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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大爷躺在床上,正是午夜时分,忽然之间醒了过来,听见有人敲打屋门,一时觉得有些不安,还以为是方孩娘找自己来了,拉开屋门往外一看,却又啥也没有看到。
可是既然没人何以又听到敲门声呢?这恐怕是与自己在大山上唱的那个山歌有关吧,不然的话,在此深沉的夜里怎么会听到这种可怕的声音来着?
“妈的,敢情是方孩娘寻上门来了吧?”冯大爷在心里如此揣测着。
在屋子里略呆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遂不敢住在家里了,出了屋门,往前方走去,不过是到一个觉得安全的所在,度过这漫长的黑夜,不然的话,可能会死于厉鬼之手也说不定哈。
冯大爷本来想去找荒村的一些人说说话,聊聊天来着,一个人闻到那种恐怖的敲门声,无论如何有些碜得慌,这便想着逃出屋子,找人说话去了 。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家家户户关着屋门,一个人也看不到,甚至连一条狗也没有,星星到了这个时候,也不知跑哪儿去了,天空清净如洗,月轮挂在天空,洒下清澈至极的光来,很是好看。
几乎看不到人了都,白天聚集在一起的人们到了这时,根本就不存在了似的,至于这些人到底去了何处,一时之间还真是不晓得,估摸着也是怕碰到方孩娘,这不,一到了夜里便关上屋门不敢出来了。
往前走了一阵子,真的是一个人也看不到,往日之繁华,到了此际,一下子变得如此萧条,初冬的风轻轻刮过,沙沙的落叶声清晰可闻,有些像是方孩娘的脚步声来着,吓得人呀,一时几乎有些失去了理智,几乎找不着北了都。
冯大爷只能是躲在一座破庙里了,因为到了这时,天上渐渐飘起了雨,冰冷的雨洒在人的身上,还真是有些不妥,不能再呆在雨中了,不然的话,明天可能会得病也未可知哦。
庙中初时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往日的香火不断,到了此时,也是灭去了,冷风中一片之死寂,使冯大爷也有些害怕,觉得不该进了这座庙。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也只有在这座小庙中存身了,不然的话,他还能去什么地方呢?
在庙中呆了一阵子,到了半夜时分,无法入睡的冯大爷又听见一阵轻微的敲门声,非常之轻的那种,不用心听的话,几乎都听之不到。
冯大爷此时几乎是处于草木皆兵的境地,不要说听到敲门声了,那怕是闻到一些个鸟语声,也会吓到了的。
此时闻到有人敲门,知道可能是有人来了,一时不再害怕,拉开庙门往外一看,仍旧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外面的雨到了这时,也是渐渐地止住了,一时之间,觉得住在庙中也是非常之不妥,倒不如出去看看,万一碰到了人的话,尚且有个伴,不至于这么害怕。
可是真的是一个人也没有看到。冯大爷这便坐在一块石头上,不走了,黑灯瞎火的,也没有个去处,倒不如坐在一块石头上来得舒服一些。
就这么坐在一块石头上吧,不然的话,还能去什么地方呢,可是坐了一阵子,还是觉得不妥,到底有何不妥,仔细想来,却又想不明白。
冯大爷渐渐有了些睡意,加上奔波了这大半个晚上,此时极度疲乏,眼睛渐渐合上了,一时之间睡了过去。
正这时,似乎看到了一位红衣女子背对着冯大爷走了过来,一时不知其到底为何人,也懒得去理会,甚至在心里对之还有些想法,觉得在这漆黑一片之中,与之说说话的话,应该不成问题。
不久之后,那个女人渐渐走了过来,仍旧背对着冯大爷,看不清楚她的面貌,不知到底是何方人氏,为何会深夜时分独自到此,莫非也想找个人说说话来着?
