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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莺歌城为何要叫莺歌城?”
“因为莺歌们是莺歌城特有的,城主拿她们做噱头,于是以她们的名字命名城池?”
“若只是跳舞奏乐之人,每座城池都有不少,你可曾想过莺歌城里的他们为何如此特殊。”
云夕傻眼了。前世她只是听过莺歌城的名字,知道这里是一个退休的好去处,倒没有好好了解过。
仔细一想,便觉得不对劲。
“为什么……”
少年站在窗前,目之所及之处是花灯的凋零景象。花灯会提前结束,这些卖花灯的摊子早已不复往日的热闹。
“莺歌城并没有设置入城条件,前来莺歌城想做莺歌的人,大多都是一些无路可去的女子。普通的修行之人欣赏她们的美貌,而莺歌城城主让其中最好的一波莺歌侍奉贵人。”
云夕倒是没有意外。走投无路空有美貌的人,若是来到这里,就像是老板娘曾经说过的一样,侍奉贵人是她们翻身的机会。
“刚开始,香玉棉以为莺歌城对于她们来说是个好去处。直到香玉棉入城,她才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香玉棉刚入城,便因为美貌过人,被选到了城主府。她天真的以为这是自己的机缘,与一同前来的姐妹们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果然,那些贵客们都很满意,在一舞结束之后,便为他们都赎了身。
贵客是一个大修仙门派的,灯会结束就会把他们全都带走,女子们聚在一起畅享未来,好像人生都有了盼头。
在离去之前,香玉棉被香柳楼当时的姐妹找到,想要与她调换身份。
“玉棉你长的如此好看,下一年灯会也会被选中,而我不一样,我再不走连下一年的灯会都参加不了了。看在我让你来香柳楼的份上,你就和我换吧1
香玉棉心软,答应了。于是离去的人变成了这个对她有恩的人。她们约定好,到了那边一定会通信。可香玉棉等了几个月都没有等到一丁点消息,她以为她们入了仙门,一点以往的情分都不顾了,心灰意冷之下,连灯会也没有参加。
等她熬成了老板娘,学会了虚与委婉,这才在城主有意无意的透露中知道了莺歌城的大秘密。
每一年,那所谓侍奉贵客的女子,都再也没有回来过。
香玉棉早已不是当年不谙世事的女孩,她认为那些女子都变成了炉鼎,心伤之下,香玉棉只留叹息。像她们这种无依无靠,没有钱财,没有修为,没有去处的女子,成为炉鼎好像也不是那么让人意外。
直到一只通讯的飞鹤奄奄一息的飞到了她的面前。那上面用血写着几个字。
【快逃,不要参加下一年的灯会?
血迹发黄干枯,早已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她的姐妹没有忘记和她的约定,她们只是出事了。
云夕眼皮一跳,心里有些难受:“他们对那些女子做了什么,要真是炉鼎,怎么会让香玉棉逃呢?”
月殊的目光如深渊里的一潭水,永远都看不到底,也不感知不到他的情绪。
“香玉棉花了几年时间终于查到,与她一起的姐妹们,既不是做了侍奉贵客的奴仆,也不是做了炉鼎。
炉鼎需要资质,贵人不缺奴仆,像她们那样弱小又美丽的,只是那些贵客的玩物。”
少女咬了咬唇,下一刻少年清冷无情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带着一丝莫名的情绪:“莺歌寓意为飞翔歌唱的美丽鸟儿。他们便故意便摘掉她们的翅膀,毁了她们引以为傲的容貌,毒哑她们的嗓子,让她们永远都飞不起来,看着她们从满怀希望变成绝望,那些女子被生生的折辱至死。”
女人们进了莺歌城,早已接受了自己即将面临的所有事情。她们之中最漂亮的被贵客带走,她们以为自己最差也不过就是炉鼎。
她们没有想到,出众并没有给她们带来好处,反而导致了极为残忍的结果。
于是,香玉棉的姐妹拼了命,写下了一封信,努力想要让香玉棉不要参加莺歌城的灯会。
只是没有想到,这封信在许多年后才出现在香玉棉的眼前。
香玉棉当即就崩溃了,她根本就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无法接受她的姐妹们没有如同她想的一样过上了好日子,没有办法接受姐妹竟然替她去死了。
她们在那样的情况下,竟然还能记得她们之间的约定,她们没有忘记她,甚至写下血书!
