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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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三十，贴好了对联福字，清扫了院门。

过年了。

原本有些冷清的院子借着过年的喜气，也变得热闹起来。

他们一家没别的客人，就是刘绣绣偶尔来坐坐。

这几天对林婉儿来说也算是久违的假期了。

之前她还没意识到两个孩子已经到了读书的年纪，昨日见书院附近的学子她才想起这事。

古代科举称得上过五关斩六将，一试接着一试。多少书生寒窗苦读二十载才能高中。

像大娃二娃这个年纪，读书的人家已经开始让孩子启蒙了。

想着想着林婉儿发愁的事情就又多了一件。

说到底都是没钱惹的祸，书院一年的束修便要五两银子，自家两个孩子就要十两。

怪不得说古代供一个学生费钱，普通人家一年也就赚个十两银子，除去开销能剩下一半都在少数，哪有钱来供一个孩子读书呢。

虽说如此，但读书这件事林婉儿还是放在心上了。今年不读明年也是要读的，不过就是时间问题，和她什么时候能赚够钱。

但她也在心里合计着，幼童启蒙常读的就是三百千，她想着过些日子把书买回来，随着自己不认识古代字，但好歹会背知道怎么读，多多少少也知道些其中的释义。

给两个孩子讲讲三字经应该还可以吧。

这件事情只是新年的一个小插曲，很快便过去了。

昨日在集市上，林婉儿买了两斤猪肉和几个猪脚，还买了一条大鲤鱼。

大家都沉浸在新年的气氛里，外面更是炮竹声不断。

两个孩子更是如此，许是因为从没这样安稳的过过新年，就连大娃，再怎么努力装着自己不在乎，也掩盖不住他的兴奋。

两个孩子跑出去玩，林婉儿把小妹哄睡，就去厨房准备做饭了。

林婉儿在灶台下面生火，等火烧旺起来，她把猪脚放在上面烧，等把毛都烧干净了再捡起来处理。

把猪脚剁成小块，焯过水后放进新买的瓷罐里，又从一旁的袋子里抓了一把黄豆放进去。

加上葱姜蒜调料，放在火上炖煮起来。

收拾好猪脚，林婉儿又来收拾昨天买的鱼。

买鱼的时候说是从隔壁县运来的，买下的时候鱼还活着，新鲜的很。

冻了一晚鱼已经死了，林婉儿把鱼放在水里解冻。

等解冻好了，她用刀刮下鱼鳞，刀刃化开鱼的肚子，取出里面的内脏，而后在鱼身上划上两刀。

锅里的油烧的滚烫，放下葱姜蒜炸出香味，然后把鱼放进锅里。

热油激发出鱼的香气，把鱼肉煎至两面金黄，加入调味料调味，然后加入水小火慢炖。

家里就他们几个人，两个孩子吃不了多少，林婉儿她也吃不了多少。但因着过年也多做了好几个菜。

林婉儿还特意买了一斤牛奶，在锅里滚沸捞出来，加点白糖，几人一人一杯。

年夜饭就这样准备好了。

夜晚，外面炮竹声响。

他们一家也开饭了。

小小的桌子刚好坐下他们，林婉儿举杯，两个孩子也学着她的样子，三人轻轻碰杯。

“新年快乐！”

吃过饭，听着别人家的鞭炮声，林婉儿打开门带着两个孩子坐在门口，仰头看着天空中炸开的烟花。

新年快乐。

大年初一，林婉儿一早便领着三个孩子到刘掌柜家拜年。

酒楼生意火红，过年也没歇着，她来的时候刘掌柜正要去酒楼。

见到她来很是高兴，接过她拿的东西，给了三个孩子压岁钱，临了还给了她一份。

刘掌柜风风火火的走了，林婉儿看着手里的压岁钱哭笑不得，但心里却泛起暖意。

里面刘绣绣刚裹着衣服起来，从门里探出头来招呼几人进去。

“你这也来的太早了，我还想着晌午之前去你那拜年呢。”刘绣绣一遍说着一遍打着哈欠。

林婉儿也知道她这副模样，只觉得好笑，说“我这不想着要是你这亲戚多我来了你还得分心思招待，不如早点来。”

