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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谢文亨。
有段时间没见了,谢文亨脸色红润,精神矍铄,举手投诉见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他穿着貂皮马褂,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文雅了些。
连说话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冲着邓弘毅满脸堆笑地客气起来了:
“邓老板吉祥,鄙人这段时间忙着商会的事,时间着实不够用,日夜张罗啊,早就该和您好好聊聊了……”
这段时间,东省哈尔滨特别区商会正在筹建,他靠着实力雄厚,主动参与进去,想谋个半官方的身份。
邓弘毅也想起来这档子事来了。
怪不得老谢变得有点文雅了呢。
可随后谢大掌柜的话里话外就指责上了他的老都一处了,说这边经商不地道,把供货商货源掐死了,物美价廉的只提供给他一家。
邓弘毅听出来了,老谢很多细节根本不知道,就拿这事责怪了。
他只能耐心地听着,随口敷衍着。
说到差不多了,谢文亨慢慢露出了奸商的面孔,他指了指身后两个大鼻子白毛子保镖,仰脸看着天空,提醒说:
“他们是仁兄尤里科夫派来的,最近哈尔滨不太消停啊,闹事的不少,有两把枪跟着我,能好点,
这些洋保镖吧,不太懂汉话,我要是哼一声……”
他指了指不远处,接着说:
“他俩才不管什么事,什么人呢,直接就开火了。”
邓弘毅这么近距离地看着那俩人的洋枪,觉得害怕,脑门上早就沁出冷汗了。
当然,邓老板也有装的成分。
眼看着他说狠话,没上来就动手,意思很明白,这就是警告他家,别再继续闹下去。
谢文亨怀疑地问他手下的小神厨怎么回事,听说这家伙有两下子,还弄出了免费的汤,这么下去,和老都一处作对的,恐怕就不光亨通贵宾楼了。
再这么玩下去的话,他老谢为了哈尔滨餐饮业的健康发展,被逼无奈的时候,就得调动行业势力出来说话了。
见谢文亨盯上了小九子,邓弘毅心里一急,感觉这事要麻烦,灵机一动说:
“一个远方亲戚,三十多岁了,就是长得个子矮,回去我好好说说。”
答对完了谢文亨,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一直到走出了很远,还在回头看洋人手里的枪,他们要真回头开几枪。
就算是对着老都一处来一枪,店里的人也得吓破了胆。
那样的话,生意就没法干了。
这天晚上,他神情木然地坐在炕上,披着衣服,整整坐到了天亮。
一直到天亮了,才叫菱角叫来了小九子。
九子打着哈欠,笑着问什么事。
“枪,枪,两个洋人都拿着,老谢要动手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着急地说。
等他把当时情况说完,一脸的苍白。
菱角靠在父亲跟前,目光灼灼地瞪着小九子,叹了口气说:“大头,你看看啊,父亲白头发又多了几根了。”
没错,这段时间邓弘毅担心酒楼出事,每天都去。
表面看他就是喝喝茶,招呼招呼熟客,其实心累着呢,不知道要考虑多少问题。
他失望地看了看小九子。
因为吃得好睡得好,九子和来得时候已经完全变样了,个头高了,眉宇间英气逼人,目光炯炯有神,大大的脑袋,给人一种精明不失沉稳的感觉。
只不过,这毕竟是个半大小子,嘴巴上干净的像个姑娘,男性特征尚不明显。
话说完了,他感觉要应对可能到来的暴风雨,还得靠自己。
没想到九子依旧一脸微笑,竟然问起了东家:
“叫老都一处重新焕发生机的时候,东家,您想过会一帆风顺,不得罪人吗!
要是不狠点赶出去马大,咱今天能有这么多人吃饭吗!”
这方面的事邓弘毅内心深处想过很多回了。
只不过很模糊而已,从来没好好琢磨过。
竟然叫他给说出来了。
理是这么个理,可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邓弘毅脸上愁云又浮现上来了。
九子安慰他别急,慢慢观察,总有有办法的。
事才过了两天,愁的邓弘毅白头发越来越多,每回从家里出来都交代夫人,要是真有事了,准备好银子,该打官司就打官司,该求人就求人。
实在不行,就把寿衣准备好。
就算豁出这条老命去,也得保住老都一处这块牌子。
这天,眼见着不远处的亨通贵宾楼,门口人来人往的,吃饭的人不多,走动的人不少。
别人不以为然,正看报纸的九子站在窗户那看了几眼,催着徐子一起上楼去看。
上面视野更宽阔,看的更清楚。
就看着办事的人不少,徐岩揉了好几回眼睛了,压根就没看出有什么反常来。
九子叫他快请掌柜的。
邓弘毅跟着观察了会,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光看到谢周全站在门口忙着安排伙计干什么事呢。
九子提醒说:
“东家,看到了吗?他衣兜里有白布!”
