。
“不是还有他们吗?我何必对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花费心思?”
看到楼下坐着的席家父女,唐嫣然立刻了然地点点头,“噢噢”了两声表示恍然大悟:“我说嘛,你这么睚眦必报的人,哪有那么好心!”
苏瑾年顿时无语了,这个女人真麻烦,又要报复又说她不是好人,真难伺候!
看到苏瑾年从楼上走下来,本山藤田立刻弯腰提醒席雪妍。
大概是因为受了重伤的缘故,本山藤田的行动显得缓慢而勉强,脸色也不太好,但还是坚持下病床陪同席雪妍跟了过来。
“苏小姐,”席雪妍站起身,双手拽着衣角,显得有些局促,眼睛因为刚才情绪激动而微微泛红,但目光却是十分的坦诚,“对于先前的误会和冒犯,我表示十分的歉意。如果不是因为受到陆尚川别有用心的挑拨,我也不会把一切罪责都加诸苏小姐身上。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奢求苏小姐的原谅,只希望这件事就此终结,希望苏小姐不要心存芥蒂。”
纵然席成钰的死跟苏瑾年还是脱不了干系,然而一档子事归一档子事,席雪妍不是那种不辨是非的人,冤有头债有主,牵扯的人越多,对他们自己也只会更加的不利。
对方深明大义,苏瑾年自然也不能掉份,闻言不由微微一笑。
“你放心,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我的脸上可没刻着‘斤斤计较’四个字。”
稍微顿了一顿,苏瑾年接着说:“而且,我还有一份礼物要送你席小姐。”
席雪妍微微睁大眼睛:“礼物?”
“你也说了,你们是受到陆尚川的挑唆才会对我发起挑战了,所以责任不全都在你,要你们来全权担负这个代价,太不公平了。所以我打算,把那份契约书和财产让渡合同全数销毁。席家的产业,还是交由席家人打理更加合适。”
没想到苏瑾年会这么说,这下连席浩明都错愕地抬起了头,对苏瑾年如此豁达的心胸不无惊讶。
席雪妍更是惊喜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段时间她经历了太多,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一瞬之间又得到了所有,这种激动的心情绝对不是寻常人可以理解的。
“苏小姐,你……不是在哄我开心吧?”
“苏家和席家原本就是世交,只不过因为三年前出了那样的事情,才会生出嫌隙慢慢疏远了,对此爷爷一直耿耿于怀,如果能借此机会让两家重修旧好,想必爷爷也会很高兴的。”苏瑾年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向席浩明,笑着寻求他的意见,“席叔叔,你觉得呢?”
痛恨了三年的人忽然间变成了无辜的受害者,这种感觉就好比重重的一拳挥出去却发现打错了人,任谁都会油然而生一股歉意,然而对方都已经申明不计较,还主动请求和好,席浩明还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难得苏小姐有这样的气度,苏席两家,是该破镜重圆了……”
“呵呵,不过我还有一个请求。”
“席小姐请说。”
“我想把这件事在我生日那天宣布。”
席浩明了然地点了点头:“那是应该的……”
“哦,我还有一个请求。”
“席小姐不必客气。”
苏瑾年眨了眨眼,凑到席雪妍耳边轻轻道:“不要放过苏青荇,她已经没救了,纵容她只会伤害到更多人,但是你知道的,碍于我的身份……”
“嗯,我明白苏小姐的意思,”提到苏青荇,席雪妍清秀的眼里依旧无可抑制地卷起一股仇恨,“弟弟的仇,无论如何我都要报!”
送走席家父女,看着苏瑾年刚才谈话的时候,一派当家做主的掌门人模样,唐嫣然这个做娘的那叫一个自豪,她家的瑾年总算开始认真起来,不再那么吊儿郎当不务正业了。(女王大人:娘,您老教导有方,辛苦了……)
不过,作为一名合格的死党而言,总是要在游戏散场的时候开口损几句,作为陈词总结:“啧啧!你可真大方,那么大的一家上司公司,说还给人家就还给人家!怎么就不见得你对我这么好,送一家公司给我玩玩呢?”
苏青荇白了她一眼:“你要真喜欢,我把asc送给你怎么样?”
“切,少蒙我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屁孩,别人哄什么就信什么。”
“你知道我认真起来很少开玩笑的,只要你敢要,我就敢给。”
看到苏瑾年眸中不怀好意的神色,唐嫣然立刻摆了摆手:“算了,我还是不要了!”
其实,把席家的企业就那么白白的送还给人家,苏瑾年何尝不心痛?这简直就是把到手的肥肉又巴巴地双手送了出去啊!
