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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风与御邪
“他若希望而来,失望而归,表情必然很丰富。”行云脸上浮起邪肆的笑容,我淡睨着他,“我今天才发觉你像恶魔,不过,我听你的。”
“你是我天魔的女人,当然得听我的!”
身穿黑衣的行云一脸霸道地拥着我渐渐走向船仓中的卧房内,同时,房中走出同样一袭黑衣的阴魔教左护法擎天,与一名长相娇艳的白衣女子。
我顿时明白,行云是让擎天跟那名女子冒充我与行云。
我跟行云躲在卧房中巧设的暗格内,静静地观看着仓外的动向,在追上来的船渐渐可以在视线中看清人之际,那艘船中倏然跃出一黄一白的两道清俊的身影飞跃过宽敞的江面,翩然落在我与行云乘坐的这艘大船上,这两人不是别人,黄影是皇帝君御邪,白影自然是逍遥候任轻风。
宽敞的观景台上因多了君御邪与任轻风两人,周遭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尊贵得如同神邸的君御邪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邪魅之气,让人感到危险的信号。一身白衣的任轻风淡然得如同画中仙人,不沾染任何凡俗之气,君御邪与任轻风,一个是邪气凛然的恶魔,一个是淡雅清逸的仙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却都是另人移不开眼的绝美风景线。
擎天挑眉看着仅几步之遥的君御邪与任轻风,“二位好俊的轻功!不知二位上本座的家船,有何要事?”
君御邪冷然地扫了一眼擎天,“你是天魔?”
擎天轻哼一声,“本座不是,难道你是?”
君御邪与行云(也就是天魔)有着一模一样的容颜,擎天不禁多看了两眼。从擎天泰然自若,没有一丝惊讶的表情,似乎,行云早就告诉过他,会有个与他长相一样的人前来挑衅,我若有所思地看了行云一眼,不知,行云是怎么对擎天说,他与君御邪的关系?
擎天的话,君御邪没接下,倒是任轻风飘来一句,“你可知,你在跟什么人说话?”
任轻风的声音淡雅怡人,仿若天边传来的天籁之音,然,他的嗓音又带着那种不怒自威的气蕴,擎天也不是吃素的,“本座向来傲视群英,哪怕是跟皇帝老子说话,本座照样我行我素!”
我翻了个白眼,你小子就是在跟当今皇帝说话啊。晕!
擎天的这句话倒有点行云的派头,我想,擎天若办砸了行云让他演的戏,行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任轻风清淡如水的瞳眸瞥了眼擎天怀中的女子,“你就是天魔的夫人——张颖萱?”
擎天怀中的女子含羞带怯地瞅着任轻风,“奴家确是。”看此女子含情默默盯着任轻风的表情,鬼都知道她看上任轻风了。
我的胸中升起一股怒气,任轻风是我的,谁也不许染指!
君御邪似乎不太相信擎天跟假张颖萱说的话,他冷眼旁观,他那一脸邪气莫测的表情,让我看不出个所以然。
已然靠近这艘大船的,君御邪与任轻风乘来的那艘较小却不失华丽的船上立即跳上来数名官兵,官兵对着任轻风齐刷刷单膝跪地,“参见候爷!”
任轻风一脸淡然,“平身。”
躲在船仓暗格中的我与行云对望一眼,当今皇帝在,那些官兵都不朝皇帝行礼,只朝任轻风行礼,看来,君御邪似乎有意隐瞒身份。
擎天看着官兵如此恭敬的阵式,恍然大悟,“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逍遥候任轻风,不知候爷带这么多人上本座的家船,究竟是何指教?”
任轻风与君御邪对望一眼,达成某种共识,任轻风温雅地说道,“本候得到风声,贵船藏有朝廷钦犯——江洋大盗‘一品刀’。本候为查找朝廷要犯,必须对贵船实施搜捕。”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查江洋大盗是假,找我才是真。
擎天狂妄大笑,“本座的船上岂会藏有钦犯?再者,阴魔教与朝廷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候爷不要让本座为难才好!”
任轻风没理会擎天,他直接朝官兵使个眼色,众官兵立即欲搜船。
擎天低喝一声,“慢着!”
