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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闹钟的铃声依旧清脆,指针依旧指在三点二十五分,依旧是每个星期开始的第一天,依旧是那个十几平方的卧室。

洪襄不胜其烦,气恼恼翻了个身,由侧卧变成仰卧,莹黄色毛毯在双腿伸直时向下滑落了一点点,露出一头黝黑浓密的短发,额头以下仍然在毛毯的覆盖之下。说真的,海边的初夏夜晚还是有些凉意的,尤其下半夜,残存的那点热量被海水吸收干净之后,海风便借着涨潮之势推动海水一次次拍击在小渔港的防风堤上,轰隆隆一片炸响,然后吹着响哨顺山坡而上,被山脊分割成数股四处消散。

洪襄没有关窗子的习惯,他喜欢海风带来的腥咸味,喜欢在海浪有节奏的拍击声中入眠,十七年了,十七年如一日,一切都已习惯了,习惯了,也就自然了。

铃声直直响了三十秒才停下来,洪襄挥臂将毛毯撩到一边,然后双掌在脸上狠狠揉搓了几个来回,看得出他在努力使自己更清醒些。闭着双眼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翻身下床,一边叠着毛毯,一边双脚准确地在那个固定位置找到拖鞋,将毛毯和枕头规规矩矩的放在床头,又把床单扯下放在一边,附身拉开床边柜的抽屉,取出一条蓝白格子的床单铺上,捋平拉直,直至那格子横平竖直没有一点弯曲之后才满意的一笑,拍拍双手,回身拉开还在如少女般曼妙起舞的窗纱,远山近海便尽收眼底了。

洪襄家的这座房子是三间平房,坐落在山腰之上,面向大海,距下面街道垂直距离五十米左右,是无数虚荣大佬梦寐以求的海景房的最佳位置。初夏的凌晨在一天天提前来临,三点半,天边已隐隐呈现一抹亮白,半昏半暗的几棵星还在眨呀眨的,矗立在远山的灯塔释放着一长两短的波光,无论风雨雾霭,时刻都尽职尽责的指引着出海船只的方向。路灯有些昏黄,没有深夜时那么明亮了,偶见几辆闪着探照灯的小车由远而近,在距小码头不远的地方停下来,继而熄了灯光,有人打开车门,在后备箱那里整理着某些东西,洪襄知道那都是赶早过来收鱼货的小贩,只是距渔船归港还有一段时间,他们是在提前准备一些必需品而已。

再美的景色看久了也有视觉疲劳,更何况洪襄已经看了十七年,早没新鲜感了,遂关了窗子,抱着替换下来的床单走进洗手间。稀里哗啦三两分钟之后重又出来,额头的发梢还挂着一颗水珠,睡衣已被他和床单一起丢进洗衣机,在衣柜里拿出昨天洗好的校服和一件体恤穿好,将上衣搭在肩上,来到门边换好鞋子,顺手拎起书包,就要开门出去。

“叮——咣、铛——”铝盆落地滚动的声音,洪襄也被吓了一跳,握住门把手的手也没继续动作,侧耳屏息听着外屋的动静。霎那间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就连屋外边觅食边唱歌的蟋蟀也戛然而止,高频率的晃动触角,想在第一时间捕捉相关信息,确定这响声是不是对自己不利。

在沉寂了短短三四秒之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洪襄也把憋了半天的那口气轻轻吁出,他知道屋外是母亲在准备出摊前的一些器物,自从七年前发生那场变故后,父亲离开,母亲便在码头不远处摆了个馅饼摊,用以维持家用。几多年来每天都这样,必须在渔船归港前把一切提前弄好,船员和鱼贩是相当一部分收入的来源,面盆和馅料以及所有的设备都放在陈叔的渔具店里,母亲的馅饼摊就摆在陈叔的店前面,陈叔是一个残疾军人,在执行任务时失去左腿,国家照顾有功之人,便在当地政府的扶持下在这个小渔镇的黄金地段开了个渔具店,具体的再多的事情洪襄不知道,只知道陈叔曾是父亲的部下,两个是生死之交,关于这方面的事母亲和陈叔都闭口不谈,无论洪襄怎么问都不得其一。

陈叔只有一个女儿,叫陈瑶,据母亲说她和陈瑶的母亲同一天进的产房,陈瑶是夜间十一点五十五分出生,洪襄是十二点零三出生,这可把陈叔骄傲的不得了,母亲时常就拿这事当笑话给陈瑶和洪襄讲,她说:“当时把你陈叔兴奋的啊,跑到你爸跟前一个劲的炫耀,嚷嚷着:老洪,哈哈,被你压了半辈子,受了你小子十几年气,这会儿终于翻身了,终于有一件事儿是你不如我了,咋样,八分钟,早你八分钟,哈哈哈,这是多么大的成就啊,老洪,你生气吗?一定很懊恼吧,没关系,我喜欢看你垂头丧气的样子,哟哟,这表情好像还很不服气呢?啧啧,天意如此,你不服也不行,哈……,当时你父亲一句话就让你陈叔变成包公了。

