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吃力不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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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百万就算我借你的吧。”

下山后，方杰给血诚转了一百万过去，虽说方杰现在的钱庄存款有好几个亿，但能够动用的也就一百六十多万，因为只有这些钱才是他自己的钱。

对于血诚，方杰只能以这种方式弥补一下了，毕竟作为朋友，方杰总觉得自己对血诚的帮助很不够，人家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给了一本中平枪谱，而他却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怎么也说不过去。

或许这一百万对一只不怎么缺钱的方杰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血诚的意义十分重大，毕竟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除了在资金上的帮助外，方杰能够信任他，就已经让血诚感动不已，感激了半天，这才与方杰分道扬镳。

方杰自然是直接回长安城拍卖行了，过了半个晚上的时间，也不知道现在的行情怎么样了，带着这个疑问，回到长安城的方杰将弄到的乐谱存到仓库后，立即赶到了拍卖行。

见方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钱不离手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而方杰却急不可耐地问道：“情况怎么样了？是涨了还是跌了？”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吗？”钱不离手指了指交易面板上的行情牌价。

“2.31？又涨了0.1？”方杰只瞟了一眼，便不由得道：“不是说要控制一下吗？”

“物极必反，控制久了会让人失去耐心。”钱不离手笑道：“适当地小幅上涨是有必要的，这也是为了增强散户们的信

“说起散户……”方杰傻笑了几声后，将先前蛊惑同门炒作潜能丹的事说了一遍，最后笑道：“想必要不了两天时间，一些从未想过炒作潜能丹的玩家也会参与进来，其实要不是你告诉我。我也没想到潜能丹还能这么炒作，如果像我这样的普通玩家都参与进来，价格肯定会继续暴涨！”

耐心听完方杰地这番话。钱不离手地表情渐渐变得异常严肃。欲言又止地深深看了方杰一眼后。不禁叹了口气道：“虽然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我们好。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刻意地将普通玩家也拉进这趟浑水中来。”

“为、为什么？”本以为钱不离手会夸赞自己地方杰。不由得愣了愣。显然。他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件吃力不讨好地事情。

“因为……因为普通玩家是无辜地。”钱不离手深深地再次叹了口气。才道：“他们若是购买潜能丹自己消耗。我举双手支持。但若是为了纯粹地炒作而囤货。我是反对地。普通玩家并不懂投机。他们参与进来。虽说是为了寻求更大地利润。但他们地行为是盲目地。几乎不可能赚到钱。这让我有一种负罪感。你懂不懂？”

见方杰摇了摇头。钱不离手只好耐心地解释道：“我早就说过。证券市场上其实是炒家之间地博弈。不管大炒家还是散户炒家。唯一地目地就是赚钱。既然参与了这个投机游戏。那么愿赌服输。即便倾家荡产也怨不得别人。但是。普通玩家参与其中成为最傻地炒家后。吃亏地只有他们。一旦普通玩家倾家荡产了。整个虚拟经济地根基就动摇了。游戏很难长久维持下去。这是在杀鸡取卵。”

说到这里。钱不离手顿了顿。神色显得有些暗淡地道：“你知道现实中。有多少老百姓炒股失败。倾家荡产么？有多少家庭妻离子散么？有多少人被逼得犯罪。甚至自杀么？现实如此。游戏里同样如此。一旦所有玩家都参与了这个游戏。最终只会引发剧烈地动荡。这是我不愿看到地。”

听了这话。先前还洋洋自得地方杰不禁羞愧地低下了脑袋。作为现实主义者。方杰从未考虑过这么做地后果会怎样。毕竟他只关心自己和自己朋友地利益。至于其他不相识地人。根本不在他地考虑范围之内。如今听钱不离手这么一说。他才发现。自己无意中坑害了不少人。首当其冲地便是血刀门地玩家。见方杰懊悔不已。钱不离手拍了拍对方地肩膀道：“我知道你可能是好心。告诉他们这个炒作机会是想让他们赚点钱。但是你别忘了。人地欲望是无止尽地。在贪念之下。什么疯狂地事情都干得出来。你可以激活他们地欲望。但却无法打消他们永无止尽地贪念。这是你永远无法控制地事情。”

