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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府,

“相爷,我们干嘛非得让五小姐嫁给沈钰不可,他可是在朝堂上曾出言针对过相爷你的呀!”

“你懂什么,沈钰此人到底还没在上京城站稳脚跟,以为仗着有从龙之功得来的丞相位,就能在朝堂上站的稳妥,他不选一个深厚点的家族做依仗,你以为他能呆多久?”

“相爷英明,是老奴愚笨了,倒没想到还有这一层,那这沈钰岂不是……”

“哼……”等他真成了他的女婿,就有他好瞧的了!

…………

若说只是听说只有苏太傅一家上了沈府,长公主倒还能依着沈钰对她女儿的那份喜爱依仗一点,

但是你说这一下子,伙着几家都盯上了沈钰,那么长公主就是瞬间傻眼爆炸了,

而时墨笙眼见着自己往日里一惯讲究礼仪风范的妻子,如今也开始慌里慌乱的筹备起邀沈钰的事宜来了,

若说长公主一开始还犹豫着要不要把女儿嫁给他,到如今这个节骨眼上,就是要争分夺秒的与人家抢夺同一个名额了,现在也只端看谁的运气好了!

只是长公主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却说,今日下午沈公子要同自己的同僚一起商议水患一事,所以暂时拒接一切外来客,

长公主好不容易稳下来的心,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瞬间破功了!

就连平日里走动的较勤的时府都不例外,可想而知其他那些个上门去拜访的吃了怎样一个闭门羹,

同样的事情不止发生在蒋府,还发生在各处,

这下,时墨笙也看不进去书了,只因妻子这幅模样看着实在让他没了旁的心思,所以他宽慰她几句,

“你也不要慌在这一时,竟然沈钰吩咐下人闭门不见外客,想来也是见不了他人的,我们晚晚尚还有一丝机会。”

“再者说了,你何不也乘着这个机会问问晚晚自己,看她自己是个什么样的想法,毕竟这件事她是主事人,她该有知情的权利。”

听着时墨笙这番细心的开导,长公主缓慢回头望他,

“………”

此时着急已不是解决之策,还是想想该怎么替女儿争取到这个机会才是。

这边,时初望着突然出现的长公主,面上微微惊讶,

“母亲可是有事?”

见她眉头微皱,面有愁容,定是有什么事要同她讲,

“晚晚,母亲要同你问一件事,你真情实意的回答我。”

嗯?

时初疑惑,但她还是邀了母亲坐下,彼时叫了绿竹端了一杯热茶过来,

“母亲直说便是……”

将茶水放置桌上,长公主沉呤半响,才道,

“你自小冷静聪慧,如今外面风国来使的传闻疯狂四起,相信你也知道这几日母亲为何忙着替你挑选夫婿了吧。”

时初沉默,她自然是知晓的,

“这几日,我差许嬷嬷给你送过来的画卷不少,可叫你真真看上眼的却是寥寥无几,若非时局严峻,母亲我也不愿意这么早就替你许了人家,可是眼看接待风国来使的日子愈发接近,母亲的心里却是愈发显得惶恐不安。”

这风国来使越是接近,她就越是心焦她的晚晚会被旁人推到那风口浪尖上,

“母亲,风国来使来我朝结亲自然不假,皇上那里自然也有一份自己的打算,但怎么说母亲都是皇上的亲姨母,而晚晚亦是皇上表哥的小表妹,想来皇上也不会叫母亲您伤心难过的。”

话虽这么说,可长公主又怎么不知这其中皇上与晚晚要承担的风险,

“晚晚,母亲认真问你,你觉得沈钰此人如何?”

时初“???”疑惑瞪眼,

本还在安慰长公主的时初倏地被问到,神色有些发懵,怎么忽的就牵扯上沈钰了……

“母亲问女儿这个是做什么?”难道还是因为最近替她选取夫婿的事,不知怎么的,时初出了会儿神,

看着自己面前出色的女儿,长公主到底还是开了这个口,“母亲是想同你说,假如我跟你父亲决定让你嫁给沈钰,你可愿意……”

??……

这下轮到时初彻底傻住了,

长公主看着她久不言语,忍不住皱眉问她,“怎么……是不喜欢?”

