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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云轻予重生以后很快便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
大鄞朝,治承十一年三月月。皇都,景宸宫,宣和殿。
“云爱卿,朕听闻涒州三郡近日来多有动荡?”坐在高处的皇帝目光轻转,看向立于群臣之首的云王云迟。
“回陛下,涒州近日来微有动荡,确无大碍。”云迟闻言连忙起身弯腰行礼,“请陛下放心。”
“有云爱卿坐镇,朕自然是放心的。”皇帝轻笑,神色却是有些晦暗不明,“朕若是未记错云爱卿的小女儿便是这些天过五岁生辰?”
云迟听皇帝突然提及幼女,心里瞬间有些不安,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回陛下,正是在今日之后。”
“话说,皇后还算是小郡主的姨母吧。”皇帝依旧是面容和善,仿佛真的就只是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辈在关心晚辈,“似乎也有多年未见,近日来皇后还经常向朕提起幼时的轻予有多讨她的欢心。于是朕便觉得若是轻予五岁生辰宴能交给皇宫操办也是不错的,这一来可解了皇后思念轻予之情,二来也能办得隆重些。”
云迟闻言心头猛地一凛,便知最近忽而四起的流言蜚语定然已经传到了皇帝耳中。这一次皇帝忽然提起兰儿的生辰定然不会是“皇后思念”这般简单,而依皇室对云王府的忌惮这一次若将兰儿送入宫中或许便不会能够轻易离开了。
皇帝见云迟迟迟不语,面上也多少有些不悦,“云爱卿意下如何?”
就算心中万般不愿,但云王府拥兵二十万雄踞一方在如今暗潮汹涌的局势之下已经是如履薄冰,而要减轻皇室对云王府的忌惮与猜忌便只有顺着皇室的意思送兰儿入宫。
“臣,谢主隆恩。”云迟屈膝跪下,伏拜叩首,行了君臣大礼。云迟这一跪,不只是为了谢恩,更是一种乞求——乞求皇室能善待自己年幼的幺女,乞求皇室能够念在云王府几代英烈能得一个善终。
高高在上的帝王,俯看着跪伏在地的云迟,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眯起的眼眸里神色晦暗。
云迟,任你贯持一副清高模样最终还不是只能跪在朕的脚下。
——
云轻予算着日子,当今圣上要求父亲将自己送进宫里的时间也快到了。
果不其然,今天云迟下朝回府时坚毅的脸庞上神色极为不悦。云轻予同萧玉如一起等云迟下朝回府时,也被云迟少见的这样外露的情绪吓了一跳。
云迟将云轻予打发回自己的院子,拉着萧玉如进了房间关起门来商议今早皇帝的要求。
“我知道皇上忌惮我们云家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你已经交了兵权。就连阿泽也只是让他习文,云家人不再掌兵,为什么皇上还是不愿意放过我们云家?”萧玉如呆坐在床边,一双桃花眼染上潋滟水光,“而且幺幺她还那么小,皇上就要她孤身一人前往皇宫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我也不想幺幺去,可是皇命难为。”云迟走到萧玉如身边,将她揽进怀里,“玉如,幺幺也是我的女儿,我也心疼她。可是我若反抗云王府上下百来号人便都会因此而惹上灾祸,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只能答应皇上。”
“你一个征战沙场的大将军,怎么就一点硬骨头都没有?当初就只是因为皇上的一句话,便让你主动交了兵权,为大鄞戎马半生最后也只能当一个闲散王爷。阿泽的仕途也是因为皇上的一句话便只能弃武从文,到现在还只能是一个挂名的翰林,满腔鸿鹄大志难以施展。”萧玉如终于控制不住崩溃的情绪,不停的捶打着云迟,“现在皇上要你交出幺幺,你也满口答应。要是早知道做你云家人都这么命苦,我当初怎样都不会嫁给你......”
