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黑龙陨落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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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日清晨，秋之鵷桐的众人早早起来，吃了点东西，列御空看到姜的红眼圈，就知道昨晚他没睡好，而且还偷偷哭过，自己和姜一间房，他其实也是隐约间听到了，实际上不只是姜，列御空，墨莉丝蒂娜都没怎么睡好，毕竟第二天就是奥夫桑德处刑的日子，即使这位强大的老人和他们认识了不过几天的时间，但是奥夫桑德的人格魅力却已经让他们折服了。

“走吧。”列御空和其他人离开旅店，前往大广场，街道上似乎更加冷清了，或者说，一个人没有，即使偶尔可以看到几个人，也是匆忙地朝着大广场的方向走去。

列御空他们几人不久就到了大广场，此时是上午九点，距离处刑时间，还有三小时，但是列御空他们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看大大广场的样子时，还是感到很震撼——

真正的人山人海，整个黑龙区，还不止，月区，风玄区，可以说整个黑蛇联邦的人，很大一部分都来了，大广场早已经水泄不通不说，附近的宽阔的街道，也是挤满了人，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人。

而且非常吵闹，依旧是抗议的声音，即使有一部分人被那些伪造的证据迷惑了，但是还是有很多人，坚信着奥夫桑德根本不是那种人，但是最意外的是，三大琥珀佣兵团，却没有一个站出来为奥夫桑德发声，明明是黑龙区的事情，却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或许正像是风漩猜测的一样，三大琥珀佣兵团或许不是幕后黑手，但是他们选择了不作为，或许在他们心里，黑龙佣兵团早就应该下去，让他们有上位的机会了，只是奥夫桑德只要在一天，他们就别想。明明平时看上去三大琥珀佣兵团很拥戴支持奥夫桑德，可是到了这种时候......

“真是可笑啊.....”姜不禁冷笑着低声自语道，列御空看了一眼姜，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们现在完全无法接近大广场附近，全是人，甚至从周围人的话语中可以得知，很多人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大广场了，吃喝睡都在这，可见他们想要目送奥夫桑德最后一程的决心。

“我们该怎么进去？这应该挤不进去吧。”珀澜的一头浅栗色的头发这段时间长了不少，被自己扎了一个小辫子，看上去清爽了不少。

“我是可以一定程度操控一些人的行动啦，让他们暂时让开，但是人实在是太多了，最多让你们挤进广场边缘。”月辉对自己这个人偶身躯越来越满意，今天她特意换上了一条淡灰色的长裙，月辉说是自己去衣服店里买的，但是她身上可是没有钱的啊，怎么“买”的那就不知道了......

但是其他人也能看出来，月辉换上这条长裙也是出于对奥夫桑德的尊重吧。

“原来你们在这。”风漩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珀澜看到风漩，说：“你呀，怎么不提前给我们站上一个位子啊.....”

风漩淡淡一笑，低声说：“跟我来吧，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几人跟着风漩，左拐右拐，来到一条巷子里，里面自然是没有任何人，风漩在尽头打开一扇一眼看上去正常人就不愿意打开的破旧木门，因为里面基本上只会有垃圾一类的东西。

但是里面是一个还算干净的但是很黑的屋子，阳光照不进来，但是珀澜直接用自己的魔导书“翠阳”照亮了周围，风漩带着几人触发了一个机关，进了一条通到。

“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密道埃”墨莉丝蒂娜好奇地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这些密道应该都是在联邦城区刚刚兴建的时候，那时候正是和帝国经常小规模开战的时候，那个时候，特意在黑龙城区里面，修建了不少的这样的密道，也的确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后来局势安稳下来后，密道的用途就改变了。处理一些隐秘的事情和应该消失的人之类的，就是这样了。”

听了风漩的解释，墨莉丝蒂娜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不一会儿，风漩一行人顺着密道通到了另一栋建筑里，但是珀澜等人已经有些转向了，在密道里根本不知道具体方向，这栋建筑看上去就要好不少了，地面是崭新的青石板，有着些许简洁的装潢，墙上挂着一些兽首之类的装饰品。

“你们来了。”一个中年男子平和的声音响起，列御空等人看去，一名身形高大挺拔的男子正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棕色的短发，淡棕色的眼眸，下巴蓄着一些胡子，看上去应该比实际年龄更年轻，但是列御空第一眼就可以感觉到，这个人的实力绝对不弱，不光是实力，光是站在那里流露出的气质，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就好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水面，看似平静，实则暗中波涛起伏。

“介绍一下，这位是暴风佣兵团的现任团长：斯德姆大人，这几位，就是秋之鵷桐的成员了。这里是斯德姆大人名下的房产，就在大广场边上。”风漩说完，看了一眼姜，对姜微微摇头。

“呵呵，风漩，不用对秋之鵷桐的团长使眼色。”斯德姆微笑着上前，站到姜的面前，语气平静地说：“你好，我是斯德姆，你一定对我，有什么要抱怨的话语吧，你说吧。”

.......