香玉棉恨极了莺歌城城主,暗中谋划想要毁掉这座牢笼,她试图寻找帮手,却发现其他楼的楼主都不想反抗,她们默许城主把天真的女孩们带走,自己拿着钱财。
香玉棉深感无力,在心灰意冷之下,她遇到了月殊。
云夕听着这些事情,想到了她刚见老板娘的时候。老板娘风韵犹存,游走在男人之间,却不让他们伤害到少女们。
她人很好,对莺歌们不算严厉,就像是一个大姐姐一样。杀了莺歌城城主后,她第一件事就是求月殊把香柳楼的所有莺歌带走。
“她们是人,不应该以莺歌作为称呼。我希望她们离开这里,能有正常的生活。”
那时,云夕还不懂。
“你不是想知道她为何要把钱财都留给你吗?”
云夕伤心的道:“因为我跟她一样美丽,一样傻。”
少女委屈巴巴的低下了头,看起来格外沮丧。月殊摇了摇头:“来到这里的人,都是走投无路的人。她们因为没有钱财,没有智慧,没有修为,才走上了这一条路。她看到你像是看到了以往的自己,所以她把钱留给你,希望你以后都不用因为钱走上这条路,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月殊看来,香玉棉更像是看到了云夕莽莽撞撞的样子,想到了她和她的姐妹,与其说是给云夕,倒不如说是给以前的她们。
云夕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以为她已经见惯了生死,见惯了欺骗和别离,已经足够冷静淡然,此时却无法冷静面对香玉棉对她的好意。
“如果她们也曾被一个好的楼主收留,如果她们没有因为钱财无力,是不是就不用以身侍人,也不会死了。”
少女圆圆的眼睛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月殊点头:“香玉棉也是这么想的。当初没有人救她们,现在香玉棉救了你,还救了香柳楼的很多人,她很聪明。”
越是这样,云夕就越发的难受,手中的戒指沉甸甸的,云夕抹去眼泪,珍惜的戴在自己手上。
她担忧的说道:“城主死了,莺歌们的牢笼破了,这里引来了那么多关注,他们玩不了这种游戏了,那些修仙者真的不会报复老板娘吗?怕不是,她离开这里就死了。”
少年向前走了一步,目光幽幽:“有我在,她怎么可能会死。”
少女睫毛颤动,不不敢相信的看了他一眼。
“你不信我的实力?”
“我当然信啊1云夕毫不犹豫的答道。
月殊很强,这是她从未怀疑过的。她只是不明白,月殊走的反派路线,怎么忽然开始帮人报仇了?
疑惑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忽然就恍然大悟了。
现在的他是月殊,是乾坤境的少主。圣地少主做好事,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少女的眼神一下子就变成敬佩,月殊知道她又在想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
莺歌城乱作一团,林忧不得不留下来处理事情。他与莺歌城城主不同,是正统修仙门派千语门的弟子,是一个重情重义嫉恶如仇之人。
不用云夕月殊做什么,他追着查香玉棉的事情,居然查到了多年来莺歌城失踪的少女们。此事存在多年,再怎么遮掩都有痕迹。
林忧拼凑出了事情的经过,不敢相信救他的人居然还干出如此勾当。
他一番沉默,居然收拾了那些楼主,把那血杀令给取消了……
这让云夕尤为意外,修仙界居然还有这种人吗?
“他接下来是不是该遣散莺歌们,然后去把此事告知上三门,让她们收拾那个修仙门派了?”
“不,他要走了。”
“你不是说他嫉恶如仇吗?”云夕撇了撇嘴。
“嫉恶如仇,也要看这恶的人是谁。
林忧能把血杀令取消,就已经在犯险了,剩下的事情,已经不是他能插手的了。这座名为莺歌城的牢笼,牵扯的可不止香玉棉看到的那么少。”
月殊说的隐晦,云夕却懂了。她张了张嘴,想问他,既然这样,那他呢?他现在是乾坤境少主,他能不能去干涉,能不能为少女们报仇。
少女嘴唇蠕动,眼中闪过一丝骇然,忽然失声了,她僵硬的转过头,跑进屋子里啪的一声把门关了。
云夕以前得到的教训还不够吗?为什么总是要多管闲事!为什么会期盼一个刚相识不久的人,去为别人报仇?
