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8 回归（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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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最后一节，因为本章内容而有所修改，可以重阅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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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就任吞鲸城的城主，天水老祖就算是慕容纤纤的后台了。当然，双方也是各取所需，天水老祖在高层中为她争取权利，她自然也没有让天水老祖的支持白费，她取得的每一次胜利，无疑是让天水老祖的支持更为有力。但现在的情况是，天水老祖自己的靠山都失去了，根本不足以庇护她。

当然，慕容纤纤不会做那种墙倒众人推的行为，在某种层面上，她是要继续跟天水老祖绑在一起的，毕竟之前的烙印太深，不可能说分割就分割的。但从另一个层面上分析，她们都需要再次作出选择，争取新的盟友和支持者。

能够一言道出自己最急迫的就是时间问题，而且知道自己最大的障碍是什么，这个黄飞龙的眼光，比起刘星，更加可怕！

而他所表现的以刘星马首是瞻，这恐怕是在扮猪吃老虎，能够做到这一步的人，都绝非寻常，而且这也是最稳妥的发展道路。

心中如此想，慕容纤纤自然多看两眼黄飞龙，心中暗自猜测着，反倒是刘星嘴角露出丝丝笑容，脸上充满骄傲，让慕容纤纤看低几分。

刘星固然有骄傲的资本，但以家族势力压人而沾沾自喜，格局已经定，成就有限。

从这方面来说，刘星比黄飞龙差了一筹。

不过想想这刘星的身份，慕容纤纤心中倒是有了些计较。

“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慕容纤纤略为思索后问道。

刘星的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他以为自己的威迫利诱起了作用。但黄飞龙的眼中闪过了一抹不屑——这不是针对慕容纤纤，而是针对刘星。之前的破绽不过是他故意露出以观察慕容纤纤的反应，如果慕容纤纤莽莽撞撞于行事，他不介意落井下石住她一把，若是能够表现出一定的城府，倒也并非是不可以协作。

“丹药销售渠道。”刘星压低声音说道。

慕容纤纤的目光陡然变得凝重起来。

吞鲸城虽然在迁移……嗯，也可以说是居无定所。但她所一手创建的销售网络却并没有萎缩。而且在营建这个销售网络的时候，天水宫的势力也给了很大的帮助，因此在利益分配方面，天水宫也是有份额的。

慕容纤纤知道，独食不肥，有些东西可以短时间独家获利，但没有长期吃独食的可能，只有利益共享，才能够风险均担。以前有天水宫，现在天水宫势微，有人窥视销售网络带来的丰厚利益这很正常，而且慕容纤纤也没有想过可以凭吞鲸城和天水宫就能够维持住销售网络……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刘星不过是第一个冒头的。

不过，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想分肉，那也要看你的头够不够铁，所以她对于刘星在这个时候跳出来，不是很反感……只是对这个人她并不看好。

这种人若是能够成事，那可真是天道的宠儿。

略为沉吟之后，慕容纤纤淡淡一笑：“我考虑一下。”

“我等你一天！”

刘星伸出一根手指，似乎吃定了慕容纤纤，脸上洋溢着谜之自信。

第二日中午，慕容纤纤才见到脸色沉郁的天水老祖。

昨天，慕容纤纤与天水老祖谈起了清肃内奸的事情，并提供了一些建议之后，天水老祖立即召集亲信，蓦然进行整肃，他很清楚，若是任凭这些内奸继续活动下去，恐怕有朝一日，自己都会出现在被出卖的名单之上。一旦自己有失，郎家恐怕就真的要大势将去。

慕容纤纤提供的甄别方式快速而有效，从昨天到现在，整个驻地挖出来的有内奸嫌疑的达到数十人，从普通真神境修行者到高阶的准帝修行者都有——这是天水老祖最为痛心的。

驻地所属神卫及高层统领，都是他一手打造的天水宫所属，但他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在这些内奸当中，还有三位高层（包括那位准帝）竟然是神城同盟内部，其它势力打入天水宫的内奸，如果不是这次排查猝不及防，恐怕他还会被继续蒙骗下去。

