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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着哭着,她才想起前夜答应过浣衣局小宫女的事情,明日她就要出宫了,日后应是无法再亲自为姑姑看诊治病了。她肿着一双发红的丽眸起身,取过宣纸详细写下了礞石滚痰丸的药材配方和治疗狂症的施针手法。她犹豫片刻,还是在信里嘱托她,莫要让荭兰姑姑乱说话,恐会招来杀身之祸。
她让小井亲自将信件送过去,也算是暂时了却她的一个心事。
第二日清晨,韩公公亲自送来了赐婚的懿旨。还有两个嬷嬷被派来服侍她,领着她沐浴梳妆更衣。
消息一传开来,听闻还是齐王殿下亲自向圣人求娶的,万庆园里的娘子们都震惊万分,流言四起。没想到那贫寒卑微、默不作声的乡野医娘如此有手段,外表看起来如此乖巧听话,不知暗地里用了什么狐媚诡计。甚至还有传闻说她给齐王施了迷魂药,顺利爬上了高床,两人颠鸾倒凤、不知日夜,把铁面王爷的魂都生生勾走了。
贺昀听到此消息,一开始还不相信,片刻后便从马上摔了下来,不小心摔伤了腿。
沈翊宁低着头走出万庆园,已经强烈感受到周围投来的敌意、不屑和窃窃私语。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莽莽撞撞地走着,张嬷嬷突然拉住她。
“沈娘子,您的马车还在很前头,请跟奴婢来。”
沈翊宁只好跟着她继续往前走去,抬头看见王婉莹经过,正想打个招呼,却只收到了王娘子的嫌弃眼神,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两人终于寻到马车,沈翊宁赶紧坐了上去放下帘子,只愿将纷纷扰扰都挡在外头,眼不见为净。
元月十五,今日本是上元佳节,可惜惠合堂里宛若一潭死水,每个人都郁郁沉沉。
沈洛在书房给师父写信,犹犹豫豫迟迟不能下笔。许氏很是惋惜三娘就此错过了与贺家九郎的美好姻缘。樾衡好几次激愤拍案而起,想要去齐王府厮杀一场,只能被她死死压住。沈源拉着她哭哭啼啼,万分不舍。
入夜,小井提着个精致的木箱子来寻沈娘子,沈源便与他争吵了起来。
“你、你、你!枉我认你作好哥哥。我让你护好阿姐,你却把我的好阿姐送入火坑,你真是卑鄙无耻的小人......”
“小源,我定会像你护着阿姐那般护着阿宁姐姐,你在生什么气?再说了,我家王爷可是天底下多少娘子求佛拜神都求不来的好夫君,怎么是火坑呢......”
“放你的狗屁!齐王殿下一个月去多少次平康坊你心里没数吗?怎么不见他带几个青楼女子回家给她们名分,我看他就是欺负我家阿姐娇娇弱弱、最好说话......”
“你、你、你闭嘴,我家王爷、王爷他虽然常去平康坊,可是也只是钟爱一两个娘子,才不花心呢......”
两人骂骂咧咧、拉拉扯扯,快要打起来了,沈翊宁只好让樾衡把两人拉开,再把小井赶走。
“沈娘子,王爷命我一定要将此物交给你。沈娘子,你一定要打开看看,记得一定要打开哦。”
小井放下手中的木箱,红着眼眶就跑开了。
深夜,沈翊宁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心劳意攘。她幽幽起身,打开被随意扔在厢房门外的木箱。
里面竟然是一个双层的六角花灯。花灯周身都是檀木雕花镶嵌景德彩瓷片,看上去就十分名贵奢侈。
沈翊宁将它提起来,眼前一亮,花灯的六面绣,皆是鲲鹏乘风而起的不同模样,随风起飞,自由自在。花灯底部还有个小小机关,第二层的绣布可以向前向后自由移动,六面的场景自由转换,时而黑夜,时而午后,时而白日,竟然还有下雨天和艳阳天。果真是宫中能工巧匠的灵巧技艺,不是寻常工匠人家可以比拟的。
沈翊宁百般无聊地转了转花灯,心底的怄气渐渐消散了一些。
过了几日,宫里头就派人送来了纳彩文书,再过几日,钦天监就拣择好过门的吉日。行事速度之快,令人瞪目咂舌。
二月二十五,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再过了十几日,便是到了纳征之日,是宫里的小程子和齐王府的陈叔一同来的。
陈叔满脸笑意:“沈娘子,这是拟好的聘礼文书,请您一一过目。”
沈翊宁没啥好心情,冷声说道:“陈管家,你们做主就好,我随意。”
陈叔也不甚在意她的冷眼,微微一笑开始宣读礼书,外头的侍卫将一箱又一箱的聘礼往院子里搬。
夜明珠一颗,翡翠玉饰一套,鎏金白玉发簪一对,红珊瑚玉刻摆件一座,和田玉送子观音三座......五千两黄金共十箱,嘉会坊、崇贤坊、永安坊铺头各三十间,京郊千亩良田,三座庄子......
屋外之人皆是目瞪口呆,这聘礼的架势,已然超过侧王妃的聘礼规格了。
沈翊宁忍不住打断陈叔的话:“陈叔,这聘礼已是僭越了王妃的行头,恐怕......”
小程子连忙笑吟吟地补充说道:“沈娘子,无事无事,礼书已呈过圣人过目,圣人也很是满意。”
沈翊宁有些恐惧,不知这长安城又有多少关于她是狐媚子、不守规矩的流言飞语了。
这一日,祁山公沈越终于回到了惠合堂,风尘仆仆,满脸沧桑。
屋里只剩下沈翊宁和沈越二人。她再也憋不住,一把抱住师父,潸然落泪。
沈越满眼心疼,轻轻拍着后背安抚她:“三娘,事已至此,也只能坦然以对。”
“师父,为何偏偏是我,我最讨厌为人侍妾了,可是偏偏是我遇到这样的事情。”
“为师给玄清道长那老头书信一封。”
沈翊宁愣了愣,松开了他,抹着泪急忙问道:“师父,玄清道长如何说?”
“那老头子无情地嘲笑了为师一番,仰天大笑,只说缘分自有天定,天机不可泄露。”
沈翊宁撇了撇嘴,十分不满意这个答案。
等到她出去后,沈越抿了抿唇,取出怀里的一封已经拆开过的信,信封外的署名是李元嘉。
二月二十二日,距离迎亲之日还有三天,一大清早,惠合堂突然乱作一团,众人皆是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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