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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觉得呢?”颜菀卿不答反问,随后将烫好的菜夹到银杏叶勾勒的瓷碗中,又将盛满美食的瓷碗递给了冬雪,“这个给你。”颜菀卿并没有忘记冬雪也还饿着。

冬雪被颜菀卿的举动暖到心扉了,她没有想到大姑娘哪怕是当着南月王的面也没有忘记她,还将第一份烫好的菜给了她。

只是顾忌着南月王还在这儿,冬雪心中犹豫着并没有立马接过颜菀卿手中的瓷碗,“姑娘你先吃吧,奴婢这会儿还不饿”冬雪寻了个借口推辞,虽然姑娘心疼她,但她不能没有分寸,自己一介下人,哪有资格和堂堂王爷同桌用膳?

颜菀卿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傻丫头是怕南月王怪罪,因而才拒绝的,虽说自己的举动可能确实是不符合规矩,可身边的丫环是冬雪,哪里能和别人一般同日而语?

“王爷,这一碗,菀卿可否先给冬雪吃?”颜菀卿直白地看向南月王询问出声。

虽然颜菀卿是用询问的语声,可聪明如淳于荨澈哪里还看不出颜菀卿坚定的眼神?这可不是询问自己,而是想让自己同意,好让她身边的丫环放心食用。

虽说下人是没有资格同桌食用吃食,不过,看在颜菀卿对这丫环的维护份上,淳于荨澈倒是可以破一次例,自己若是不破例的话只怕颜菀卿也吃不下去,唉,自己可真是用心良苦。

“既是大姑娘的意思,本王又怎么好拒绝呢?”淳于荨澈瞥了一眼冬雪说道。

得到了南月王的同意,颜菀卿将筷子连带着瓷碗塞到了冬雪的手中,惊得冬雪连忙接住瓷碗和筷子,生怕一个不慎让碗中的吃食洒出来弄脏了南月王那昂贵的波斯地毯。

颜菀卿眉目带笑地对冬雪说道:“你且吃着,吃完了姑娘我给你夹。”

听到自家姑娘的话,冬雪尴尬地点了点头,又悄悄地瞥了南月王一眼,不见南月王生气,这才堪堪地放下心来,想着自家姑娘只顾着给她夹菜吃,她自己个都还没吃,不由小声地催促道:“姑娘,你也吃。”

“姑娘我自不会饿着自己。”颜菀卿对着冬雪眨眼说道。

在淳于荨澈的指使下颜菀卿从旁边的小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干净的小碗,这才开始给自己烫了一些虾丸和青菜,发现味道确实是很美味,食物在滚烫的锅底烫了一下随即捞上来,吃得酣畅淋漓,主要的这个桌几上的调料酱,也不知里面是放了什么?蘸着调料吃竟是让口感格外的好。

看来她很有必要回去后让冬雪去和厨娘一起去采购一些古董羹用的锅子和碟具,这样以后她想吃的时候就可以在侯府随时吃到,只是这蘸酱里头调了些什么?却是让颜菀卿很是好奇。

颜菀卿有心想问南月王那蘸酱的事情,奈何嘴中正吃着一颗虾丸若开口的话也是含糊不清,正当颜菀卿决定吃完的时候再问时,自马车外冷不丁射进一支利箭,锐利的箭头一下子钉在了小桌几的边沿上,箭尾上雪白色的羽毛还在微微发颤。

而这一箭竟是在外头初三事先毫无发现的情况下射来的,在初三发现的时候却是已经晚了,箭早已进了车厢。

这让初三很是自责和担忧,有人袭击马车,他却没有发现,初三担忧里头自家王爷的安危,顾不上撩开帘子询问,只能警惕地边打量着四周同时边快速地驾驶马车,扬声冲马车内的王爷问道:“王爷,你怎么样?”

车厢里头的淳于荨澈在看到那熟悉的箭羽时就缓缓地将手中的瓷碗搁置了下来,不慌不忙地拿起一旁干净的帕子擦拭着性感红艳的嘴角,微微抬眸看向颜菀卿,语声温和且沉稳道:“无碍,快些赶马车,实在是抱歉,看来不能请大姑娘好好吃古董羹了,下次,由本王做东请大姑娘吃更好吃的。”这前半句自是对初三的回应,后半句则是对颜菀卿说的。

颜菀卿也意识到了回去的路途只怕是不能平安顺遂了,只是不知道这外头的人是针对她的?还是针对南月王的?但颜菀卿还是感觉针对南月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与她有仇的也就颜梨和赵楚渝,若是他们二人的话,想来是没有胆子明知她坐在南月王的马车里还妄自动手。

那么剩下的可能性也就是说来人是针对南月王的,此刻,颜菀卿是挺后悔自己因为一端美食上了南月王的马车,显然这会儿她若是想要回自己的马车可能还会更威胁,那贼人定然是没有耐心去听她解释的,更何况,有胆子对南月王动手,又怎么会想留下活口呢?