但是苏瑾年很清楚,她才刚刚回家,什么都没站住脚,不可能一口吃成大胖子。要是吞咽不当,很有可能还会被噎死啊!苏家的产业就够她玩儿的了,这种险不冒也罢。
最重要的事,她作为一个小辈,涉世不深人脉不广,亟需拉拢盟友。
眼下她把席家的产业全数奉还原主,她可以肯定,从今往后席家父女对她一定是死心塌地的――
古往今来,有她这么有容“奶”大的盟友吗!太特么好商量有没有!
“姐姐,原来你在这里啊,快走快走!”不等苏瑾年反应过来,季子湘蹬蹬跑过来扯起她的手臂,蹬蹬蹬地往外啦,“安哥哥找你呢。”
苏瑾年的眉头微微纠了起来:“安哥哥……?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安奚容安三少啊!”
苏瑾年炸毛:“他怎么就变成你哥哥了!”
“哎呀这个你就别问了,快走吧……”
安奚容这只花心大狐狸果然对付女人很有一套哈,先是唐嫣然,再是季子湘,隔三差五就沦陷了一个,不知道他给这两个涉世不深的小笨蛋下了什么迷魂药,嗯,有机会一定要好好严刑拷打一番!
走出苏家大宅,只见安奚容让保安扣住了那个给苏青荇当走狗的地痞流氓,见到她走来,安奚容凤眉一扫,笑着走上来问她:“这个男人怎么处置?”
苏瑾年转头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依旧不轻不重,恰好让那个男人听得清楚。
“虽然他不是主谋,但也是那个小贱人用惯了的枪手,没理由放过他。不过……对付这种不入流的家伙,我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喏,就随便交给警察处理吧,在那里面应该有认识的朋友吧?随便找个蓄意谋杀的罪名什么的,把他关进牢里一辈子都不要放出来,事先申请,不准减刑哈!对了,也不要判得太重,尤其不要判死刑……”
听到苏瑾年这样说,那人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苏瑾年你这个欠操的婊……呜呜!呜呜呜呜呜!”
看着男人被堵上嘴巴扔进车里,苏瑾年微微眯起眼睛,有种世界大同天下太平的赶脚。
敢得罪她的人,统统都要付出……惨烈的代价。
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漆黑的眸子闪着冷冷的寒光,一直到那个闷声嚎叫的男人彻底消失在视野内,苏瑾年才缓和了脸色。
唐嫣然说得不错,既然她已经回来了,就应该快速走上正轨,出生在这样的一个家庭里面,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仿佛宿命一般。先前是她疏忽了,才会叫苏青荇有机可趁,不过从今往后,这样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了!
正出神着,眼前忽然一暗,靠过来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独具特色的香水味儿随之扑面而来,散发着一股玫瑰色的暧昧。
“现在差不多已经彻底解决了你妹妹的事情,那么接下来……”安奚容一手搭在苏瑾年的肩膀上,一边勾着桃花眼,目光灼灼地望进苏瑾年的眼底,“是不是应该解决一下我们之间的事了?”
“我们之间?”苏瑾年轻抬眉梢,眼角带笑,“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事情?”
像是早知道苏瑾年会装傻充愣,安奚容也不气恼,低头往苏瑾年的红唇边逼近了几分,口中呼出来的热气几乎能喷到苏瑾年的脸上:“就算你想要耍赖,但是看在我帮了你这么多忙的份上,难道你不觉得应该犒劳我一下吗?”
苏瑾年还是笑:“安三少位高权重,人脉广博,随便勾勾手指头就能办到的事情,不过是卖苏家一个人情罢了,总不该这样吝啬到要把这份人情讨回去吧?”
听到苏瑾年把事儿牵扯到苏家上面,安奚容不由微沉眸色,这个女人本来就算不上温顺,他也不指望她能又多顺从,但眼下却是第一次如此明显地要跟他拉开距离。这种暗示让安奚容非常的不爽,特别是她那种随意淡漠的态度,仿佛他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路人甲乙丙丁。
本以为,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他在她心里终究会是不同。
像是命中注定一样,他们在那样特别的情况下相遇,接过吻,上过床,一起被逼相亲,一起被设计陷害,又一起找出幕后黑手狠狠报复,签订过地下契约,他窥探了她鲜为人知的秘密,她熟悉他身体的每个角落,她被他胁迫的时候抓狂暴走过,他为她打架的时候丢掉了形象风度……他们之间发生过这么多事情,她怎么还能对他这么冷淡?!
安奚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裂开了!
这个女人的脑袋里究竟装的是什么?怎么这么难搞!
