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怎么像在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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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景弦想了想,道:“本王在你府前扔过多少次人”
楚云程额头青筋直冒:“不知!”
“好像是三十五个,这样,一人一万两!”
楚云程差点跳起来:“三十五你怎么说得出口总共才七个!”
“七个吗那皇兄又说不知”
楚云程:“……”
这般信口开河,他还敢不知吗
他这边气得眼睛直瞪,楚景弦却浑不在意地道:“七个就七个吧,皇兄拿七万两,此事两清!”
“你怎么不去抢”楚云程咬牙切齿。
楚景弦笑嘻嘻地道:“皇兄不觉得,本王这样比抢更快吗多谢皇兄给本王指的财路!还请皇兄麻溜的,本王还要去大皇兄那里串门呢!”
楚云程被气得脸色青黑,但听到后一句,目光一跳:“你还要去大皇兄处”
楚景弦斜他一眼:“不然呢本王的便宜这么好占本王的墙角这么好挖吃了本王的不得给本王吐出来”
楚云程假意皱眉,心里却是有了一种诡异平衡。他就说,不可能只他悄摸动手了,楚成邺那个阴险小人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他假摸假式地道:“七弟,为兄劝你一句,好歹你也是个皇子,还是要注意形象的。说话怎么和市井混子一般”
楚景弦不耐烦:“所以你拿是不拿”
“拿拿拿!”楚云程堆了笑脸:“支持七弟的差使,是本王这个兄长份所应当。不过七弟,以后能不能别将人血淋淋的扔本王府门前”
楚景弦睨道:“本王是乱扔垃圾的人吗”
楚云程气闷之极,不过又想看楚成邺吃憋,叫过下人,让他去拿银票,自己继续和楚景弦说话。
方照逾觉得在这里如坐针毡,主动请缨同去。
楚景弦高兴就答,不高兴就不答,怼起人来嘴不软,把楚云程气得够呛。
他阴恻恻道:“七弟,父皇看重你是不错,但本王好歹是你的兄长,你是不是觉得父皇委你差使是要你当太子所以你就不把兄长放眼里了”
楚景弦猛地一跳,连茶杯都差点掀翻了:“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才要当太子,你全家都当太子!你再这样咒我,你信不信我让你定王府大出血”
听到一个咒字,把楚云程听怔了。
他是想当太子,他也想他的子子孙孙都当太子,但是为何老七这话这神情,好像当太子不是什么好事,而这话也像是在骂人
他道:“本王什么时候咒你了”
楚景弦愤然瞪他:“你和大皇兄想当太子就去当,争来争去,让父皇生气,就把本王拖出来给你们收拾乱摊子。要不是你们,本王现在好端端的在美人窝里喝着小酒,赢着钱,至于要为那什么西唐使臣的事忙来忙去要不是你们暗中派人捣乱,本王至于多花那么多时间本王都多少天没去赌坊了你们两个都欠我的!”
楚云程气极,他求而不得的东西,楚景弦弃如敝屣,还说他欠他的简直没有天理了。
这时,方照逾走进来。
他是万没想到,四殿下真的给了银票,整整七万两。
虽然这银子也不算多,但是投入到接待西唐使臣之中,便可以少从户部拨银。
此时他还晕晕乎乎的。
七殿下没证据,他没证据啊。四殿下这算不算做贼心虚
如果四殿下硬气一点,其实七殿下也拿他没办法的。
但四殿下就是拿了,七殿下也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他负责的是礼部,难道礼部真的和朝堂脱节了吗为什么他都看不懂了
算了,不想那么多,只要接待事宜不出岔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啊!
楚景弦看他:“方大人,银子拿到了没”
楚云程气笑了:“本王说出口的事还能不兑现吗”
“那可说不准,拿到手上的真金白银才是真的!”楚景弦气死人不偿命。
方照逾忙道:“拿到了,拿到了,四殿下高义,一人就捐助咱们这么多,多谢四殿下!”
