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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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夜空是布满繁星的，可天文塔上对峙的人显得霍格沃茨围墙内更加荒凉。

“我没有选择！”德拉科说，他的脸色变得和邓布利多的一样惨白，“我非做不可！他会杀死我！他会杀死我的全家！”

“我理解你的处境，”邓布利多说，“不然我为什么在此之前一直没有跟你碰面呢？我知道如果伏地魔发现我对你起了疑心，你就会被暗杀的。”

德拉科听到那个名字，害怕地抽搐了一下。

“我知道你接受了那个任务，但我不敢跟你谈起这件事，生怕他会对你使用摄神取念咒。”邓布利多继续说道，“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开诚布公地说话了……你没有造成任何破坏，没有伤害任何人，你真是很幸运，被你误伤的那些人都活了下来……我可以帮助你，德拉科。”

“不，不可能，”德拉科握着魔杖的那只手颤抖得非常厉害，“谁也不可能。他叫我做这件事……”他的眼睛开始变得湿润，然后发出一声抽泣。

“他会杀死我，杀死我的父母，杀死我妹妹，他会杀死我们家所有人……”他哽咽的声线都是颤抖的，“他折磨莱拉，你根本不知道……”

“我知道。”邓布利多眼中出现了一股悲伤，“德拉科，我知道，波比都告诉了我，有个女孩身上有被使用钻心咒的痕迹。”

“站到正确的道路上来吧，德拉科，我们可以把你藏在绝对安全的地方，比你所能想象的还要安全。而且，我今晚就可以派凤凰社的成员去把你母亲也藏起来。你父亲目前在阿兹卡班还不会有危险……到时候我们也会保护他的……还有你的妹妹，她还在学校，她会得到最安全的保护，站到正确的道路上来吧，德拉科……你不是一个杀人的人……”

德拉科只是呆呆地望着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又把目光投向德拉科身边的西奥多，“西奥多，你也是……”

“你错了。”西奥多轻声说，“我是。”

邓布利多却摇头，“你心里有爱，你和其他食死徒不一样，德拉科和他们也不一样，你们在爱的环境下长大。今天西奥多你出现在这里也是让我感到惊讶的，你本该可以置身事外，但你还是参与了。你和德拉科的父亲现在都还在阿兹卡班，都不会有事，到时候我们会保护他们……”

“西奥多，告诉我，你在等什么？还是说在等什么人？刚才德拉科对我使用了缴械咒，我知道德拉科不是一个能杀人的人，你应该也知道，可你还是阻止了他，你不想德拉科最后不得不对我动手……”邓布利多平和的问他，似乎是怕邓布利多看穿他的心思，西奥多不自然的撇过头去。

……

当绿得耀眼的骷髅，嘴里吐出蛇信子般舌头的黑魔标记出现在霍格沃茨城堡上方的时候，目睹的学生开始恐慌的尖叫着。莱拉在推开熙熙攘攘的学生时，也看到了那个黑魔标记，绿色的光芒下，莱拉的脸色变得煞白。

一股不可思议的猜想涌进脑子里。

也许，黑魔王要的是邓布利多的命，而不是斯拉格霍恩的命。她太愚蠢了，又或者不敢想象这个可能性，因为不可能完成，所以莱拉自然而然的就往一个也许可以完成的方向去。

她气息紊乱，往后退了几步，不知道从哪个地方传来的决斗声响，战争好像一下就爆发了，莱拉被慌忙跑掉的学生们推搡的差点跌到，混乱中她的手被特拉弗斯抓住，他紧张的嚷嚷着“快回斯莱特林休息室，这里太乱了，等他们打完了……”

莱拉使劲的要甩开他，但特拉弗斯抓得太紧，把她的手腕都抓疼了，“松手、我让你松手！”

特拉弗斯似乎一定要把她带回去，坚持道“都什么时候了…快回去——”现在不止七年级的两位级长，现下斯莱特林休息室简直是吵吵嚷嚷的，战争都打到霍格沃茨了。多数人不约而同的待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里等待最后的结果，他以为大家都这样，没成想莱拉竟然落单了。

就在两人争执间，一声重物摔落在地的声响传来。

他们看到远处，一位老人平和的躺在草坪上，从四肢摊开的角度来看，宛如在熟睡。

突如其来的意外不仅让特拉弗斯呆呆的愣住，也让越来越多的人看到这一幕，此起彼伏的尖叫响起。

莱拉恐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她呜咽了一声，就那么短短几秒，她的手脚感到无比的冰冷。莱拉双眼紧闭，试图控制自己正在发颤的手。