我那——是个带把的。

每次讲起大家都笑个不停,有时候陈叔也在,总是尴尬的埋怨母亲:大嫂,孩子们都在,就别拿我开心了,那时太年轻,太年轻了。

世间事总有些不尽如人意,陈瑶的母亲在陈瑶出生不久后就因痼疾离世,当时洪襄的父亲还在部队,看似两个不完整的家庭对两个孩子却没有丝毫影响,两家的关系自不必说,洪襄在六岁前在陈叔那里得到了父亲般的爱,而母亲也视陈瑶如己出,女孩子不像男孩子,可以穷养,散放,一些生活生理方面的事儿不是父亲能说的,于是母亲就承担起这方面的责任,在这样一种条件下两家的关系自然不必说,洪襄和陈瑶也就自然而然的手拉手成长到了今天的十七岁。

此时洪襄不是紧张那个铝盆的生死,他害怕盆子里万一盛的是开水烫到母亲,便扭动把手迫不及待的想冲出去看个究竟。

“姨,瞧你,小心点啊,洪襄还在睡觉呢,吵醒了当心他给你发脾气。”是陈瑶的声音,这丫头又上来了,洪襄暗忖,扭开门锁的手又一次停住了。

“那小子啊早醒了,闹铃响了那么久还能懒床也是他的本事了,倒是你丫头,这么早上来干嘛,该好好陪陪你爸,马上就高考了吧,有时间多放在学习上,考个理想的大学,也能慰藉你母亲的在天之灵,你爸也会因你骄傲,你别嫌我啰嗦,你妈去世的早,我看着你长大,该她说的做的只能由我替她了,让我和你爸欣慰的是你们俩都还算省心,也懂事儿,在我这你就像亲闺女一样,当爹妈的没有不盼着儿女好的,所说所做都是为你们好,轻的重的你别放心里,有些事你们还没经历到,我和你爸都是过来人,能给你们的有限,也就是我们曾经踩过的坑不希望你们还踩,所求的无非就是你们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我们就只知足了。”

这番话语重心长,道出的是世间绝大多数父母对孩子的期盼和关爱,洪襄的心没来由的酸酸的,想哭。

片刻的沉默之后,陈瑶轻轻抽泣着道:“姨,我懂,您就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洪襄也不会,我们会让你们因我们而骄傲,你们的苦心我们不会辜负,谢谢你,妈——”不用看,洪襄就知道两个女人已相拥而泣,原来这个世界这么温暖,这么有爱,愿这份美好常伴长存。

半晌,只听母亲说道:“好了丫头,脸都哭花了,收拾收拾快走吧,那小子在看我们笑话呢。”

“哼,他敢?”

接着传来母亲清爽的一笑,又有瓶瓶罐罐轻微碰撞的声音。屋门一响,洪襄知道两人已收拾完毕出门了。

遂反身复又来到窗前,看着母亲和陈瑶一前一后走出院子,母亲手里拿着一个围裙,陈瑶臂弯挎着一个竹篮,篮子里放着一些瓶罐,那是调馅用的各种调料。

母亲先一步拉开院门,陈瑶随后,在回身关院门的时候还翘首向这边望了一眼,看见洪襄在窗边站着,示威似的晃了晃拳头,意在警告,洪襄则回了个鬼脸,陈瑶莞尔一笑,打出一套手语,洪襄读懂了,意思是我在下面等你。

挥挥手,又打出一个欧了,陈瑶点点头,追着母亲而去。

目送着她们的身影消失,洪襄也该去做自己的事了,拉开床头柜的另一个抽屉,里面放着一把小刀,长七公分,宽三公分,通体漆黑,这是六岁生日时父亲送他的礼物,也就是那年父亲从部队退役,直到十岁发生那场变故,父亲只陪了他四年,也就是这四年,父亲奠定了他和别的孩子不一样的人生。

关于这把刀的来历父亲也提起过,是他执行任务的战利品,材质非同一般,可能不是地球的材料,锋利异常,洪襄曾在大理石上试过,真的如切豆腐一般。

握在手里,蜷起五指,那刀便严严的藏在掌心中,在刀的尾部有一个按钮,可以控制刀片的伸缩,不得不说这设计堪称独到,令人叹观,从接到手的那一刻这把刀就时刻陪伴着他,十一年从未离开过,不仅仅是喜欢,更是承载着对父亲的想念,根据这刀的特点,取名曰——毒蛇吐信,简称蛇信。

洪襄没有下山,而是沿着房侧的一条小路向斜上方走去,那里有一个仓库,原来是一户船家用来存放网具的场所,后来搬家走了,父亲就把这地方买了过来,不是太远,慢走也就是十几分钟。

自动升降的大铁门,在洪襄的操控下缓缓升起,渐渐展露的是悬吊着的一个沙袋,矗立的木人,还有静静躺在边上的一对哑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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