“啊,不是……”时初下意识的回她,等到她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话时,她倏然回过神,微张着嘴唇,哑然愣神,

她……刚刚是不是……!

看着女儿这幅模样,长公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遂她垂眸微微轻叹一声,

“既如此,那母亲我也就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本来我跟你父亲还想着就这样养着你一辈子的……”

毕竟晚晚自小身体就孱弱,不适合做妻子的任务,所以她同将军都商量好了,将晚晚一直养在闺房,反正有她跟将军护着,也没什么人敢说什么闲话,

只是如今时局不一样了,所以……

既然晚晚自己也同样对沈钰有着几分好感,虽她看着她这模样,怕是她自己也还没理清楚,

如今她也不去想沈钰那样的官位,是否能带给晚晚稳定的生活,只要晚晚开心生活的幸福,那就足够了,

而且以她对沈钰此人的为人了解,相信他定也不会负了她家晚晚的,

探听完了女儿的心声,见她垂眸拧眉沉思,长公主不禁轻声一叹,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抚上她白皙的手,时初下意识的对上她,

只见长公主目光沉静,面色清冷的看着她,

“明日,我会派人将沈钰请到府上来,倒时也会与你父亲同他提起两家结亲这件事,母亲知道你与沈钰早前便就相识,但是结亲毕竟与平常不同,母亲希望你能自己事先想清楚,想清楚自己以后要与他如何的过日子!”

“晚晚,婚姻毕竟是人生大事,母亲不想你因为外界的干扰,而胡乱的就去绑定了自己的一生,母亲希望你在夫家里,也同在自家里过的一样开心无扰。”

语重心长地说完这番话,长公主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退出去了,

等到白芙例行公事的端进今日份的药汤,看了一眼坐在榻边的小姐,她静声将汤药轻声放下,

然后缓步走近,唤了一声又在出神的自家小姐,“小姐……”

“嗯…”时初恍然回过神去回看她,见她眉眼平淡却略带担心,她目光淡淡的扫过她放在那边的药碗,良久,才对着她开口道,“我没事。”

“把药端过来吧!”

白芙抬头看了小姐一眼,“是。”

然后转身端过药碗将她递到小姐手上,

夜晚,时初躺在床上,回想着今日白天母亲同她的谈话,她神情幽暗的侧过身,手缓缓搭在自己的枕头上,墨色的眼眸恍惚的望着床帘外的一方脚柱上,

月色下,望着远处,时初的一双潋滟的双眸显得异常的深邃漠然,转眸间,眼底又透着几分不自知的魅惑迷离,

她知道母亲今日说的那句话是何涵义,回想与沈钰相处的日子,虽然短暂,但是似乎每每与他在一处,自己都会感到轻松…和愉悦,

她自问自己从来就不懂恋爱中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而旁人嘴里谈到的爱又是什么样子?

但是当那天她看到那一束射在屋檐上的微光映照在来人的身形上的时候,她恍惚之间仿佛看到了自己爱情初有的样子,

灿烂,美艳,又娇小可人……

时初看着走进的沈钰,她沉默一瞬,今日的沈钰似乎瞧着有些不同,

怎么说呢?

或许是因为他换了一身他不常穿的青色长衫,发冠也梳理的整齐精致,瞧着总比平日里的他多了些许人气,

时初看着,有那么一刻的恍惚,

好像在她记忆中见到的沈钰,穿着不是照着入朝时的官服打扮,就是再简单不过的文人雅士的清冷着装,

只不过那一成不变的装扮,穿在他精瘦匀称的漂亮身形上,自有一种别样的神韵风采,

“沈公子…”这时,身边候着的白芙向着沈钰微服了服身,

这时,时初抬眸才发现原来在这期间沈钰已经走近到了她的面前,

时初愣怔一瞬,眼眸深处似闪过一丝什么,回眸见他站在庭外,一脸莫名,瞧着并没有进来的打算,便清了清嗓音道,

“今日早间刚下过一场雨,天气尚还稍显微凉,沈相穿的单薄,不如坐下来,让白芙给沈相沏一杯入寒的暖茶暖暖身吧。”

