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一定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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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一路冲杀出来，姜离体内的血脉之力总算是平息下来，血光也已经消失，身影从静寂丛林走出，目光狠狠盯着老鬼身上，只见老鬼脸色略微苍白，脚下微微有些颤抖，似是有些站立不稳，需要周边部众搀扶才能勉强站立，不过就算身体处于虚弱时，面对姜离的目光依旧没有任何的异色，依旧那副淡漠的样子。

姜离怒火高涨，恨不得冲杀入战团中，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将这个老不死斩杀了……

“发生了什么事？”部众忍不住询问说道，就在战部们巡山时，突然听到轰动一阵巨响，当他们前来查看时，却只见二公气喘吁吁从丛林内走出来，而姜离则满是仇恨的看着二公。

姜离喘息不止，浑身杀意冷冽不止，空间气息因此而直接凝固，普通族人根本不敢靠近询问，只感觉伴随着姜离目光扫过时，体内的血脉之力都会被因此而凝固，就在这样微妙的气氛下，空间不知不觉间安静下去，二公感知到姜离冰冷目光，脸上除了冷寂淡漠外，没有半点异样情绪……

二公无视姜离的目光，口中冷声说道：“岐山部众毁山杀人，我费尽全力下才救了姜离，不过姜离为了保护我受了点伤。”

通过一连串的决斗，二公已经知道姜离现今实力达到什么恐怖的程度，一旦动起手来眼前这些战部根本抵挡不了他，所以才会主动为姜离‘解释’。

部众们面面相觑，心中只感觉惊疑不定，沿途中他们没有遇到一个岐山部众，而且看着姜离冷视着二公的样子，明显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不过此时还是压下内心的疑惑，询问二公伤势……

感知着惊异、复杂的目光，姜离的身影不由微微凝固，最终却只是哼了声，转身走向静寂丛林。

“为什么？为什么？……”姜离一次次的拷问自己，如果按照以往的做法，姜离一定会将他杀死，而就在那一道道的目光下，姜离却怎么也无法跨出最后一步，因为一旦跨出这一步，那么也就意味着他将永远无法在部落内待下去……

姜离曾经想过自己离开黑山部落，此后天高任鸟飞不再受任何束缚的场景，可当他真正能够这样做时，最后一步却怎么也无法跨出，就在这个他一直嫉恨、愤怒的黑山部落中，他拥有太多的记忆，而无论这些回忆是好是坏，都伴随着他的成长，一旦这么做的话就等于将这一切全部打破。

这像是部落部众，虽然他们同样知道离开九曲后，能够得到的东西比起在部落内多的多，而且还不需要像现在一样，时刻面对危险与死亡，可即使是这样，绝大部分的部众却依旧不愿意离开，为什么？因为当人的记忆形成某种观念时，这种观念是很难打破的。

晨曦的微弱逐渐浮现在静寂丛林，姜离走出丛林，直向着旷阔天空，曾经他无数次的想要摆脱一切，离开这个让他充满怨恨的地方，可伴随着实力一步一步提升，周围人对于他的变化，直到现在，当真正拥有足够的力量后，姜离面对着抉择，却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低头看着脚下泥土，昆虫就脚下缓缓爬过，姜离深深吸了口气，仰望着广阔浩大的云空，二公面孔似是浮现在云空上，初时他的面孔上显露着慈祥之色，随即这张面孔微微变化，狰狞、凶残、冰冷纷纷占据他的面孔，“有些东西丢失了，一定是要还的！”

山神祭对于九曲来说，可以算是最为盛大的节日，就在这天内，外部部众都能返回本部，所以就一大早，部落便充满着喧嚣和热闹声，而没过一会，浩浩队伍出现在道路末端，姜离腰间挂着把弯刀，行走在队伍前方，而在他的身后跟随着大量黑山部众，无形中透露出他的头领位置。

部落部众见到这一幕后，没有显露出惊奇和异样，就在他进入到外部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也已经传递到本部内了，特别是生死山上杀死岐山族长的事实，更让部众们震慑于他的实力，除了些同龄的部众外，部落内无论老少也已经认可姜离……

很久以前，姜离作为外族人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没年到了这一天时，他只能待在屋子内……所以这可以说算是他最痛恨的节日！

时间不知不觉快要过去两年，而在这两年时间内，姜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一个遭受他们白眼的少年，伴随着一步一个脚印前进，终于成为黑山领军人物，这一点或许许多人怎么想也想不到，而对于这一点，后悔者有、复杂者有、嫉恨者也有！

伴随着浩瀚的队伍穿过部落，步入到中间空地上，只见大量食物正在火焰上烘烤着，伴随着油脂滴落时，发出嗤嗤的淬火声，而就烤架上摆放着一张木桌，木桌上摆放半碗山里果酒，而族公族老们分聚在桌子两旁，而对于部落来说，只有最强者举办祭祀，才能够表明对于山神的敬畏，以往山神祭都是由黑林举行，不过现在却是改由姜离来举行。

走到木桌前，滴下几滴血液，姜离回过头，手举果酒至于头顶上，部众们纷纷跪拜在姜离面前，接着族公们念动祭词，二公也站立在其中，只是无论脸色还是身躯看起来都好像年迈很多，体型看起来消瘦不少，就连脸上皱纹、白发都好似增涨很多，目光看向姜离时显露出几分呆滞神色，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姜离神色冷漠，没有半点波动，祭词结束，姜离将酒水挥洒在地面，接着将其摔碎，部众们纷纷从地上爬起，祭礼到了现在也已经结束。

只是对于姜离来说，这场祭还没有结束，姜离的目光穿过空间，锁定住老人身上，眼眸中杀意再也没有掩饰，冰冷的目光一下锁定住二公的身影，强大的力量顿时凝固空间上的气息，让空间上的欢声笑语直接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