任轻风美得如诗如画的神情闪过一丝冷凝,“何事?”
“候爷想搜船,那别怪本座不客气了!”擎天一挥手,原本匿藏于二楼船仓的众阴魔教徙立即跃上三楼顶台,手执弓箭,预备射击,将君御邪、任轻风与数十名官兵纷纷包围。
见此阵仗,官兵面色怆惶,君御邪与任轻风面不改色,任轻风微勾起唇角,“你以为区区箭阵,困得了本候?”
擎天冷笑,“若本座让候爷大肆搜船,传出去,本座在江湖上如何立足?”擎天大手一挥,“放箭!”
随着擎天令下,漫天的箭雨齐刷刷射向君御邪与任轻风,连同众官兵,官兵们纷纷挥舞着手中的长剑,躲避致命的弓箭,只有任轻风与君御邪纹丝不动。
所有射向任轻风与君御邪的箭纷纷反弹落地,擎天见此情景,大喝一声,“二位好强的内功,本座领教一番!”
擎天腾空飞起,朝任轻风挥去一道强劲的掌风,任轻风轻易避开,他清俊的白影与擎天弹指间便过了十来招。
君御邪颀长的身影向后弹开,他悠闲地倚靠在栏杆边,对着众阴魔教徙发出数道凌厉的掌风,众阴魔教徙纷纷身受重伤,从三楼的围栏跌落下二楼的甲板。
君御邪不理会正在缠斗中的擎天与任轻风两人,他朝官兵们使个眼色,众官兵立即会意地开始大肆搜船。
那个冒牌的张颖萱吓得缩在了船仓一角,众官兵将船从第三层到第二层,最后至第一层,里里外外都搜了个遍后,又回到第三层的甲板上向君御邪复命,“祁禀主人,没找到您要的人。”
与擎天斗得正激烈的任轻风倏然收手,任轻风清淡的白影宛若天神降临般翩然落在甲板上,而擎天落地时,不稳地倒退了好几步。
胜负显然已经分晓,任轻风毫发无伤,脸色平静,他白洁的衣服,淡然的神情,找不出一丝曾打斗过的痕迹,他很轻松的打赢了擎天,或者说,只要任轻风愿意,擎天早已是一具尸体。
我想,擎天应该感谢任轻风手下留情。
任轻风向众官兵使个眼色,众官兵立即跳下本身乘来的小船。
君御邪与任轻风淡淡对视一眼,君御邪瞥了眼吓得蜷缩在船仓一角的假张颖萱,“莫非她叫张颖萱,真的只是巧合?”
任轻风好看的眉头轻凝,“不尽然。”
君御邪大步走向我与行云藏身的船仓,任轻风随后也跟入,擎天已然深受重伤,无力阻止。
我与行云藏身的暗格设计得很巧妙,是房中的一隅,做了两层墙壁,从外观跟房内,完全看不出异样,然后,在墙壁与墙壁中间,却可以容纳两三个人藏身,在墙壁顶端,精密地设计了几个小小的洞眼,可以看到仓外的甲板,以及房中的所有情景。
这几个洞眼由于是设计在墙壁顶端与房顶交界处,在外观,或房内跟本看不出来,除非走攀到房顶细细抚摸房顶边缘才会发现。
我跟行云舒服地坐在设置在半壁上的小椅子上,借着顶头这几个特制的小洞眼盯着外界的情形。
在君御邪与任轻风进入船仓的这一刻,我的心跳,加了跳动,行云紧紧握住我的小手,以眼神示意我稍安勿燥。
我看着行云这张与君御邪一模一样的绝色脸庞,微微点了点头,继续观察君御邪与任轻风的动向。
一袭白衣的任轻风真的好帅,像个画里走出来的仙人似的,清雅脱俗,房中多了他淡然的白影,似乎整个房间都弥漫上一种浑然天成的淡雅气氲。
我的心突然感觉到一阵醉入心田的舒畅,任轻风!在这一刻,我才发现,我有多想你!简直想入了骨髓!
