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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真见其母后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收起担忧,告辞而去,直奔花酒楼阁。
普天下,贪官污吏,他们攫取私财的方式,无外乎两种,官商勾结,行方便之事,收受贿赂,以及,搜刮民脂民膏。
因为,这两种渠道,简单粗暴,无需使用太多的脑筋,太复杂了,智商便不够用了。
转眼间,李小天出巡已有半月,走过七大州城,收获颇丰。
骈州、通州、曲州三州城自不必多说,曹庆蔡求大贪之徒,蒋正被迫漏税,幕后的始作俑者是为王后柳丝丝。
而其它四州呢?
无一幸免。
索财手段,基本一致,或是强加赋税,或是变相索贿,甚是直接了当,就连谎报人数来污漏税收,这种稍微活动脑子的事情,他们都不想去做,也可能是不屑去做,不过,大概率是大鱼大肉吃多了,脑子长期不通气,退化了,没想到这茬。
值得一提的是,七大州城中,除了通州,其余六州好像都没有京都重臣的参与,因为那些个州牧对李小天的到来,完全处于无知状态。
当然,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李小天干净利落的处置行动。
李小天每到一州城,了解完赋税,只要高于法规役税,便是直进州牧府,打量陈设,装饰奢靡,二话没说,先押州牧,后行抄家,基本都是满满当当十几大箱,州牧皆是供认不讳。
一般来说,私加税收的都是大贪之徒,金币加上七七八八的物件,基本都是百多万有余。
也有例外,后四州城中就有一盛州,其百姓赋税正常,降低了商贾的货税,只行商贿,算是小贪,也收贿了近三十万金币,与其他州牧两者通吃相比,他还是良心未泯的。
毕竟,即便同是贪官,人亦有别,有的胆量不大,有的贪心不足,有的身不由己。
“陆兄,我说你们秋国就找不出清正廉明的官吗?”
马车里,在通往第八州的路上,雷鸣问道。
“不单是秋国,恐怕其他各国都差不多吧,因为人性,不分国籍。”李小天回道,然后反问:“你觉得通州的蒋正算贪官吗?”
雷鸣思索了下,道:“那要看对象是谁了,对朝廷来说,肯定是算,但于百姓而言,应该不算,或许在他们眼中还可能是位难得的好官。”
“都说官场是个看不见刀枪的战场,这一行下来我是真切地体会到了,就拿蒋正来说,明明心有正气,奈何不敌重权威胁,被迫同流合污,一盆水再清澈,一滴墨便染黑。”李小天心生感慨。
雷鸣忽问:“陆兄,你会被染黑吗?”
“世界这个大染缸里,对于每个人来说,只要染料足够黑,都会被染黑,没有例外,甚至于,都会主动去被染黑。”李小天意味深长道。
雷鸣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道:“我读书少,听不懂,可不可以说通俗点?”
“那就多看点书,还来得及,慢慢领悟,我现在要和庚统领一样要休憩了。”李小天话完,闭目养神,不再闲聊。
由于有把柄在李小天手里,关键是那个把柄太于尴尬丢人现眼了,无奈,雷鸣也只能关上话唠之嘴,老实休息。
幽州,位于秋国最南方的一座州城,亦是管辖面积最大的州城,与临州城颇有距离,起码要花上平常的双倍时间。
傍晚之时,夜幕将临。
李小天寻了块空旷之地,安营扎寨,准备修整一晚,明日一早再出发,估摸着大半天就可以到达幽州。
禁卫军,果真都是训练有素,这不,没多大会,都把随行的帐篷全部搭好了,数个小帐篷围绕着李小天中间那个营帐,本来是容纳李小天和庚年二人的,好在营帐够大,加上雷鸣不成问题。
“启禀统领、大人,有一小男孩闯入账营内寻求帮助,还请定夺。”一禁卫军忽入主营帐报告。
庚年未语,只是望向李小天,示意他自己决定。
李小天道:“带进来看看。”
于是乎,禁卫军一处帐门,一小男孩便走了进来。
男孩不大,约么七八岁,身形瘦削,衣衫很旧打了不少补丁,很明显,是个寒门子弟。
一进来,小男孩便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求求大人救救我娘亲,她晕倒了!”
说完这句话,小男孩眼泪哗哗流下。
李小天忙问:“记得路吗?”
小男孩肯定地点了点头。
李小天二话没说,直接走到小男孩身前,直接让他骑在自己的后背上,叫他指路,飞奔出去。
庚年雷鸣见状,紧跟而上。
由于李小天行跑速度颇快,加之小男孩牢记路途,两人配合相当好,没多久,便是找到了小男孩娘亲的位置。
只见一妇人坐靠在一大树之下,脸色苍白,不知情况如何,似乎不太乐观。
李小天连忙用手探了下她的鼻息,值得庆幸的是,还有呼吸,虽然相当微弱,然后又摸了下脉搏,凭借自己从书中获得的知识,基本可以判断是因为长期饥饿劳累引起晕厥,如果不及时补救,亦是相当危险。
大致了解病情后,李小天连忙从储物袋里拿一粒复元丹,想到普通人与修士的体质不同,怕其承受不住药力,对庚年雷鸣二人道:“你们身上有带水吗,最好是带糖分的。”
庚年没储物袋,自是不会带这些,有心无力。
好在雷鸣储物袋多,是个杂货铺,回道:“水是没有,不过我这倒是有蜂蜜酿制的酒,不知可行不。”
“那最好,快点。”李小天催道。
雷鸣连忙取出珍藏版的蜂蜜酒递给李小天。
李小天一把拿过,倒出在壶盖上,随即刮了些药沫在里面,最后小心翼翼喂入其嘴里。
“放心,你娘亲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等她醒过来可能还要一会儿,我们还是先回营帐再说吧。”李小天安慰着一旁急得眼泪汪汪的男孩。
男孩一听,松了一口气,郑重对李小天鞠躬道:“谢…”
只不过,刚说一个谢字,小男孩眼前一黑,也昏倒过去了。
幸而李小天眼疾手快,一把扶住,知其娘俩病情相同,就又重新与男孩喂了一遍。
然后,三人背着娘俩回到了账营。
此次巡察,因为是远行,所以自然带了粮食的,考虑到二人久饿未食,大鱼大肉不易消化,反会伤身,于是乎,李小天便在账营里亲自熬瘦肉粥,等至两人苏醒后食用。
“没想到你一堂堂户部尚书,通脉七层的修士,居然还会熬粥,真是让我开了眼了。”雷鸣半打趣。
李小天回道:“我一个散修哪能和你这富二代公子哥相比,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啥事都得亲力亲为,不过话又说回来,把你丢进山脉里修行几年,这些生活基本常事,你也会。”
“原来你以前是在山脉里苦修,怪不得这么年轻就有通脉七层的修为。”这么一想,雷鸣心里舒坦多了,毕竟自己比李小天大了好几岁,修行才和他差不多,如今听说其是在山脉散修,顿觉理所当然,突然转头对庚年道:“庚统领,你呢,会熬粥吗?”
庚年依然假寐养神,没有作答这个无聊的问题。
此时,男孩和他娘亲相继从昏迷中醒来。
“多谢各位大人的救命之恩。”一醒过来,小男孩看着熟悉的帐篷与面孔,知道是被三人所救,连忙从毯子上爬起,准备跪谢。
妇人儿子这般,便是明白了大概,带着羸弱之声道:“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还请受我们娘俩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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