“嗯哼?对别人我可能就随便了,但是对你,我还是喜欢有借有还……”桃花眼微微眯起,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契约还没有到期。”
苏瑾年抬手,伸出食指轻轻地戳在他的肩头,阻止他进一步的靠近:“你觉得事到如今,那种东西还会对我有威胁吗?”
连照片都被全城的百姓观摩了一遍,她还有什么是豁不出去的?!同样的伎俩用一次就足够了,她苏瑾年的豆腐岂是随随便便就能吃的?哼!就这点手段还想泡妹纸,果然是投怀送抱的女人多了,以为谁都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货色。
苏瑾年就是看不惯他这种花花大少的作风,他的那些薄情寡义,到了她那里都是贻笑大方,趁着他对自己还在兴头上,一定要狠狠地把他甩了,才会让他知道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可以随便招惹的!
对上苏瑾年轻蔑而讥讽的目光,安奚容心头一震,突然间说不出话来。
等再回过神来,那个清丽冷淡的身影早就走离了百步开外。
从小到大,安奚容作为一个出身优良才干出众长相俊美的高富帅,追求他的女孩子不计其数,从来都是他毫不留情地拒绝别人,用漠然的态度碎了一地的芳心,所以他从来都不知道,被一个人拒绝的感觉竟然这么难受,好像被人当头泼了一盆的冷水,一直凉到心里面,连勉强的笑容都挤不出来。
直到那一刹那,安奚容才体会到,原来那种叫做心痛的感觉,就是这种滋味。
没有撕心裂肺,只是隐隐地疼,疼到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他这是被甩了吗?!
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开始好不好?为什么他就有那种被人玩弄了之后一脚踹开的感受?!
话说他怎么就会看上这种薄情寡性的女人,一点贞操观念都没有。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她第一个男人,难道她真的就一点点眷恋都没有吗?他到底有哪一点不好啊……
修理完小贱人又狠狠修理了一把花花大少,长久闷在胸口的一口怨气终于缓缓吐了出来,苏瑾年龙颜大悦,为了犒劳各位功臣,特特在南景天酒楼摆了一大桌庆功宴,携亲朋好友一醉方休。
而花天酒地放纵过度的后果就是,滴酒不沾唯一清醒的苏瑾年不得不把一个个醉醺醺的家伙弄到车上载回去,还要应付唐嫣然哭哭笑笑张口就来的胡话,比如什么“其实安三少真的很喜欢你啊”、什么“瑾年,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安三少对你绝对是真心的!”、还有什么“我早就发现了,安三少这个人有洁癖,而且很讨厌被女人碰触,所以他怎么可能像传说中那么风流花心嘛!肯定是有内情的啦……”
苏瑾年无语地扯了扯嘴角,恨恨地回她:“安三少安三少!你才跟他接触过几次就对他这么念念不忘?他到底给你了什么好处要你这么护着他,还是说你对他一见钟情,真的喜欢上他了?!”
“呵呵……”唐嫣然醉醺醺地打了个饱嗝,忽然傻笑了起来,“对啊,我就是喜欢他,他有什么不好的?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多出色的一个绝世好男人啊,也只有你这种自以为是的笨蛋,才会拒绝他……”
“……你偷听我们讲话了?”
“嗝!……”唐嫣然挺了个身,晃晃悠悠的扑到苏瑾年身上趴在她的肩头,半睁着眼睛没有任何焦距,一边说一边拿手比划,“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怜,你走了之后,他一个人站在原地站了好久哦……表情呆呆的,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听到这里,苏瑾年心头微微一动,竟然有些不是滋味,她果然下手太重了吗?
拿余光觑了眼苏瑾年,见她的神色有些松动,唐嫣然继续碎碎叨叨地给她吹耳边风:“你自己说说,那么一个自负得意光芒万丈的男人被你搞成这样,是有多凄凉……瑾年啊,不是我说你,嗝!如果只是玩玩也就……嗝!……也就罢了,但他要是真心的,你又干嘛非得摆出衣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说起来你年纪也不小了,你知不知道像你这个年纪还没有谈过恋爱的稀有动物叫做什么?嘿嘿,好像是叫什么‘老处女养成股’还是什么的来着……呃,不对,你已经破处了……啊哈!我知道了,原来你是想吃干抹尽不负责啊!小样儿,没看出来嘛,原来你这么狡猾……”
懒得理会唐嫣然的胡言乱语,苏瑾年伸手把她推回了位置上,听她又借着骂骂咧咧了几句,最终才禁不住醉意睡了过去。
唐嫣然的吵嚷一经平息,整个车厢立刻就安静了下来,车子缓缓行驶在郊外的路上,没有太多的车辆经过,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路边田野间的蛙叫声,远处的天际深邃幽蓝,挂着一轮弯弯月牙。
苏瑾年收回目光,莫名就想到那只死狐狸笑起来的时候那一对微弯的眼睛,在她印象里,那个男人的脸上大多数时候都挂着不怀好意的戏谑笑容,所以当唐嫣然那么说的时候,她真的很难想象出来――
安奚容童鞋那种……像是要哭出来一样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的?真的很想见一见啊。
像他那种薄情的男人,也会有……受伤难过的时候吗?
