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一五章 大善大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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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极老人星的意思，阿乌懂了。

阿乌也感到深深地震撼了，为药族的苦难，也为药族前辈们的付出，震撼了。

有的时候，事实可能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残酷。

有的时候，平静的背后，可能就有着波涛汹涌的残酷，药族平安的背后，可能就是一代代药族先贤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真实结果。

盘膝而坐，感慨良多，阿乌最终长长地一声叹息，从地上挺身而起，飞身而入药神宫，直入炼丹房，开始了自己第二轮的炼制。

依然是养神丹，只不过这一次，阿乌炼制的时候，心中充满了无奈，还有那种敬佩的感觉。

或许，自己每炼制的一株高品质灵药，都是那些曾经药族的骄傲，药族的先贤！

或许，每一个强大的药族修士，其实都是踩着自己先辈的尸骸在进步，换个说法，也可以称之为继承先辈的遗志，在守护自己的种族，守护自己的黎民和后辈。

神圣的背后，是沧桑的守护。

这就是阿乌最深的领悟，此时此刻，阿乌的心中，重新认识了药神，也重新认识了药神山，此时此刻，阿乌的心情是复杂的，药神用这种方式教导自己成长，药神的苦心，真是让人敬佩。

南极老人星说得不错，自己现在，充其量只是个优秀的弟子，只是个优秀的后辈，但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领袖，也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大能修士。

自己走得太顺，经历太过简单，犹如是四季如春药谷里边安然成长的灵药一般，自己从来就没有经历过风雨，没有经历过坎坷，自己，太天真了吗？

回想自己最艰难的时刻，也不过是在安图腾当外门弟子的那些年，可是那个时候，自己身处的环境依然是安定的，自己不需要为安全担心。

也就是说，有了小药在身边，有了青衫哥哥，自己这一路走来，顺风顺水，对修士世界的残酷，对修士世界的艰难了解得并不深刻。

记忆之中，青衫哥哥在梦中好似也给了自己许多许多修士笔记之类的东西翻阅，里边记载了修士各种各样的艰难处境，自己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只是当成了故事，如今想来，那些东西可能都是真实存在的吧？

长长地一声叹息，阿乌带着一种复杂的心情，开始了自己第二轮养神丹的炼制。

小药再次欢呼声中，投入到炼丹炉之内，入药去吸收药性了，这是小药最喜欢的事，养神丹最大的一个特点，其实就是高等级灵药总是有着奇特的特殊性，都是不同的药草个体，每一株高等级药草入药，都能给小药产生不错的锻炼效果，小药在这种炼制的过程之中，在不停地强化自身。

阿乌不知道小药的这种炼化需要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小药的这种炼化最终会达到什么效果，多年以来，小药已经被入药成千上万次，炼化总是没有一个尽头。

小药的胃口，真是好大好大。

有的时候，阿乌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超级保姆，正在照顾一个超级宝宝。

就在阿乌完全沉入炼丹的关键时刻，药神的炼丹房，无声无息地发生了些许变化，不为人知的，炼丹房内的温度提升了少许，就好似是丙火之精溢出了一般。

同时，药神的整个炼丹区域也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变化，不同房屋的房顶连在了一起，密不透风，好似成了一个巨大的盖子。

药神宫内，南极老人星悠然叹息，嘴里说道：“大人，如此下去，福星此次怕是得吃点苦头了。”

慈眉善目的药神轻笑着说道：“修士世界，本身就是弱肉强食，本身就残酷无比，福星如若不能认清这个道理，福星如若不能从心智上快速成熟起来，将来的前途一定有限，我这次逼一逼她，只希望她能获得一些体悟。”

南极老人星低沉地说道：“百年之内，福星要是完成不了第三轮养神丹的炼制，她自己怕是也就抵挡不住丙火之精的火力，怕是会打回原形被炼制成灵丹吧？”

药神轻笑：“怎么会？有我看着呢，福星虽然任性，但好歹也是我选中的接班人，而且前途无量，放心吧，我会看着的。”

南极老人星微微点头：“那倒是，有大人看着，她倒是断然不会出事，不过大人，我突然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大人修行，怕是到了关键时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踏入那至关重要的一步，只要大人能够踏出那一步，我药族才会真正成为虚界屈指可数的强族，才能真正屹立万族之巅，我想，大人如若有办法，需全力以赴才是。”

药神沉默了一下，嘴里轻声说道：“谈何容易啊，我要踏出那一步，药族上下，怕是得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虚界万族，没有任何一个种族的修士能够轻易踏出那一步的，那是天道大忌，而且，传说之中，整个虚界，能够达到那个境界的修士，不会超过九人，九是数之极……”

南极老人星起身告辞，嘴里说道：“大人亲自照看福星，这是她的荣幸和福缘，百年之后，我再来看望福星吧，大人如若需要什么帮助，可随时召唤，属下随叫随到，愿意为我药族壮大，贡献一些力量。”

药神微微欠身，庄重地说道：“道友有心了，如若需要，我不会客气的。”

南极老人星躬身后退，身躯微微一晃，消失在了空中。

药神双目微微一眯，扫了下方炼丹区域一眼，嘴里发出一声轻叹，喃喃自语：“希望这一次，不会再次失望，希望你能成为我的真正福星。”

许久许久之后，下方，阿乌单手一拍炼丹炉，一颗养神丹从里边飞了出来，几乎是同时，小药也闪烁着金光，悠忽一闪，漂浮在了阿乌的头顶之上，枝叶不停地摇晃，显得精神抖擞。

阿乌一手抓住养神丹，飞快地投入自己的小嘴之内，盘膝坐下，就地开始炼化。

小药晃了几下之后，钻入阿乌的天灵盖之中，跑去丹田，帮阿乌炼化提纯这枚养神丹去了。

阿乌的动作，纤毫毕现地出现在药神的眼中，尤其是小药从炼丹炉内出来的前后经过，都完完全全地落入药神的眼中，不过，从头到尾，药神都没有任何干预打扰的动作，好似早就知道了一般，默许了阿乌的炼制手段一般。

阿乌的这种炼丹之术，成功率很高，基本上每炉都能炼制成功，不过，阿乌的炼丹之术，每一炉都会损失很大一部分药性，被她那株神奇的本命灵药吸收而去。

阿乌的本命灵药吸收的药性越来越多，身上已经产生了一些神奇的，让药神也怦然心动的气息。

或许，福星真正就是自己的福星了，大道机缘，一线牵。

花了一点时间，阿乌炼化了养神丹，开始准备第二轮的第二次炼制。

养神丹每一轮的炼制都至少需要连续炼制三十组灵丹，前后需要的时间不少于三十年，而且，第二轮，第三轮的炼制难度更大，时间会更长。

阿乌炼丹很少报废，时间倒是可能会少一些，不过阿乌炼丹总是有些药性流失，需要炼制的次数相应也就增多，阿乌草草地计算过，自己要把第二轮和第三轮养神丹一鼓作气完成炼制的话，那么自己需要的时间当在百年左右。

第二次炼制还没开始，小药出现在了阿乌的面前，漂浮在她的面前，伸展着自己的身躯，空中洒下点点金色的光辉，给阿乌传来了一股精神波动。

“阿乌，我发现我们已经处在了一个巨大的炼丹炉之中，一种温和的文火始终在缓缓地炼制着我们……”

感知到小药的精神意志，阿乌的身躯不由微微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