楚景弦也笑嘻嘻地道:“多谢四皇兄仗义疏财!”他数着手中的银票,眉开眼笑。
真金白银才实惠,说几句好听的怎么了反正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楚云程翻着白眼道:“七弟不是还有事要忙吗你去忙吧!”
这个糟心玩意儿,一眼都不想多看。
还有,这世上真的有人不把太子之位放在眼里吗今天的事他还要去和慕僚好好的分析分析。
拿到银票的楚景弦也很高兴,他站起身,笑眯眯:“四皇兄,现在一个一万两,一次结清,过往不究。但是若以后再有,一个五万两,新账旧账一起算!”
“你什么意思”
“本王的意思很明白,本王本就是被你们连累,不过看在是父皇的圣命,本王不算在你们头上。但是,本王都已经这么大度了,还要有人让我不好过,我若再客气,那岂不是傻”
楚云程怒目而视。
楚景弦将银票再递回方照逾:“走了!”
两人离去。
一直到出了定王府,方照逾才擦擦脑门的汗。
楚景弦对封锐道:“把这人扔敬王府门前!”
方照逾吃惊,压低声音:“殿下,你不是说这是……”四殿下派出的人吗
楚景弦不在意地道:“谁的人都一样,方大人啊,咱们去户部调拨银子,虽说是为了接待西唐来使,可户部尚书那张脸,跟条大苦瓜似的。现在咱们自给自足,不去看那苦瓜脸,岂不是好”
方照逾一想,时闽威那肉痛的样子,还真像条大苦瓜。
不过,他觉得七殿下不是不想见时尚书那张苦瓜脸,他更不想见的,是胡侍郎那张脸吧
以前同僚在一起,胡侍郎提起这位名义上的外甥,虽有些恨铁不成钢,但也有舅甥之情,但这次,竟然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变得水火不容了。
但是方照逾还是觉得有些幻灭:“四殿下肯认下,并出银子,那是因为确实是他的人。大殿下那边,既没有证据,也不是他的人……”又怎么会既出银子,还落个把柄在你手上
楚景弦道:“老方,跟着本王走就是,相信本王,要点银子而已,大皇兄不会那么小气的!”
方照逾弱声道:“这,下官可以不去吗”
“那怎么行呢”楚景弦义正言辞:“这是为咱们使臣团赚银子,本王和你都义不容辞。若是本王一个人去,本王很可能把控不了自己,万一拿去赌输了,本王拿什么赔”
方照逾:“……”
楚景弦叫过封锐,低声吩咐几句,封锐便叫两人,把那血染红衣衫的男子手脚捆了,一根长竿从手脚处穿过,像抬猪似的,抬着往敬王府去。
一路引得不少要围观。
封锐大声道:“好叫各位街坊得知,我家主子负责西唐来使接待事宜,此人不知出于何种目的,竟要破坏。若是让他得逞,到时出了纰漏,西唐来使定要笑我东夏连个办事得力的人都没有。心肠如此恶毒,这是要让咱们东夏人把脸丢到西唐去。国之兴亡,匹夫有责;国之荣辱,举国同担!此人如此行径,与卖国贼无异。若非我家主子,楚王殿下火眼金睛,慧眼如炬,险些叫此贼得逞!殿下生气,让此人游街示众,以儆效尤!”
他声洪嗓大,一路走,一路叫,那些围观路人也深觉得国之兴亡,国之荣辱,都与每一个东夏人有关。这样的卖国贼,打死都是轻的,烂菜叶,臭鸡蛋,小石头全往那人身上招呼。
闹闹哄哄的声音,倒是让所过的街道,热闹一片。
而楚景弦和方照逾坐着马车,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有如在自家花园闲逛一般。
那些人一边往那人身上扔东西,一边对维护了东夏荣誉,抓出了卖国贼的楚景弦露出敬仰之情。
“七殿下真厉害,这种人就该打死!”
“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卖国,死一万遍都便宜他了!”
“卖国贼该千刀万剐!”
“幸亏七殿下发现了,不然,那西唐人还以为我东夏人都是这样没骨头的坏种!”
“可不是,七殿下人好,又聪明,那些贼人真是不自量力!”