姜双手紧握成拳，随后又放开，然后再次紧握成拳，他嘴唇颤抖着，似乎在酝酿着什么风暴一样，猛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子，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奥夫桑德大人出了这种事，你们不帮助他，反而袖手旁观——”

“姜.....”列御空想说些什么，因为他比姜的阅历要多很多，已经可以看出来，这位暴风团的团长斯德姆肯定是有隐情的了，不然风漩怎么会带他们来见他？

斯德姆只是笑了笑，随后，神情变得有些落寞，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到窗前，说：“你说的没错......海火和骨棺我管不着，但是至少我，是不该袖手旁观的.....毕竟，奥夫桑德大哥对于我来说，不仅仅是龙首那么简单.....可以说，没有他帮了当初的我一把，我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

“那你为什么——”姜的这句话脱口而出。

“姜，冷静，你还没看出来吗，斯德姆大人一定是有苦衷的。”果菈的话让姜再次陷入了沉默。

“或许吧，如果，那能称之为苦衷的话.....姜团长，你说得对，我的确应该奋不顾身，不顾一切去保护奥夫桑德大哥.....你以为，我不想吗.....”斯德姆转过身，姜看到斯德姆的脸，有些惊讶，斯德姆的神情全然不像是刚刚那般平静微笑，而是满面悲怆。

“但是有些时候，与其去奋不顾身，不加考虑地去挽回一个无法挽回的死局，倒不如去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下一局里。这一局，已经是死局了，除非现在整个黑蛇联邦直接解体，不再存在，那样奥夫桑德大哥是不用死，但是，那又是他所期望的吗？你们应该知道他是什么人，他是不会希望现在羽翼未丰的你们，去和那伙未知势力硬碰硬的，那样，奥夫桑德大哥的一切，就白费了，你们懂吗。”

........

“我来说几句吧.....斯德姆大人本来是想着，哪怕是拼掉整个暴风佣兵团不要了，也要全力保护奥夫桑德，甚至想直接带着奥夫桑德到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去隐姓埋名活着，甚至是去帝国也不是不行，但是，姜，你觉得，如果你是龙首，你会选择这样逃跑的方式吗？奥夫桑德大人从始至终，都不曾后悔过，从他出了黑龙区的总部去找你们的时候，她就已经把所有一切的后果都考虑想清楚了，即使如此，他还是选择了他内心的那份本真，这本不应该是一个龙首该做的事情，龙首本应该任何事情，都顾全大局，优先考虑联邦的稳定，感情用事是大忌，这谁都知道，奥夫桑德大人何尝不知道呢——”

其他人都沉默着，没说话。

“但是，事事都做到绝对理智，不感情用事....那我们，还是人吗？那我们所守护的，所追求的东西，没有了任何情感，那还有什么意义呢？奥夫桑德大人让你们去找的那个箱子，那里面的，就是他的一份最真挚，最珍贵的感情，这也是为什么他下了很大决心，才委托你们去找，如果墨蒂娜没有那个黯之盐，他是绝对不会让你们去尝试的，那和找死没什么区别，但是你们成功了，虽然有风险，奥夫桑德大人.....其实他从委托你们的那一瞬间，他自己也决定了，要为自己的这一行为负责到底，哪怕为此丢失了任何东西，他也在所不惜，因为在他心里，龙首也好，生命也好，从来都不是真正珍贵的东西，情感，那种炽热的，本真的情感，才是奥夫桑德大人，真正岁看中的蔼—哪怕为此丢掉性命，他也不会后悔，所以，即使知道可能是陷阱，他还是出去了，去找你们，至少，他保住了珀澜，而你们也从墓场生还.....姜，你明白了吗...很多时候，看似很复杂的，需要考虑很多的抉择，实际上，很简单，遵从你自己的本心，如果你没丢失的话，那么，它就会告诉你，该怎么选择。”

姜低着头，泪水悄然滑落。

“所以，至少，我们现在可以为奥夫桑德大人做得，就是一会儿，送他最后一程，对于他来说，临死前，有那么多的人为他送行，为他哭泣，又有几个人，有这样的待遇呢.....虽然，我们都不想要这样的待遇。”风漩说完，坐在了沙发上，不再说话。

“姜，等会儿我们下去，送奥夫桑德大人，最后一程吧。”列御空轻轻捏了捏姜的肩膀，姜轻轻点头，珀澜此刻也是轻轻摸了摸姜的脑袋，表示安慰，月辉虽然看上去面色很平静，但这一路走来，看到那么多的人因为一个人即将被判死刑而如此激动，她也是很受震撼，竟然有一个人可以影响力大到这个程度，实在是了不起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