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高句（gou）丽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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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永乐十四年(1416)十一月，距离北征瓦剌已经过去了近二十八个月的时间，近乎三年多的时间，大明没有什么需要动兵的外患。

王宇这大明风头正盛的靖安侯，在应天一直给老爷子请陪产假。

永乐年间，难得的没有战事的三年，郑和带着西洋各个稀奇古怪小国来朝的景象，乃是近些年大明的头条。

以至于许多大明人，逐渐淡忘了王宇这位去年北征瓦剌，大出风头的大明的年轻侯爷。

去年胡善祥第一胎，给自己生了一个女儿，现在又怀上了孩子，王宇自然是找各种借口给老爷子告假，留在应天。

反正大明的兵将分离，由兵部负责兵将日常管理、操练，王宇也不需要操心士卒疏于训练的问题。

值得一说的是，去年郑和回来了，没给王宇在爪哇一带，找到金鸡纳树，不过却给他带回来的一些特色植物的种子，比如说橡胶、以及占城稻、象谷。

不过占城稻的种植，大明已经没有了。

实际在宋朝的时候，占城稻已经引入了中原，因为占城稻是一种早稻，成熟早结粒快，一年可以收获两到三次，产量较之粳米提高很多。而且占城稻不择土地肥瘠，随种随收，可播种面积比粳米和糯米大得多。

当初宋朝曾经在两淮江浙地区，大规模种植占城稻。

至于后面为什么会消失了，那是因为占城稻碾出的占城米，在南方人看来是一种很难吃的米。

占城米直链淀粉较多时，煮好的米饭米粒较硬，没有黏性，只有贫贱之人为了果腹不得不勉强食用。

所以宋朝后期，由于饥荒和动乱，占城稻直接渐渐开始消失在宋人的餐桌了。

到了大元是包税制，那些贵人更不会去吃这种难吃的硬米，所以占城稻在中原王朝失去了踪迹。

王宇将占城稻的种子留下，令王氏族人开始繁育。

占城稻生长期短，粳稻从播种到收割一般需要六个月时间，占城稻只需百日。

只要培育得当甚至可以有八十日，六十日的品种。

由于占城稻生长期短，一年内可以两作甚至三作，提高了水稻的年均亩产。

宋朝的人口突破了唐代巅峰的八千万人左右，增加到一亿，这其中就有一部分功劳属于一年两作、三作的早占稻。

现在大明的人口也才六千八百多万，王宇自然要多育粮种，在大明推广了。

王宇自己带来的玉米和番薯已经过了育种阶段，已经报给太子朱高炽在北直隶干旱少雨的地方推广了。

接着王氏经商族人的手，王宇开始默默推动着大明的发展。

等郑和给自己带来的占城稻育好粮种，也可以交给经商的族人在江淮两浙、两湖推广开来。

至于橡胶树这种经济作物，当然要在岭南等地种植，一则加强岭南与中原地区的经济关联，收复民心，二则安稳了岭南，减少统治成本，文官才不会吵吵着要放弃更南边的安南交趾布政司。

在推进占城稻大面积复种后，大明必然会出现湖广熟，天下足的情况，所以岭南地区地区完全可以种植经济作物。

有了安稳的内部环境、更多的粮食种类、产量，大明人口肯定能迎来一阵爆发性的增长，进入所谓的王朝盛世，王宇往外用兵的阻力会小上很多。

值得一说的是，郑和还给自己带来一点小惊喜~象谷，王宇准备先种一点，制作一些逍遥丸，后面总归是有用的。

就在王宇等着冬天过去，自己第二个孩子降生的时候，老爷子的圣旨却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尔率一路兵马，与高句丽大军会猎于辽东。

钦此！”

顺天来的太监，宣完老爷子的旨意之后，忽视了不合礼节王宇半跪接旨方式，笑着将圣旨递给有些发愣的王宇。“侯爷还请接旨吧！”

“哦！多谢公公！”王宇起身接过圣旨，给这太监塞了二百两银子。

老爷子这圣旨倒是够直白的，王宇却是有些一头雾水。

这两年王宇都在应天缩着，琢磨着和胡善祥生个儿子，来自草原的最新消息，他自然是不知道。

至于草原的消息，不就是爆发了一场奇怪的疫病吗？

听说许多草原人开始变得虚弱，没事还头疼，他们一度聚集在一起，请了大萨满祭天。

最后得出结论，长生天不满祂的子民不虔诚，所以才降下这次大疫，萨满一时间成了草原头人的座上宾，赚得盆满钵满。

至此，张克俭专营的生意，在锦衣卫的监督下，也停了下来，不然草原的铁锅有了富余，搞不好要流到大明境内。

草原人本身被大明打击了一波，加上突如其来的无名疫病，他们实力大减。

原先臣服于草原万户兀拉部的建州女真部族，渐渐脱离了他们的掌控，开始收拢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扩大自己的部族实力。

