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照虎画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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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晋天福元年，后晋开国皇帝石敬瑭反唐自立，向契丹求援。契丹出兵扶植其建立后晋，辽太宗与石敬瑭约为父子。天福三年，石敬瑭按照契丹的要求把燕云十六州割让给契丹，使得辽国的疆域扩展到长城沿线，致使百多年来，大宋一直受辽国威胁。

所有，收复燕云十六州，不仅是地盘扩张那么简单的事情，更可以占据长城天险，进而是攻是守，皆凭大宋心意。可以说，收复燕云十六州便可令大宋立于不败之地，乃大宋一统四合之根基所在，至关重要。

甚至可以说，谁能收复燕云十六州，谁就是大宋开国至今第一大功臣，便是简川至今的累累功绩加在一起，都无法比拟。

所以，张凤仙很是珍惜这个机会，他清楚，这是可以载入史册青史留名的绝大功绩，更是一句压过简川的唯一机会，所以自入北境统帅三军开始，张凤仙便殚心竭虑。明面上主动挑起战火逐步蚕食燕云十六州，暗地里则不间断的往辽庭中派卧底暗探，双管齐下，熬的头发都快白了。

不得不说，张凤仙确实乃当世奇才，在他的潜心经营下，燕云十六州渐渐民心向宋，而辽国在十六州内的统治力则急速衰退，如此再过年余，挥军大举北上，必可一站而功成。

准确的说，胜利的曙光已然初现。于是乎，朝堂上对张凤仙的歌功颂德从未断绝过，各种物资后勤也是先张凤仙供应，川党亦从未阻拦。

便是简川也不得不承认，张凤仙做的很好，也不枉他这么多年来的容忍。

眼见局势逐渐明朗，燕云十六州收复在望，大宋振奋，张凤仙适时上奏，欲要进行一场试探性的大型进攻，一方面试探辽国虚实，一方面检验己方军备，若有可能，便将试探转为货真价实，若能得天之幸，就此一句夺回燕云十六州也说不定。

针对此事，朝堂上讨论了几日，简川也犹疑了几日，然后意见达成一致，同意。

于是，北境战火瞬间铺天盖地，局势出乎意料的顺利，顺利的让整个朝堂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振奋。简川也是着实振奋了好几日，整日里待在六扇门里结合战报研究地图，甚至心里在想，难不成，这一次真能将燕云十六州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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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凤仙的布局，便是简川也不得不称赞，堪称环环相扣毫无破绽，直到这日齐引章抽空过来和简川商量些公事，无意的说了句闲话：“可真顺利啊，看来很快，我大宋第一能人的名号是要换人了。”

简川本是无所谓，可还是大言不惭的说：“我呸，就他，比为夫差远了，我跟你说……”

却是忽的住嘴，目露犹疑之色，齐引章正看过来，刚想问怎么了，却又心有所感，猛的转向地图，神色大变，与此同时，简川更是神色惶恐，紧走两步差点绊倒。

手指一处，犹疑道：“若在此处撕开一个口子，再引引山洪倒灌，我军必然溃败。”

齐引章接道：“若辽国有此奇兵，甚至可以借此良机撕开北境防线，直逼大同府，甚至，甚至……”

“甚至兵临汴京城下。”

齐引章震撼道：“可，若想成事，普天之下唯有燕云军可为，辽国，会有能比拟燕云军的雄军吗，不可能吧。”

简川亦犹疑，却是忽的想起了一个人，猛的问：“完颜阿骨打，完颜阿骨打呢，为何此战没有完颜阿骨打的踪影。”

齐引章沉吟：“完颜阿骨打？女真部落？不，不会，眼下女真各部争斗不休，不可能参战。”

简川：“争斗不休？争斗不休？是啊，不争不杀不站，哪来的铁血雄军。”继而猛的再问：“近日北边是否连日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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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引章：“是啊，是连日暴雨。”

简川：“不好，大事不好。快，我要进宫。”

所幸简川早就有随意出入皇宫的特权，所以毫无阻碍的见到了皇帝，而至摊开地图，简川说出了他和齐引章的推测后，饶是皇帝乃沉稳英主，此刻也不由得面色大变，猛的咆哮：“来人，来人，速将北境所有战报提来。”

简川：“陛下，饶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此事也不可耽搁，请立刻八百里加急，命令张凤仙即刻撤兵五十里。”

“对，对，传旨，八百里加急，命令郑凤仙撤兵。”

继而深吸口气，沉声道：“便是八百里加急，最快也要明日才能送到前线，若是来不及，该如何是好？”

简川叹息道：“当此之际，只能寄希望于张凤仙能及时察觉，于此同时，陛下亦应该早做准备。”

皇帝：“所幸汴京城内还有三万羽林军，倘若贼寇果真至此，必要其有来无回。”

闻言，简川也表示认同，如今，羽林军的战力还是可以的，而就算有奇兵至此，也必然是小股部队，简川又绝对的自信率领羽林军将之剿灭，只是若果真兵临城下，那就代表着北境战场已然大败亏输，甚至有全军覆没的危险，介时，攻守之势怕是要逆转了，关键是，大宋必伤元气，三年之内再无主动进攻的可能性，收复燕云十六州甚至一同四合，怕是又不知要拖多久了。

然事情既然出了，总得面对。所以简川出宫时，皇帝已赐兵符，由简川暂时统帅羽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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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川统军，战时风雨突变变幻莫测，静时却是一成不变，自成章法，道家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九字真言，用于兵法亦然。

故，仅仅是三个时辰，汴京城已成铁板一块，而表面上却是丝毫波澜不起。且在此期间，六扇门几乎全员出动，渗透向北境，并给永乐城中的宗泽带去了命令，言及，不论国内出现何等变故，宗泽决不能出兵回援，务必严阵以待，严防西夏背盟反扑。

而自接兵符即刻起，简川便踏入了兵部，大马金刀的往兵部尚书的太师椅上一座，就再也没挪过屁股。

兵部现尚书虽然憋屈，可也不得不承认，简川在，主心骨就在，这可是当世当之无愧的军神，无人能出其右。

然，就算简川一幅如临大敌的样子，可还是有不少人不以为然，毕竟综合北境战报来看，眼下北境局势一片大好，危机何来？

然，该来的总是回来？只是令简川没想到的是，竟然来的这么快，这么猛，这么出乎意料。

瞭望塔火起那一刻，简川心中震惊，面上却是平静如常，甚至呵呵笑道：“瞧，这些杂碎，送死来了。”

“诸将听令，关门打狗，巷战者，无他耳，唯以命搏命，传我将令，畏战畏缩不前者，斩，退者，斩，殃及平民者，斩。”

“诺。”

瞬息间，诸将快步离去，遥见天际点点灯火，震骇莫名，却有想见当年燕云军神兵天降西夏兴化府，却觉心安，不过是照虎画猫而已，何惧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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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这一夜，厮杀声随处可闻，百姓们惴惴不安，然真正被波及到的百姓却是极少数，羽林军在张凤仙数年训练下，军事素养还是可以的，兼且有简川面面俱到无孔不入的安排布置，这不过千余兵马并没有惹起多大的乱子。

而至黎明十分，已被剿灭干净，简川走出兵部，而至城外，万余羽林军已经集结完毕，简川登高而呼：“五十里外，三千辽贼正奔袭而来，尔等，随我迎敌，建功立业，只在今日。”

“诺。”

“传令，急速奔袭，迎头痛击，首站，既决战，本将军只有一个命令，不惜代价，全歼辽贼，一个不留。”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