回到家中,苏瑾年叫了两人一起把一窝摇摇晃晃的醉汉架进了屋子,素有sa称号的顶级执事千重大人在被vampire的算计下,十分难得地也喝多了酒,本来诡计多端的vampire可以善始善终,结果这家伙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莫名其妙就惆怅忧郁了起来,到了最后竟然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看着一屋子睡得死沉死沉就是地震了也不会翻个身的家伙,苏瑾年又无奈又好笑,走过去帮季子湘盖好被子后就推门走到了阳台上。
在她转身后不久,躺在床上的千重樱却慢慢睁开了眼睛,脸颊上因为酒精的作用还有写发烫,但意识依然清醒。因为醉酒的人可以得到苏瑾年尤其温柔的照顾,千重樱不得不承认,他有些贪心,会忍不住嫉妒她对别人的好,所以为了得到心理平衡,他就放纵自己小小的“醉”了一次。
只不过刚才唐嫣然在车上说的那些话让他很很不愉快,那种感觉,就好比是自己小心翼翼维护了很久的宝贝,却被无数人觊觎,而且很有可能会被人轻易抢走一样。
迎着凉爽的夜风,嗅着从荷池上方飘来的淡淡清香,某种像是被什么东西细细挠着的心情,终于被被苏瑾年认真地正视了起来。
手里拿着手里翻来覆去的转,玩了好一会儿,苏瑾年才深吸了一口气,打开来翻找安奚容的号码,一开始的时候输入“安奚容”三个字,竟然“查无此人”,苏瑾年想了想,又输入“校长”,还是没有找到,然后又输入“安三少”……在苏瑾年快要放弃的时候,她默默地输了最后一次――
“骚狐狸”。
然后安奚容的号码就兴高采烈的跳了出来。
对着屏幕盯了好一会儿,苏瑾年终于承认,她确实,好像,有点儿……对不住这个男人。
苏瑾年必须承认,刚才在车上唐嫣然说的那些话对她的触动还是很大的,她以为安奚容顶多就是有点挫败,然而觉得没戏了自然就会放弃,没想到他竟然那么认真。这样一来,反倒搞得她是薄情寡性冷血无情的那一个,嘤嘤,她这么善良可爱温柔体贴,怎么会做出渣男惯犯的罪孽来?
所以苏瑾年婶婶地觉得……
她应该打个电话过去关心一下那个心灵脆弱的孩子。
这么想着,苏瑾年就提指按下了通话键,把手机放到耳边接听。
安奚容的手机铃声仿佛像是特地为她设置的一样,里面的歌词让苏瑾年听着不免心有戚戚――
“……你的城府有多深,我爱的有多蠢?是我太笨,还是太认真,幻想和你过一生。你的城府有多深,我爱的有多蠢?不想再问……”
电话铃声响了好久好久也没人接,苏瑾年把手搭在栏杆上轻轻的攥着,正在考虑对方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电话却忽然接通了。
“喂?哪位?”
攥着栏杆的手倏地收紧,苏瑾年眼眸一垂,放下手机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一听到那个略带咄咄逼人的气势的女声,苏瑾年险些要笑出来,花花大少就是花花大少,身边怎么可能缺女人?只有唐嫣然那个不谙世事的傻丫头才会被他的表象所欺骗,搞得她还真的以为那家伙是真心……那种男人,怎么可能会有真心?
是她想多了。
纵然已经是凌晨时分,街道上的行人车辆渐渐稀少了起来,变得冷清而幽寂,然而在人声鼎沸的酒吧里却刚刚开始掀起涌动的高潮。
远离群魔乱舞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坐在角落里的几个人正在玩筛子,五个筛子拼点数,谁输了谁就罚酒。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不好,连带着运气也不好,安奚容几乎十赌九输,仿佛连上天都在成全他一样,让他心满意足地包揽了大半的酒水,但是很奇怪,平时也不见他的酒量有多好,难得一次买醉,却是无论如何都醉不了。
“啦啦啦!你又输了!”化着精致妆容的女人一拍双手,笑呵呵地把倒满了酒的杯子往安奚容面前轻轻一推,“喏,把这个喝了!”