而在建州女真部收拢海西女真的时候，自然与高句（gou）丽起了冲突。

海西女真有一个五百户的部族，在高句丽“别抄家”，是高句丽太宗李成芳的龙兴之地。

高句丽怎么说也是一个国家，怎么会怕区区千户的建州女真。

高句丽太宗李成芳自信的A了过去，然后求援信就发到了大明老大哥朱棣的坑头。

“兀拉部的女真人欺负我，大哥救命啊！”

当时老爷子正在坑头教导高句丽来的安贵妃人生大事呢，这小弟真是不让人省心，但念在高句丽李成芳和自己一样，都是靖难出身的份，又十分恭敬的份上，老爷子一封圣旨就发到了王宇这。

打个不过千户的女真，都不值得大明用作战的说法，老爷子说都是，让王宇带着大军去辽东和高句丽大王一起打猎。

于是在应天咸鱼了一年半的王宇，踏上了去顺天的旅程，胡善祥因为已经算是八个月的身孕了，还是留在了应天。

安顿好家小，王宇带着亲卫，于次年初春北上顺天。

与上次随北征大军南返不同，应该新顺天城已经建设的初具规模了，城墙等防御早就先一步建设好了。

老爷子的喜好的确是难以揣测，这新顺天城不像是国都，反而像是一座大明的北方军事要塞，王宇都觉得万一这老爷子真按军事要塞来建，那自己提前让胡善祥买的期房，得赔的苦茶子都没了。

不过进城之后，王宇看到了百姓的坊市的烟火气息，总算是放心了不少，还好老爷子不是按军事要塞来兴建的顺天城。

原来老城的人口，慢慢的也开始迁移到了新城。

新城卖房流入朝廷的钱，一部分被太子朱高炽拨给了于谦建三期工程，一部分补足永乐大典的编修，还有一部分则是重修皇宫的钱。

值得一说的是，皇帝到了新都城，加上老城的人口以及应天的权贵们渐渐迁移过来，房价是涨起来了。

王宇总算是放心了，这房子太不稳定了，等胡善祥过来，还是早点卖了，砸在手里可就搞笑了。

到了顺天之后，王宇先去东宫拜见一下太子朱高炽，见见小姨与朱瞻基。

值得一说的是，王宇还见到了在襁褓里的朱瞻基太孙妃女儿，堡宗在过些年，也该出生了。

去了一趟太子府后，王宇这才应召，入宫面圣。

复刻的应天皇宫的奉天殿，老爷子在此召见王宇。

“侯爷！你这边请！”

小鼻涕引着王宇见了奉天殿，正好遇到一个穿着异域服饰的安贵妃，端着一碗银耳粥走出去，两者对视了一眼，而后在殿门错开身子。

王宇大感失望，什么嘛？说好的高句丽传统服饰赤古里呢？

安贵妃对这个大胆盯着自己看的大明将军也有些小小的生气，但身上确实痒得厉害。

不过现在安贵妃的主要想法是，趁着得宠，为老爷子生下一儿半女，免得陪葬的下场。

殿中

王宇低头，躬身据手，面对着头发和胡子愈发白的老爷子。

“陛下圣躬安？”

“朕安！”

老爷子从御案后面走了下来，声音依旧是那么洪亮有力。

“哈哈！许久不见，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你这小狼崽子的如今模样。”

“是！”

王宇起身，当初稍显稚嫩的脸庞已经长开了一些，还续上了胡须，身材更是恢复了前世一米八的大壮汉。

“啪啪！”老爷子抬着头，兴奋的拍打着王宇的肩膀。“好啊！好啊！不愧是咱们大明的靖安侯啊！”

王宇这发育完成之后，起身便比常人高出半个个头，身板更是壮实，在老爷子看来，古来猛将不过如此，他当然非常满意。

之后老爷子又告诉王宇，自己要去北征土默特的鞑靼残部，所以把救援高句丽这事交给王宇了。

王宇有些懵，明明草原没有什么霸主诞生，怎么老爷子还要北征啊？

结果是老爷子闲不住，因为瓦剌远遁漠北，鞑靼部在东察合台国有复苏的趋势，土默特部更是不理会大明认证的脱脱不花汗，自立门户，以鞑靼正统自居。

好嘛！东察合台国那又不是大明，老爷子还真是霸道啊！

不过这次北征征，老爷子相对只是小打小闹一些，只带了五军营三万人出塞，毕竟对手只是土默特部，一个大一点的鞑靼万户，能不能凑出一万士卒都难说。

看来老爷子这次真的算是小打小闹，要不然昨天太子朱高炽就要让王宇劝劝老爷子了。

好吧！看来即使草原没有什么大威胁，依旧挡不住老爷子作为北征大将军的心，王宇算是服了。

不过出征之前，老爷子对王宇还有交代。

“你记着，朕打算让你打服女真，他们能反攻高句丽，战力应该还是不错的，到时候朕打算要在草原建两个卫，一为建州女真卫、一为海西女真卫，牵制辽东的草原部族。”