邓布利多死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的腿宛如被定在了原地，怎么也迈不动一步。直到急促的脚步声从耳边响起，她被西奥多带离了这个地方，一路上炸响和尖叫的声音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近，整个霍格沃茨城堡都陷入了一阵让人不安的气氛下。路过走廊的时候，莱拉看到了哈利，哈利也看到了她身边的西奥多，魔杖才指着他，西奥多便迅速的使了一个昏昏倒地，击中了其他的人还撞到了哈利，哈利赶忙的对着西奥多念咒语，但很快的，周围漆黑一团，哈利看不清任何的东西。该死，又是秘鲁隐身烟雾弹！

西奥多凭借记忆，紧紧牵着莱拉，往橡木大门外漆黑的场地去，莱拉跌跌撞撞的被他带着走，到了草坪上后她才迷迷糊糊的看清路。

德拉科呢？德拉科在哪里？莱拉还未问出口，西奥多便头也不回的说“德拉科应该已经到家了，他在我前面，斯内普和他一起。”

她的脚崴了一下，疼得厉害，西奥多见状，打横将她抱起，她能感觉得到，西奥多像烟一样飞着，把她带到大门那里，只要出了大门，就能顺利离开。而德拉科却不像西奥多说的那样平安回到家中，他躲在一边，一直等他们，德拉科此刻心急如焚，在见到莱拉的身影后才算松了一口气。

只要出了大门口，他们就能幻影显形，然后回家。

一阵眩晕的感觉袭来，幻影显形并不好受，西奥多把她放下后，她甚至因为莫名腿软重新跌到西奥多的怀里。

“还能走吗？”西奥多轻声问，“到家了。”

莱拉吃力的站好，德拉科又扶住了她，她站着稍稍歇息了会儿，她试着挪到两步。两侧的路灯没有一丝光亮，如果不是西奥多用魔咒施了一个荧光闪烁，莱拉根本意识不到她已经到了家门口。从刚才开始，她就不由自主的恐惧，哪怕是现在，因为恐惧、因为匆忙的奔跑，都让她一时半会喘不过气来。

而德拉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变得很奇怪。他意识到，黑魔王可能现在就在他的家里，等着他们。西奥多沉默不语，可一直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他看了德拉科一眼，又把目光投到莱拉身上。

“进去吧…纳西莎应该担心坏了。”

这话不出意外的戳中了兄妹俩的软肋，他们正欲迈步，幻影显形到来的斯内普出现了，他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边走边说“还在这里等着做什么，黑魔王不会迎接你们。”

莱拉嘴角微微一颤。

锻铁大门似乎要变形，斯内普都要以为它抽象的卷花图形扭曲成熟悉又可怕的面孔，并用回音铿锵的金属声音问他来访的目的。但德拉科去触碰它以后，锻铁大门又默默的敞开，迎接它的主人回家。

莱拉他们进到正厅后，最上方的是仍让莱拉感到惧怕的vodeor，纳西莎和贝拉在他的下方左侧，而另一边的是一个大块头金发的食死徒，叫多尔芬·罗尔。看来他回来的最早。

莱拉和德拉科尽可能的往纳西莎那里靠拢。

vodeor很高兴，虽然他并没有仰天长笑，但莱拉从未见他如此高兴过，虽然莱拉见到他的次数并不多，他不吝啬的夸奖斯内普对他的忠心与能力，而贝拉怨恨的看着斯内普。

斯内普话锋一转，“德拉科将卡罗兄妹他们带进了霍格沃茨，使得邓布利多落入困境，在我到来之后，由我来解决。”

vodeor似乎是意想不到，因为德拉科在他眼里，就在死亡的预备名单里，不管他完成与否。他把目光转向德拉科，蛇一样的瞳孔掠过德拉科，也掠过西奥多，他淡淡的说“你比我想象中的有用。”

德拉科不敢应声，西奥多则开口“ord——”

“霍格沃茨内有一个消失柜，德拉科找到了它，并独自修好了它。罗尔他们通过博金博克商店内的消失柜进到了霍格沃茨。”西奥多声音虽轻，但说的能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很清楚，“这也多亏了去年，斯莱特林有一个学生被其他学院的学生扔了进去，两个星期后，我们从他嘴里得知他被丢进了损坏的消失柜里，并且在霍格沃茨、博金博克商店来回穿梭……”

莱拉的脑子里仿佛有根弦铮的一声断掉了。消失柜、秘鲁隐身烟雾弹…不堪的一面一点点表露出来，可她却连在心里疯狂呐喊的痕迹都没有，她眼中如一潭死水，不起半点涟漪。

西奥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尽可能的让德拉科显得举足轻重。不管是消失柜、秘鲁隐身烟雾弹，亦或者与被夺魂的罗斯默塔夫人联系的金币、利用黑魔标记吸引邓布利多匆忙回霍格沃茨。

“最后，在我们逼迫邓布利多投降期间，斯内普教授来的很及时，并对邓布利多使用了一个杀戮咒。”

