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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位宿将,王奉(世才)在追随武卫将军史昂(威德)之前就曾在辽东作战。跟随武卫将军后更是南征北战,屡立战功。只不过因为主公史昂没受到重用而拒绝朝廷任命。作为打仗的专家,他的出现,顿时消除了南线联军内部的争斗。
他私下告诉盟主刘原(雅叔):“我家老头子(史昂)已经和闻人家商量好了。击败章武王后只要支持老头子北伐。明使君[1]事成之后可从司徒、司空[2]中任选一个职位,另外您还可以提名门徒进入朝廷职权部门。为了表示诚意,老头子派我和我的部队来南线支援你们。”
刘原非常高兴,随即宣布任王奉(世才)为南线联军督统。会州刺史何玠(仲彦)当众表示不服。他看得出来,在这背后的政治交易中自己什么都没有得到。
“何会州既然不服,为何多日以来裹足不前?”王奉反问道“若宜州能够率军破敌,奉(王奉)甘愿让位于宜州。”
何玠(仲彦)非常生气。几天之后,他便亲自率军讨伐章武王。一同出征的还有他的好友华侯张房(巨产)、临山侯马绩(孝徳)。
诸侯们都来为他们送行。赵策也在其中观摩。
会州的州郡兵身上穿着模仿的精锐的中央南北军的装具。也有些士兵是在模仿远征部队。有些模仿得则是更加精锐的羽林军部队,有些则更像北部骑射的游侠们。那些不怎么富裕的州郡或者士兵个人甚至连盔甲都没有。不管这些有没有铠甲、头盔、盾牌甚至武器的士兵装备差异多么大。他们神情都很一致,十分地紧张。最让赵策惊奇的是临山侯马绩(孝徳)的军队。他们的盔甲下面就是普通平民的白衣。这位侯爵旗帜鲜明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立场,不由得令赵策肃然起敬。
何玠大军一万余人离开大营后行进了三天,最后在一个叫界松的地方遭遇了章武王儿子孙谋(子明)率领的叛军主力部队。双方随即暴发大战。战斗持续不到一个时辰,华侯张房(巨产)见形势不妙弃军而逃。何玠军右翼暴露,随即遭遇夹击。何玠在部将张恢(孟升)的保护下败退。只有临山侯马绩(孝徳)坚持抵抗,但仍被打败,两千余人的白衣部队仅剩十七人。
由于后路被切断,马绩带着这十七名白衣残军向其他方向撤退。退至深夜时退到了一个叫杏羊城的地方。马绩本是白衣出身,因为好学和孝廉被推举到朝中任议郎[3]。后来他在文学方面拥有极高造诣,创作了《天赐赋》、《大地赋》等作品受到天子孙玄的尊敬。孙玄便升迁他作太仆[4],但条件是要向孙玄缴纳钱两千万[5]。马绩断然拒绝,他上奏天子要求辞职回乡。天子孙玄知道他是白衣出身为人清廉就特例让他少交六百万。马绩直接上交了自己的绶印[6]准备辞职。孙玄爱惜他的才能就将他封为山亭侯,食邑二百户。马绩感激天子恩赐,因此响应皇后号召,变卖家产招募军队讨伐章武王。然而这一切经过界松一战化为乌有。
一路上他回想着张房和何玠先后撤退以及自己的部队遭受三面围攻的场景。他越想越不甘心,愤怒,于是拔刀指着杏羊城告诉手下:
“诸君皆为布衣甘败于王侯列强?”十七位白衣目光如炬,“我马孝德不服!我马孝德愿借诸君身命与我共破其城,拔其营。立于郭野!”
这十七位白衣听后毫不犹豫回答:“愿作刀戟盾甲,追随马君,立于郭野!”“马君所指,吾往矣!”
