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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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灵音和怜衣还没有到朝心殿便听到里面的骂声，还有一个小女孩的哭声。

有一道尖细的太监声音响起，“哭什么哭，你们这两个死小鬼，再不吃今天可是没有吃的，快点吃啊。”

接着，又有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附和道：“就是，看他们两个长的那个怂样，那里有像皇子和公主的样，就连我家的阿狗狗不如，不就是出身好，托到帝王家了。”

“生在帝王家又能怎样，给他们准备的美味佳肴，不都是被咱们给瓜分了吗，哈哈……”那道尖细的太监声音又响起。

“小兔崽子，瞪什么瞪！快吃啊，再不吃一会把这些东西也扔了，看你们还吃什么。”

“你还瞪，好，让你瞪，你不是不吃吗，我今天非让你吃不可。”

小女孩子的哭声更大。

水灵音心中一紧，慌忙跑上前一脚把紧闭的门给踹开，快速跑了进去。

看到一名宫女正按着一个小男孩的脖子往一盘菜里按，那名小男孩死命地往外挣扎着，小脑袋也用力往上扬着。

无奈他怎么会有一个大人的力气大，小脸还是被按在菜盘子里。

水灵音到里面一脚把按住小男孩的宫女给踢开，剩下的人都交给怜衣处理。

她立即蹲在地上用袖子给丸子擦脸上的菜汁。

看着一脸菜汁的丸子，心疼的要命，双眼中的泪水涌了出来，“丸子，都是娘不好，让你和蛋蛋受了这么多的苦。”

泪水在丸子的眼眶中只打转，但他并没有让它们流出来，他只是紧绷着小脸，淡漠地看着水灵音。

水灵音又把蛋蛋给拉了过来，把这两个小身子紧紧搂进怀里，双眼不停地流着眼泪。

“蛋蛋，丸子以后娘亲再也不会让你们受苦了，娘亲也不会再离开你们了。”

蛋蛋趴在她怀里顿时开始大哭起来，小嘴还一撇一撇地说着话，“你真的是娘亲吗，你去那里了，怎么都不来看我们，呜呜……”

“当然是娘亲，娘亲很想蛋蛋和丸子，可是娘亲没办法过来，以后娘亲就不会离开你们了。”水灵音轻拍着他们的小身子，柔声说道。

“呜呜……我好害怕，他们经常不给我们饭吃，还打我们，呜呜……”蛋蛋趴在她的怀里，继续哭诉着。

她觉得这个怀抱好温暖哦，还有她的怀抱的味道真的好熟悉，她真的好喜欢哦。

她肯定是娘亲了，她的娘亲终于来了，她以后就不用再吃那些难吃的东西了。

蛋蛋的小手搂的更紧了，把自己的小身子整个挂在水灵音身上，由于哭泣，小身子也是一耸一耸的。

“乖，蛋蛋不怕哦，有娘亲在不会再饿肚子了，也不会有人敢打你们，乖。”水灵音不停地哄着蛋蛋，心里直疼的要命。

她水灵音的孩子竟然吃饱饭，还被人打，她不是让凤云昊好好待他们吗，竟然如此冷落他们。

本想带着他们一走了之，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可是她一向都是人若犯我，十倍还之。

她怎么能让那些伤害过她孩子的人，逍遥下去，一定要让他们知道她水灵音不是什么软柿子。

水灵音眼眸冷冷地看着已经被打翻在地的宫女和太监，他们七倒八歪地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叫着。

不过，还是有一个太监站在一边，没有被怜衣打到，不用猜这名小太监肯定是帮助过丸子和蛋蛋，他还时不时的替怜衣朝着这几人身上补上几脚。

凤云昊给派的人是不少，有八个人，四个太监和四个宫女，人再多有什么用，只不过又多添了几个人欺负。

这时，丸子用力撑开水灵音，从她的怀里撑脱出去，紧抿着小嘴，紧握着小拳头，一声不吭地走到桌子旁边。

他抬头看了看床边桌子上的花瓶，然后爬到床|上，小手抓住瓶口向下用劲一拉，那只花瓶立即从桌子上掉了下来。

啪的一声，那只花瓶砸在正躺在桌子边上的一名太监的脑袋上，他的脑袋顿时开了花，鲜血也跟着流了出来。

本来还在不停地哀叫着，被这个花瓶砸的立马晕死了过去。

丸子又从床|上滑下来，看着一边站着小太监，说道：“小瓶子哥哥，你帮忙去教训其他人，玉琴这个女人有我来办。”