也不知是这句话起了作用,还是其他什么的,原本还两两相望的两人,一人浅笑着邀请,一人深望一眼,然后弓身俯首,算是应了,

等到两人坐下,白芙走上前替沈钰倒了一杯香茶,便又后退候在一旁了,

时初看着桌上一早就差人备好的茶点,将其中一碟推近沈钰的面前,看着他笑说道,

“这是我们府上新来的厨子做出来的新品糕点,是借助最新鲜的东阳梅子做出来的,上次不知你不喜欢太过甘甜的东西,所以这次差人做了些新的,也不知你喜不喜欢。”

说着,时初眼神示意他可以试着尝尝看,

沈钰眼底略显墨黑,他不想她既还记得他偶然提起他不爱甜食这件事,

狭长墨沉的眼眸扫过她面上微露浅笑的神色,见她脸上一副让他尝试尝试的模样,依言低眸捡起她推过来的糕点放进自己口中,

他时常叫辛民向他报告她的日常生活,自然也知道她近日特别喜欢他们府上新进的那位厨子做的膳食,

有时候他甚至都会开始嫉妒连一个厨子都能分走她的一部分心神,

只是如今轮到他自己亲自品尝,倒也明白了几分她对那位厨子的由衷赞赏,

“味道如何?”彼时,时初浅笑着问他,

沈钰看着她,眼神清淡,“味道清爽,甘平却不显丝毫酸苦,郡主府上的这位主厨确实不凡。”

总得来说,味道极佳!

闻此言,时初面上掩不住的笑笑,“本来还担心你会不喜欢这般略带酸涩的糕点,现在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承蒙郡主如此费心……”

“郡主……!”见时初笑着,沈钰不由出声说道,

时初面上看着他的笑意稍作停顿,知道他未尽之言是想说今日他来这的事,

她收了些许笑意,嗓音清醇雅淡,嘴角忽的扬起一个细微的角度,

“想来沈相也知今日母亲差人请你到府上的原因吧!”

沈钰沉默,微微凝眉,

是的,他知道,在来时,辛民就将下人递上来的那封来自长公主写明来意的信封交予了他,

那时看完信的他激动过,彷徨过,也怔愣过,

他与时初的父母相处的时日并不短,在这个风潮刚出来的时候,他也曾幻想过长公主会第一时间同他提意两府结亲的事宜,却不想等来等去却是在这个时候等到了,

时初看着他低眸沉思,嘴上又浅笑道,“本来母亲与父亲的本意是想要慢慢观察,再给我找一个称心能够照顾我一二的夫婿的……”

只不过……被这场风波闹的有些提前粗略了些罢了,

称心的吗?

闻言,沈钰垂眸,掩下自己渗透出来的稍许神色,眉眼处稍露出几分暗沉,

半响,沈钰略有蹙眉,转头沉眸看着她,声音冷寂沉凝,带着几分深邃意味,

“不知沈钰可否能问上郡主一句……”

时初听着挑眉示意他说,

见此,沈钰掩眸沉沉,眼底更是浓郁的像是一片漆黑遮住亿万光亮的星辰,

“沈某斗胆同郡主问一句,郡主可是真心实意想要嫁于沈某人的?”

彼时正随意摆弄着手上的茶杯,听着耳边传来清冷的嗓音的时初,闻言动作微顿,神色也似停顿了一下,转瞬,她神色明亮,稍勾起一丝唇角,眼角带笑,反问他道,

“沈相,怎么会这样问?”

这大概是第一个问自己的未婚妻子愿不愿意的未婚夫了吧!

沈钰沉默一瞬,面容冷峻清然,眼底似闪过一丝隐晦,半响一字一句的看着她道,

“如果此事并非出自郡主本意,那么沈钰自也会向长公主与相爷禀明。”

因为越是深爱,他便越不想借此来强求她什么!

不知为何明明他一句话处处皆是为他考虑,但时初心里就是有点不爽,

“所以你到这来,是来告诉我你不愿意?”时初看着他倏然勾唇一笑,笑得略有深意,

沈钰,“………”

自然不是,

若说他这辈子最想要的,也不过只一个她罢了!

但是沈钰却没正面回答时初这个问题,一时便显得面上有些静默,

而时初却笑看着他,见他没回答,她也没着继续恼下去,左右唤了一声白芙,

“白芙,你去把我前阵子刚得的白玉棋盘拿来,本郡主想同沈相下一盘棋。”

话落,白芙抬头看了小姐和沈公子两人,然后领命俯身下去了,

等白芙走后,时初将眸子缓缓落在远处,嘴上似不经意的说道,

“沈相,可知,时初当初为何救你?”

