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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伯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夜里非常漆黑,门外到了此时,渐渐看不到路了,纵使是行走在大路上的人们,到了此时,亦因为路之不好走,纷纷选择宅在家里,断无出去之理。
本来是仲春天气,渐渐地炎热起来了,可是不知为何,较比之前似乎还来得冷些了,那些过早脱去了自己的棉衣的人们,纷纷患上了感冒咳嗽之症,甚且为此而丢了性命。
虽然快要到热天了,天气却颇为寒冷,可是一些人们,愣是不肯着上棉衣,出去见人,怕人家笑话,万一冠以神经病之名,以后再想混迹江湖,恐怕就困难了。
与往日相比,今年的天气实在是太诡异了,纵使到了仲春之时,依然如此寒冷,不比去年,到了这个时候,可以说是非常炎热了。
这不,在这样的天气里,花伯宁愿冻得不行了,仍旧不肯穿上棉衣,什么都不怕的他,似乎就怕人家呼之为神经病,冠以如此之名,这不是与那个读书人一样了吗?
“父亲,”少女听见花伯不住地咳嗽,此时苦口婆心地相劝,“您就着上一件棉衣吧,没有人笑话您,再者说了,也不止您一个人穿棉衣呀,有何可怕的呢?”
“再劝老子六月去穿棉衣,”花伯吼了一声,“便是如此下场!”
说完这话,花伯大吼一声,高高举起一把大刀,将吃饭的饭桌砍得不成其为桌子了,看上去,竟然成了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物事,匆匆地爬走,竟然不肯呆在花伯的屋子里了。
“回来!”见那桌子似乎想逃走了,花伯一声断喝,可是出门一看,已然是什么也看不到了,苍茫夜色中,只依稀看到一些人穿着军大衣,匆匆地往着自己的屋子里走去。
“不穿就不穿!”花婶此时也发了大火,二话不说,将那准备穿在花伯身上的棉衣烧了一把大火,转瞬之间便化成灰烬了。
花伯浑身颤抖地呆在屋子里,想生个火,烤烤暖,可是不知为何,那些柴火根本就不存在了,似乎一夜之间不翼而飞,再也找不到了哈。
渐渐地,几近六月的天气里,悄悄地下了些雪,花伯无聊地躺在床上,一片寒冷之中,无法入睡,白天冻了一场,到了此时,颇有些感冒伤风,咳嗽不断,怎么也睡不着。
在这样的可怕的夜里,花伯甚至冷得想骂娘,本来厚厚的被子,此时竟然不见了,至于到底是为何,几乎可以说没有人知道,花伯可能也不会知道,那被子早已遭到花婶之处理,一怒之下,竟然是丢进了小河里去了。
在这样的夜里,花伯只能一个人睡了,花婶早已溜出了屋门,往着外面而去,到别人家里过夜去了。
花伯的身上,此时几乎只盖着几张破败的树叶,蜷缩在破败的床上,而那床,不知为何,到了夜半时分,可能是为了给桌子报仇吧,竟然是整个垮塌下来,直接使花伯的腰闪了一下,此时无法出去,没奈何,只好是无聊地躺在床上罢了。
冻得不行的花伯,开始不断地骂娘,似乎不出这么一口恶气的话,恐怕就不好了,甚至有憋死之可能。
“妈的,”花伯抱怨着,“快六月了,怎么还这么冷呢?”