刘绣绣摆摆手“哪有，我们家就我和我爹，也没啥亲戚。”说着又打了个哈欠，“你要是不来，我这会儿又睡过去了。”

大年初二若是家里有媳妇是回娘家的日子。

林婉儿和刘绣绣两家都没这回事，刘掌柜又是一大早便去了酒楼。

刘绣绣也难得起个大早，到林婉儿家里闲着。

这回她来带了些碎布和绣花针。

前些日子她就发现林婉儿竟然不会绣活，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她非得要拉着林婉儿叫她绣花。

林婉儿也看出来了，刘绣绣确实和其他女子不同。其他人做绣活也是为了赚钱，就为了把衣服绣的针脚漂亮些，可不见谁有时间琢磨着绣花。

索性也没事做，林婉儿也就真的跟她学了起来。

学了一上午，花没绣上，倒是给手指头扎了个遍。

刘绣绣拎着看不出样子的碎布，嫌弃的摇摇头“孺子不可教啊。”

家里就她一人，刘绣绣就没回去，和他们一起吃了午饭。

吃过午饭，三个孩子躺在床上睡午觉。

林婉儿她俩就到堂屋，刘绣绣手里绣着花，和她说道“明后天县里得搭戏台子，带着孩子一起去瞧瞧咋样？”

“成啊。”林婉儿应道“我还没听过呢。”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早我来找你。”刘绣绣往年也不出来听，别人家都一家人出来，就她一个人，也就不爱出来凑这个热闹，还好今年有林婉儿。

第二天一早，刘绣绣早早就来敲门。

倒是给林婉儿惊到了，头一次见她起这么早。

看到林婉儿的表情，刘绣绣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快把孩子叫起来，我来的时候那就围了好多人了，再晚就看不着了。”

两人一人一个把大娃二娃抓起来洗漱，都穿好衣服了两个孩子还没清醒过来。

林婉儿还想给他们做点吃的，但被刘绣绣拦住了。

“走啦走啦，附近都有卖的。”

等带着孩子到了戏台子，那里已经围了不少人，确实有不少卖吃的的。

也有好多家像她们一样，孩子眼睛都没睁开呢就被拎出来听戏了。

一人买了一个包子，出门前给小妹为了牛奶和米糊，她睡醒了也不闹，就睁着大眼睛盯着林婉儿看。

林婉儿看她的时候，她就张开小嘴朝她乐。

看戏的人多，刘绣绣牵着二娃，林婉儿抱着小妹，手里牵着大娃。

本以为到不了前头，不知怎么的慢慢竟然真的挤到了前面。

刘绣绣手疾眼快还拿到了两个凳子。

让两个孩子坐在凳子上，她俩站在后面。

这一听就是一上午，林婉儿从来没听过，觉得新奇。站了一上午也没觉得有多累。

两个小家伙也是第一次听，回家的路上嘴里咿咿呀呀的还在学着唱呢。

倒是刘绣绣有些累了，但有朋友陪着一起玩的感觉她真心觉得不错，虽然累，但还是想和林婉儿一起出来。

便说“这戏要连唱两天呢，明日还来不？”

“不来了不来了。”虽说好听，但连着站两天人也受不住啊。

“明天就初四了，我在家准备准备，包些馄饨，等后天就要开摊了。”林婉儿也想放假到元宵节，可惜空空的钱包一直提醒她差不多就得了。

刘绣绣点点头，也是，她爹就大年三十休息了一天，这些日子酒楼也忙的很。

“那明天我来帮你包馄饨吧。”

这些日子，林婉儿早上出摊，一般到了下午未时带去的面就卖的差不多了，她也就收摊回来。

一般等她回来后刘绣绣就会找上门来，偶尔她回来的晚些，刘绣绣就在她家里等，顺便照看一会儿小妹。

“成啊，那你睡醒了就过来，明天给你做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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