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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听罢谢令初一翻肺腑之言，袁湘君却并未领情。
“别再说下去了。”
她低头抚着自己手中的牡丹刺绣，幽幽道：“令初，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你一样的。”
她自打幼时认识李怀知那一天起，理想就从未曾改变。
她要嫁给李怀知。
她所做的一切，读书、学棋、刺绣，都是为了嫁给李怀知。
这二十年人生，岂是旁人堪堪几句话就能够改变的？
“你去告诉他，我不会再闹了。”
“但是我喜欢他的心，此生不会变。”
袁湘君落下泪来，别开眼不再看谢令初。
“你走吧。我们也不必再见了。”
谢令初眼神里透出悲伤，却没再说话，对袁湘君道别后很快转身离去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
她救不了世间所有人。
……
回到医馆，谢令初发现原本一直在后院照顾着柳念的苏言善居然在医馆帮手。
他的腿看起来已经大好了，走起路来完全与常人无异。
见谢令初回来，苏言善脸上扬起笑意：“楚大夫回来啦。”
谢令初点点头：“七喜呢？”
苏言善道：“她去药铺那边帮手了，托我暂时看管这里。”
可乐最近一直在羽情那边教习新人，无暇看顾药铺，她自己又因为诸多琐事常常不在，医馆这边便只剩下七喜一个人在忙前忙后。
谢令初道了句谢：“你夫人最近状况如何？”
苏言善道：“多亏了您，连着几个月的针灸和药浴，她已经好很多了，如今甚至能自己做一些杂事。”
“她刺绣很好，近来总说要给您做件衣裳。”
谢令初笑笑：“有劳了。”
随即问道：“预计明年春天她就大好了，届时你们有什么打算？”
苏言善有些羞赧：“还没想好。”
“其实我们怎么样都好，老家也没什么亲人了，如今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哪里都是家。”
谢令初点点头：“若你们愿意，也可以留下。”
“我这里正好缺人手，我想招一些信得过的人帮忙。”
苏言善眼睛一亮：“可以吗？”
“姑娘怕不是看我们无家可归，所以好心收留？”
谢令初道：“你误会了，我请你们留下，并非是出于人情。”
“过段日子，我可能要离开这里。”
“届时七喜和可乐亦会跟我一同前往，所以这里必要有个信得过的人留守才行。”
苏言善道：“姑娘去哪里？要去很久吗？”
谢令初道：“不会很久。或许一年，或许几年，但我总会回来的。”
苏言善点点头：“若姑娘信我们，我与内人必全力以赴，帮忙看顾好这里。”
谢令初点头，道了句有劳。
苏言善想了想，又问：“其实有件事，不知当不当讲……”
“容在下斗胆问一句，姑娘，是否真的姓楚？”
谢令初没有立即回答，沉吟片刻：“为何这样问？”
“实不相瞒，在姑娘回来前，曾有一位妇人来过。”
“年约四旬，自称来自陈府，要找一位姓谢的女子。”
苏言善低头道：“我听她描述那女子形容，与姑娘颇为相像，故才有此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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