安奚容操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随后把玻璃杯一扔,往后瘫倒了沙发上:“不玩了!没意思……”
“哈!这样就投降了?未免也太弱了吧!”女人嬉笑着跑过去坐到他身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一副还没尽兴的表亲。
安奚容一把拍掉她的手,有些不满:“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不齐心对外,反而一个劲儿往死里灌弟弟,都快把我喝吐了……”
“呵呵,我不是看你心情不好想要借酒浇愁嘛!”拿出餐巾纸凑到安奚容嘴边帮他擦掉嘴角残留的酒渍,安嘉禾凑过去把下巴抵在他肩头,十分好奇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他这个自恋轻狂的弟弟打击到这种地步,“来,把你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
听到这话,安奚容立刻翻了个白眼给她,直接不想理人。
就知道不该把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叫出来,成天到晚只知道打压他,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见安奚容被气了个半死,死都不肯搭理自己,安嘉禾不由得推了他一把,嫌弃地骂了句“真小气!”继而才转头问向白述冉,“到底出了什么事啊?他这种人藏不住话的,肯定在我来之前就把苦水跟你倒了!”
白述冉握着玻璃杯轻轻转了一圈,神色竟是有些无奈:“他只是把我叫出来,什么都没说。”
安嘉禾知道他不会骗人,顿时有些惆怅了起来:“连你也不知道啊……晦气,早知道就不逗他了。”
白述冉摇摇头:“奚容如果不想说,无论怎么问那也套不出话来,看来只能等他自己想说了再告诉我们。”
“那倒也是……”安嘉禾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甘心,即便转过身一把抓起安奚容的手臂,“那我们就自己猜,如果猜中了,你不准说假话!”
安奚容被她摇得有些头晕,不得不答应她:“那你们就猜吧……”
“嘿嘿,”仿佛逮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机会,安嘉禾忽然坏笑了两声,狐狸似的眯起眼睛,一脸的狡诈奸猾,“那我问你啊,是不是跟女人有关?”
闻言,安奚容蓦地眸色一暗,没有再说话。
“嗯哼,不否认就是默认了~!”
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安嘉禾立刻就激动了起来,他这个性取向不太明确的弟弟终于开窍了吗?竟然也会为了女人的事情发愁了,而且还巴巴地跑到酒吧来喝闷酒?而且看样子,还是一副被人甩了的失魂落魄的糗样,啧啧啧……如果她在杂志社工作,明天的头版头条写的必然是“花花公子安三少命犯桃花一朝被甩醉酒街头,不知女神为何人?”
不过话说回来,“花花大少”这四个字加在她这个弟弟头上,真的是太不“名副其实”了!只有她和白述冉知道,这些年来安奚容的各种花边新闻,都不过是他演的戏,要不是当年发生那样的事,他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名声糟蹋成这样子。
“喂喂喂,奚容你就告诉姐姐嘛,倒是是哪家的姑娘?你要是不说我今天晚上都睡不着了,我是说真的!你知道我好奇心有多重了……真不说啊,那我猜行不行?嘛,听说最近你跟苏家的那个小妞走得挺近,该不会就是她吧?!”
仿佛被当场拆穿了一样,安奚容的脸颊腾的红了一片,只不过他本来就喝多了酒有些红脸,在五光十色的灯光下根本就看不出来,而且很快的,他的眸色冷冷地就败了下去。
抓起边上的外套,安奚容起身就要走。
手机铃声正好在那个时候响了起来,安奚容没有心情,就任由它这么震动着,最后还是安嘉禾看不下去了,跑上前掏出手机:“这么孜孜不倦,肯定是找你有事的啦,臭小子!”
拍了一把安奚容的后脑,安嘉禾接通了电话放到耳边:“喂?哪位?”
两秒之后,电话嘟嘟作响,竟然直接被人挂断了。
安嘉禾忍不住吐槽:“什么人啊这是,居然直接把电话挂了,坑都不吭一声,架子好大!”
白述冉随后跟了过来:“可能是打错了。”
“啧……打错了至少也吭个声啊……”不爽地撇了撇嘴角,安嘉禾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疑惑地念了出来,“噗――宝贝?!”
咳咳……她好像发现了什么。
听到那两个字,安奚容猛然顿住脚步,快步上前抢过她手里的手机,扫了一眼之后想都没想就拨了回去。
被安奚容大幅度的举动吓了一跳,安嘉禾顿时忐忑不安了起来,有种慌慌的赶脚,转头看向白述冉寻求安慰:“怎么办怎么办?我好像做错事情了……那个女孩子不会误会什么吧?!”