无法入睡的花伯悄悄地溜出了屋门,往着外面而去,想去散散心,反正如此寒冷的天气里,根本就冻得不行,睡不着,不如出去一下,看能不能将被花婶扔掉的棉被捡回来。
到了小河边,花伯不断地往前走着,走着,今夜定当找回那床棉被,不然的话,照此下去,不出三天,可能就冷死了。
此时想穿一件棉衣,那怕是人们把自己笑话死了,也要穿上棉衣了,冻得实在是不行了,这不,咳嗽了几下之后,花伯竟然是吐了血。
“这真的是太冷了哈。”花伯站在小河边跺了跺脚,又拍打了一下手掌,想以如此之方式取暖,不然的话,可能撑不过今夜。
找了一夜,什么也没有找到,最后花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是挖开了人家的坟墓,把棺材里的被子偷出来了,拿进了自己的家门,到了夜里,悄悄地盖在身上。
到了六月份,天气仍旧是如此寒冷,花伯不想去大山上干活,到了夜里,便悄悄地来到了小河边,无聊地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远方,望着一些空空的所在,怅叹着,之后不断地骂着娘。
这样的寒夜里,河边的那些个石头,到了此时,渐渐破碎,有些直接就冻得不成其为石头了,化为了一缕青烟,或者是无故就不见了。
天空似乎有个飞行物出没,吵吵得厉害,直接把沉睡在河边的花伯给弄醒了,此时站了起来,二话不说,一石头打去,正好是撂在那飞行物上,打中不打中不知道,反正那东西直接就掉下来了,落在一座山头,直接化为一堆大火不住地烧了起来。
花伯此时冻得不行,二话不说,不管三七二十一,往着那堆大火悄悄地走去,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反正觉得吧,能烤火就成,管它是什么呢。
六月天气,漫天大雪中,花伯往着那堆大火凑去,此时左右看了看,没有见到人,空空的旷野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存在,面对这么一堆大火,不知为何,有些觉得可惜,准备去把自己的女儿与花婶叫来,一起烤火才是。
可是想起之前花婶之所作所为,此时不肯去叫了,甚至连少女也一并埋怨上了,这不,静静地坐在那堆大火边,也不知道这是飞机残骸,根本就不应该来烤火,而应该逃离才对。
不,没有,花伯依然静静地坐在那堆大火边上,脸带笑容,伸出双手,非常享受地烤着火。
如此烤了半夜,到了想睡觉之时,花伯不敢呆在此处了,似乎听闻到什么地方传来阵阵可怕的凄厉的哭声,可是这样的声音到底来自何处,一时之间还真是无法找到,无奈之下,只好是把自己的耳朵用一块泥巴封住了,直接就什么也听不到了,那怕是小河东去之声音,到了此时,也一并听不到了。
那一团大火,直径几乎有一公里之长,一个人烤着,这使花伯觉得到底是有些浪费了,得去找些人来烤,不然的话,如此暴殄天物,恐怕不妥。
怀着这样的念头,花伯进了荒村,准备去找些人来一起烤火,毕竟自己一个人是烤,许多人一起烤也是烤。
到了荒村,花伯觉得吧,不能好事人家,想起往日的那些事情,自己去求人家帮个忙,可是那些人怎么着,直接选择无视。此时要把这样的好消息告诉人们,这实在是有些令花伯感到为难,以至于不肯往前走去了,直接就回来了,回到了那堆大火边,觉得自己浑身不冷了,便挥舞起一些树枝,扑打着那堆快要熄灭了的大火。
天上渐渐落起雨来了,几乎无需扑灭,那大火自己就会灭去了,花伯看了看,不准备看下去,觉得再这么下去,恐怕会出事来着。
正这时,他听闻到天空似乎有个声音,在叫着他的名字,非要他去拆卸了那座庙不可,说那座庙已然是不起什么作用了,被鬼占用了,得拆卸掉,重新修葺一座,不然的话,不出三年,荒村即将不成世界。
“我不想去干那种事情。”花伯如此说道。
“如果你不去的话,”神的声音如此说道,“你自己看着办吧,你面前的东西似乎是因为你而落下来坠毁了。”
“我可什么也没有做,”花伯为自己辩解道,“怎么能怪是老子干的呢?”
“你难道忘记了,”神的声音依然回荡在旷野,“你曾经用一块石头往天上砸去,就是因为那块石头,此直升机才坠毁在此地,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花伯一时语塞。
“只要你听话,去把那座庙拆卸了,一切好说,我并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你自可以无忧无虑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这个……”花伯沉吟道,“好吧,我试着去拆卸拆卸,可是万一拆卸不掉,届时可要怎么办呢?”
“反正你无论如何要把那座庙拆卸掉,”神的声音无比庄严,“不然的话,我就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
“好吧。”花伯此时想到了少秋,“我一定会把拆庙这件事情做得非常漂亮的。”
说完这话,抬起头来往四周看了看,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有一弯月轮悬挂在天空,散布出淡淡的光芒,不过今夜的月轮,在花伯看来,简直变得非常之不堪,这不,看着看着,他几乎要哭了。
……
少秋睡不着,似乎听闻到一阵巨大的响声传进了自己的耳朵里,于是拉开了屋门,往着外面走去,得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远处一片通红,燃起一片大火,知道可能是飞机失事,此时准备着邀上几个人,去营救一下,万一有生还者呢?
正这时,他看到花伯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不远处的那片大火渐渐地熄灭了,甚至可以说不存在了都。
“伯伯好。”少秋非常热情地打着招呼。
“你好你好。”花伯笑着回答。
“伯伯来到此处,”少秋问着,“到底所为何事呢?”
“是这样的,”花伯开门见山地说道,“明天你得去把那座庙拆喽。”
“这……”少秋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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