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四四章 有缘无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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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涟漪逐渐淡去，祖巫身躯微微一晃，空间恢复正常，孙豪的感知之中，祖巫的气息完全消失，他是真正地走了。

无论自己是否选择成为祖巫，巫族那边，迟早得去走一趟，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格尔兰怎么样了。

自己却是需要前往巫族查探一番。

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格尔兰出现任何状况都有可能，或陨落，或成家，或修行，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有的时候，哪怕是孙豪手段通天，对有些事依然是无能为力，发生的事情，怎么也不能去改变不是？

孙豪想找到格尔兰，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发生在格尔兰身边的许多不解之事。

前后好几次，孙豪到现在依然如坠梦中，疑惑不解。

记得自己还是无头之躯的时候，还没遇见格尔兰的时候，就有神秘无比的大能告诉自己要善待接应自己去中虚的修士，也就是格尔兰。

想破脑袋，孙豪也没想到是谁告知自己这样的预测性信息，后来，类似的经历又有几次，比如说那一次自己和女王一起看到的，自己和格尔兰在秘境之中生活的场景，到现在为止，孙豪依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而那件事是否只是一个幻像，孙豪也不得而知。

偶尔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孙豪心中已经隐约感觉得到，这很可能是一件至关重要的，自己必须弄明白的事。

那也就是说，孙豪必须前往巫族一行了。

当然，在此之前，正如孙豪对祖巫所说的那样，孙豪需要在药族稳固一下刚刚进阶之后的修为，还必须出手震慑一下虚界万族，让人不敢轻易冒犯药族。

真正稳住了药族的局势之后，孙豪却是必须得回去人族一趟了。

大乘期，应该怎么修行？这是一个孙豪从来没有涉猎的领域，孙豪必须到人族查阅大量的典籍，同时还得聆听一下郝安逸的教导，那样，孙豪可以少走许多弯路。

相比之下，药族的传承比不上有大乘坐镇的人族，药神收获的，关于大乘的一些典籍应该并不是太多。

盘膝而坐，孙豪思考了一会，暂时把这些事情放到一边，将来的事，谁能说得清楚，也不知道格尔兰是否还在世上呢。

微微一声轻叹，孙豪手一伸，手上出现了一团蓝色的星光，这是阿乌最后一点不灭药灵，是自己本尊之躯所化的小药誓死也要保卫，宁愿九合大业出现缺陷也要保卫的一丝药灵，淡淡的蓝光，实际已经微弱无比，任何时候都有完全熄灭的可能。

真正地理智上去说，这一点星光完全没有保存下去的价值，很难保存不说，其中也根本就没有了任何阿乌的精神意志，更别提什么记忆了。

而且，这一丝药灵如果不用特殊强大的手段，也根本就存在不了多久，就算是孙豪，要想保存这一丝药灵下来，也需要源源不断地投入资源。

这就是真正的现实。

藤酸公临死之际还在骂孙豪妇人之仁，就是这个道理，这一丝药灵炼了能够补齐孙豪的九合大圆满之躯，不炼，留下还是一个累赘，这样明显的选择，孙豪居然还选择了留下，不是妇人之仁是什么？

可是从头到尾，孙豪就没有对自己的选择有过任何犹豫，自己不可能灭掉阿乌真灵，哪怕这一丝真灵懵懵懂懂，完全没有了意志。

手掌之中，幽蓝的光芒闪烁，显得神秘而美丽。

孙豪的眼前，好似看到了阿乌精致的脸庞，惊讶的眼神，好似看到了昔日阿乌把小脸蹭在小药身上摩擦的样子，也好似看到了小药齐刷刷举起树枝，对着阿乌点头的场景。

心中涌起淡淡温馨，涌起淡淡的伤感。

孙豪长长地一声叹息，某种意义上来说，孙豪始终是亏欠阿乌的。

孙豪进入药族，目的就是为了九合一体，孙豪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是在围绕着这样的目标在实行，实际上，造就这一切，其实都是在自己的布局和预谋之中，要说有什么意外，那就是孙豪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本尊之躯会刻骨铭心地和一个药族少女产生同生共死的这种深情。

