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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里,陈行拎着几杯奶茶,兴冲冲从门口进来。
基地的人刚好结束直播,正在客厅休息。
他轻车熟路换了拖鞋,把几杯奶茶一一分了出去。
许亦沉看了眼手里的奶茶,忍不住问“你今天有喜事?”
陈行美滋滋道“咱们楼下奶茶店搞活动,买一送一,买三杯打七折。”
他们楼下那家奶茶店的奶茶挺好喝的,难得赶上活动,当然要来一波。
许亦沉了然的点了点头,没跟他客气,吸管戳开封纸喝了一口,“谢了。”
陈行手中还剩下两杯奶茶,他环顾了下客厅见江俞不在,便去训练室找他了。
果不其然,江俞还坐在电竞椅上,看样子刚结束直播,正靠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喝水。
“别喝矿泉水了。”陈行上前夺走他的水,把杨枝甘露椰奶塞进他手里,“喝这个。”
江俞咽下口中的水,看了眼手里的奶茶,倒也没问他为什么会突然去买奶茶,只道“等会给你转账。”
“别别别。”陈行说,“基地人手一杯呢,我特地请你们的。”
忽然想起什么,他从口袋里掏了张皱巴巴的海报出来,递给江俞,“呐,刚刚大街上有人发的。”
江俞接过海报,摁住两角哗啦一声展开。
是一张社团节音乐会的海报,右上角特地用醒目的大字标注了--三校音乐社联合举办。
他又看了看地址。
是在空中花园举行的。
空中花园啊…
江俞眼前又浮现起穿着黑色兜帽卫衣,头戴鸭舌帽的女生,站在人海中央,聚光灯打在她下巴上,白得发光。
眉眼恣意的女生单手握着麦克风,眼尾微微下垂,松散地朝下边笑,女音带着点低哑,唱完最后一首歌,她握着麦克风的右手轻轻靠在左胸前,微微弯腰鞠躬。
令人心动的声线从音响传出,声音懒洋洋的,“感谢观看。”
他站在人群中,听着周围震耳欲聋的尖叫喝彩声,只觉得心脏一阵阵悸动。
那是他初中那年听她唱过的最后一首情歌。
那时她已经初三,即将毕业。
也是初中最后一场演出了。
他当时还没打听到她要考哪个高中,也知道这是最后一次靠近她的机会。
眼见着他们收拾完设备即将收场,他不知哪来的冲动,立即追上去想拦住顾知。
可喜欢她的人数不胜数,追上去的又哪止他一个。
一个男生单膝跪在她面前,手中抱着一大捧开得极艳的鲜花,抬眼看着她。
男生鼓起勇气,对她大声道“顾知,我喜欢你好久了,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顾知无动于衷,微微垂下眼帘看他,遇到这场出乎意料的告白,她脸上的神情变都没变一下。
忽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极其帅气的男生,他看都不看地上抱着花的人一眼,径直揽住顾知的肩,语气亲昵“宝贝,结束了吗?”
顾知点了点头,稍微压低帽檐,这才对地上神情错愕的男生道“抱歉,我有男朋友了。”
说完,她也不理会男生脸上渐渐浮起的难堪,转身任由被人揽着离开。
周围的吃瓜群众一片唏嘘,而江俞混在其中,手指渐渐攥紧。
就差一点…
明明就差一点。
就可以碰到顾知的衣角了。
他当时还控制不住情绪,看着顾知愈来愈远的身影,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江俞回过神,一抬眼就对上陈行担忧的视线。
“怎么了?”
陈行指了指他的眼睛,“你刚刚看着快哭了。”
陈行费解地挠头,“不是啊,你看张破海报也能哭,这是什么奇葩的泪点。你要是嫌它碍眼咱不看就得了,这有什么好哭的。”
他说着,就要抽出江俞手里的海报。
江俞下意识避了一下,躲过他的手。
在陈行微微错愕的表情下,他指了指海报的时间地点,说“我想去。”
等他们到达空中花园时,刚好七点出头。
此时已经人山人海,黑压压一片都是人头。
江俞带着陈行,轻车熟路挤进拥挤的人群,没一会儿就找到了宁市三中音乐社的演出位置。
陈行还没来得及问他为什么对这里这么熟,就听见旁边的音响里传出一道颇为熟悉的女声。
声嗓独特而空灵,轻而易举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晚上好。”
他一愣,下意识抬眼看去。
音乐社特地把演出的地方围了个圈,空出位置。
周围挤满了人,什么也看不清,只有那片圈是亮的。
而顾知站在圆圈中央,手中握着把吉他,其他四人分别站在她周围,隐隐以她为首。
顾知拉低麦架,用清凌低哑嗓音道“一首《富士山下》,送给大家。”
她唱的是粤语,嗓音放得很轻,微微带点沙哑,尾音缱绻,少见的温柔。
她似乎稍稍变动了点旋律,让整首歌更适合乐队演出,吉他弦轻轻拨动,架子鼓时轻时重,贝斯和键盘混在其中,整支乐队看起来融洽而默契,似乎共同演唱了很多年。
“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曾沿着雪路浪游,为何为好事泪流。”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
全场一片寂静,只剩下女生清浅地粤语在回荡。
陈行目瞪口呆,又是看看顾知又是看看江俞的,见他专注地看着圆圈中心的女孩,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总算回过味来。
他说呢,江俞又是红眼眶又是突然要来看音乐会的,行为奇奇怪怪,现在看来肯定跟顾知脱不了关系。
不过,陈行又瞅了瞅台上演出的乐队,心里有点感慨。
知姐深藏不露,居然还有这一手。
他这人对音乐没什么兴趣,不过看周围观众的反应来看,顾知唱得想必也差不到哪儿去。
“我绝不罕有,往街里绕过一周。”
“我便化乌有,你还嫌不够。”
“我把这陈年风褛,送赠你解咒。”
一首完毕,周围立即响起热烈的鼓掌。
顾知清咳了下嗓子,被人群围着,觉得身上有些热,抬手扯了扯卫衣领子。
她一如既往,说完最后一句“感谢观看。”
说完,她把麦架的位置让给阿谷,又跟其余几人点了点头,抬腿走出聚光灯圈内。
人群跟随着她的脚步目光移动,不知不觉让出条道给她。
而道路的尽头,正好是江俞和陈行两人
江俞怔怔地看着她愈走愈近,眼里全被她的身影占满。
旁边突然传出一道欢快的声音,“知知,这里这里!”