然而,白述冉给她的答案是肯定的。
深更半夜,有个女人拿了安奚容的手机接电话,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发了什么啊!
推开门大步走到街上,被夜风轻轻一吹,安奚容顿时酒醒了大半,捏着手机放在耳边,噪杂的铃声是哪首街头巷尾随时可闻的n大神曲之一――《伤不起》。
听着耳边来来回回荡漾着那几句“你的四周美女有那么多,但是好像只偏偏看中了我,恩爱过后,就不来找我!……你的微博里面辣妹很多,原来我也只是其中一个……”安奚容狭长的眼角忍不住微微抽动了两下,尤其是听到那句应景得有些过分的“电话打给你,美女又在你怀里……”的时候,安奚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都在颤抖,心在滴血!
都怪安嘉禾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帮不上什么忙不说,就知道站在一边起哄添乱。
虽然不知道苏瑾年为什么突然间会给他打电话,但安奚容已经大概可以想象出苏瑾年在接了安嘉禾的电话之后脸色显现出来的表情,像她那种性格的女人本来就难哄到了极点,眼下又偏偏撞上了这种乌龙事件,那可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接电话啊……接电话……快接电话……
安奚容在心里焦急地默念祈祷,奈何对方似乎铁了心要跟他抬杠似的,就是不肯接通,也没有把电话挂断。
因为刚才几乎是苏瑾年一挂电话安奚容就马上抢回手机打了回去,所以他可以肯定苏瑾年的手里一定还拿着手机,然而一连打了十几通,以一种被千万头草泥马在身上奔腾而过的心情听了无数次“伤不起,真的伤不起!”之后,耳边的音乐声忽然嘎然而止,一看手机屏幕,竟然没电自动关机了!
安奚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修长的手指紧紧捏着手机,指节分明,白皙的手背上隐约暴起几条青筋,用力得几乎要把手机捏爆一样。
当然,这里不是在拍古装武侠剧,所以捏爆手机这种超能力的剧情并没有发生,我们悲极而怒的安三少在郁结之际并没有丧失智商,而是换了个方式一甩手把手机摔到了地上――
“啪”的一声金属与水泥的热情拥吻在空旷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惊心动魄,引得几个恰巧走过的路人频频回头递来关切的目光。
头一次见到安奚容这么“凶悍”,安嘉禾不由得转头看了眼白述冉,对他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脸上露出惊异而好奇的表情,捎着几许意味深长的笑意,继而才走到安奚容身边轻拍他的肩膀劝他:“好端端的干嘛拿手机撒气,大不了,我明天亲自跑去跟那姑娘解释呗?”
“把你的手机给我。”
安奚容微微喘着,呼出来的气息中满满都是酒精的味道,因为情绪激动的缘故胸口有些起伏不定,凌乱的碎发下面一双轻佻的桃花眼终于染上了几分凝重,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那其中包含的复杂情绪。
自知闯了“大祸”,安嘉禾立刻乖乖地交出了手机,安奚容一把抓了过去,啪嗒啪嗒按下那几个烂熟于心的数字,又开始了一轮漫长的电话攻势。
宽阔的马路上,尽管行人稀少,看起来却并不冷寂,林立在路边的高楼大厦在夜色中看起来似乎更为巍峨雄壮,高耸入云,直上九霄,彻夜透亮的霓虹灯灿烂夺目,把整个城市烘托成了一个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的不夜之城。
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早已入眠,狂欢的人们还舞动在音乐的巅峰,有个男人疯狂地对着手机机械地做着重复性的动作,眸色衬着夜色越来越深,有个女人对着响动不停的手机冷笑了两声,随后抬手按了静音键把手机丢到一边,掀开被子跳上床头,对男人的鄙夷又多了几分。
安奚容不肯走,安嘉禾和白述冉自然得留下来陪着他,虽然说大半夜坐在马路边的感觉有点儿诡异,但是像眼下酱紫陷入疯魔模式的安三少一旦错过就没有机会了,安嘉禾不禁越发地好奇了起来,那个苏家的大小姐到底有什么魔力,居然在短短两个月还不到的时间里面就把安奚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还傻兮兮地在手机上把她的备注名称改成了――
“宝贝……啊哈哈……”
嗯哼,有机会的话她一定要去会一会这个女人。
听到安嘉禾阴阳怪气的笑声,似乎在嘲笑他手机上备注的“宝贝”那个称呼,这一次安奚容却是没有反唇相讥,甚至连抬杠都不屑一顾。
他承认,宝贝这个烂大街的昵称是有点傻帽,若是换成以前,他打死也想不到自己会跟这两个一叫出口就能让人鸡皮疙瘩落一地的昵称沾上边,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苏瑾年在他的心里,慢慢地就在不知不觉当中,变成了珍宝一样的存在。
可惜他拿她当宝贝,人家却拿他当路边的野草,高兴的时候采两把,不高兴的时候看都懒得看你一眼。
漫漫长夜,某只狐狸注定一夜无眠。
同样彻夜不眠的还有那个被赶出苏家的,曾经的三小姐――苏青荇。
一连串沉重的打击让苏青荇在痛苦绝望之中几乎丧失了理智,在被所有人遗弃之后,全部的伤痛惨烈慢慢汇聚成了一股强烈的恨意,在林海旋的料理下,苏青荇被暂时安顿在了酒店中,看着失魂落魄的女儿,林海旋在恨铁不成钢之余,也是忍不住心疼:“你先在这儿住着吧,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死老头子跟那个小贱人一个鼻孔出气,怕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不过你放心,无论如何妈妈都不会不管你的,今天你爸爸正在气头上,等过一阵他消了气,我就让他把你送出国,你不是一直很想去法国留学吗……”
“妈,我累了……”哭干了眼泪,苏青荇就像一句行尸走肉般靠在床头,有气无力地张了张嘴,“你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好吧,”听她这么开口,林海旋也不再多话,伸手帮苏青荇盖上被子掖好被角才起身离开,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小荇,要是妈不在,你不会……不会做傻事吧?”