这十八白衣一起向杏羊城发起突击。马绩身披重甲[7]其他人跟在他的身后。他们跑到城下扔出绳索爬上城墙[8]击败守卫后打开城门,然后直杀入军营。军营中的敌军抵挡不住马绩等十余人的攻击纷纷后退。营中被吓醒的军士以为联军已经从正门攻入,因此放弃抵抗逃出城外。马绩和他的白衣军一举将守卫杏羊的约一千人的叛军打败。他们连夜派人将这个消息向联军报告,同时请求援助。
刘原一大早就派人向大家宣告:“马绩仅率十人攻破杏羊城。杀敌千余人。”
王奉听到之后微微一笑:“哎呀,这战果”他摇摇头,“不过杏羊城倒是被夺下来了。这就证明他们的士兵只能说是训练有素。真正强于联军的是中下层军官。”
赵策赶紧补充:“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统帅孙谋也很出众。”
王奉发表了他的看法:“依我看,赵余苴你的部队也训练有素。而且你的部下也很果断。”
赵策:“督统,敌军一定会反攻。眼下应该立即派兵支援山亭侯。”
王奉:“余苴愿意去支援山亭侯吗?”
赵策立即点头。王奉就用原话问各路诸侯:“谁愿意急行军支援山亭侯?”
众人沉默了很久后才有一位老者站起来:“章扬兵愿救杏羊。”大家抬头一看是章扬太守荀丕(义慈)。老太守说完就让本郡督尉[9]桓允(仲远)率军启程。然后一个人沉重地回到自己的营区收拾好行装准备让自己这一身老骨头于大军随行。
王奉等赵策和桓允(仲远)的部队离开两天后告诉刘原:“山地交战,我们不知道敌军兵力。现在夺得杏羊,敌人必将反攻包围。请明使君再派遣一支部队前往救援。敌人看见我方援军必定撤退,我方保下杏羊,还能知晓敌人兵力、调动获得优势。”
刘原回答:“先前大战损失了太多兵力。我担忧兵力投送太多导致大军主力补给困难。”
王奉立即觉察到情况有变,第二天便试探刘原:“杏羊目前一定在鏖战。可以趁现在派出五千人,突袭武关。”他观察到在他提议后包括刘原在内所有人都在畏畏缩缩不肯行动,“诸君为何按兵不动?”
大家默不作声,王奉见状便立即率领本部一千人与荀丕(义慈)剩余部队前往杏羊驰援。
赵策、桓允与杏羊的马绩汇合后敌人果然发动大军反攻。赵策等人见情况危急立即派人请求援军。敌人已经将杏羊城团团围住。他们只能期盼援军能够及时赶来。杏羊被围困了三天后,王奉率军赶到。赵策本以为还会有其他部队陆续抵达,但是等了一上午,就只有王奉的一千孤军在与敌军对质。赵策在心里有点后悔当初支援杏羊这个草率的决定。敌军要是发动进攻那杏羊守军和王奉这一千军都得折损在这。
然而,让赵策没想到的是,王奉的部队率先发起了进攻。赵策便告诉桓允:“督统仅率孤军驰援。督统败,杏羊孤立无援,必会陷落。我们不如趁现在开城出击支援督统。还能博得胜利。至少不会在这城里等死。”桓允听完后立即率军与赵策杀出城外。三方战至傍晚才各自退回。
王奉发现敌军主帅并不是孙谋,而是原护羌校尉[10]尹郃(益嘉)。于是便派人在阵前准备放火材料。尹郃(益嘉)以为联军主力赶到,将在深夜发动袭击,而自己的部队已经劳累多日。因此解除了对杏羊的包围向北撤退。
王奉在解除杏羊之围后赵策问他:“督统。主公在北线如何?”
王奉觉得非常奇怪:“赵余苴为什么问这件事?”
赵策又问:“你觉得南线的联军会赢吗?”