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谢周全棉袄兜里露出了白布的一角。
这是有白事啊。
这要是他家出了什么事,那么亨通就该打烊处理丧事了。
这个细节要在别人看来,很容易给忽略掉了。
九子和别人不一样,他安排徐岩,赶紧闲着的人出去打听消息去。
伙计们很快就回来了,说尤里科夫的妈妈死了,本来是个洋人丧礼,作为干儿子的谢文亨就跟死了亲娘似得,跟着忙乎不说,还提出来要入乡随俗,办的隆重些。
尤里科夫性格火爆,一身匪气,唯独对父母算孝敬。
加上老女人还是铁路局长的岳母,老人生活在中国,那就得按照中国的习俗来。
据说尤里科夫一家坚持了他们信仰教派的方式安葬老人,谢文亨坚持当地人按照这里的模式来。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靠着这件事拉进和尤里科夫的关系。
摸清了情况,邓弘毅心情好了不少,至少这几天谢文亨忙乎洋干娘的事,顾不上这边了。
九子和他想的不一样,他背着手转悠了几圈,抄起一张报纸来,若有所思地说:“咱和老谢的酒店是邻居啊,您和他算朋友、同行,咱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远亲不如近邻,咱以酒楼的名义登个广告。”
这话别人虽然看不懂,但没看出是什么坏事,都当成是向谢文亨示好呢。
可到了去柜台上取钱,一说得四五十块钱,周安就犯难了。
这钱数着实不少,都够办上好几桌上档次的酒席了。
谁都知道,他就是把文章印在纸上,明天接着出新报纸,昨天的就没用了。
他使劲按着抽屉,一副守财奴的模样。
“你问问东家啊,报纸上藏着财富,有大量商机,问啊……”九子故意沉着脸说着,叫他回头问问邓弘毅。
他一扭头,就见小九子拿了钱就走,走到门口时停了停,回头笑着说:
“东家,掌柜的,这钱你们记账上,要是赚不回来,下个月扣我工钱。”
这小子到了门外,又想起了什么事,叫徐岩带几个伙计,都换了干净的衣服,跟在后面。
他牛哄哄地坐在马车上,马车铃声叮铃铃响,一行人很是引人注目。
到了松江报馆,他走了进去。
这是一家古色古香的老式建筑,高大、宽敞,里面不少记者、编辑正忙着排版、写稿。
靠近南面一排房间,门口挂着广告部、财务部、采访室之类的牌子。
他直奔广告部而去,门口站着几个彪形大汉。
看起来很有气势。
他抖了抖长衫,双手抱拳,恭敬地自报家门:
“老都一处的,我叫郑小九……”
老都一处名号很大,都知道老板姓邓,这人一脸儒雅,满脸自信,在报馆的人看来,就应该是掌柜的了。
报馆的人和社会上打交道多,知道越是谦卑地不说职务的人,分量越重。
几个业务员连忙请他坐下,泡了茶,介绍起了业务。
这么一介绍,小九子真是大开眼界,这时候的东省哈尔滨特别区,也就是哈尔滨市,光是各类企业就有上万家,不乏有各国的驻华企业,这时候的经济总量在全国屈指可数。
这么看来,老都一处真的快点发展,否则在这个遍地商机的地方,错失了机会。
想归想,今儿来这里办什么事,他自然清楚。
他张嘴就说了,决定开始订阅全年的《松江晚报》,贴墙上,叫所有食客们好好看看,
也广告广告《松江晚报》,同时给商贩提供信息,帮助老百姓找务工的机会。
交了钱,又多交了20块,要发份唁电。
按照当地习俗,是发给尤里科夫和他的拜把子兄弟谢文亨的,对他们妈妈不幸去世表示哀悼,云云。
之所以多交了20块,是听说市里秋林公司等几个实力雄厚的大商场,已经有电梯了。
这么好的洋玩意,能去溜达、购物的肯定非富即贵,既然自己发广告了,就叫这些人都好好看看。
自己和东家的名也留在上面。
第二天早上,他们不约而同地早早到了酒楼里。
日头还没出呢,什么事都没有,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一开始没说话,其实都心知肚明呢:九子发的广告能有什么反应。
眼看着他们对这种新鲜事物一点感觉都没有,分明是不相信能有效果。
他叫过来徐岩,给了零钱,安排说:
“去报馆,买几十份今天的报纸,去谢公馆那条街上发,还有亨通贵宾楼,都给我发下去。”
周安小声埋怨说谢周全是个斜眼,不识几个字。
邓弘毅也小声嘀咕,在他看来谢文亨就是个没良心,专好逐利的奸商,除了耍心眼坑人外,私下里打打杀杀行,他能看报纸吗。
再说了,他明里和尤里科夫结拜为兄弟,谁看不出来啊,就是想借人家的势力,背靠大树好乘凉嘛,
这种人能重视孝道吗!
小九子端起一碗凉白开,咕咚咕咚喝了,脸色凝重地说:“我就不信邪,老谢能在哈尔滨混的有头有脸的,连这点面子都不要吧,他要不要,我得教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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