“好，小殿下，奴才这就照办。”小瓶子朝着地上躺着的人的身上开始踹了起来。

一边踹，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着，“你们这几个没人性东西，天天欺负小殿下和小公主，就该下地狱。”

被他踹的那个太监，在地上嚎叫着，“哎呦，小瓶子，你，你想死不成，我会把这事告诉娘娘的，到时候让她治你的罪，啊哟！痛死我了。”

小瓶子的身子先是一颤，眼中微微有些害怕，不过立即直起腰板，怒声喝道：“我才不会怕呢，要死也是你先死在我前面。”

说着又开始踹了起来。

丸子看了地上躺着的一个宫女一眼，紧绷着小脸对着怜衣说道：“怜衣姑姑，你帮我按住她，不让她动弹。”

正处于震惊状态的怜衣立即醒了过来，也明白他要做什么。

这几个人她早就想处理了，无奈她只是一个侍女，如果处罚了这几个人，她肯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如果她出了事，丸子和蛋蛋肯定会更可怜，这才让她一直忍住，没有出手。

怜衣上前直接点了那名侍女的穴道，丸子走上前去，紧咬着牙，抬起小腿朝着在一边躺着的宫女的脸上发狠地踹去。

这个宫女就是把丸子按进盘子里的那个，现在她被丸子踹的嗷嗷直叫，却动弹不得。

丸子还是不停地在她的脸上和脖子上踹着，就好像是想要把她踹死了，才会停止。

水灵音呆呆地看着丸子的行为，一时忘了去拉他了。

这时，身上的蛋蛋看到地上躺着的太监一身的血，吓的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水灵音立即清醒了过来，慌忙把蛋蛋的头按在怀里，柔声安慰着她。

又伸手把正踹的带劲的丸子给拉了回来。

“放开我，我要让她去死。”丸子咬牙小脸上是浓浓的恨意，他不停地挣扎着小身子，想要从水灵音手中撑开。

水灵音把他扣在怀里，轻轻地安抚着他，“丸子乖，有娘亲在，不用丸子动手，娘亲帮你们报仇，乖。”

四岁不到的孩子竟然让他产生这么强的恨意，这个年龄本该是无忧无虑的生活着，却在他幼小的心灵上增添了这么强的恨。

看着小扭曲的丸子，心里是揪心的疼。

都是她不好，如果当时她不和凤云昊换血，也不会让她的孩子流落成这样。

当时就应该和他一起跳崖，这样也用不着看他娶别的女人，他们的孩子让别人来抚养，也比这强。

她现在真的好恨，可是没有后悔药，如果往事再现恐怕自己还是会那样做。

丸子挣扎了几下便停了下来，从她的怀里探出头来，紧绷着小脸看着水灵音，冷冷地说道：“你真的是娘亲吗，那你怎么没有出现过，他们都说我们的娘亲已经死了。”

水灵音看着早熟的孩子，忍不住又开始掉眼泪，抬手轻轻地摸着他的小脸，颤抖着声音说道：“娘亲没有死，娘亲只所以没有来见你们，是因为娘亲被困在一个石洞里，无法出来。”

又把他的小脑袋按在自己的肩头，“娘亲在那里也是很想丸子和蛋蛋，天天对着你们的画像说话，可是娘亲没有办法出来，现在出来了，就立即来看你们了，以后娘亲再也不会离开你们。”

这时，蛋蛋探出头，泪水还挂在小脸上，奶声奶气地对着丸子说道：“哥哥，她真的是娘亲，我好喜欢她哦。”