“末将领命！”

王宇知道自己劝不住老爷子，毕竟现在大明北方的威胁，怎么看都是草原部族威胁大，而不是只有千户人口的女真人。

说完正事，老爷子也没忘了给王宇画饼。“这次你从辽东回来，为朕收服了女真的话，你想要什么奖励啊？”

王宇躬身据手后起身，略显羞涩的挠挠头。“到时候如若小臣诞下嫡子，还请陛下多赐美人，好为我老王家开枝散叶。”

“...”老爷子听得一脸懵，后细想想锦衣卫从应天传来的消息，又觉得合理。

这小狼崽子，那点心思是不是除了打仗，全用在赚钱和女人肚子上了，亦或者他在明哲保身？

老爷子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瞧你那点出息，你不要低估了朕，高估了自己，快滚去兵部领了印信，出征辽东女真。”

老爷子或许知道自己明哲保身，但不管王宇愿不愿意，反正这个伪装要做好。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大多数人，会在你弱时，他们会欺你，你强时，他们会怕你，以至于暗中害你，只有你和他们一样，他们才会放心。

王宇只是带着可以增寿的蟠桃，可不是真正的不死之躯，万一给人下毒就完犊子了，所以他入口的东西，一向很谨慎。

王宇被老爷子任命为征辽大将军，全权负责救援高句丽之事。

这是王宇作为二代勋贵，第一次独立领军，像是成国公朱能与英国公张辅，现在基本都是在五军都护府挂职荣养了，没有特殊情况，基本不会有再独领一军的机会了。

随着二代勋贵中的代表人物，王宇独令一军救援高句丽，现在大明二代靖难勋贵，逐步开始接过军中的权力了。

王宇去兵部领了印信，召集了五军都护府给自己配置的副将互相熟悉了下，给他们通通气，确保这次去辽东，他们能明白老爷子的目的是什么。

等和这些副将通好气之后，王宇这才带着手下亲卫与他们一道，随运粮辎重队北上辽东。

这些五军都护府给自己配置的副将，都是各家靖难勋贵的二代，王宇靖难第二勋贵的领军身份，得到了靖难勋贵集团的认可。

连带着太子朱高炽的地位也稳固了不少，汉王朱高煦和赵王朱高燧虽然愤愤不平，但也无计可施了。

也不知道，现在有了王宇这个大明的靖安侯横空出世，汉王朱高煦真要造反，还有多少大明将士会支持他。

这次老爷子给他统御的乃是辽东备御军的轻骑以及所属的辽东卫步卒，属于是就地调兵，只是苦了王宇，还得绕路折腾。

不过这次王宇亲自带着五千辽东备军的轻骑，直扑建州女真老巢，先给他们的老小一个惊喜再说。

以强凌弱，这才是正统的兵法所倡导的战法。

以弱击强，战而胜之，那提莫的是奇迹，这世间奇迹终究还是少数。

朱勇直接从千户被王宇提到了副指挥使的位置，令他带着辽东卫一万士卒在后面押送粮草。

简单点来说，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那是帅才才有的本事，王宇自觉没那个本事，所以干脆把后勤等杂事一律丢给朱勇。

王宇带着辽东备御军的五千轻骑，突袭了建州女真人的老小之后，也不急着去救援高句丽，反而是优哉游哉在松花江中游钓鱼，正儿八经的在让明军将士“狩猎”野人女真。

这些野人性情凶狠残暴，拿着大骨头棒子作为武器突袭明军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

王宇可不想他们将来加入女真，披上了三层甲，然那个时候明军，可就不觉得他们可爱了。

高句丽的大王见大明天军迟迟不入朝救援，一连派来好多信使，都被王宇以军资不足，搪塞了回去。

自己可不是老爷子那种好面子的人，没见到好处，还是先让女真和高句丽狗咬狗算了。

猫打猫，狗打狗，打死我来捡尿包。

王宇在松花江钓着鱼，看明军将士在帮那些出征的女真人照顾家中的女人，真是感慨不已。

我大明将士如此善良，真不愧是天朝的正义之师啊！

王宇丢下鱼竿，反手接过身后亲卫的手弩，按下扳机，直接射翻一个泅渡过河的“大黑鱼”，都翻黄肚了。

这些野人脑子都没发育好，大白天的咬着骨刀，泅水过来想干什么？

耽误我王某人钓鱼，真是扫兴。

“好了！回帐篷，今日给我烤个小羊羔，多多的涂上油，烤香一点！”

王宇卷着袖子，把手藏起来，倒春寒，加上草原昼夜温差大，还是很冷。

至于帮出征的女真人照顾妻女取暖，额...他们人口基数太少了，挑不出什么美人来，王宇实在下不去那个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