苏青荇苍白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只一双眼中汹涌着深深的恨意:“苏瑾年没有死,我怎么可能称了她的心?你放心吧,就算要死,我也要拉她一起陪葬……”
听到苏青荇这样说,林海旋才抬了抬眉角,稍稍舒了口气。
有时候,嫉妒和仇恨是比任何信念都要来得坚韧的东西,虽然苏青荇变成这幅样子并不是她想看到的,但仿佛一切在冥冥之中都是注定的一样,她和那个女人同时爱上了相同的男人,二十年后,她的女儿跟那个人的女儿,又因为同一个男人而争得头破血流。
大概唯一的一点点区别,就是苏瑾年更为冷漠薄情,而苏青荇用情更深爱得更为痴狂。
除此之外,几乎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二十年前那段冤孽的翻版重演,上天依旧把眷顾给了别人,她们付出那么深那么多,却偏偏被弃如敝屣得不到对方的回应,而那个女人,明明比她更晚遇见苏文皓,却在第一眼就入了他的眼进了他的心。
不过上天还算公平,到了最后,顶着苏家少夫人头衔笑到最后的女人并不是顾婉,而是她林海旋。
所以,如果眼前这一切真的是曾经那段纠葛的轮回,那么苏青荇这孩子就算摔得再重一点也没有关系,只要擦干眼泪站起来,以后的机会依然比比皆是。
活了大半辈子,她还有什么是看不透的?
男人,无非都是下半身动物。
什么山盟海誓,什么情真意切,到了床上都不过是场笑话。
林海旋剔着眉梢冷冷一笑,眼眸暗含讽刺,却不知道是在笑别人的薄情寡义,还是笑自己的痴傻多情。
这二十年来她在苏家过得不算太舒服,但也没有太辛苦,毕竟能借着好友搭线上桥的女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手段,顾婉死后,她还没有泯灭良心对此毫无愧疚,是以对苏瑾年的冲撞和攻击并未太放在心上,不过经过这次的事情,她倒是不得不重新正眼瞧一瞧这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孩子。
苏青荇是她一手带大的,即便年纪轻阅历不够丰富,手腕显得有些稚嫩,性子也过于急躁冲动,不太能沉住气,但不管怎么说,就凭她的能耐要去对付那些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着长大的千金小姐,那绝对是绰绰有余,是以她对苏青荇的所作所为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过多的干涉。
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是这种结果,苏青荇不仅输得一败涂地,甚至还被赶出了苏家,苏瑾年那个臭丫头却事不关己,甚至连话都没开口说上几句,把所有的事情撇得干干净净。
果然……之前还是太小看她了吗?
比起顾婉来,这个丫头片子真是没有遗传到她母亲的半分温婉恬静,要不是从小看着她长大,林海旋都要怀疑她是不是顾婉的亲生女儿了。不过想想也是,毕竟这丫头是那个死老头一手调教出来的,老狐狸早就修炼成精了,即便对方不是个聪明伶俐的家伙,经过他手里教出来的徒弟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但不管怎么样,小狐狸就是小狐狸,没吃几口盐没走几个桥,眼下就先让她得意一阵子,以后有的是让她打落牙齿和血咽的时候。
现在,最让她操心的反而是阿晟那个孩子,打小对她的话就左耳进右耳出,面对面的时候乖顺懂事,什么事都满口答应,可是一转身就忘了个一干二净,偏生还跟苏瑾年那个臭丫头走得近,真不知道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还是说,不是亲生的孩子……注定就亲近不起来么?