“玉如,为夫是窝囊,是没有骨气,”云迟心疼哭得像个泪人的萧玉如,但是安慰人的言辞又十分匮乏,“为夫任你打骂你先消消气。”
“云家世代为将为大鄞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在祖父那一辈便已经是功高盖主,是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传到我这一代皇帝已经容不下云家了。若不是前些年异族来犯,我也不可能掌兵。”云迟坐到萧玉如身边,将人环抱住,“后来为了自保也是为了抱住云家,我只能一再委曲求全。交了兵权、让阿泽弃武从文,我也不甘心,可是为了云家我不得不做这样的选择。现在云家能够安然无恙,我已经放弃太多东西了,不能再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萧玉如知道这些年云迟过得也是真的不容易,云迟一向性格坚硬这么多年来也是极少像今天一样同她倾心交谈,于是萧玉如发泄了一会儿也就安静了下来,“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只是幺幺才生了一场大病,刚从阎王爷手里捡回一条命,现在你又同我说要将幺幺送进皇宫,我实在是一时接受不了。”
“我知道。”云迟揽着萧玉如,大手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她顺着她的情绪。
激烈的情绪褪去,萧玉如便感到一阵疲惫袭来,靠在云迟宽阔的肩膀上没有再说话,
云迟也只是静静陪着她,没有说话。
安静的氛围并未持续多久,便被一阵敲门声打破。
门外传来云轻予又软又糯的声音,“父亲母亲,午膳时间到了,阿予饿了。”
云迟起身去开门,萧玉如连忙揉了揉自己红肿的眼睑,整理了自己有些凌乱的发饰和衣裳。
云轻予进了房间便能看见萧玉如不自然的状态,知道自己娘亲肯定是已经为了自己即将要进宫的事哭了一常
云轻予快步走到萧玉如面前,心疼的抱住娘亲,用自己奶奶的声音安慰着她,“娘亲,虽然阿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娘亲你不要伤心好不好,阿予会心疼的。”
云轻予奶声奶气的安慰,让萧玉如心里瞬间洋溢着满满的暖意,漂亮的脸庞上不由自主地挂上温柔的笑,“好,娘亲听幺幺的,娘亲不伤心,不让幺幺为娘亲担心了。”
“幺幺,明天就是你五岁的生辰了,你有什么想要的吗?”云迟看着云轻予这乖巧懂事的模样,想到明天便要将她送进宫里,心里便十分的不忍,“你想要什么,父亲都给你。”
“明天生辰的礼物......”云轻予歪着脑袋像是真的在认真思考一样,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不想要什么,我什么都不缺呀。”
“明天生辰我们去皇宫找皇上伯伯好不好呀,给幺幺办一个很大很大的生辰宴会好不好呀?”萧玉如将云轻予抱进怀里,强颜欢笑,“会有很多很多好吃的,有很多很多好玩的。”
“可是娘亲之前不是和我说在家里举办吗?”云轻予皱着小眉头有些不解,但是很快就释然了,“那父亲和母亲也会和阿予一起去吗?”