丸子抬起小脑袋，看看泪眼模糊的蛋蛋，再看看同样是泪流满面的水灵音，抿唇不语，眼中的泪水不停地打着转。

片刻，丸子突然爆出一声大哭，双手直接搂住水灵音的脖子，开始跟个普通小孩子一样的哭起来。

然后，蛋蛋也跟着趴在她怀里接着大哭起来。

整个大殿被他们两个的哭声占满。

水灵音心里很酸楚，抬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脑袋，也没有不让他们哭。

丸子肯定是忍的很久了，也知道他很想哭，只是一直憋着，现在哭出来了也是比较好的。

两个孩子哭了好久，才渐渐停下来。

水灵音让怜衣去弄些吃的来，蛋蛋和丸子吃饱饭，他们两个又向水灵音说了一些关于小瓶子和怜衣对他们的帮助。

应该说只有蛋蛋一个人在那里喋喋不休，丸子从始至终没有说几句话，只是在蛋蛋说到别人欺负他们的时候，眼中会露出一抹孩子不该有的戾气。

蛋蛋一直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娘亲，你不知道，小瓶子哥哥可好了，他每天都会偷偷的给我们弄吃的来，还有怜衣姑姑她到了晚上就会来看我们，也会给我们弄很多好吃的，我和哥哥才不吃那些坏蛋弄的东西呢，吃他们弄的东西我都会拉肚子。”

蛋蛋坐在水灵音怀里，小手搂住她的脖子，和她说着小瓶子和怜衣对他们的帮助。

“娘亲，你不知道，小瓶子哥哥弄的都是馒头之类的，没有怜衣姑姑带过来的东西好吃，怜衣姑姑时不时会给我们带来一个香喷喷的鸡腿，有的时候还带来一些好好的糕点，娘亲那些糕点真的很好吃，等到什么时候怜衣姑姑再弄来一些，娘亲也尝尝。”

咂巴小嘴，一双大眼眨巴着望向怜衣，奶声奶气地说道：“怜衣姑姑，你能不能给我们再弄些好吃的糕点来，我想让娘亲尝尝。”

在她说这话的时候，丸子那一成不变的小脸也出现了一丝褶皱，眼中流露出一丝的渴望，微微咽了一下口水。

看着两个孩子因为一个鸡腿和一些糕点都馋成这副模样，水灵音只觉得心脏上面被人用的刀子割了几下，心疼得要命，眼眶中的泪水又开始往下掉。

凤云昊你怎么这么混蛋，自己孩子的饥饱都解决不了，还有什么脸做皇帝，这个账她一定要算，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就这么白白受屈的。

见水灵音哭了，蛋蛋抬起小手在她脸上胡乱擦着，“娘亲，不要哭了，大不了我和哥哥不吃都让给你好了，娘亲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哥哥说哭鼻子的女孩子不好看。”

“哭鼻子的女孩不好看，是吧，哥哥？”蛋蛋眨着一双大眼冲着丸子挤挤眼，征求丸子的意见。

丸子抿着小嘴，沉默一下，像个小大人一样说道：“蛋蛋说的对，娘亲你还是不要哭了，真的很难看。”

水灵音：“……”

这俩孩子竟然哄起她来了，她这个当娘的还真不称职。

水灵音停住眼中的泪水，怎么也要给孩子们做个榜样，可是心里还是酸楚的很。

“好，娘亲不哭了，等到娘亲把事情做完以后，就带着你们出去，娘亲会给你们弄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水灵音轻轻地把两个孩子拥进怀里，她再也不会离开他们了，再也不让他们受苦了。

蛋蛋听到有好吃的好玩的，立即勾起小脑袋，双眼亮晶晶的，“娘亲，外面真的有好吃的好玩的吗？”

“嗯，有很多很多。”水灵音重重地点点头，宠溺地说道。

蛋蛋轻轻地咽了一下口水，奶声奶气地问道：“那它们比香喷喷的鸡腿还有甜滋滋的糕点还要好吃吗？”

“嗯，有很多比鸡腿和糕点还要好吃的东西，到时候娘亲带着你们吃个遍。”真的很想哭，可是她要为孩子做榜样，不能哭。

蛋蛋立即便欢呼雀跃起来，小手兴奋地拍着，“耶，我们以后会有很多好吃的了，太好了。”

