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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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强争霸赛最后一个项目的夜晚——霍格沃茨选出来的勇士塞德里克死了。

而返回城堡的路上，费尔奇告诉麦格教授，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卡卡洛夫死了，死不瞑目。

还有什么是比这两样事情更让学生担惊受怕的吗？其实有，哈利在出了迷宫后，被穆迪教授强拉硬拽的带走，过程如何大家不知道，好几个学生看到了斯内普教授让哈利躲在自己身后，穆迪教授举起魔杖，指着斯内普，讽刺的看着他，而哈利把手插进长袍里——

他一直对着哈利的方向施咒，斯内普冷着脸、似乎吃力的一道一道挡下来，一道耀眼的红光从斯内普和哈利的身边划过，穆迪被击倒在地板上。

在那一刻，哈利第一次完全理解了为什么人们说邓布利多是伏地魔唯一害怕的巫师。邓布利多看着穆迪时的脸色是如此可怕，超出了哈利的想象。没有慈祥的微笑，镜片后的眼睛里没有了愉快的火花。那张苍老的脸上每一丝皱纹都带着冰冷的愤怒。邓布利多周身辐射出一种力量，就好像他在燃烧发热一样。

事情发展到穆迪大变活人似的变成了另一个人，男子皮肤苍白，略有雀斑，有着一头浅黄的乱发。哈利认得这个人，在邓布利多的冥想盆里见过。他看到他被摄魂怪从法庭上带走时，还向克劳奇先生辩解说自己是清白的……但现在他的眼角已有皱纹，看上去老多了

邓布利多低头望着小巴蒂·克劳奇，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然后他又一次举起魔杖，几根绳子嗖嗖地从魔杖里飞出来，缠住小巴蒂·克劳奇，把他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回去！”斯内普冷声的朝看热闹的学生说。西里斯一眨眼就从走廊的那头奔了过来，一把推开斯内普后就紧紧抱着哈利。

“哈利，你没事吧？我早就知道——我早就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到底怎么回事？”他双手颤抖着，急切的说，“怎么回事？”

学生们已经有人开始感到害怕了，陆陆续续的往自己公共休息室跑，仿佛要告诉自己学院的同学，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惴惴不安，“穆迪教授呢？”

有人声音都在发颤，“不知道……”

……

莱拉回到斯莱特林地窖的时候，对今晚发生的事情是议论纷纷，莱拉从来没有见过这副情形，他们都显得很兴奋。

她看见有人揣着兴奋的语气在休息室里大声说“你们猜猜我刚才看到了谁？巴蒂·克劳奇二世！我在报纸上见过他，穆迪忽然一下就变成了他！”

是斯莱特林一个的男级长。

女级长杰玛脸色变得很奇怪，想来是猜到了这学期穆迪教授的种种针对斯莱特林之举，现在一分析，这分明是小克劳奇在浑水摸鱼，如此一来，就连把马尔福变成白鼬都可以得到解释。还有卡卡洛夫，肯定也是小克劳奇杀的，因为卡卡洛夫为魔法部提供了食死徒名单得到释放！

他又怎么会放过一个叛徒？

莱拉独自回到寝室，在被窝里微微蜷缩着身体，她灰色的眼睛此刻显得有些呆滞，刚才西奥多在她身边，她讷讷的问他，他们说卡卡洛夫没带魔杖和假穆迪决斗，因为有人说卡卡洛夫狰狞的遗体周围，没有看见他的魔杖，是真的吗？

西奥多沉默许久，然后才把愣住的人抱住，又安慰她说，“别怕，卡卡洛夫死了，对大家都好。”

她现在都不知道爸爸在第二个项目的时候为什么要来霍格沃茨。她眼睛变得湿润，随后埋在被窝里小声啜泣。室友梅莉手足无措的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没容她多想，只见莱拉的奶白色小猫从外面跑进来，它顾不得梅莉在场，一眨眼的功夫就变回了弗雷德。

在梅莉诧异的目光下，弗雷德坐到床沿给莱拉擦了擦眼泪，莱拉像找到宣泄点一样，窝在他怀里叭嗒叭嗒的掉着眼泪，比之刚才更甚。

“弗雷德……”她哽咽着，“……我害怕。”

弗雷德轻轻拍着她的背，又低着脑袋吻了吻她的额头，他厚重的声音比平时温柔许多，“别怕，我在呢。”

他一说话，莱拉就抑不住的掉眼泪，搂着他的腰，整个人都在微微发颤，“他们说他回来了。”

“谁？”弗雷德耐心的问。

“darko……”眼见她就要说完，弗雷德连忙用食指指腹抵在她唇瓣上，轻声嘘了声。

“别说，别说……”仔细听来，他的声音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莱拉的小脸上还残留着害怕与恐惧的情绪，弗雷德觉得她不应该怕的，斯莱特林不是对那个人天然的抱有好感吗？莱拉的爸爸不就——

他的心变得沉甸甸的，这股控不住的感觉让他垂头丧气，他觉得事情变得不由他控制了。他不喜欢莱拉哭，他喜欢莱拉对他笑，那样甜、那样狡黠，她身上的香气被他嗅到，她为了最后一个项目，还特地喷上了新买的香水。

弗雷德轻声细语的哄她入睡，等她睡着了，他又呢喃着她的名和姓。恋人的声音在晚间总是那么清婉，听上去就像最柔和的音乐。

他情愿莱拉什么都不懂。

就像她一年级的时候，什么都不去想、也不去忧虑。

那时候她总是把精力放在他身上，似乎每天都在想明天该怎么对付可恶的韦斯莱家双胞胎、那两只红毛鼬。

清晨，莱拉醒来以后，梅莉双目如炬的看着她，直到把莱拉看茫然了，她刚要开口说话，梅莉就兴奋的说“梅林！你男朋友是韦斯莱？”