如此大规模的排查，危险很大，一不小心就会人人自危，引起哗变。

只不过天水老祖的名望和实力在那镇压着，而且天水宫也是半家族的组织结构，加之行动突然，内奸根本没有机会采取反制措施，这才凑效，取得令人触目惊心的结果。而天水老祖与其说是震怒，不如说是沮丧。

“慕容，找本座所为何事？”

此次清洗，虽然一段时间内会让天水宫战力下降，但剜除毒瘤，意义却是重大，而且假以时间，天水宫所部的凝聚力和战斗力会更加的强大。

“前辈，晚辈有些想法，想要征求前辈意见。”

慕容纤纤恭敬道，然后将刘星、黄飞龙二人的来意，以及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

刘星想要销售网络，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是天水宫当初，也是提供各种助力，却绝对无权插手的。要知道，在诸方角力当中，吞鲸城是势力最弱的，一旦她容许参与者直接进入销售网络，就如同在网张撕开了一道口子，假以时日，这道口子会越来越大，将整张网撕得支离破碎，然后那些家伙将重新将这张网修补复原，但届时也就没吞鲸城什么事儿了。

但如果慕容纤纤绝不妥协，恐怕会有人铤而走险，各种手段来要挟她，必要的时候，很有可能作出‘我得不到，你也休想保有’这种玉石俱焚的决定，这对于慕容纤纤来说，也是绝非幸事。

所以，刘星的到来，其实是给慕容纤纤提供了一个选择的机会，同样也是天水老祖的机会——当然，这个前提是慕容纤纤不放弃天水宫，毕竟天水老祖能够提供的助力，刘星也有可能提供，而且这还是一个让刘星身后势力心甘情愿出血的机会。

但是，放弃天水宫，一方面不符慕容纤纤的做人原则，另一方面，在未来的合作当中，天水老祖同样可以成为他的助力——要知道，以天水老祖在神城同盟的经营，虽然失去了靠山，势力缩水，但缩水不是枯萎，破船还有三千钉，更何况一度曾经站于巅峰的郎家，只要是坚持过这一波，郎家还是有希望重回巅峰的。

当然，郎家的存在对于刘星身后的势力也并非包袱，重新扶持一家和接纳一个有潜力也有实力的盟友哪个更划算，一望而之。至于说是不是亲信……呵呵，在任何情况下，利益才是维系忠诚的基石！

正如慕容纤纤与天水老祖之间的关系，如果天水老祖的利益侵犯了慕容纤纤的利益，她会保证所谓的‘忠城’吗？

不可能！

慕容纤纤就算是当着天水老祖的面儿，也会告诉你这个答案的。

至于说要交换什么条件，慕容纤纤根本没考虑物资或者神晶，以及法宝或者神通秘籍……先别说慕容纤纤不缺这些，就算是她想要，刘星恐怕也拿不出令她心动的东西来。

所以，谈判是一门学问，敲竹杠也要敲到关键的地方。

天水宫目前的困境慕容纤纤十分了解，正是因为失去战天城城主的支持才陷入困境。

而恰好，刘家同样来属于战天城势力，而且地位要比天水老祖高很多。

如果让刘家答应与郎家结盟，对于刘家来说，这是小事一桩，甚至还能平白多出一个助力，自然乐意接纳。

而郎家也能解除目前危机，以后在刘家支持之下，可以逐渐恢复元气。

而慕容纤纤，一来偿还了郎家恩情，给外人滴水之情涌泉相报的好名声，以后销售网络听扩张更加顺利。二来，与刘氏结盟，会减轻吞鲸城以及慕容纤纤不少压力。

好处可谓多多，而且是‘三赢’。

刘星那边，慕容纤纤有信心让他答应，唯一要考虑的，就是郎家态度，是否愿意与刘家结盟，因为她不清楚天水老祖与刘家有无不解的仇怨。

“世上哪里会有利益不能解决的恩怨，关键在于是否有足够的利益。慕容，你真有办法让刘家与我郎家结盟？”