想到这一层,林海旋的美眸不禁微微一暗。
看来要抓紧时间收一收那小子的心了,再这么放任下去,迟早会出岔子。原本苏司晟的来历就是她的一个心结,老爷子那么厉害的人物,就算以前不怀疑,现在不怀疑,但也难保以后哪一天莫名其妙就把他抓出来弄个亲子鉴定什么的,既然当初她冒了那个险,那么就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林海旋一走,房间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苏青荇躺在床上,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天花板,心中越想越不甘,越想越气恼,不由得一拍床板猛地坐了起来,跳下床跑到一堆行礼里面胡乱的翻找,继而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接通后,对方立刻传来了一阵幸灾乐祸的轻笑:“听说你被苏家赶出来了?真是可怜……要是早知道今天会发生这么精彩的事情,说什么我也应该去看一看,呵呵……”
不理会对方的明嘲暗讽,苏青荇冷冷一笑:“你少跟我来这一套,我知道你看上苏瑾年那个贱人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谈笔交易?”
陆尚川挑了挑眉梢,推开怀中贴过来要亲他的女人,敛眉又是一声轻笑:“什么交易?”
“我帮你把苏瑾年搞到手,随你怎么玩弄,等你玩厌了,再交给我来处理,如何?”
听到苏青荇这么说,陆尚川忍不住嘲笑她的天真。这个女人真是神经病,沦落到了这种地步还死性不改,竟然还异想天开地要跟他合作一起对付苏瑾年?她也不用脑子想想,要是苏瑾年真的那么容易应付,她又怎么会输得这么惨?她是疯了,他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陪她一起疯。
不过……
陆尚川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靠在沙发上仰头看着灯光,一双豹子似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似乎想到了一个十分不错的点子。
既然苏青荇亲自送上门来,不下手宰上一刀那可不是他的风格。
“你过来,我在天骄酒店等你,1888。”
苏青荇眸光冷锐,像刀子一样生硬锋利:“好。”
对付一个好色狂徒,最有用的武器就是女人的脸蛋和身体,这两样东西她都有,虽然陆尚川那个男人靠不住,但既然已经被他玩弄了那么多次,再赌上一把又有什么关系?反正……陆宗睿从来都没有在乎过她的身体干净不干净。
为了迎合陆尚川的变态恶趣味,苏青荇特意跑到情趣用品店挑选了一件性感的连衣裤,才重整旗鼓整装待发――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再没有什么可在乎的了,别说是这个身体,就是这条命她也一点都不稀罕,但是她说了,就算是死,她也要拉着苏瑾年陪葬!
半个小时后,苏青荇跨下出租车,抬头看了眼那幢巍峨亮丽的大酒楼,俏丽的脸蛋上笑靥如花,只一双被眼泪浸泡了良久的眼睛还微微肿着,无论用几层的粉扑都遮掩不了,一如她一败涂地的下场。
“大小姐,你看那里,那个不是苏青荇吗?”刚从酒店走出来的本山藤田抬手指向匆匆走进酒店的苏青荇,不由得剔眉冷笑了一声,“难不成,她又是来找陆尚川的?”
席雪妍沿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在确认是苏青荇之后,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冰:“十有八九。”
“那……我们要不要跟过去看看?”
“嗯。”席雪妍点了点头,“看看她还能耍什么花招来。”
自从听了那卷录音得知所有的真相之后,席雪妍在愤怒之余对陆尚川自然十分失望,亏当年阿钰跟他交情那么深,他居然为了一己私欲出卖好兄弟,这种男人简直就是个人渣!
本打算跟陆尚川彻底撇清关系,没想到这家伙却亲自送上门来,约她出来继续扯谎话,席雪妍便就顺水推舟,把那段录音当着他的面放了一遍,堵得他哑口无言之后顺手泼了他一头的酒水,怒斥一番表明立场,并以此胁迫他签下毁约赔偿合同,彻底断绝两家企业生意上的合作。
大概是那个男人心中有愧,倒也没怎么为难她,席雪妍一办完事就打算走人,可是本山藤田的伤口忽然开裂,两人只好在酒店料理了一番才出门,没想到这么一来,却是正巧撞上了匆匆赶来的苏青荇。
所谓的,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之前在陆尚川的误导下,他们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难得现在真正的杀人凶手落了难,她又怎能轻易地放过她?
------题外话------
为毛米留言,为毛米订阅,人家不开森啦!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