王奉深受震撼,他没想到赵策思考得如此深刻:“连不畏危险仅率六百人就敢增援杏羊城的赵君也动摇,怀疑了吗?”王奉也在深思,“我不说你可能也知道,还是实话告诉你吧。南路诸侯一开始就不是真心讨伐章武王。”
赵策:“这个我知道。只有山亭侯一人想拯救社稷。”
王奉见赵策如此敏锐就和赵策聊了起来:“他们都在两边下注,既不想开罪于章武王,又不能放过这次立功的机会,顺带借机扩大自己实力而已。他们推举我为督统也只是找来个替罪羊。赢了,他们就说是自己功劳,我只是顾问。输了就把我推出来顶罪。”王奉竖起两根手指,“真正想打败章武王的,一个是老头子,一个是怀侯高豹。老头子忠于陛下,当然也终于皇后。怀侯则是皇后的哥哥。哎”王奉长吁一口气,“话说回来,真是惊险呀。要是解围失败,你我都有性命之忧哇。”王奉说这话时他观察到赵策的脸上出现一丝惊恐的涟漪,“不过赵余苴在联军中举目无亲,为何犯险也要支援杏羊?莫非与章武王有深仇大恨?还是有必须不可的理由一定要去钜京?”王奉说这话时便审视赵策。
“策在朝中有位重要的朋友。”赵策说到即止。
“这就是余苴终日不苟言笑的原因吗?”王奉问赵策,后者非常惊讶王奉为什么知道这么多。赵策点点头。
“既然如此思念,赵君你直接回钜京多好?”王奉又问。
赵策回答:“确实想去钜京。但眼下交战”
“交战就能阻断你吗?要是我的话,就算是天边,也无法阻断。只要你想,你就有万种方式到达钜京。”王奉看着发愣的赵策略微提醒他,“肉身去不了,可以把话带到钜京。大军交战,朝不保夕。为啥给自己那么多限制?”
赵策受到提醒觉得豁然开朗。他再三拜谢王奉,然后飞奔回营向公主写了封信。赵策的信使向西奔向敌军方向的消息立即传遍了联军诸侯。诸侯议论这件事时,赵策正在交战。护羌校尉尹郃率军再次进攻杏羊城。双方对峙两个月。谁也战胜不了对方,也都不想被对方击败。
尹郃便带着两个副官来到阵前。
“请联军大督统王将军阵前一谈。”
“尹将军别来无恙?”王奉应邀来到阵前,两位将军出于礼貌相互寒暄。
“将军被围两月,郃(尹郃)不忍守军将士饥苦。所以想劝说督统不要与我军为敌。将军可能不知道。我主已经入驻钜京。只要太尉将手中遗诏公布于天下,我家少主即可登基继位。主公帮助新君清肃朝纲扶正天下有什么不好?”
“那为何皇后还号召诸侯讨伐章武王?太尉有诏书为什么迟迟不肯公布?你们这就是欺君犯上。合伙欺负皇后一个妇人。你身为先帝的武臣,竟然帮助章武王干这种事,我王奉认为你实在是孙室校尉的耻辱且报以鄙视!将军要想停战,只需撤退百里。将军若是投降,交出刀剑。无事就退回。我军刚获补给,不劳将军操心。”王奉故意激怒对方。尹郃(益嘉)被这个后辈气得恼羞成怒:
“那么我尹郃就以护羌校尉,泰州军主将的名义向阁下发出挑战。你我通过生死决斗来证明谁对谁错。”
王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护羌校尉居然向他挑战。
“好,我王奉接受阁下挑战!”大督统欣喜若狂,他甚至有点可怜起尹郃。他穿上他心爱的铜色盔甲,披上显眼的火红色披风,跨上他的枣红色战马。双方将士还是第一次在战场上看到决斗,特别是各自主将决斗。所有人热血沸腾,都为自己的将军呐喊加油。
王奉最后向对方通报:“联军大督统王奉参上!”
尹郃没有回应,他手持长枪,带着满腔愤怒全力向王奉冲锋。
王奉手持长戟,速度逐渐加快。红色的披风展开随风飞扬。他就像战场上的一团烈火。两人速度越来越快,最后以每小时五六十公里的速度相互冲向对方。距离越来越近,两人如同即将相撞的战车。两边将士既紧张又期待,他们甚至能够设想到他们相撞时的惨烈情景。这倒是让赵策十分担心,他没想到新任命的大都统竟然如此鲁莽。要是他有什么不测那将会对士气造成重大打击。
两人越来越近。就像两团狂奔的火焰。直至两人即将碰撞最后的一刹那,他们才同时出招。王奉大喊:“今日王奉就收取你的荣誉和性命!”
尹郃也在同一时间愤怒地咆哮:“可恶之人,死不足惜!”