其实不幸的是，vodeor已经预备把马尔福庄园当做他的开会场所了，其中自然也有阿布拉克萨斯肖像的手笔，现在的情况对马尔福家太过不利，卢修斯一而再，再而三失败，哪怕vodeor对他的耐心总是很足，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德拉科就是最典型的一个例子。

vodeor不会吃饱了撑的去针对一个纯血家族仰慕于他的小孩，更多的是卢修斯让他失望。

他和阿布拉克萨斯的肖像寒暄，真神奇，他竟然会和他的“老朋友”打招呼，他难道不应该把这些所谓的朋友踩在脚底下吗？

据莱拉所知，她爷爷比vodeor高一个年级，她爷爷并不是食死徒，甚至于在霍格沃茨读书期间，他爷爷也不是vodeor小团体的其中之一。

根据她爷爷的说法，他的表弟，也就是西奥多的爸爸阿尔塔夫·诺特、拉巴斯特兄弟的父亲老莱斯特兰奇、小穆尔塞伯的父亲老穆尔塞伯、沃尔顿·麦克尼尔等等都是最早的一批食死徒。

阿布拉克萨斯在校期间与学弟里德尔私交不多，真正的交情还是毕业以后来的，其中阿尔塔夫·诺特的作用不小。vodeor的野心单靠自己一个人是不够的，所以他要壮大自己的队伍，拉拢那些自诩高贵的纯血、吸收那些能力出众的混血都是他最初的目标。

有些巫师支持成为麻瓜和麻瓜出身巫师的主宰，也有些巫师希望从他那里获得权力与力量，还有一些巫师出于对他的畏惧。

布莱克家族对他的宣言是最为心动的，他们家族是出了名的视麻瓜如渣滓，虽然偶尔也会有几个叛逆的成员，但大多数的布莱克都认为除了纯血巫师以外的生物，如狼人、麻瓜出身都是低贱的、肮脏的。

莱拉的表舅雷古勒斯，最早就很崇拜他，但他更多的，是对vodeor对外的纯血统宣言以及力量的崇拜。纵使布莱克家族支持vodeor，但实打实的食死徒只有雷古勒斯以及嫁去了莱斯特兰奇家族的贝拉特里克斯。

雷古勒斯还背叛了他。

如果说布莱克家族纯粹的纯血观念最好收揽，那马尔福家族就是纯粹的利己主义，商人的本质被他们发挥的淋漓尽致，vodeor兴盛的时候，马尔福家族出了不少资金的力，卢修斯·马尔福更是他最亲近的食死徒。但他一出事，卢修斯·马尔福脱身不可谓不快，几乎所有的食死徒都是有样学样的说我中了夺魂咒，那咒语让我现在都还有后遗症！

不过说到底，vodeor对卢修斯的容忍度是相当的高，哪怕莱拉一直为自己爸爸感到担忧，但vodeor对卢修斯的容忍度高到连莱拉都会感到疑惑。

只是喊着我一直潜伏着等你回来，我对你的忠诚天地可鉴！莱拉没真听过，但猜得到他爸爸都有什么说辞。先是让她爸爸保管的日记本最终被摧毁，又是让她爸爸领头带着其他食死徒去神秘事务司。或许就是为了惩罚，让德拉科去谋杀邓布利多，但事情很顺利的完成了，想来她爸爸不会太让她担惊受怕了。

vodeor和阿布拉克萨斯的肖像说了几句，又去看了马尔福家族的挂毯，马尔福家族挂毯并不是单一的绿色，整体显得有些中世纪风格，但类似孔雀开屏的枝状。马尔福家族的人口真是一脉相传，枝叶再繁茂也不会真的岔开，最上面写着一句法文n''''ayezpapeureeviez''''abiion（不要畏惧和躲避野心）

或许vodeor认为马尔福家族和他有些许相像？当然不是他要成为史上最强大的巫师这样的，而是独一无二的血脉传承、利己的思想与虚伪的本质。

他在一脉相承的古老纯血家族马尔福看到了自己惟一而古老的斯莱特林血脉的影子；又在马尔福家族利我而不利他、让别人像驴一样给自己做事上看到了自己的根本目的；最后是马尔福家族那说得久了自己都要信的麻瓜都是渣滓思想。往上追溯，马尔福家族混迹麻瓜上流社会，甚至与许多混血巫师通婚。从最初的阿曼德·马尔福到英国伊始，至今已经有近十个世纪，可他们马尔福家族与巫师的亲密联系只有三个世纪。隐瞒他们与麻瓜的联系，这难道不是汤姆·里德尔早些些一直隐瞒的事情？他对外宣传自己是斯莱特林的后代，却丝毫不提自己是一个混血，当时除了亲近的食死徒们，哪个人不受他蒙蔽？

莱拉这个时候又不禁想到西奥多说的话，没有人真的在乎他到底是不是纯血，他只需要维护纯血统的利益，就能得到一大批纯血统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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