又拉着丸子的手，小脸上满是激动，“哥哥，我们有好吃的了，有娘亲真好。”

“看你没出气的样子。”丸子哼了一声，不过眼中也闪动着期待的光芒。

水灵音看着这两个小孩，一动一静，鼻子就忍不住酸起来。

丸子和蛋蛋玩了一会，就开始有些犯困了。

毕竟还是小孩子，又哭了那么久。

水灵音把他们两个安顿好之后，便走了出来。

现在是她该报仇的时候了。

随意地坐在桌子旁边的一张椅子上，看着眼前的怜衣和小瓶子，淡淡地说道：“你们也坐吧。”

怜衣没有推辞直接在她身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她以前和水灵音在一起就比较随意，主仆之分并不明显。

“这个，奴才还是站着吧。”小瓶子双眸微微闪烁了一下，还是有些胆怯。

怜衣拍拍另一张椅子，说道：“王妃，让你坐你就坐吧，她人很好。”

“哦，多谢娘娘。”小瓶子也不再推脱，便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

听到他喊自己娘娘，水灵音忍不住皱起眉头来，凉凉地说道：“你不要再喊我娘娘，听到这两个字就想吐，你和怜衣一样就叫我王妃吧。”

只要听到这两个字，就联想到凤云昊的女人，如果承认了，那就承认她是他众多女人当中的一员了。

说实话，她也不想让别人喊她王妃，可是姑娘小姐之类的又不适合两个孩子的娘，让他们喊名字肯定不会同意，还是让他们喊王妃吧，这比娘娘要好的多。

“是，王妃。”小瓶子很有颜色地回答道。

水灵音看着眼前这位眉清目秀的小太监，脸上带着谢意：“多谢你这几年对丸子和蛋蛋的帮助，如果没有你和怜衣恐怕他们不会长的这么健康。”

小瓶子立即摇手，很恭敬地说道：“王妃，帮小殿下和小公主那是奴才的本分，他们也太可怜了，身为皇子和公主竟然过的还不如下人。”

这两个小孩托到帝王之家，本应该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只因为没有娘亲，就被残害成这样，心里就觉得可怜。

“凤云昊呢，他这几年都干什么去了，难道他连两个小孩的吃也供不起吗。”水灵音双手紧紧捏着，咬牙说道。

小瓶子先是一愣，这位主子的胆子还真大竟然敢直呼皇上的名讳，如果有这种娘亲在身边那两个小家伙肯定不会被人欺负了。

想到丸子和蛋蛋，心里便不由得微微哀叹了一下。

“皇上虽然没来看过他们，但是给小殿子和小公主们的膳食还是很丰盛的，只是被那几个人瓜分了，他们再从下人们吃剩下的饭菜里弄过来一些让他们两个吃。”

“本来皇上还给小殿下和小公主请了一个教书师傅，但是那名教书师傅也是被别的娘娘收买了，让他在皇上面前说小皇子和小公主很顽劣，不思上进，没办法教养，皇上一连派了十几名师傅，他们都是这么和皇上说的，于是皇上就信以为真，从此不再给小殿下和小公主请师傅。”

小瓶子一口气把这些事都说了出来，说道收买的地方声音瞬间加重，有种想要揍那些师傅一顿的冲动。

水灵音微微拧了下眉头，低眸想了一下，又问道：“凤云昊他现在有多少妃子，还有他有几个孩子？”

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竟然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在她心里很想知道这些事情。

又抬手倒了一杯茶，推到小瓶子面前，示意他喝茶。

“这，这怎么能让王妃倒茶呢。”小瓶子立即受宠若惊，慌忙站了起来。

水灵音微微瞥了下嘴，“这只不过是一点小事，你坐下继续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小瓶子惶恐地坐了下来，双手握住那个茶杯，眼中露出一抹感动的眸光。

这位主子还真是不一样，难怪怜衣宁愿违背王爷也要跟着她，如果换成他，他也会。

小瓶子双手捧着茶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皇上他现在共有七十二个妃子，是在两年前纳进宫里的，当时先帝快要驾崩了，硬是要皇上纳妃，皇上把先皇为他准备的那一批秀女全部纳进宫里了，随后这两年就没有再纳一个妃子。”

