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设计夺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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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润河满，饱溢气象，朗朗日光，普照天宇，尽撒人间；

绿满村寨，拔节窃窃，沙沙而响，喜盈容颜，撩拨黎民；

庭前高树，盖如伞蓬，赳赳枝桠，同根而生，四散疯长——

王忌冲向正厅，嘴里大喊着：祖母——祖母——管家和王凌也随声唤着王母，但未闻王母应声；王凌顿觉不妙，也无暇顾及雍兵逃跑之事，疾步走进厅堂，管家也紧随其后。走进正厅，拨开东倒西歪的桌案，环顾四周，才见正厅墙角处——王母斜躺在地上，全身五花大绑，口含白布，一动不动；王忌跑上去，抓着王母胳膊使劲摇着，嘴里喊着：祖母——祖母——王凌和管家将王母扶起来，靠在墙上，拿出口中白布，解开绳索，未等王凌详问，王母便喘着气说道：凌儿——为母安好——无忧——无忧——

王凌忙跪在地上，伏地而道：母亲，孩儿不孝，让您——惨遭毒打！王母扶着管家站起身，扶起王凌，说道：凌儿，母亲安好，“云信”尚在？管家扶着王母走向主位，并将案桌扶正；王母跪坐于案后，管家叹气，吞吞吐吐地说道：夫人，少主——少主——已将“云信”交给雍兵，换取您命！说完便转身开始收拾桌案；王凌站于王母案前，借着正门的光亮，仔细端详——王母的确安然无恙，这才长吁口气，再次跪于地上，说道：云信之事，母亲责罚！王母抬起手，重重地在案桌上拍着，嗔怒道：凌儿——凌儿——他们——并未伤我，用刑于我，怎能——轻信于其？王母说完，无奈地摇摇头，抬手指了指偏厅；王凌抬眼望去，厅案上捆扎着一个被褥卷，棉絮已经爆裂而出，地上扔着两根木棍——王凌起身，仔细打量着王母，又转头看着偏厅，重重地拍着自己脑袋，一下子全明白过来，惭愧地跪在地上。

王母再次重重地拍着桌案，唉声叹气地说道：凌儿——凌儿——怎能将你父，以命相守之物，轻易交予他人，拱手送人！管家边收拾桌案，边开解道：夫人，别怨少主，少主也是——救母心切，孝心感天，休要怪罪！王母听罢，叹气而道：云信既已交出，我们王家——恐遭不测蔼—快快追回——快快追回——王凌转身看了看院子，又看了看洞开的大门，长吁口气，缓缓地说道：母亲，此物乃父亲，与其他首领，互通之信物，他人并非——知其用意！王母看着王凌强作轻松地表情，听闻信誓旦旦的言辞，未再言语；王凌扭头向管家说道：管家，关上院门！王母看着管家跑向院门，揽过王忌，示意王凌言说；王凌见管家已归，继续收拾厅堂，这才放松身姿，将丹江之行所见所闻，以及“云信”被盗、幸与张吉、巧遇白葭、诸事等等，一五一十地向王母述说殆尽；王母听完，长吁口气，说道：凌儿，依你所言，云信之意，暂无人知晓，暂可放心——但落入雍兵之手，恐对襄人不利——王母思忖片刻，接着说道：凌儿，休整两日，随同张吉货船，复往丹水，见见各首领——白葭姑娘，毕竟见过众首领——凡愿还乡者，可由你带回；若愿居丹水也可，无论如何，愿替你父，倾其所有，帮扶他们！王凌扶手施礼道：诺——遵母命！管家叹气而道：总算是——有惊无——话未说完，院门被重重地砸向——

王母向管家挥了挥手，示意其去开门，继而和蔼微笑而言：凌儿，母知你意，事已至此，起身休息吧！王凌刚起身，管家边跑边朝正厅喊着：夫人——少主——回来了——又回来了——王凌从管家的喊声中，听出了惊吓与惊诧，忙冲出厅外，王母和王忌也紧随其后；王凌见方才逃跑的雍兵又回来了，忙站在王母和王忌身前，伸开双臂护住两人；便见一人，从院外缓缓拾级而上，走进院子，内着暗红衣，裹黑色盔甲，外挂白锦袍，络腮美髯，面色红润，膀大腰圆，雄壮魁梧，看着要比王凌还要结实；走到雍兵身前，兵卒们个个缩头缩脑，低眉顺眼地躲在其后——

王凌定睛观眺，放下手臂，转身向王母说道：母亲，是二弟——是二弟——说完，看着众将卒向王宇施礼，王凌这才恍然大悟，知晓雍兵将领，欲说还休之人便是“二弟”，不由得怒火中烧，两步走上前去，欲揪住王宇衣领，但见身后将卒虎视眈眈；王凌心中顾及王宇颜面，便按下怒火，将手移在王宇肩上，犹豫地拍了拍，说道：二弟——今日归来——南征战事已了？王宇扶手施礼，洋洋得意状说道：大哥，我军勇武，岂有战而不胜之理！话音刚落，身后将领谗言道：是王将军勇武，带众将士屡立战功！王凌看了看身后的将卒，又看了看王宇，说道：二弟——又是你——王母也听出端详，唤道：凌儿——宇儿——回屋再叙！王宇便不屑地朝身后摆了摆手，说道：切莫造次，院外等候！

正欲回屋，伯牙、刘禹、项翼等人也出现在院门口，摆出阵势，伯牙大喊着：伯母，侄儿来晚，我带众兄——前来救你！恰逢雍兵出门，兵卒闻此一言，也摆开架势，兵戈相向，与要与伯牙等人开战——王凌见状，怒目向王宇；王宇冲将卒们喊道：放下戟戈，院外等候！王凌也向伯牙等人扶手施礼道：诸位兄弟，王凌——不胜感激！伯牙欲言，王凌婉言道：伯牙兄，带众人撤离，处理完家事，定去拜谢！伯牙等人听闻，见雍兵已经且战且退地走出院门，便也悻悻地走下台阶；项翼走在最后，边朝门外看着，边向王凌喊道：王凌兄，休要胆怯，我等在此，谁敢造次！王凌忙扶手施礼，目送几人离去。

王凌长吁口气，便拽着王宇走到王母面前，扶手施礼道：母亲，容孩儿细禀！王母看了看王凌，从王凌克制的眼神也知晓一二；走进厅内，正厅已恢复原貌，管家扶着王母跪坐主位，王凌跪坐于台下；王宇站在厅中央，见已坐定，跪拜于地道：母亲——兄长，甘愿受罚——请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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