“会,娘亲会陪着幺幺的。”萧玉如有些不忍再看云轻予那天真无邪的模样,撇开了脸,“还会在那里住一段时间。”
云轻予知道自己此行或许便再也回不来云王府了,但是也知道她非去不可,于是她紧紧抱住萧玉如,小脸埋在萧玉如怀里干脆利落地回了一个“好”。
——
翌日,皇都。恰值三月初春,皇宫内柳叶依依,阳光明媚。
一阵嬉笑声由远而进,打破了如画卷般美景里的宁静,几位身着华丽宫装的女子簇拥走过。
“听闻云王府小小姐今日入京,陛下特地为了她办一场宫宴,倒是心疼得紧。”
“那可不是,云王府小小姐,听说天生媚骨水灵的很。”
这一句“媚骨”一出,方才的嬉笑声忽而都不约而同地噤了声。因为在大鄞有一句古话——“媚骨现,天下乱、江山倾”,相传生有媚骨者能欺君王、惑众生。所以,一般“媚骨”都是不可说的禁语。
说错话的妃子面上一红,讪讪一笑便带着侍女离开了小亭,剩下的几人也都没了再嬉笑下去的兴致,三三两两相继离开。
与此同时,金碧辉煌的昭明殿内正举行着一场宴席。
潺潺悦耳的丝竹声乐,宛若天仙的歌姬舞女,觥筹交错的人际交往。一路走过雕梁画栋,便可见一路的奢靡。身穿繁复宫服身段婀娜的宫女路过一排排桌案,留下一盘盘美味珍馐。
就在众人洽谈甚欢之际,一位宫女带着一位五岁左右的小女童走进了殿内。
坐在首位的皇帝看着走进来的人,眉眼间染上些许笑意,向小女童招了招手,“这位便是云王府那位小小姐主吧,果然粉雕玉琢惹人心疼得紧。”
跟在宫女身后的云轻予亮晶晶的大眼睛里稍微含着些许孩子气的好奇,粉嫩的小脸却带着肃穆的神色,就像是在学着大人那般秉持着王府的体面,努力做个贤淑端庄的王府小姐。
却无人能知在这一副仿若天真无邪的孩童的模样之下,云轻予心里是何等的惊涛骇浪。看着眼前这些令她熟悉又陌生的人物、场景,前世所经历的种种再次浮现在脑海之中。愤恨、不甘、悲痛......万般滋味忽而涌上心头,险些冲破了她心里的防线。
强压着心里的各种情绪,云轻予抬眼看向皇帝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撩起衣裙行了叩拜之礼,糯糯的声音带着孩童独有的甜清,“臣女云轻予,参见陛下。”
“小小年纪竟也能如此知礼数,倒也是难得。”看着面前乖巧地想着自己行君臣之礼的云轻予,皇帝眉眼间的笑意更深了些,“这既是为你办的宴席,便也不需如此拘谨。”
行了礼,身边的宫女便引着云轻予落座在了皇后身边。
皇后伸手抚了抚云轻予的发顶,低头看着她神色慈爱,“记得上一次见轻予你还正是牙牙学语的年纪,几年不见倒也是越发乖巧伶俐,倒是让本宫念得紧。”
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令云轻予微微一惊,“皇后娘娘......”
“轻予还小不懂大人的这些弯弯绕绕,但本宫怎么也算是轻予的姨母,日后轻予在宫中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尽可来找本宫。”皇后收回抚摸云轻予的手,眉眼柔和。如此年幼便因流言蜚语失去了家族、亲人的庇护,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云轻予抬手握住了皇后的手,亮晶晶的眼睛因为稚嫩脸庞上的笑弯得像一对月牙儿,“嗯!谢谢皇后娘娘的关系,阿予记住了。”
前世五岁入宫的她见过太多的虚伪谎言,然而就在举步维艰的宫廷里,为数不多的温存几乎都是这位血脉并不算得上亲近的姨母给予的。只不过,后来......
云轻予这般乖顺可爱的模样倒是让皇后愣了一瞬,柔和的眉眼间的笑意更深了些许。
确实,是个可爱的孩子呢。
虽然皇宫里为云轻予办的生辰宴确实奢靡,但也确实让她没有多少参与感,陪着笑终于混到了宴席结束。
皇后牵着云轻予的小手回了北宫,安排在了挨着凤梧殿旁的玉兰小院。
“此院名玉兰倒是与轻予你相衬,日后轻予便要住在这里了。”皇后蹲下身,纤瘦的手指抚上云轻予白白嫩嫩的小脸,“本宫便送你到这里了,轻予一个人住在这里可不要害怕。”
云轻予顺着皇后抚摸在自己脸庞上的手来回蹭了蹭,像一只乖顺的小奶猫,“阿予很勇敢的,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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