莱拉揉揉眼睛，“你怎么知道呀？”

“他昨天晚上都来我们寝室了。”梅莉蹦蹦跳跳的，“他是哪一个啊？弗雷德·韦斯莱还是乔治·韦斯莱。”

“他还是阿尼玛格斯？难怪她们都说韦斯莱的双胞胎是天才，他们竟然那么小就会阿尼玛格斯！”梅莉越说越兴奋，“难怪你有一段时间不喜欢爱洛斯、难怪爱洛斯不给我碰，像只贞洁烈猫一样！”

“他是哥哥。”莱拉被她逗乐了，弯着嘴角笑。

梅莉猛地把脸凑近，盯着她看，“你现在好很多了，眼睛倒不肿。”她又叉腰，“你男朋友和我说了，让我好好带你散散心！”

莱拉抿着嘴轻轻一笑，过后莱拉才知道，他是天色渐亮的时候才走的，因为梅莉在寝室的原因，他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倚在床头的床柱上，莱拉害怕，他就握着她的手。

六月炎热的天，不知道是湖底的寒冷还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手心里倒是连薄汗都没有。

因为莱拉的脸色并不好，德拉科这几天一直在安慰她，他认为她被这些事情吓到，这两天斯莱特林地窖的人都在窃窃私语，他们都说那个人回来了。

德拉科安慰她，“别担心，他回来就回来呗……你一年级的时候……都过去了，他挺信任爸爸的。”

莱拉知道德拉科是想告诉自己，别担心她一年级时发生的时候，都过去了。不过德拉科又有一丝犹疑，他还记得他三年级的时候，布莱克逃狱，最后的结果，他们还阴差阳错让小矮星彼得逮捕归案了。他想起西奥多说的话，诺特伯伯告诉他，小矮星彼得在被逮捕的第七天，就逃狱了，只是魔法部一直不肯公开。

也是，布莱克变成阿尼玛格斯都能逃掉。小矮星变得老鼠更小，怎么会跑不掉？

想到这里，德拉科又抿了抿嘴，西奥多的爸爸和他说这些事情，但他爸爸在来霍格沃茨的时候对他却只字未提，他有些懊恼、又有些烦躁。

在学期的最后一天，大礼堂以往在学期末的装饰物都不见了，往常在离校宴会上，礼堂都用获胜学院的色彩装饰一新。然而今晚，教工桌子后面的墙壁上悬挂着黑色的帷幕。莱拉深知，这是在为塞德里克表示敬意。

邓布利多提到了那个人，但信的人有多少、不信的人有多少，却是无人知道了。莱拉到现在还是蔫蔫的，德拉科被她带的情绪也低落了不少。

其实他心里也琢磨着，二年级在密室时，那个庞大的蛇怪尸体可是他亲眼所见，他想起莱拉当时说的话。

他说要惩罚爸爸——

他越想越恍惚、心脏犹如不停打鼓一般。他后知后觉的想着，他怎么一直在给爸爸添麻烦？

西奥多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克劳奇已经死了。”

他死了，他预想的受到盛大欢迎的画面不会出现，他在即将得到黑魔王最器重的人这个代名词之前死去。

可绕是如此，德拉科心里还是没底，在霍格沃茨列车里，他丝毫提不起精神，和莱拉彼此依偎着，像是互相取暖，虽然天气已经足够炎热。

回到马尔福庄园后日子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但莱拉发现爸爸卢修斯的老朋友们往返自己家的次数多了，莱拉不止一次听见他们说起哈利是如何从黑魔王的手底下逃脱的。他们严肃的看待他，把他当成了阻碍与象征，甚至敌人。

这让每次都能听个大概或者全部的德拉科怪难受的，那些登门拜访的客人们，总会说起“他开学都五年级了吧”、“真好，上学好，不用想那么多。”这类的话题。

德拉科每次都被气得连饭都吃得不香。

又一次被卢修斯从客厅赶回三楼后，德拉科雄赳赳气昂昂的打开莱拉房间的大门，没等莱拉反应过来，他就啪的一声倒在莱拉床上，仿佛浑身难受的滚来滚去，又拿起枕头盖在自己脑袋上。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他闷声说。

莱拉放下手上的羽毛笔，把羊皮纸遮起来，扭头看德拉科，她抿了抿嘴，她其实宁愿他们还和以前一样。想那么多干嘛？爸爸妈妈都会替他们解决，一旦想要什么，爸爸都能给他们。

就是什么都不说，莱拉还能欺骗自己，还和以前一样。

“可是，我们没有成年啊……”莱拉摇了摇头，“爸爸不和我们说是为了我们好。”

“可是波特——”他又猛地顿住，如鲠在喉，难受的要死。莱拉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凑近德拉科摸摸他的脑袋，淡金色的头发在枝形吊灯的照耀下近乎成了白色。

“好啦，我们德拉科可是妈妈的乖宝宝呀……”莱拉小声哄道。

德拉科苍白的脸蛋上泛起红晕，这是他们在小时候妈妈纳西莎经常哄他的话，他赶紧捂住莱拉的嘴，这么大了，又不是小宝宝了，还这么叫都让他害臊死了。

他妈妈也是，也时不时的这么叫，要是让布雷斯他们知道了，自己的脸可就没地方摆了，太糗了。

等德拉科撒手从新埋在被窝里，莱拉又眯着眼睛，弯着嘴角笑，“妈妈也不想我们去知道，我们就不知道，好不好？”

她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就像纳西莎平日里对他们说的话一样，这使得话格外有说服力，德拉科想了想，虽然还是闷闷不乐，却也听话的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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