微微停了一下，小瓶子又接着说道：“孩子只有小殿下和小公主两人，这两年也没有听说那位娘娘有身孕的，传闻……这事很怪。”

他本想说传闻皇上不能人道，但想到她也是皇上的妃子，就没有说出口。

水灵音也看出来他话中隐瞒了些东西，但是那不是她关心的，也就没有问。

听他说的话，倒是能听出来，凤云昊纳妃是那个老皇帝的注意，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一口气全部弄进宫里了。

还有两年了他竟然没有子女，这也太怪了吧，以前他的身体如何她还是清楚的，难道是――

想到这种可能，水灵音眼眸中瞬间滑过一抹幸灾乐祸的光芒。

难道是上次中了尸心功之后，留下的后遗症，让他的某个地方出了问题？肯定是这个原因的。

想到这里，水灵音心里顿时美起来，但又立即暗沉了下来，虽然是要放下了，可是心里还是很痛，痛的让她无法呼气。

水灵音微微呼了一口气，调节了一下心中的凌乱，指着地上的人，拧眉问道：“这些人一般都和那些妃子来往，还有那些被收买的官员，你都告诉我。”

如果没有别人指使，这些人肯定不敢如此欺负丸子和蛋蛋的。

他们可是凤云昊仅有的孩子，凤云昊再怎么不宠他们，也不会由着别人来欺负自己的孩子的，要不然也不会给他们请十几个师傅了。

后面肯定有人指使他们这么做的，不用想也知道是宫里的这些女人做的，这里肯定有上官菲儿，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女人。

凡是伤害过她的孩子的人，她都会让她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这些女人太可恨了，竟然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简直是人渣中的人渣。

想到这三年蛋蛋和丸子过着非人的生活，心里就痛的发慌，这个仇她一定要报，她一定要让那些人付出十倍的代价。

水灵音阴沉着一张脸，周身瞬间冷了起来。

她身上的散发出来的气息让小瓶子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心里隐隐有些害怕起来。

这位主子看着娇美可爱，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气场，让人看了就害怕。

见小瓶子半天没有回答，水灵音移眸看向他，看出他脸上的戒备，知道他被自己的气场给吓到了。

于是，平和着声音说道：“小瓶子公公，你把知道的告诉我就行了，放心这些人我不会让她们伤到你的。”

小瓶子放平自己的心态，很恭敬地说道：“王妃，奴才只知道有贤妃，丽妃还有明妃，至于那些官员奴才一会给你写到纸上，交给你。”

水灵音微微拧了下眉，这个贤妃她是知道的，是那个上官菲儿，至于丽妃和明妃她还不清楚是谁，不过既然敢虐待她的孩子，这笔账她一定要算。

小瓶子又进一步给她解释，“贤妃是上官丞相的小女儿，丽妃是杨侍郎的二女儿，明妃是于尚书的大女儿，听说她们三人走的很近，经常见她们在一起。”

他早就看不管这三个女人了，真的很想在皇上面前告她们一状，可是像他这种最下等的奴才怎么能够见到皇上呢。

即便是见皇上说出小皇子和小公主的事情，想必皇上也不会相信，毕竟在他心里小皇子和小公主是顽劣不堪的小孩，是气跑十几位夫子的小孩。

而且皇上被就不待见他们两个，怎么可能会相信他的话，恐怕自己还没开口就会被拉下去处死。

“哦，知道了。”水灵音淡淡地说道。

这三个女人的爹，官职最高的是上官菲儿的爹，其他两个很有可能是上官丞相的爪牙。

只所以丸子和蛋蛋还健在，多半是因为凤云昊没有其他孩子的原因。

上官菲儿这个女人太可恨了，以前放过她是因为看在凤云轩的面子上，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她。

怜衣拿出笔墨纸砚来，轻轻地磨着墨。

丸子和蛋蛋再不受宠，但他们还是皇子和公主，这里自是不会缺少文房四宝之类的东西。

然后，小瓶子拿起笔开始写了起来，写好之后，又轻轻地吹了几下，交给水灵音。

水灵音看了看上面的名单，记在心里，随后把纸张合起来。

看了一眼小瓶子，淡淡地说道：“小瓶子没想到你的字写的还真不错，你是不是上过学啊？”