“那承岚国就是被七殿下打下来的。七殿下真厉害!”
“七殿下又能打仗,又能抓贼,人又好,希望他万事顺遂,逢赌必赢!”
“殿下千岁千千岁!”
……
楚景弦安坐车中,外面的声音太大时,还撩开车帘冲外面的人摇手示意。
他以纨绔闻名,赌兴上来,不论是勋贵子弟,富商巨贾,豪门公子,还是贩夫走卒,乞丐平民,都能来上几局。
前不久还办了流水席,在众市井中人眼中,也是个平易近人,不摆架子的王爷,众人对他的赞赏便要真诚得多。
只有方照逾听得嘴角直抽,神特么的逢赌必赢,看看,七殿下不务正业的,连市井中人都知道他爱赌!
楚景弦却笑嘻嘻的,对方照逾道:“方大人,你看我们东夏的百姓多可爱,我们只需要做极少的一点点,他们就回报以这样的热情!”
方照逾面无表情地点头:“殿下说的是!”
殿下性情中人,如同赤子,可惜太过任性了些,若是此去敬王府,不是非要拉着他,就更好了!
楚景弦正在说笑,似有所感,目光往右街三楼上看去。
那是一家烤烫楼,里面的烤乳猪和鸳鸯鱖鱼最为有名,吸引无数饕鬄客。
三楼的雅间可以一边观赏街景,一边品尝美食,甚是惬意!
一抬眼,楚景弦的目光就撞进一双清亮的含笑的眸子里。
他的眉眼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沐清瑜看着街上那个眉目飞扬,双目朗朗,皎如朝日,笑容纯粹的年轻男子,也不禁露出一个微笑来。
东方墨晔在南齐那边的人脉果然很是惊人,俞倾铉的商队很快就放行了,如今已经在回程的路上,消息传回,沐清瑜今日在此宴请东方墨晔。
现在东方墨晔还没到,她倒是没想到楚景弦会经过这条街。
楚景弦刚想扬手打招呼,这时,看见沐清瑜的目光收了回去,顺着她的目光,楚景弦看见一个穿着红色衣袍,脸容精致如画,意气风发的男子走到她的对面。
两人说着话,沐清瑜笑着请人落座。
楚景弦的笑容僵在脸上,那是东方墨晔!
他猛地站起。
方照逾吓了一跳,道:“七殿下,有什么事”
楚景弦回过神,停顿了片刻,又慢慢坐下来。
方照逾眼尖,早就看见之前七殿下目光所在的地方。
看到那个漂亮如仙的身影。
他不认识沐清瑜,不过也暗赞七殿下好眼光,那少女目光清澈,脸容端丽,清雅脱尘,淡定自若,长相已经绝美,气质更是从容,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闺秀。
但很快,七殿下脸色变了,他也看到了东方墨晔,不禁挑挑眉。
这位东方公子他认识啊,这两年京城中的名人。
而且,人又年轻又有颜还有钱,这条件,和七殿下简直不相上下。看来,七殿下这是遇上了劲敌了。
方照逾极有眼力见地道:“七殿下,你既有事要忙,那敬王府不如就不去了”
如果不去敬王府了,他也可以不用跑那一趟,想想在定王府里,他简直恨不得自己变得透明。
“谁说本王有事”
“那不是殿下的朋友吗朋友相遇,正应该一起把酒言欢!”
楚景弦有些心动,这时,封锐的声音又传来:“……我家主子负责西唐来使接待事宜,此人不知出于何种目的,竟要破坏……”
他收敛了神色,道:“还是按原计划吧!”
方照逾心中有些可惜,但也不好再劝。
年轻人的心思,他是真的不懂了。
要是他,什么事都得先丢下,万一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岂不要后悔想当初,他和夫人在一次赏花会上一见钟情,同时对夫人钟情的还有一个家世长相学识都胜过他的。
是他充分展示了诚意,夫人才选了他,如今夫妻恩爱,日子和美!
不想去敬王府的心占了上风,方照逾再劝道:“殿下,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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