两人同时出手,尹郃的眼里只有王奉的胸膛,他奋力将长枪刺向那里。他看见自己的枪刃即将刺入。但突然不知为什么没有刺中,霎那之间,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强烈的力量向后推,将他推下了自己的坐骑。惊惧之中他才意识到自己被王奉刺中了。王奉仍如战车高速推进。尹郃遭到巨大冲击,强大的力量几乎将战马上的尹郃撕碎。他的战马继续向前飞驰,而他本人被无情的推向相反的方向,高速跌落马下,翻滚了好几圈,滚出十几步之远。这位将军躺在地上。章武军将士惊诧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刚才还威风凛凛的将军现在满身是尘土奄奄一息。更加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位护羌校尉依然活着。他勉强起身跪在地上,他看到王奉拨马转身收起长戟正朝自己奔来准备将自己生擒,便高呼“章武王师怎能受如此屈辱!”随后拔出剑自绝。联军士兵立刻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欢呼。赵策呆呆地看着王奉,他意识到自己就身处于这场你死我活的战斗中,而且是最前沿。好消息是,王奉还活着,他赢了!赵策为王奉欢呼,为他高兴。他看见王奉回到自己部队前方。
王奉看到敌军最高指挥官自尽,便独自一人向敌军发起冲锋一边高呼着下达命令:“诸君随我破敌!”
杏羊城门随即打开,马绩的十余人率先出城,随后是章扬军,老太守虽然不能率军冲在最前面,但是也依然站在大门口挥剑高喊出击。巨大的鼓舞下,赵策也立即命令余苴军出击。他们一同追随了一团红色烈火冲向敌人。敌军失去主帅指挥遭遇大败。
后方的联军收到前方的捷报立即纷纷派军前来增援杏羊。他们祝贺王奉取得了胜利。同时也在私下抨击他和赵策派出信使这件事。
赵策受到了很多的指责。他在内心激烈批判着他的盟友。他们不但不承认自己的功劳,反而指责自己。他在内心中抵抗着这些指责。也在怀疑王奉是不是在坑害自己(虽然他知道王奉并不能从这件事中获得任何好处)。王奉是有名的宿将,而且刚刚击败敌军,谁都不会诋毁他。但自己是平民出身,联军对自己强烈不公和否定。这让他感到非常不满。
但当他看到王奉的态度时,他顿时觉得自己有点蠢。大督统非常豁达。他压根就不关注这些流言蜚语。赵策看到王奉根本就不在乎别人。赵策甚至羡慕他竟能如此豁达。他在心中甚至非常感激这位前辈对他的点拨。所以他便将注意力集中在眼下。目前,让他们十分担忧的情况是,章武王孙意(明德)和他的儿子已经入驻钜京。另外一个坏消息是北方的镇掳将军国瑞(伯光)率军南下。手下大将曹炎(苗升)已经与武卫将军史昂(威德)交战。这都让联军、朝廷、皇宫变得琢磨不定。也许明天一早。章武王的儿子孙谋就会登基称帝。史昂(威德)、王奉(世才)、赵策(子元)就会变成祸乱反贼。
【作者题外话】:全部篇脚注:
[1]这里的明使是对刺史的敬称。
[2]司徒,三公之一,主要掌管内政、民事。司空,三公之一。监察朝中官员。有义务劝谏皇帝有过失。两者都参与重大事件的讨论决策。
[3]议郎,隶属于光禄寺。六百石,无定员。主要工作就是担任皇帝的顾问。
[4]太仆,一人,九卿之一,中二千石。掌管车马。皇帝出行,管理车驾扈从仪仗和相关器物。
[5]历史上的相同时期。汉灵帝除了卖官鬻爵外,新官上任时都要向他缴纳钱财。
[6]绶印是古代官员的信物,印就是官员的印玺。绶就是绶带,显示官员的地位。不同的官员依法佩戴不同材质、长度的绶印。上交绶一般意义就是不经上级同意自动离职。
[7]汉代的高级铁甲即使是铁质札甲对中等拉力的箭矢和利刃砍击也能提供良好的防御效果,更贵重的全身鳞甲防御力则更高。超高的防御力大大提高了持有者的生存率。
[8]古代的城墙建造材料有很多,大城一般使用好的材料例如砖。小城一般用差一些的材料,如夯土。而且小城的城墙高度不高,攻城时使用钩锁即可快速爬上城墙。
[9]都尉,一人,比两千石。是一个郡中专掌军事的长官,仅在边郡设置。
[10]护羌校尉,护羌校尉属于特定军政府长官。东汉时期为安定地区而设立。级别和太守相当。不同的时期和地区级别会有大小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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