是岑恩天,她正好站在他们附近。
见顾知抬眼朝她看去,江俞心里有些失落,忍不住垂下眼。
然而低落的情绪还没浮上来,就看见一双白鞋在他面前落定,随即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
他一愣,下意识抬头。
顾知正站在他面前,微微抬头看他,那双潋滟的丹凤眼里倒映出他的影子。
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江俞忍不住弯起眼“看到海报,就跟陈行来了。”
顾知这才注意到他旁边的陈行,朝他稍微点了下头。
陈行吹了个口哨,一点也没有被忽视的不适,开口调侃道“知姐,酷哦!”
他指的是刚刚在台上。
顾知嘴角微微勾了下,倒是一点也不害臊“我也觉得。”
她手中还拿着那把蓝白色的吉他,见周围有不少人朝他们看过来,迈开步子,“跟我来。”
她带他们去了个偏僻的平台,这儿没什么人,从上边俯瞰刚好可以看见三中的演出。
顾知走了后,阿谷接了主唱的位置,其他三人依旧站在原地,架子鼓的位置暂时空了出来。
不真切的歌声传来,嘻哈伴随说唱,阿谷换了rap风,照样点燃全场。
顾知静静看着,半晌,嘴角扯了扯。
谁也不知道,阿谷如今架子鼓敲得炉火纯青,可他当初最擅长的乐器却是吉他。
她眼前似乎又浮现起最初见面时那黑发褐眼,长相清秀乖巧的男生。
他朝她伸出手,腼腆一笑“hao!我叫柳元谷,你可以叫我阿谷。我最擅长也最喜欢rap,是音乐社的主唱兼吉他手。”
简直难以想象,一个清清瘦瘦个子不高,笑起来害羞腼腆的男生,居然喜欢这么炸的音乐。
顾知当时甚至怀疑他的肺活量能不能唱完一首歌。
闻言,她勾唇一笑,嗓音狂妄,多少有些看不起人,“不巧,位置撞了。”
后来她和柳元谷因为位置问题几乎吵了快上百遍,别看他长得听话,骨子里那股傲气压根不输于她,两人为了抢位置差点打起来。
直到争论了大半年他才彻底妥协,“算了,男子汉不跟女子计较,这位置就先让给你了。”
他想了半天,挠了挠脸作下决定“反正我名字里有个谷字,我以后就玩架子鼓好了。”
“不过。”他还是不太甘心,“你以后要好好对待这个位置,要是一旦做得不好或者背叛音乐社,我就立刻把你踹下去。”
现在顾知阴差阳错离开音乐社,阿谷也如愿上位。
就连顾知也不得不承认,阿谷在音乐方面的确是个天才,即使重新站在主唱的位置也依旧做得很好。
他们现在的风格也更适合乐队。
不过,看着聚光灯下他那头挑染的墨绿色头发,顾知神色微不可察地淡了下来。
阿谷之前从不染发,他很喜欢他那头漆黑的头发,在中考结束那年所有人都兴致勃勃想去换个发型,只有他无动于衷。
后来有人问起,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腼腆一笑,神情很坚定“除非遇到人生中最难过的一次挫折,不然我永远不会染发。”
结果他现在真的染发了,还染了个他最讨厌的颜色。
果然,当初因为她的休学,乐队组建申请单被退下来,她又不顾他们挽留退出音乐社,这件事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影响。
岑恩天的声音把她从遥远的记忆扯了出来。
“什么?”顾知回神。
岑恩天指了指她怀里的吉他,又问了一遍“这个很贵吗?”
她是高一下半年认识的顾知,那时也就碰巧见过几次她演出,却从没见过她拿着这把吉他弹过。
顾知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吉他,神色稍稍柔和下来,她嗯了一声。
“这是我用第一次打工赚到的钱买的,亲手上的漆,现在市面上估计买不到了。”
陈行有个朋友是卖吉他的,对这个稍微有点了解,“不是说吉他重新刷漆会影响音色吗?”
“嗯,所以第一次打工的钱全花这上边了。”
她说的轻描淡写,可在场的三人都能感受到她对吉他的热忱。
陈行还想接着问,可一直安静不语的江俞轻轻扯了下他的衣服。
陈行对上他制止的眼神,顿了顿,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他们安静地看演出,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十点,音乐会渐渐收场。
直到看完最后一首歌,顾知才开了口“走吧。”
趁着三中乐队还在收场,顾知带着一行人避开人群从后门出去了。
室外寒风凛冽,阴沉沉的夜,一眼望去都是漆黑的,半点星星都看不到。
岑恩天回想起刚刚看到繁星点点的天空,幼小脆弱的心灵瞬间受创,她郁闷“果然美好的场景都是假的。”
顾知笑了声,问,“去不去吃小龙虾?”
岑恩天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摆手道“算了算了,下次吧。现在太晚了,我还没回去奶奶会担心的。”
陈行虽然有点想吃,但他想了想也拒绝了“明天要上课,我周末作业还没写呢,还得回去补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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