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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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头忍不住了，飞身上前，打倒几人，拉着青衣女子便往庙里跑进去。

李九州不想伤人，打倒近处的几人，把庙门一关，拴上门闩。

一群人在门外敲打着庙门，庙里也无处可去，外面又是些老百姓，李九州不想跟他们动手，让士兵都按捺住，双方就这样对峙着。

张老头寻找出口，诺小的一个庙，哪有什么出口。

李九州帮青衣女子解开绳子，问道：“这是什么庙，供奉的是什么神灵？”

“这是女魃庙，村长说发生水灾，便是因为惹怒了女魃。”

等青衣女子说完，张老头接着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抓你？”

青衣女子像是有些忧伤，淡淡说道：“他们要抓我祭祀女魃。”

张老头皱了皱眉头：“用活人祭祀？”

“每逢良辰吉日，赤水河边的几个村子便要挑选赤水之旁的女子作为女魃的祭品，身穿青衣，在庙门前不吃不喝，活活晒死，以祈求女魃能够看到，大显神灵去了水灾。”

张老头问道：“为什么要是赤水之旁的女子？”

“传说女魃乃赤水之女，用赤水旁边的女子祭祀，能保村里风调雨顺，平安康乐。”

李九州长叹一声：“竟有这等荒唐的事。”

“之前见过那些被活活晒死的人，太可怕了，我不想死。”青衣女子说着，竟嘤嘤哭了起来。

“都是些封建迷信。”李九州咬牙切齿，这件事情，既然碰上了，自己一定要管管。

原来当地流传着一个传说。

传说女魃乃是旱魃始祖，是黄帝之女，黄帝和蚩尤大战，蚩尤呼风唤雨，黄帝不能抵挡，便让女魃前来助战，女魃一到，便止住了风雨洪水，但是女魃所到之处皆变得干旱，世人怨言越来越大，便将她送走，立庙祭祀。

眼下水灾日甚，这里的人便要用活人祭祀女魃，祈求水灾退去。

李九州从没听过这等祭祀方式，这青衣女子，自己一定要救下。

“你为何遮着面巾？”张老头有些好奇，问到。

青衣女子边哭边又说起来：“因我样貌丑陋，怕天神怪罪，这才让我遮上纱巾掩盖面容。”

张老头拿下酒葫芦，咕咣喝了一口，愣头愣脑说道：“没事，长得难看又不是你的罪过。”

李九州白了他一眼，难怪他一大把年纪了也没个伴。

青衣女子缓缓拉下纱巾，露出脸蛋来。

纵然李九州见过很少长得难看之人，依旧吓了一跳。

只见女子脸上一大片胎记，脸色苍老得跟稚嫩的声音完全沾不上边，皮肤褶皱，嘴巴歪曲，眼睛一只大一只小。

李九州没见过这么丑陋的女子，待欲上前安慰，却说不出话来。

女子见几人的神色，拉上纱巾，遮住面容，低头不语。

李九州顿了顿，话语间透着一股正气，说道：“我本是来赈灾救民的，不管你是美是丑，我今天一定要救你。”

说罢，走到门口，打开门，门外的人纷纷探头看向门内，见李九州一群准备好厮杀，一时倒也不敢冲过来抢人。

李九州对着老者作了个辑，说道：“老村长，今日多有冒犯，不过这毕竟关系到一条人命，我今天必须保住这女子性命，我乃是朝廷派来的赈灾使，此来便是治理水患，为百姓尽一份绵薄之力。”

老者似乎不管他是什么官，抬了抬手，“今天就是祭祀的日子了，这……”

“若是诸位谁还想阻拦，可别怪我不客气了。”李九州说着拔出宝剑，长剑一横。

老者有些不甘却又无奈，“哎，人力怎可及天。”

“老村长请放心，我既然来了，舍了这条命也要治好水灾。”

看着李九州正气凛然的样子，老村长叹了口气，料想这少年是有些本事，便说道：“眼下祭祀吉时已到，且看天意了。”

李九州问道：“祭祀在何处？”

老者答：“便在此处。”

“什么时候开始？”

“马上就开始了。”

李九州想了想，说道：“即使如此，那我们便不阻拦你们祭祀。”说罢，转头对张老头说道，“将青衣女子交给他们。”

张老头有些不情愿，却还是放人了。

老者见状大喜，朝身后挥了挥手，几人上来架住青衣女子。

一群百姓放弃了对峙，自顾自的收拾起来，进庙将供桌搬到门口，在上面铺了一块黄布，放上香炉祭品，作为祭台。

几个年迈的百姓捧着手中的铜钱，恭敬的放到桌上，等待祭师到来。

没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李九州一群人也放松了警惕，此时倒是有些好奇他们是怎么祭祀的。

李九州看了一下桌上堆得满满的钱，已是不少，想来村民一年大半的收入，都在这里了。

过了半晌，也不见祭师来到，李九州对着老者问道：“祭师怎么还不来？”

“定是时辰未到，祭师所到之时，便是吉时，吉时一到，祭师做完法师便离去。”

不等老者说完，山后飘来一阵浓雾，伴随着呼呼的风声。

“祭师来了。”村民见状，赶紧跪地。

浓雾到眼前，淡淡消散，风声也停止了，一个人从雾中缓缓走了出来。

这又是什么邪术？李九州还在思索，祭师已站在祭台前，开口说话，“你们为何不跪？”

声音有些沉闷，听不出是男是女。

李九州望向那祭师，黑色斗篷罩住身体，斗篷帽拉起盖在头上，脸上戴着一个面目狰狞的面具。

张老头怒了，“装神弄鬼，我等皆是朝廷命官，岂有跪你理。”

后面的村民看得着急，恨不得上去把这群人按在地上。

祭师又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我乃代表女魃，你们难道不跪天神吗？”

“若是不灵验，你待怎么办？”李九州问到。

祭师厉声答道：“女魃显圣，岂有不灵。”

李九州想到了西门豹的故事，对祭师说道：“你既然能替女魃传话，不如替我稍信给她。”

“你要稍何话？”祭师沉声问到。

“这青衣女子太丑，想来女魃不会满意，我送一个好看一些的给她。”

“人在何处？”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李九州大喝一声，“来人，将她拿下。”

几个士兵唰唰抽出刀，朝祭师冲了上来。

原来李九州无意中瞥见祭师胸部，已猜到她是个女的，便要顺势用她代替青衣女子。

村民见他说的合乎情理，一下忘了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