“喂,你这人为何走路时是背朝前面往后呢?”冯大爷看着那个红衣女子,单手支着头,无聊地问了一声。
没有得到任何回答。那个女子仍旧背对着冯大爷,不进也不退,不去也不走上前来,只是这么不即不离来着,显得非常之神秘,不知到底意欲何为。
正这时,冯大爷看到那个红衣女子渐渐转过身来了,这才知道是大山上碰到的那个女人,头上那顶没有柄的雨伞也出现了,不断地旋转来着,而这时的天空也飘起了雨,使冯大爷再也不能躺在一块石头上了。
“妈呀,”冯大爷惨叫一声,“方孩娘来了。”
惊叫一声之后,冯大爷惊醒过来,睁开眼睛一看,仍旧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不过是做了个噩梦罢了,在此地根本就什么也没有。
往前走了一阵子,到了荒村东边,往常那个地方生着一株社树,非常之高大,可是到了这时,不知为何,竟然是什么也没有。
“怎么,社树被人砍掉了?”冯大爷如此在心里嘀咕着。
在那株社树下应该有一座土地庙来着,可是这个地方,不知为何,竟然是什么也没有,空空如也,只是胡乱堆放着一堆石头而已,并且这些个石头,这时也不知为何,看上去几乎不断地发出阵阵光来。
冯大爷凑了过去,也不想去看这些石头,此时因为害怕,得找个人说说话,可是发现村子似乎与之前的那个村子有所不同,怀揣着这个疑问,冯大爷渐渐走到了刘寡妇的屋子门前,趴在大门边,轻轻地敲了敲屋门。
没有什么人在啊。冯大爷这便不管这么多了,推开了屋门,往里面看去之时,发现那些陈设与往日刘寡妇的家里,那可是不可同日而语呀,没有看到刘寡妇,一盏昏黄的灯火下,刘寡妇的丈夫正在不断地修理着一台柴油机来着。
“你来了?”刘寡妇的丈夫漫不经心地问了冯大爷一声。
“来了……”冯大爷只能是厚着脸皮回答。
“坐吧。”刘寡妇的丈夫如此说道。
冯大爷此时只能是坐了下来,本来想问一下刘寡妇在哪,可是又不敢,毕竟在人家丈夫面前询问人家的女人,这不太好吧?
知道此地不是个事,早知会碰到刘寡妇的丈夫,自己才不来呢,可是既然来了,再想着逃去,这怕是不成,因为刘寡妇的丈夫可能会问一些问题,自己若不照实回答,恐怕会有些麻烦。
坐了一阵子,相互无语,刘寡妇的丈夫忙于修理机子,根本就没有时间与冯大爷说话,而冯大爷呢,知道刘寡妇的丈夫是个鬼,又阴沉着不说个话,一时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敢造次,否则的话,说不定会两刀砍了他!
相互不说话地呆在一起,如此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冯大爷有些受不了了,这便说自己想出去撒泡尿来着,因为实在是憋不住了。
“我想去上个厕所。”冯大爷如此对刘寡妇的丈夫说道。
“不行。”刘寡妇的丈夫阴冷地吱了一声,之后又一片之沉默,压抑得有些使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了。
“我都要喊您作爷爷了。”冯大爷几乎要哭了,“我实在是憋不住了 。”
“去吧”刘寡妇的丈夫轻轻地说了一声,之后又不断地弄起那台机子来了,似乎对于这冯大爷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好嘞。”冯大爷如遇大赦,屁颠屁颠地离开了刘寡妇的屋门,可是出门的时候,发现此地有些不对劲来着,冯大爷记得非常之清楚,在刘寡妇的屋子门前摆放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来着,说是要镇压一些个邪祟不堪之物,可是此时门前几乎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看到。
冯大爷在一个漆黑的角落里撒了一泡尿之后,撒开两腿,没命往前跑去,得逃离此处,否则的话,后果直是不堪,极有可能会死在此处。
正想着逃去,哪成想此时听到刘寡妇的丈夫似乎追上来了,喊了一声“回来”,声音非常之恐怖,并且这声音好像会拉人一样,把冯大爷往后面拖住了,此时想着逃离此地,怕是不那么容易。
加上两腿颤抖发软,几乎站也站不住了,只想着躺在地上来得舒服些。
“回来!”刘寡妇的丈夫又喊了一声。
此时冯大爷不知为何,竟然可以倒着走路,瞬时之间便又走进了刘寡妇的屋子,坐在一把椅子上,看着刘寡妇的丈夫不住地弄着机子。
“为什么要逃呀?”刘寡妇的丈夫轻声地问道。
“这……”冯大爷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还想我的女人吗?”刘寡妇的丈夫有些窝火地继续问了一声。
“不敢。”冯大爷胁肩谄笑,此时几乎要给刘寡妇的丈夫作揖了。
……
“若是没事的话,我这就要走了哈。”冯大爷说完这话,便准备逃出这个屋子,忙中出错,一时把一只鞋子都弄丢了,一片漆黑之中也不知在哪儿去找,只好是不要了。
“穿上这只鞋子吧。”刘寡妇的丈夫提着一只鞋子站在冯大爷的面前,低下头为之穿在脚上。
“感谢您哈。”冯大爷仍旧有些不好意思,说了这句话,此时心里有愧,匆匆说了句好听的话,便想着离开此地。
“进屋去聊聊吧。”刘寡妇的丈夫把冯大爷拉进了屋子,非要他坐在那把有些怪异的椅子上,而自己这便又去继续修理那台机子去了。
门外的夜色已然是非常浓郁了,此时的冯大爷,深悔当初之不该得罪刘寡妇,此时栽在她的丈夫的手里,怕是没有什么好的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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