任轻风清淡如水的眸子里隐隐闪过一丝淡淡的哀伤,我知道,他也想我,很想很想。
君御邪那双邪气袭人的眸子一一扫过被翻乱的卧房,我的心里升起沉沉的压迫感,深怕被他发现,在君御邪确定没人后,与任轻风一前一后,大步离开。
我没有忽略君御邪与任轻风脸上那一闪而逝的忧郁,想必,他们以为会找到我,如今却败兴而归,心里很落寞,也很担心我的安危吧?
我的心头,倏然升起一股浓浓的愧疚。
我的愧疚主要是针对任轻风,君御邪曾经那么重的伤过我,让他吃点苦头是应该的。
可是任轻风那个美得如诗如画的男人,他除了宠我,爱我,对我深情不悔,他没有做过半点对不起我的事,我却让他操尽了心。
他原本淡然如画的绝色容颜竟然会时不时闪过轻愁,我的心,好不舍,要知道,他从来都是不在意世事的,他是永远的谪仙!他不该为我而愁。
君御邪明黄色的身影与任轻风淡白的身形轻跃上来时的船艘,空气只飘荡着任轻风毫无感情,却清雅怡人的淡然嗓音——“打搅了。”
君御邪与任轻风乘坐的那艘船渐渐远去,直到只看到一点小白影,我与行云才从房中的暗格内走出,漫步到甲板上。
左护法擎天恭敬地对着行云与我单膝跪地,“参见教主,见过夫人!”
那个冒牌的张颖萱也跌跌颤颤地跪在了我与行云面前,“奴家婉娘,叩见教主,参见夫人!”
行云满意地点点头,“擎天,你这次表现得不错,没让本座失望。”
“教主的命令,哪怕是赴汤蹈火,擎天在所不辞!”擎天说着,倏然一口鲜血涌上喉咙,狼狈地呕出。
行云轻蹙起眉宇,“你任务完成得不错,本座赏你黄金千两,”行云瞥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假张颖萱(实为真婉娘),“这个女人也赏给你了。”
擎天淫肆地看了婉娘一眼,兴奋地回道,“谢教主厚赐。”
“你受了重伤,下去休养吧。”行云一挥手,擎天带着婉娘走下二楼的船仓。
三楼的甲板与船仓内已然一片狼籍,很便有丫鬟将乱局收拾干净,仿佛刚才的打斗搜捕只是一场梦境。
我手撑着栏杆,静静望着一江碧水,行云从我身后环着我的柳腰,他将脑袋轻轻靠在我白皙的颈项间与我耳鬓厮磨,“萱萱,你在想什么?”
我的视线依然望着碧绿的江水,“我在想,你怎么向擎天解释君御邪与你有着相同容颜的事?你不怕擎天起疑,你是君御邪的双胞胎弟弟?”
行云哑然一笑,“这个简单,我猜到邪不会说出他的真实身份。擎天自然不可能知道我是皇帝的亲弟弟——祁王。我只跟擎天说有人会易容成我的模样,上船来寻事,让他依计冒充我就行了。擎天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哪些事情该问,哪些事不该问。”
“你倒满精明的。”我回过身,看着行云愉悦的俊脸,“君御邪败兴而归,你很高兴,对吗?”
“不错。”行云爽畅大笑,“邪从小森冷无情,邪气诡秘,他是最强的对手,能瞒过他,实乃人生一大事。”
我定定地看着他愉悦的神情,“那么,是否,斗赢君御邪,你只想抢回我,为的是你心中好胜的成就感?”
“你!”行云愤怒地瞪着我,他低首就吻上我的唇瓣,他的手臂将我抱得很紧,他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含着隐隐的薄怒,重重地啃咬着我的樱唇。
我柔嫩的唇瓣被他吻得生生地疼,这只暴怒的狮子,我‘阅’了N个极品帅气,又优秀十足的男人,会收服不了你?
我伸出丁香小舌,无限温柔地轻舔着行云棱角分明的性感薄唇,随着我温情地舔逗,行云的怒气缓缓平息,我感觉得出,他不再生我的气,随即,他的呼吸又因欲望的上升而变得急促。
行云紧拥着我,将这个缠绵的湿吻加得更深,我渐渐放柔身子,迷醉在他情深的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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