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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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那日,景十三安置好一切,早早把自己关入屋中,静等噬日月毒发。
人生苦难常有之,鲜明刻骨的痛,反倒能提醒景十三,自己还存活在生动丰盛的浮世中。
春花年年倦去,看客百岁回头。
她自顾倒着镇中打的酒酿,慢口饮尽,只得这样宽慰自己。
直至暮色生起,屋中斜阳余晖柔和,景十三一攥手中杯盏,熟悉的痛楚席卷全身,她佝偻着腰,脸色瞬时发白。
如千针入骨,凛冽难忍。
杯盏落地,倾洒一室酒香。景十三单手撑在桌案上,筋络受力突起,痛得不自觉闷出声来。
艳得近乎靡丽的夕阳铺洒在她的背脊上,面容归隐暗处,半影交错,更显整个人劲瘦而沧桑。
纵然早有准备,这股疼痛实在猛烈,似万马千军的潮涌侵占景十三每一寸内里骨血。她意识空白,神思断宕,仿佛破出虚弥外世,见眼前屋舍皆是无物。
片刻之后,痛意有所消减,她沉重地喘了几口气。
半睁着眼,不过多久,景十三手肘倚桌案,挺直背脊,逐渐觉出血液的奔流。
与上回如坠万年冰潭的寒凉冷寂不同,景十三激跃的血流升起滚烫的热意,由内而外渗出。
灼热从四面八方袭来,她仰着头,身体里犹有蚁群在爬行啃噬,奇异的闷痒感像是包裹在皮相中,难受得不知如何形容。
如山口岩浆堆攒,终要倾泻而出。
景十三浑身炙热难当,汗水浸湿衣衫,碎发成缕亦贴在了脸颊上,整个人狼狈得仿似从水中捞起。
彼时日色的最后一抹余晖将尽,屋中窗扉紧拢,她艰难地回头,从木门的缝隙中看向庭院与陌道。
宋宋说,她会前来送药
她得等着宋宋。
屋舍于景十三就像一方硕大的蒸笼,四下灼热无处逃窜,时辰延缓得近乎停滞,一点一点,度日如年。
景十三卸下力气,沉重地倚靠在矮案边,仰头喘息了几口气。她支起手扯松自己颈处衣衫,可惜热意是从身体里散出,此番也徒劳无功。
脚步声轻缓传来时,景十三还以为又是幻觉。
直至门扉被推开,冷香缓慢传来,如同久旱甘霖的良药,萦萦沁入鼻息,勾扯了景十三在脆弱时分最隐秘不发的私欲。
景十三斜睇一眼,大声呵斥“滚出去!”
来人在门口顿了顿,见她气极之下难以自顾,整个身子倾倒在地上,跌撞得酒盏脆声响。
姜屿哪还管她的色厉内荏。
他立时上前,蹲身搂抱住景十三“女君,女君莫怕。”
他的担忧不加遮掩,觉察景十三身子如火炉般滚烫,便把自己稍凉的手贴在她脸颊“这样可好一些?!你哪里痛,可还能说话,我要如何帮到你?!”
几番轻动间冷香更浓,像潺潺的甘泉,无孔不入地环在景十三身旁。
又一次催生了景十三难以启齿的渴求。
她喉间稍有滚咽,下意识地握住姜屿手腕,目眦欲裂,咬牙艰缓地发出声“谁让你来的。”
姜屿听出她的嫌厌,心中一瞬涩然沉下。
只是眼前实在危急,他顾不得黯然神伤,更加搂紧了她“徐女君说你身体不适,走不开身,托我来照顾你。”担心景十三抗拒,姜屿低头忙又说道,“纵对姜屿不满,也请女君先顾惜自己的身体可好,女君放心,待你好转我便走,绝不会多留。”
宋宋。
是了,她说要为自己送药来。
景十三意识混沌,又想起了这一处。
汹涌的热意源源不断从身体里渗出,逼得她眼尾发红,偏眼前人近在咫尺,气息裹拢在她身上,舒沁得叫人难以抑持。
模糊错乱间,景十三隐约有了猜测。
握住姜屿的手施了力气,凌狠地几近发白,青筋显露。旋即她又艰难地将手松开,自己满身狼狈,喘息还未平定,便从姜屿怀中起身。
“你现在快些走。”景十三哑声避退,开口说道。
姜屿恍如未闻,他眸中情绪被长睫掩住,卸下所有尊严,又倾身上前抱起她“女君先去床榻躺下,姜屿为你打盆凉水来。”
他把景十三小心放在床榻。
身体内的噬日月又强烈袭来,一阵热潮有如荒芜大地的岩流,终冲破了景十三的神智。
姜屿起身之际,忽而腰处受力,灼烫的手臂扣住了他,天旋地转间已被景十三压在床榻。她受本能驱使,好似化身凶狠的孤狼,不由分说地覆上姜屿唇瓣,探入其中,攻城略地。
只是一瞬的惊诧,而后便如隙光透云,春花舒卷展开。
姜屿怔然过罢,后知后觉地看着景十三,似有些察觉,他松缓身子,默许了景十三的施为。
热闷仍在屋舍弥漫,姜屿非但没有丝毫挣扎,他半敛下双眸,小心地抬起双手,试着搂住景十三。
最后一抹余晖落山,屋舍暗下,唯余酒香与冷香交融。