深深地影响到了孙豪本尊意志的深情。

如今，孙豪手持阿乌的不灭药灵，心中就涌起阵阵复杂的心情，有温馨的回忆，也有无奈的哀伤。

良久之后，孙豪身躯微微一晃，手持药灵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再度出现，孙豪已经在自己的须弥凝空塔之中，身躯还没站稳，洁白的梨花儿已经飘飘洒洒地围了过来，十分依恋地，在孙豪身边打转，好似一个小女孩，看到了久违的情郎，热情地投入到孙豪的怀里，不停地撒娇。

伸手轻柔地抚摸着片片洁白的花瓣，孙豪身躯缓缓降落，来到了仙梨树之前，嘴里悠然叹息，伸手亮出了阿乌的不灭药灵，孙豪轻声说道：“仙梨儿，这儿又有一丝残魂需要你来帮忙照料。”

梨花飘飘洒洒，从孙豪的手上缓缓地托起了蓝色的不灭药灵，向自己的树干之中靠了过去。

这一丝药灵的身上，仙梨花感受到了跟小青差不多的意志，感受到了她们对孙豪隐藏的那种深深的情谊。

这是小仙梨树无比熟悉的气息，她已经明白了孙豪的意思，也准备按照孙豪的想法，把这一丝不灭药灵收进自己的躯干之内，用自己的仙梨花露来保持住她们应该有的神性，让她们跟自己一起，在这等待孙豪的回来。

仙梨花轻轻地飘舞起来，带动了周围的风声，好似是女孩哼唱轻轻的歌谣，安抚着这一缕不灭药灵，向自己的树躯干之中飘然而去。

就在不灭药灵靠近了仙梨树的身躯，正要融入进去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孙豪的心中，没由来涌起一种浓浓的爱意，仙梨树上，好似看到了小青的笑容，昔日自己和小青留在仙梨树上的一些印记若隐若现。

一滴已经变成了梨花儿颜色，洁白的不死之血从仙梨树身上冒了起来，漂浮在了空中，居然跟梨花簇拥之中的不灭药灵遥遥相应。

不死之血缓缓转动，不灭药灵也在轻轻转动，两者之间，好似在相互诉说着什么一般。

孙豪心中猛地一震！一道灵光从脑海之中闪过，难道说，阿乌会是小青的转世之身？

想到这种可能，孙豪的双腿不由微微一曲，差点跌坐在在地，两世情缘，最后都是有缘无份，难道说，阿乌真就是小青？

心中正如此推测，不死之血和不灭药灵再起变化，她们在空中齐齐飘飞而起，如同蝴蝶一般，脱离了仙梨树的花瓣，空中悠忽一闪，向须弥凝空塔之外飞了出去。

仙梨树一惊，飘洒漫天花雨，想要把两只蝴蝶留下来。

孙豪双目闪过一道光芒，嘴里柔声说道：“罢了，仙梨儿，让她们去吧。”

仙梨树花瓣飘飘洒洒，让开了道路，两只蝴蝶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飘然落在了须弥凝空塔内塔之外。

塔中塔之外，一间普普通通的木屋，旁边两座坟茔。

蝴蝶飘飞而来，在其中一座之上飘然飞舞了几下，悠忽一闪，落在了墓碑之上。

孙豪身躯微微一震，虎目含悲，看向墓碑，其上一个大大的琼字。

两只蝴蝶落在琼字之上，化为了琼字最下方的两个小点，栩栩如生，好似还在缓缓地飘舞。

琼墓之上，孙豪看到了琼儿的三生情缘，心中不由一悲。

三生石上旧精魂赏月吟风莫要论。惭愧情人远相访此身虽异性长存。身前身后事茫茫欲话因缘恐断肠。三生石吴越山川寻已遍却回烟棹上瞿塘。

低声叫了一声“琼儿”，孙豪蹲在了坟茔旁边，伸手摸了上去，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