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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钰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目光灼灼:“他是许为光,凉州军前宣武校尉许为光。”
听到此名字,她的心跳猛地剧烈起伏,心底掠过一股莫名的难过悲伤,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绕了两三圈后,她渐渐适应了身下的骏马,李钰开始教她手脚如何发力和动作,极其温和耐心。
一个时辰后,沈翊宁早已大汗淋漓,双腿酸软得很,下马之时蹒跚了好几步才站稳。
“六郎,明日我可以再来吗?”
李钰取过汗巾,抹了抹她额头和玉颈上的香汗,小脸红扑扑的,甚是可爱。
“好,明日我与你一同来。”
不过几日,沈翊宁对骑马这件事情越来越得心应手,连李钰都夸她颇有天赋。沈翊宁心底惶然,她的熟练很有可能是这具身子肌肉记忆的原因,想来这具身子的原主人定然也是擅长骑马的。很快她便能独自一人轻车熟路地上马,自由自在地驰骋在马场上。
几日后,沈翊宁再次去宣平侯府探望贺以荌。
这一次来,卓氏亲切了许多,笑盈盈地挽着她手进了侯府,热情地领着她往荌娘的院子里走去:“侯爷反复交代了,定要好好招待好夫人您,你们姐妹情深,定有好多体己话要说......”
原来是宣平侯知道了此事,想来应该是李钰已经书信告知宣平侯此事。
秋瓷姑姑很会看脸色,领着白芷退出屋外,留给二人独处说些贴心话。
贺以荌被重新安置到原来的院子里,屋子焕然一新,炭火烧得很足,屋子里暖意洋洋。她看见是齐王侧妃,连忙起身行礼:“多谢夫人倾囊相助,救下荌娘这一条贱命。夫人您就是荌娘的再生父母,荌娘必定为您肝脑涂地......”
沈翊宁连忙拉起她,见她还是执拗跪在地上不肯起身,假装恼气说道:“荌娘若是不肯起身,我便不再来看你了。”
贺以荌终于起了身,面色忐忑:“夫人,荌娘错了,您切莫恼了我。”
沈翊宁拉着她在贵妃榻上坐下,满脸笑意:“我与你开玩笑呢,慌什么慌,快来坐下来。”
贺以荌的脸色还是有些蜡白,愣愣地盯着地板上的炭盆子,空洞无神,就像是没了血色生机的漂亮木偶娃娃。如今她不过二十左右的芳华,估算着日子,应该是十四岁就嫁入了侯府为妾,已经嫁入侯府七年。听说宣平侯廖淳一直很宠爱她,可惜卓氏不是好相与的大娘子。
“荌娘,你放宽心,如今你的九哥哥已经回京任职,有他为你撑腰,还有我在,往后日子也会好过些。”
荌娘木讷地点点头,双目逐渐朦胧迷离,断断续续地说着话:“夫人,我明白,我只愿好好活着便好,若是、若是能有个孩子,那也不会太寂寞。当我怀上了那个孩子,我满心欢喜,不为别的,也不求大富大贵,只为自己有个寄托。他、他已经六个月大了,婆子说,他、他已是个成了人形的男婴......”
为人妾室身不由己、苦闷繁多,全凭主人和主母的心意。她势单力薄,又一直无所出,没个孩子傍身,的确是个凄凉苦命人。
荌娘又突然想起什么,同情地看着她:“夫人,荌娘之前听九哥提、提起过你,他不敢贸然去寻你帮忙。夫人和九哥,也是有缘无分。若是夫人你做了我的嫂嫂,那该多好。”
沈翊宁一愣,不经意瞥了眼门外,低声说道:“荌娘,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你我其实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为人侍妾,以色侍人,如今还得夫君的几分怜爱恩宠。可是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爱驰则恩绝。我们总是要为自己筹略谋划,往后才能活得自在畅意。”
贺以荌抬眼看着她,眼眸微亮,身上的生气似乎又回来了一些。
沈翊宁顺手搭上她的手腕,脉象阴沉,是阴寒体虚的体质,想来这几年她必定焦心苦虑、积郁于心,若是想要再怀上孩子,怕是要耗上一番苦功夫。
“荌娘,莫要担心,你还年轻,我会帮着你好好养身子,假以时日,你定能如愿以偿的。”
沈翊宁本不想如此宽慰安抚她,在她看来,孩子并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可是在这个时代,孩子,尤其是儿子,的确是最有用最有效的筹码。
转眼间已至五月,仲夏渐至,天气渐热。
听闻南诏国的内乱愈演愈烈,南诏国大皇子和三皇子已经公然开战。而且西南边境的蛮族也隐隐有反抗朝廷之意,拓州刺史连续两次上书朝廷,请求开放拓州的积善堂,以救济和管理从西南边境涌入的部分流民。李钰几日前就已被召进了宫里议事,想来西南形势不太太平。
而远在北边的帝都长安,依旧是一片祥和、欢声笑语,大家都热热闹闹地准备过节。
秋瓷姑姑领着府内的婢女们忙碌起来,开始制作长命缕和百索粽子。长命缕,又被称作五色缕,是用五色丝线编成的彩带,端阳节时,娘子郎君都会将其佩戴在身上,驱除厄运,延年益寿。所谓的“百索粽子”,是在粽子上缠好色彩绚丽的各种丝线和编织好花纹的草索,以祈祷好运常来,顺风顺水。
五月初五,端阳佳节,圣人会在两仪殿召见儒雅臣僚,大张筵席。皇后娘娘也会在临川别院宴请官眷娘子,齐聚一堂,游园寻乐。一大伙人还会齐聚在曲水江边,共赏皇家主办的龙舟赛事。
一大清早,沈翊宁已被白芷和茯苓两人唤醒。她端坐在妆匣前,半梦半醒,由着两人摆弄她的面妆和发髻。今日她穿着胭脂青的直袖双雀印花上衫和烟紫色的如意纹绣缎绸子裙,披了一件薄薄的披肩,头发绾了个流云髻,精致的云鬓里点缀着白脂簪花流苏。端庄稳重不抢风头,而且也透着几分机灵娇俏。
一下了马车,前头的嬷嬷便领着她和白芷两人缓缓往前走。不远处已有零零散散的官眷娘子们在闲聊。
走到半途,忽然有一明媚大方的女子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娘子,娘子请稍等,请问娘子可是齐王殿下的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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