这是时初第一次提起两人第一次遇见,也是两人产生羁绊的开端。

闻声,沈钰敛眉看她,眼底沉浸的仿佛像一坛陈年老酒,晕韵难开,

讲到这个,时初似兀自低眸轻声笑了一下,

回想起两人的初见,沈钰也深了眼眸,若说关于他们两人的回忆记得最清楚,便是他同时初的初见,

犹记得那时的他,一身狼狈,正是身处在人间与地狱的悬崖边界,左边是被鲜血淋漓刀剑交错燃烧起来的磅礴大火,而右边更是有无数双罪恶阴冷的手,在不断的推送着将他一步一步往地狱边缘送,

就在他就想这么放纵,任凭自己就这么掉落下去,任凭黑暗吞噬堕落的时候,

是一双蓦然伸进来的白皙纤细的双手,以极其亮眼温和的手法,缓缓地抚上他的眼睛,用最简单的手法,划开了笼罩在他面前的浓厚黑幕,并一把拉住了他,

他虽然被救,但是当时的他只是阴暗的在想,这不过出自一位不懂得人情世故的千金小姐的可笑怜悯罢了,

可是他也不曾料到自己有一天,竟会对被自己这样评价的贵族千金情根深种,

在沈钰这么出神想着的时候,只听时初又道,

“不知沈相可还记得当初屠你满门的那伙山贼?”

此言一出,沈钰微微愣怔,回过神来望着时初,

记忆深处倏然飘荡起那个常年喜欢在背后温柔唤他钰儿,明明很怕痛却用自己的身躯紧紧抱住自己娇小的身躯,嘴角渗血却含着点滴笑的迷糊身影,

他率先沉下了眼,清冷的眼眸深处快速闪过一丝叫做仇恨的东西,

“………”

时初知道这个触及他的伤心处,但是她亦知道这同样是沈钰心底解不开的一个心结,在原剧情里他最终黑化,多少也有这一部分的缘故,

“当初我父亲随着柯风伯伯战胜归来,途径路上接到了一道剿灭兰州山匪的密令,当时兰州山匪可以说是被瞬息剿灭干净,只余了几个侥幸逃生到上京来的头目。”

“只不过后来因为张府那事,我父亲又抓住了逃脱的几人,人虽然最后被秘密处死了,但是试问有谁会随意下一道密令,只为了剿灭山匪?”

这事也是时初当初想不明白的,

“后来在那几个被抓的人残留之际,时初偶然得了一点消息。”

当初兰州山匪案是被传到了上京城里来的,只是这事大多都是经由刑部和审查部审理,所以听在常人耳里也不过是多了一份叹息,

但是蹊跷就蹊跷在,当初的先皇闻此消息,却是瞬息龙颜大怒,在朝堂上瞬间就怒骂了好几位负责管辖兰州的朝中大臣,谁也不知道其中的个中缘由,只觉这是陛下勤政爱民的仁爱表现,故而并没多大怀疑,

但是沈钰是什么人,听时初说到这,他沉眸略一思转,脑海里便出现了一个滑天下之大稽的理由!

原来,这沈钰的母亲,原本是与先帝同胞所出的亲妹妹,只是因为小时出去游玩时而被人贩逮住,贩卖到了其他地方,

后来等到先皇登基,虽与当时的太后和长公主相处融洽,但到底还是会忍不住想起自己同胞的妹妹,

后来经由暗卫打听,倒也真找到了早已嫁作□□的妹妹,先皇想将妹妹接进宫,可妹妹却看着先帝笑着言,

现在的她很幸福,她有爱她敬她的夫君,更有懂事贴心的小儿子,所以她自觉她已经不缺什么了,自然也不想去宫里接受这份来得较晚的恩宠,

先皇自然也看得出妹妹的心意,他虽不忍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妹妹就这样离他远去,但又怕逆了妹妹的意,遂又出言挽留将他们留在上京城,