心知自己可能闯了祸的方杰苦笑着摇了摇头，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见到他这副模样，钱不离手呵呵笑道：“其实你也不必太自责，该来的总会来的，就算你不说，其他投机者也会这么干。我只是提醒你，身为门派首徒，你的一言一行影响力很大，说过的话就要负责，日后若是这帮人亏得倾家荡产了，矛头会直接指向你，你知道后果会有多严重么？”

方杰不由得一呆，暗道还真是这么回事，估计那帮人回去为了拉拢其他人一起炒作潜能丹，肯定会以他的名义大肆宣传，说这是门派首徒方杰透露的消息，不会有假，最终，他们绝不会认为是因为自己地贪念才亏钱，而会认为透露消息地方杰在欺骗他们，利用他们，这样一来，方杰的处境真地就很危险了。

“那现在怎么办？”冷汗直冒的方杰不由得看向钱不离手，似乎将希望寄托在了钱不离手身上。

“不怎么办。”钱不离手耸了耸肩道：“还是那句话，你必须对你说过的话负责，这也算是一个教训，反正我是不会动用资金帮你的，毕竟我的目的只是赚钱。”

方杰顿时呆立在了当场，虽然心中暗骂不已，觉得钱不离手实在太没人情味了，但也知道钱不离手确实没有义务帮助自己，看来这件事还得自己想办法。

经过这件事后，两人间的气氛渐渐显得尴尬起来，虽然钱不离手偶尔指挥方杰进行一些挂单操作，但在其他时间里，两人几乎很少说话，甚至连眼神都相互回避着，直到辰时临近的时候，方杰才忽然征求般地说了一句话：“如果我利用门派首徒身份通过系统发出门派公告，告诉他们潜能丹几天后会暴跌，让他们不要炒作潜能丹……”

不等方杰说完，钱不离手便冷笑道：“你这么做，会对我们投机商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后果可能比得罪你的那些同门更严重，你可要想清楚了。”

与钱不离手合作以来，方杰还是第一次看到对方用这种表情和语气跟自己说话，这让方杰对钱不离手的印象大打折扣，直到现在他才清醒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关系无非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谈不上什么深厚的感情，若是侵犯了钱不离手的利益，对方随时会翻脸不认人。

显然，方杰若是发出门派系统通告，至少能阻止大部分人不参与其中，这样一来，就算那些人不听劝，有了损失也怪不到他的头上，但问题是，一旦这么做，其他门派的玩家也会很快知道这则消息，到时候大家一起抛售潜能丹，肯定会引发崩盘，这自然不是钱不离手愿意看到的结果。

虽说方杰最讨厌别人威胁自己，但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钱不离手的警告绝对不是说一说而已，这个世上有钱能使鬼推磨，花点钱请几个高手来暗杀他，简直太容易了，方杰不得不考虑这样做的后果。

“就算我透露了消息，那也是为了帮你们！”憋屈不已的方杰顿时火大了，怒道：“坏事是我干的，钱被你们捞去了不说，还让我一个人承担责任，这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呵呵。”钱不离手不由得笑了两声道：“你现在才想明白这一点？”

见方杰仍然是一副怒不可诉、气急败坏的样子，钱不离手笑得更开心了，笑了半天，才好整以暇地道：“这样吧，等行情飙升至顶点的时候，你再发布门派公告吧。那个时候，我估计货也出了差不多了，崩盘已经是在所难免的，所以影响不大……哦，对了，届时你还能顺便博取个好名声，估计那些逃离市场的玩家会对你感恩戴德，到时候你在血刀门的声望绝对是如日中天！”正准备破口大骂的方杰听了这话，顿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显然，钱不离手其实早就心里有数了，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方法，先前只是在演戏给方杰看而已，而一向持重的方杰第一次有了一种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

虽然这让他很不爽，但相比已经解决的难题，倒是完全可以忽略了，要知道在此之前，方杰已经是热窝上的蚂蚁，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躲起来，如今不仅难题解决了，而且似乎是一个双赢的局面，实在太戏剧性了。

“别光顾着高兴。”见方杰一副欣喜不已的样子，钱不离手不可理喻地白了对方一眼，吩咐道：“每隔0.05价位挂五万手卖单，接下来，好戏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