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七章 舍我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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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魂林遗址，展开了一场混乱的血腥杀戮。

不足万人的人族，肆意地屠戮着数十万的妖族。

一个个体魄巍峨，身形魁梧的妖族天骄，皆都沦为了雕塑，任由宰割。

一时间，绝魂林鲜血流溢，汇集成河。

妖族尸体堆砌如山，遍地狼藉。

而在这样惨烈的环境之中，秦阳和素雪面对面对峙。

彼此四目相视，对周围惨烈的氛围浑然不觉。

或是，不甚在意。

那种漠视的姿态，溢于言表。

秘境外，天池畔的西陵妖域的老祖们，无不震怒欲绝。

若非彼此相隔界域，牠们都是恨不能冲进去，对秦阳展开疯狂屠戮。

数十万妖族，乃是西陵妖域这一代的天骄血脉。

而今，却要就此葬送。

往后，一个也无。

如此结局，西陵妖域如何能够不怒？

这一刻，牠们终于体会到了此前人族那群散修老祖们的绝望和憎恶。

对此，秦阳却是浑不在意，置若罔闻。

他已经无暇顾及。

他的心中，此刻已经被无数疑惑充塞。

他迫切的想要寻求答案。

“我知道你很疑惑……”

但，不待秦阳开口，询问出声，素雪却是再度率先开口。

她仿佛总是能够洞察一切，窥探出他内心所思所想一样。

“但，现在的我，没法给你解惑。”

素雪迎视着秦阳渴求解答的目光，很是坦然地道：“我不是祂。”

不是祂？

秦阳眉头挑动，愈发费解。

素雪这番话，似乎透露出了一个答案。

她似乎跟妖神说的那个人，并非同一个？

妖神认识的，似乎并不是素雪？

沉默了下，但秦阳还是本能地追问：“你是谁？”

“我是素雪！”

素雪神色从容，不假思索地回道。

“那你说的祂，又是谁？”

秦阳再度追问，尽管他的心底，已经有所猜测。

面对着秦阳的追问，素雪淡然一笑：“你早就见过的，不必明知故问。”

果然！

素雪说的祂，指的是她的祭灵。

妖神此前惊呼的‘你’，同样是指的这个‘祂’。

妖神认识的不是素雪，而是素雪的祭灵。

那么一切就都说得清了……

但这不得不又生起新的谜题。

素雪的祭灵，到底是谁？

妖神真龙认识。

姮也认识。

祂似乎一直都在关注着自己，自己的一切，似乎都跟祂息息相关？

妖神似乎一直都在极力寻觅着他。

而祂，似乎一直都在极力阻止。

祂跟妖神们到底处于什么样的关系？

他又到底关乎着什么？

为何会引起如此多的无上存在的关注？

能够阻止妖神多年以来的寻觅，素雪的祭灵，俨然也是一位神祇。

据姮曾说，素雪的祭灵，乃是一位人族。

且，是先天地而生的人族。

可是，翻遍人族历史，却从未有过任何一位人族神祇。

为何会这样？

“你的疑惑，现在的我，解不了。”

在秦阳思绪纷飞时，素雪的声音传来：“你若想要探寻，去问姮吧！”

姮？

秦阳心念一动，姮似乎恢复了状态？

如今的姮，应该已经记起来了一切吧？

或许，这些谜题，也确实唯有姮才能解答。

“也不知道姮在哪里？”

秦阳不禁苦笑，无奈颓叹。

现如今似乎已经恢复了状态的姮，已然变得飘忽不定，来无影去无踪。

也不知道如今的姮，还会不会回来？

若是姮不回来，自己又该去哪里寻觅？

无序之地？

姮已经恢复了状态，就表明了她不可能再继续逗留在无序之地。

真是麻烦啊……

秦阳搓了搓自己的脸颊，没来由有些烦躁。

“小师弟，我们赢了！”

在秦阳烦躁难耐时，背后传来了四师兄常歌顽浮的笑意。

秦阳不得不压制下心底疑虑，回头转身看去，只见衣冠染血的常歌，不顾形象的轻摇着折扇，朝他走来。

在他身后，三师姐姜凌柔和小胖子师兄亦步亦趋的随同着。

而周围的妖族，都已经宰割殆尽，一个未留。

高家与天池山的子弟，则在开始打扫战场，清点战利品。

“师兄师姐们，都没受伤吧？”

秦阳端详着他们的状态，关切地询问。

“没事，一群待宰的畜生，岂能对吾等造成什么伤害？”

常歌飒然一笑，折扇摇得愈发轻快：“倒是小师弟，你没事吧？”

先前妖神的话，让得他们都颇为紧张。

自家小师弟，似乎被妖神盯上了。

妖神啊，那可是消失行迹万余年的无上存在。

如今居然因为小师弟再现踪迹。

其中缘由，他们不知晓。

但，他们可以肯定，自家小师弟的处境，只怕会很凶险。

若是妖神彻底归来，普天之下，又有谁人是其敌手？

谁又能够救得了小师弟？

哪怕师尊归来，只怕也是护不住啊。

“放心，我没事的。”

面对着师兄师姐们的关心，秦阳摇头一笑。

妖神的关注，确实有些麻烦。

但，他幕后的那些无上存在，应该会进行阻拦。

现目前应该不用担心妖神的威胁。

思绪一闪而过，秦阳压下了诸般杂念，整理了心中思绪。

他扭头环顾着绝魂林周围，相隔一段距离远远观望的海族和灵族。

妖族已经全军覆没，一个未留。

人族也已遭逢大劫，所剩无多。

现如今仍然完好无损的，便就是海族和灵族了。

两族数量，比之妖族，只多不少。

若是牠们趁此机会，联合起来，将是一场麻烦。

但……

我已经不想再平添麻烦了。

我现在已经没有闲情逸致，继续在这里耽误。

这届圣选，也该到此结束了。

秦阳的目光闪烁，跳动起了杀意。

“且待片刻……”

秦阳嘱咐了众人一声，随即纵身跃起，身化漫天雷霆，在原地消失。

下一霎那再出现时，却已经来到了海族和灵族汇集的阵营上空。

浑身缭绕无尽雷霆，喷薄着漫天电光的秦阳，俯瞰着两族天骄，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

“本届圣选，我欲提前结束。诸位觉得，意下如何？”

秦阳环视着海族和灵族的队伍，淡然喝问。

话语平静，但不加掩饰的杀意，却尽显威胁的姿态。

我要提前结束圣选，你们同意最好。

若不同意……

我不介意杀到你们同意。

满场异族皆不是傻子，秦阳的态度如何，牠们皆都清楚。

这般霸道的秦阳，俨然很让海族和灵族憎恶。

但，牠们却又无计可施。

强绝如龙鳄那般存在，请来妖神显圣。

都是无法镇压下这个人族贱种。

牠们即便竭尽全力，又能如何？

此刻的秦阳，已然彻底迈入了法身之境。

其声势实力，更是今非昔比。

若想镇压，难度无疑更大。

因此，思前想后，海族和灵族不得不选择了赞成。

“吾等皆不反驳圣选结束，但圣选魁首……”

海族一位天相境绝代天骄有些不甘，希冀着磋谈魁首之事。

即便牠们海族拿不下魁首，但也希望能够从中磋谈，换取些许利益。

“圣选魁首，舍我其谁？”

然而，不待海族那位天骄的话说完，秦阳便已经强势霸道的宣告了主权。

“谁若不服，且上前来！”

饱含杀意的质询，让得满场异族，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