小瓶子苦涩一笑，“回王妃，奴才的家在以前也书香门第，在奴才父亲这一代便没落了，奴才的父亲也是识字之人，小时候父亲也常常教奴才认字写字，只是后来父亲过世之后，家中更加贫穷，几乎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

他微微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奴才家中有老母，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眼看着弟弟妹妹就要饿死了，这时，我们村子里有个林叔来到我家，说有个地方可以挣到钱，就是皇宫，让奴才到皇宫里来。”

“当时奴才才十岁，听到他说皇宫里很多好吃的，也很多华美的衣服，便心动了，娘也没有办法为了能让弟弟妹妹不至于饿死，只好把奴才交给林叔，林叔给了母亲十两银子，就把奴才带到皇宫了。”

“十岁进的宫，那你现在应该有十五六岁吧，你来皇宫也有五六年了。”水灵音在中间插了一些话。

小瓶子点点头，说道“奴才今年十五，来皇宫已经有五年了，以前是在浣衣局里当差，三年前便被派到这里照看小皇子和小公主。”

“哦，你是说三年前丸子和蛋蛋就被接近皇宫里了？”水灵音拧眉忍不住出声问道。

凤云昊不是在两年前才做的皇帝吗，怎么会在三年前就把小皇子和小公主接进皇宫里来了。

这时，怜衣开口说道：“从悬崖上把皇上救下来之后，皇上就一直昏迷不醒，先皇就把皇上接近皇宫照看，蛋蛋和丸子两人也被接进宫中抚养。”

“昏迷不醒？”水灵音微微蹙了下眉头，重复了一下这几个字。

当时和凤云昊换血之后，给他检查了一下，确定已经没事了，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因为换了别人的血，一时承受不了才会导致昏迷的，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水灵音握着一个茶杯在那里转悠着，状似无意地问道：“他昏迷多长时间才醒过来的？”

“这个……”怜衣轻轻地抿了一下双唇，眼中眸光闪烁了一下，有一丝黯然滑过。

“这个奴婢也不大清楚，因为在皇上昏迷三个月的时候，突然，奴婢被按上勾结翼王杀害瑾王的罪名被打入死牢，不过好像听别人说差不多有四个月的时间，皇上才醒了过来。”

当时，她正在照看小皇子和小公主，突然来了一群士兵把她抓了起来，说她是个叛徒之类的，便被带进死牢里去了。

“你和翼王勾结杀害瑾王？这特么的也太会胡扯了吧，肯定又是那个老皇帝干的。”水灵音对于这个理由嗤之以鼻，“那后来你是怎么出来的？”

“哦，后来是当今皇上把奴才放了，然后就把奴才派到冷宫中去了，那时是在王妃你出事五个月之后的事。”怜衣淡淡地给她解释。

当时，那几位前来带她的侍卫说什么，瑾王爷念及她从小服侍他的份上就饶了她的命，不过被弄到冷宫里去了。

“凤云昊就没有替你开脱吗，这人什么时候脑子变的如此笨了，这话他也信。”水灵音唇角露出一抹讽刺，这里肯定有隐情。

怜衣苦涩地抿了一下双唇，微微摇了摇头，“不知道，奴婢只是一个侍女没有那个能耐让皇上费心。”

已经饶了她一命已经算是不错了，她还能奢求什么，他们这些下人的命本来就如草芥一般，怎么会让一个未来的皇帝上心呢。

水灵音微微低眸想了一下，开口问道：“那胡流银茜儿还有赵飞扬呢，这些人总不会不帮你说情吧。”

到现在都没有见过这几个人，如果茜儿知道她没有死肯定会屁颠屁颠地过来，还有她也没见到赵飞扬，都去那里了。

怜衣平复了一下内心的酸涩，淡淡地说道：“胡|公子在皇上被确定没有事了，就被先帝派到边疆地区做了一个地方官员，胡|公子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十三公主去了，那是在皇上昏迷三个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