景十三压抑了太久,蛊毒喧沸引出身体的不自在,她汲取着姜屿口中的津液,冷香馥郁,却渐不满足这样的杯水车薪。
是以双手也放肆起来,景十三似受了委屈的孩童,闭上双眼遮挡眸中湿意,一如得了稀世的宝贝,爱不释手。
不知碰到身下人哪一处,姜屿颤了颤,扣住景十三,低哼出声。
这一声划在暗室,拉回些景十三的心绪。
姜屿躺在床上,发丝漫淌,衣衫被景十三闹得凌乱,他也不生恼。见她止住了动作,他只是欲盖弥彰地抬手一掩,别开眼眸微微喘息,整个人并未逃开。
比之平日的端敛出尘,他眼下多添了分颓靡的美感。
如同另一剂食髓知味的毒药,令人欲罢不能。
她的目力极好,即使在昏暗模糊中,姜屿的细微神色依然尽收眼底。得了少许松弛,他透过景十三凌乱的衣衫,正深深看着她锁骨处的梨花印记。
而后他探出指尖,小心抚于其上“你好些了么。”
没有。
并没有。
毫无底线的纵容,像是腐化人心的甘饴,令她卸下防备,许多年里第一回想要恃宠生娇,纵容自己一次。
屋中沉寂暗淡,景十三气息不稳,汗流如雨,连绵不住的燥意侵扰着岌岌可危的心智。
她久久未动,姜屿双眸泛着剔透的水汽,不解地浅望向她。
克制溃不成军。
“你,可还与别的女子做过这事。”景十三汗如雨下,哑声艰缓问道。
而今男帝当政,民风开放,盛象浮华,郎君的地位与女子几近相当。
皇子与高门贵仕家的公子,重骄奢淫逸,不论出嫁与否,皆有辟府招养幕女之俗,靡然成风。
若姜屿不在意礼教,过往也曾有过其他人
景十三伏在姜屿身上,深嗅着令人垂涎的冷香,扣紧床沿,难抑深藏的期许而卑劣地想,或许或许她也能有幸,成为他其中一位入幕之臣。
二人你情我愿,不必生出太多负担。
夜下好似冷香撞碎,浓溢满室,姜屿闻言霎时僵住,面色仓惶惨白。
—
前世姜衣嫁给景砚时,确实已心悦了他人。
姜衣性情刚烈,不愿意做家族牵制支用的棋子,对这桩败絮其中的联姻不满至极。
大婚那夜,两人并未圆房。
景砚的满心期许,架不住姜衣当时的横眉淡扫,冷若冰霜“莫碰我,你及不上他。”
他这才知道,姜衣对他的厌恶深重,嫁给自己,只是一场不情不愿的妥协。
景砚眸光逐渐黯下,不愿勉强姜衣,他别过头轻声道“好,一路舟车劳顿,早些歇息罢。”
说罢走出了屋舍,留姜衣一人,长居寝院。
前世嫁人之前,她还是完璧之身,但不顾门庭颜面,擅与他人许约,到底为世道所不容。
景砚沉淡内敛,从未向姜衣问起过往,姜屿不知道,这一世景十三会这样重视男子贞洁。受前世因果轮转,她不信自己,问出此言似也是情理之中。
夜下静谧,屋中热意不绝。
姜屿久未回应,景十三只当他顿然醒悟,有了退却之意。她心中了然,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欲要起身让开。
“没有!姜屿尚是处子,从未与其他女君有过染指。”姜屿心下一慌,勾住景十三,紧忙出声解释。
要命。
景十三闭眼深吸口气,竭力平复自己呼之欲出的冲动。
见她不为所动,姜屿脸色愈白,立时又说“真的!你信我!”
他扯开袖衫,给景十三看自己臂腕上的守宫砂,“我这一世只等着你,想要将最好的留给你,我是干净的,身心都是干净的,绝没有招惹过任何人!”
守宫砂困束男子。
男帝多年前便下诏今我男儿,贵同女子,无当牵缚深阁,亦有社稷之幸,彼诸旧习自抉尔。
自此风移俗易,若有男子点守宫砂,其余郎君皆以为耻。
景十三没有料到,姜屿这样矜傲的人,竟会为了前世的景砚,委曲求全到这般地步。
她不敢再招惹身下这人,自认万般是命,隐忍着求生本性与身体里噬日月对抗。
姜屿见状,绝望更甚。
他不知如何让景十三相信自己,眼角泪水淌过,解释再多好似愈显苍白。
气息微转,姜屿搂住景十三脖颈,孤注一掷地倾身上前,主动覆上她的唇瓣,顺着下颚游移,直至落在她颈下的梨花印记上,努力又卑微地讨好她“别走,求你。”
你不是想要我么。
怎样都是可以的。
冷香侵袭,与沸起的血液搅缠,为数不多的克制轰然坍塌。
景十三浑身颤栗,高筑的城墙在灰尘弥散后尽成废墟,她终没了意志,反客为主,屈身顺从当下迷乱朦胧的明月暗香。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
应是饮鸩止渴,共消沦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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