但是妹妹依旧委婉拒绝了,上京城固然好,但总有它匹及不了的东西,

如此三番劝阻下,先皇还是同意了妹妹的选择,他看的出那个男人很爱她,那样的模样是万万做不得假的,

只是先皇也言,一旦他们有什么困难之处,定要来信告诉朕,

只是不想这一别竟就是天人永隔,

先皇既悔恨当初不该全听信妹妹的善言,更觉得自己身为兄长,却不能护自己妹妹一家周全,

想到自己的妹妹是被那伙山匪所杀,他便冷眉命暗卫快马加鞭给正在回京路上的亁廉将军一道密旨,

只是当时的先皇并不知道自己那唯一的外甥,竟在此次劫难中侥幸的幸存了下来,

虽然时初没有具体关于男配在这方面的剧情内容,但是从她初见他时,以及系统爆出的惊人黑化数值,她也能体会到他在个中的苦难艰辛,她也由衷的心疼起这个当时不过十来岁的少年,

“犹记得我当初初见你时,观你虽模样阴沉,且少言寡语,但是一身气度却是昂然不凡,我不知道你在这期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又遭遇了怎样刻苦铭心的记忆,

但是沈钰……此刻的我想认真的同你讲,或许我没有那个能力帮你救回你的亲人,但是我想说我想要陪你一起走出那段嗜血的阴影,我想要你一身清然,眉眼舒展,万事顺心的无忧模样。”

末了,时初看着他一字一顿的道,所以…千言万语汇成一句,

“沈钰,我心仪你!”

你可懂……

等到白芙拿着小姐吩咐的好的白玉棋盘过来的时候,她便眼尖的发现自家小姐白皙的面颊透着几分淡淡的微红,

虽然面上仍一脸自作淡定的在饮着茶,白芙却看出她家小姐眼神涟漪,明显一副脸红羞涩的模样,

脸红?

羞涩?

白芙对于自己脑海中冒出这么个词而感到惊讶不已!

而再反观坐在她家小姐对面的沈公子,白芙亦同样发现了异样,

只见那对稍隐在发髻后,素来以白瑕如玉冠名的耳垂,此刻竟如血色的玉,泛着点点耀眼的霞光,搭配上沈公子满面平静的目光,怎么看着怎么违和……

“白芙,将棋盘拿过来吧!”彼时,时初正巧瞧见了站在那边的白芙,便转眸出声唤了一声,

白芙神色微愣一瞬,然后低头应了一声,虽然心底疑惑,但仍熟练的将桌上摆放的糕点收拾开,然后将白玉棋盘摆好,

时初虽然面上还有些红润,但是她到底还是镇定的看着沈钰开了口,

“素来听闻沈相的棋艺了得,今日时初也想与沈相下一盘,不知沈相可会对小女子手下留情?”

时初半开玩笑的看着他道,却不料他这次倒是目光直视对上她,弄的时初面上下意识怔住,

只见他黝黑的眸子望了她良久,眼底似划过什么,然后少见的微勾起唇角浅笑着说道,

“若是对象是郡主的话,沈某自会!”

这会儿时初都不沉浸惊讶于他怎会说出这番略显孟浪的话当中了,

只因那抹罕见的笑,乃她今生仅见……

莫说白芙,就是时初自己都少有见过他这样笑过,那模样看着就仿佛一道五彩斑斓的霞光突然就这样措不及防的进入到她的眼底,激起一阵翻腾大浪,

时初有些愣愣的收回自己的眼神,然后似在看到对方嘴角的弧度慢慢变大时,她作势清咳了一声,将目光落到面前的棋盘上,却未料自己耳尖的绯红已经出卖了她,

“沈相可曾想好要选什么棋子?”

刚说完,时初便垂了眸闭了口,

额……她敢保证她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失败的话题终结者,这么拙劣话语,任谁听了都觉得她是在话题转移了吧!

时初在内心扶额,这简直不符合她高冷清然御姐的人设,

而此刻心情大好的沈钰却不在意,同时初聊开后,两人之间就仿佛一直弥漫着一种叫做暧昧的东西,他微微扯了扯嘴唇,一丝细小的笑意溢在脸上,

“不若郡主先选!”毕竟方才才答应要让着她的!

见沈钰顺着自己走,时初抬眸看他一眼,见他眉眼微微带笑,

不知怎的,方才那股别扭劲也过去了,倒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同他对弈的心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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