既然逃不掉,颜菀卿反而镇定了下来,露出了一抹浅笑,“菀卿等王爷下次请客。”

淳于荨澈这会儿这才真正地打量着坐在对面的颜菀卿,若是一般的姑娘家遇到这样的事情只怕早就吓得惊叫了,反观颜菀卿平静如水地坐在那儿,甚至连搁下筷子的动作都格外的优雅,这般处惊不变的性感绝不是一般的姑娘能有的,“一会儿,你们二人便留在马车内,没有本王的话不要下来。”

“好。”其实,不用南月王说,颜菀卿也爱惜自己和冬雪的性命,肯定是哪里安全待哪里了,又怎么会盲目出去成为靶子呢?

淳于荨澈看着颜菀卿一口应了下来,不由失笑,是他想多了,这丫头爱惜自己的很,定不会让她自己处于危险之中,他怎么还去担心她会莽撞地下马车?果然是他想多了。

不过几息之间,又是一支箭羽从车窗处的锦缎帘子射进来,这一次连带着窗帘子都给射了下来,冒着寒光的箭头似道闪电快速地擦过颜菀卿耳边的一缕青丝而过,而断了的半截青丝赫然落在了波斯毯上,惊得冬雪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护在了颜菀卿的跟前,一脸紧张地关心道:“姑娘,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冬雪简直是看得心惊肉跳,这第二支箭可是差点就将自家姑娘的耳朵削下来了,冬雪可不得担心坏了,若是姑娘缺只耳朵或是受了伤,都是她担当不起的。

半截青丝而已,颜菀卿根本就不害怕,“无碍。”

淳于荨澈看到地上的半截青丝,好看的紫眸升起了一抹愠怒,是谁?竟敢对他下手,真是活腻歪了。

就在此时,马车停住了,就连马匹也不敢发出声音来,山上一片寂静,似乎就连空气中的风也凝固了。

意识到外头出了变故的颜菀卿主仆相互握紧了手,静默不做声,倒是淳于荨澈冷声开口道:“初三?”

马车外的初三如临大敌地看向那单脚踩在枯树上身背弓箭的陌生白衣男子,“王爷,遇到练家子了。”

从此人能在让他事先察觉的情况下连射两件到自家王爷的马车里,初三便知道自己不是来人的对手,对方的功夫绝对在自己之上,只怕也唯有王爷能够匹敌了,至于初一的话估计还是会落下一层。

淳于荨澈也不再呆在马车里了,撩开帘子,踩着黑色的长靴出了马车,一袭正红色的锦衣外披白色大氅,气质清贵,惊艳绝伦。

而运转轻功凌空站在枯树树梢上白衣男子,外披一件墨色大氅,黑与白的撞击感十足,十八、九岁的年纪,剑眉凤目、鼻正薄唇,男子清澈的目光清纯的不含一丝杂念和俗气,恰似春日里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继而心生好感。

可白衣男子说出来的话却是极为猖狂且冰凉。“你就是淳于荨澈吧!今儿我便来取你的命,哦,忘了告诉你,我叫白逸,免得你死不瞑目,还不知被何人所杀1

白逸?这是淳于荨澈第一次听到的名字,他不记得自己和对方结怨过。

未等淳于荨澈开口,护住的初三哪里容得了别人在他的面前对自家王爷如此不敬呢?“放肆,你可知我家主子是何人吗?你竟敢如此大言不惭,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收拾你这样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不用我家爷出手,我初三就能打得你哭爹喊娘。”

即便初三心中知晓自己功夫不如眼前这个名叫白逸的男子,但依旧站出来誓死如归地维护自家王爷的尊严。

然,白逸却是理也不理叫器的初三,只静静地站在树梢上,风姿奇秀,墨黑般的头发散着淡淡的光泽,映衬着白逸那颈脖处的肌肤越发白皙如凝脂一般。

“怎么?堂堂南月王这是在当缩头乌龟吗?”白逸白玉无瑕的脸上尽是嘲讽。

初三没有想到对方连自家王爷的身份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竟还敢挑衅自家王爷,初三顿时气得快跳脚:“你狂妄、猖狂、不知死活、待老子将你这小兔崽子腿打残,你小子就知道今天出门没看日子1

白逸可以无视初三,只因他将初三当做一个跳梁小丑罢了,但决不允许区区一个侍卫竟敢自称是他的老子,白逸眸若冷电,右手暗自运起了浑厚的内力,蓦然抬手对着初三挥出了凌厉的一道掌风直逼初三的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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