天水老祖闻言，倒是眼前一亮。其实有人觊觎慕容纤纤构建的销售网络一事，他早就知道，但他并没有提醒慕容纤纤，而是静看慕容纤纤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而慕容纤纤如此行事，天水老祖不但不生气，反而很开心，这说明他并没有看错这个年轻人，没枉费自己为其奠定根基所做的各种事情。

慕容纤纤心中安定，天水老祖如此态度，这件事情十有八九会成功，只不过看天水老祖那激动神情，倒是让慕容纤纤多了些担心。

单单只是让刘家和刘星身后战天城势力结纳郎家，根本比不上慕容纤纤的销售网络的价值，所以必须提出一些额外的条件，保证三者的地位……至少是在销售网络方面，吞鲸城必须占据主导权。

慕容纤纤向天水老祖微微点头说道：“前辈，一会儿我会将刘星请来，大家商谈一番，不过到时候还请前辈相信晚辈，将谈判权利交给慕容。”

“没问题，这本就是你与他们的事情，如何谈都随你。”

天水老祖没有任何犹豫，他相信，慕容纤纤不会坑了郎家。

“那么，就如此说定了！晚辈告辞！”

慕容纤纤点头，转身离开，有些事情，还需要提早准备一番。

“这孩子，不错。”

慕容纤纤刚离开房间，天水老祖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微微颔首……在他身侧的墙壁上，蓦然出现一圈微光，光圈中露出郎玉溪的身形，含笑说道：“老祖，这回你放心了吧？慕容纤纤不是那种趋利之徒。”

其实在家族势力受到打压之后，虽然天水老祖也及时采取了反制措施，但这世上只有打落水狗的，雪中送炭的事情绝无仅有，所以天水老祖才会自请前来吞鲸岛海域执行任务，目的之一是置死地而后生，规避可能出现的清洗；目的二便是打个时间差，为家族寻找更有力的盟友。

其实对于天水老祖来说，同样是需要时间！

想当年，天水老祖也是郎家不世出的天才，以所有人都惊叹的速度进阶帝境，而后为了家族，组建了天水宫，十万年奔走，才有了如今天水宫的盛况。

怎奈整个家族的资质似乎都集中在了自己一人身上。

这么多年，郎氏家族居然没有可以晋阶帝境的子弟，族内勉强出了一个郎玉溪这个人才，兴趣却不在打理神城之上，修为虽然在稳步提升，但晋阶帝境却还遥遥无期。

眼看家族未来有些青黄不接之势，天水老祖也是十分焦虑，一旦自己遭遇意外殒落，郎家虽然不至于遭受灭顶之灾，但一蹶不振是绝对可能的，天水宫势力衰退，便只剩下天枪城及其周边，大部分利益都是要拱手出让的，否则连一蹶不振的机会都不会有。

这段时间，天水老祖为了家族的事情殚心竭虑，他不是没有考虑过与其他势力结果，但以天水宫目前的情况，吞掉他们比结盟似乎更加有力可图。至于说拿销售网络出来交换……呵呵，销售网络天水宫是有份额，但销售网络本身就不是郎家所有，他纵然有心用其交换利益，却也做不得主。

如今慕容纤纤一席话，宛如守的云开见明月，多日来的郁积一扫而空，让他恨不得直接长啸，一舒心中郁闷。

“玉溪，你没有交错人。慕容纤纤这次若能照拂一下郎家，或许郎家不会就此没落。哈哈哈哈……”

天水老祖在房间大笑。

而此时在他房间外面，一干天水宫高层汇聚。

“城主怎么还不出来？”

“不知道，刚才那个慕容纤纤不是刚出来吗？该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不过异族主力位置可在变化，如果错过这次机会，我们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要不，我们叩关请宫主出来？”

这些人都是经受住了审查，是天水老祖最为信任之人。但此时他们所得到的消息极为重要，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是否要打扰天水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