因为他对你没有敌意,因为他身份高有能力有善心,所以就该有这样的责任?就该去冒险,就该去挑战这个世界长久以来存在的规则吗?
其他人又与她有什么关系?与月殊有什么关系?
醒悟过来之后,少女抬起头。
从小老师和父母都教她,要尊老爱幼,有能力就帮助她人,要善良温柔,切不可自私自利。她一直接受这样的教育,也就这么做了。
只要能帮的,她都会帮忙,看到弱小之人深陷泥沼,也会帮她们一把,然而那些人在下一次遇到困难,便会来找她。
因为他们笃定,云夕一定会帮她们。帮助没有带来感恩,反而带来了得寸进尺的欺骗,带来了数不尽的麻烦。
有能力,有善心,有责任感是错的吗?就活该被人追着吸血吗?只要拒绝就活该被谩骂吗?
云夕讨厌道德绑架,却没想到长期以来的教育让她的思想深根蒂固,让她在有一天也差点想去绑架她人。
真是活脱脱的圣母!
她一下子就失去了力气,倒在了门口。睫毛失落的垂了下来很是无措,房间里只剩下少女小声的啜泣。
……
下午,天边的云彩染上了一抹红色,林忧上门想请求与月殊一起离去,被月殊拒绝了。
“妹妹受到了惊吓,如今还未睡醒,我迟些再走。”
林忧踌躇许久,竟然表示自己可以等一等。
他不小心知道了莺歌城的秘密,又取消了血杀令,要是那边的人知道了,肯定会暗中对他下手,除非他能安全回到千语门,才能性命无忧。
月殊身份很高,实力也深不可测,在他身边很安全。这也是他要跟月殊一起回去的原因。
少年在他紧张的注视下点了点头,林忧擦了擦额头冷汗,这才松了一口气。
莺歌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下子就冷清了不少。林忧听说,以前的莺歌城并不叫莺歌城。自从叫莺歌城之后,城里便都是酒楼了。
楼中大多都是女子,她们走投无路,也没有钱财,全靠一年一次的花灯会赚灵石。现在客人走了大半,楼主被他处置,许多女子脸色灰白,呆呆的坐在楼中,不时还传来凄凄惨惨的吟唱。
林忧坐立难安,忧心忡忡,如鲠在喉。他咬牙站了起来,硬着头皮说道:“月殊少主,我去处理一件事情,一会儿再回来,请您务必要等我一下。”
林忧迈出的步伐,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惨烈。
晚霞绚丽,落在苍凉的城池云夕总觉得它带着一种不详的寓意,心情更加低落了。
门咯吱一声,不用看她就知道肯定是月殊。
“林忧去做什么了?逃了吗?”
少女语气平缓,没有参杂一丝情绪。她已经想清楚了,退休就过好退休的生活,他人的事情她不愿再管。说她自私自利也好,说她没有人性也好,她都认了!谁想骂谁就骂吧!
“他舅舅是浔州一城的城主,他大概想让这些女子离开这里,去浔州生活吧。”
心猛的一跳,云夕合眼,冷漠的说道:“他可真是多管闲事。”
幽怨婉转的乐声戛然而止,女子的欢呼声紧接着就传来了。天渐渐变黑,林忧走在一楼又一楼之中,直到凌晨,他才慌张的跑到了月殊所在客栈。
此时,这里只剩下还在擦桌子的店小二。
“他们人呢1林忧紧张的问道。
“你说那些穿着云纹服饰的客官吗?他们在一个时辰前就走了。”
林忧脸色惨白,昏黄的烛火中失去了所有力气。但是很快,他就站了起来:“我就不信,我不能自己躲过这次祸事1
他表情坚毅的走出门,其实手都在害怕得发抖。入目便是千盏花灯,少女佳影。黑暗被她们合力驱散,林优心里一暖。
他心中的恐慌也得以抚平:“我已传讯给浔州,他们会派人来接你们。”
“那你呢?”其中一人走出,满脸关切。
“我自会离开。”这一刻,他好像真的有了底气。今天所做之事,他林忧绝不后悔!
“林忧,你还要我们等你到什么时候1
少女不耐烦的声音从天空传来,林忧抬头望去,一艘被枯藤缠绕的大船上,站着少年和少女,林忧激动得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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