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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习惯了彼此,即墨凇和梁辞的相处方式变得自然,甚至都带上了彼此都不知道的宠溺和纵容。

梁辞躺下后,很是无辜,他今晚没有要通宵写作的准备,但是莫名的被人这么管着,他不适应的同时又有一种舒服感。

——那种有人关心,虽然是被管教,但让他可开心了的感觉。

把自己藏在被子里,梁辞心里美滋滋地想,即墨凇跟老师不一样,老师也会管他,但不会让他有这种感觉,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没有理清楚的梁辞,带着被强制睡觉的开心,进入了梦乡。

楼上的即墨凇,并没有梁辞这样好的心境,他有预感这次花魁宴,他是必须要参加的,但为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

或许是羽木仓月刚才太好过关,又或者是佐藤先生太好约,总之有点儿什么被他忽略掉了。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即墨凇始终有些头绪。

那天做完造型,花魁说的官宴是宴请的谁?为什么那个时候花魁也在邀请自己?

按道理来说,官宴一般是有主客的,就算附客,那也是主客带过来的人,这样的官宴邀请他过去,而且还是在他不知道主客是谁的情况下!

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了!

即墨凇翻身起来,拿起手机给小优去了一个电话,让她帮忙调查那天官宴的主客到底是谁,为什么花魁那天见到自己做的造型之后,一脸兴奋。

常规来说,美是一方面,但不至于让一个以美为生的艺伎街花魁,这样激动到按捺不下来。

小优那边很快就回过来电话,声音中都是惊讶,急匆匆道,“淞哥哥,你怎么知道这个人不寻常?”

也不等即墨凇回话,小优缓一口气,直接开始介绍那人的身份。

“直下燕稻,他一直是关西的老大,从大阪过来的。我们都知道关西一直跟我们关东没有什么牵扯,哪怕是过来玩,也不会这样声势浩大。可,这次过来竟然是佐藤朝晖请花魁直接招待的,未免有点隆重过度了。也难怪那天花魁特意来找你,这场合够重要。”

小优说得吃惊,这是父辈的事情,她保持吃瓜的状态就好。

可即墨凇听完整个人都愣住了。

直下燕稻!

他来银座是什么意思?

来找自己麻烦?还是来找回忆?还是来赎罪?

不管是哪一种,即墨凇都不想再见到他。

花魁?

这届的花魁真的是一个好花魁呀!

小优瞧即墨凇一直没有回话,她冷静一下,收起玩笑,转动脑子问,“哥让我这么晚查他,是有什么事儿发生嘛?”

如果此时跟即墨凇通话的不是小优,而是小优的父亲铃木归下的话,他会直接驱车过来,把即墨凇带走,直到把直下燕稻驱赶出去才肯罢休。

闻言回神的即墨凇,摇摇头,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道,“没事儿。”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要让你爸爸知道我今天让你查了什么。”

小优见即墨凇的语气变化不是很大,傻愣愣地点头,“知道了,那淞哥哥早点休息,晚上你要来家里吃饭嘛?”

即墨凇正头疼着,想也不想地答,“下次吧,有其他事儿。”

这下小优不开心了,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急忙试探,“哥,还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嘛?我为什么约佐藤先生都是约的中午嘛?”

被小优正经八百的语气给打醒,即墨凇想起来一个月前的约定——他答应铃木归下要回去陪他吃顿饭。

即墨凇拍着额头,怎么就给忘了呢!

思虑纠结片刻,还是拒绝小优道,“明天估计去不了了,跟叔叔说一下,我们约下一次吧。”

小优猜到会是这个结果,但她还是不甘心地接着追问,“哥,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嘛?花魁宴你不想去,我去回绝多简单的事儿呀1

一个花魁,她铃木小优可是一点都不怕,就当她撒泼,不许即墨凇去的又怎么样?

谁能拿她东京西区大小姐怎么样嘛?

知道小优的脾气秉性,即墨凇镇定一下语气道,“你去问铃木智就知道,我家里接待了一个人。”

早在他决定收留梁辞的时候,他就不打算怎么瞒着小优了,只是没找到机会说而已,现下正好。

不光是花魁宴的问题,还有梁辞这边他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带他去接触真正的铃木家人。

他希望梁辞就认识现在的他就好,不用去了解过去的他,没必要去污了这个人纯洁的世界。

小优一愣,暗骂一句铃木智,“竟然瞒我,看我怎么收拾你。”然后就要挂即墨凇的电话。

临挂断,即墨凇补了一句,“我让他不要说的,不要怪他,你了解了就懂的。”说完就主动挂了电话。

小优放下手机,起身就去找铃木智。

她倒要知道一下是个什么事儿,她明白了也不会生气!?

盯着手机沉思的即墨凇又头疼起来,已经快十年了,这个人都不曾出现,现在这样是个什么意思?

站起身来,即墨凇再次拨打了一通电话。

半晌,似松了一口气般,他倒在床上,控制着自己睡觉,他现在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要照顾。

第二天清晨,不知是不是有事儿要发生,从梁辞出现就放晴的天,竟然暗了下来,压抑的让人心都闷闷的。

即墨凇做好打算,也就在迷迷糊糊之间,强迫自己睡着了,此时也是早早就醒了过来。

他要下楼给梁辞做早餐,然后要带梁辞去跑步机室,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是昨天梁辞两眼放光的看着这个之后,约定的。

奇的是,今天即墨凇下来的时候,梁辞已经醒了过来。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电脑应该是在忙什么,看到即墨凇走下来,他立马放下电脑,直直盯着即墨凇也不说话。

即墨凇被盯的有些不自在问,“怎么了?即墨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嘛?”

大约是‘做贼心虚’,心里越有事越怕有人发现。

梁辞摇摇头,还是直直地盯着,也不说话,让即墨凇不哭笑的。

尴尬道,“既然没有什么?那梁辞早上想吃什么?”

日式的早餐吃多了,即墨凇在想要不要给梁辞换换口味,他也会做一点中国菜,勉勉强强还是能入口的。

梁辞的眼睛这才亮了起来,急急开口答,“想吃蔬菜卷。”

那天早上他半睡半醒,就只记得香了,什么味道,他就像没有吃过一般全然不知。

听着梁辞活跃的语气,即墨凇系着围裙点头,脸色比刚下来的时候柔和很多。

梁辞见此,起身到吧台的外侧趴着,天真道,“淞哥,现在的表情终于不那么吓人了,是也有起床气嘛?”

天真烂漫的梁辞,见即墨凇刚出房门就一脸严肃,眉心高耸,他也不知道原因,也搞不清楚状况,就一直盯着看,似乎能盯出个结果来一般。

猛地发现即墨凇脸色一变,他的好奇心就来了,胆子也大了起来。

即墨凇的身子一僵,所以哪怕他刻意回避着,强迫自己睡觉了,脸色还是不好嘛?

“即墨的脸色很难看嘛?”即墨凇抬眼,把整个脸露出来,认真地问。

梁辞不会骗人,更不会骗他信任的人。

他点头,歪头似要逗即墨凇笑般道,“不过现在好多了,跟梁辞一个脸色。原来淞哥跟我一样,也有起床气,哈哈~”笑着就回到了沙发,继续趴在那儿盯着即墨凇做菜。

原本紧张的情绪,一下子让梁辞放松了不少,即墨凇终于是有了微笑脸。

他摆首,望着梁辞开心的笑。

“是呀!起床气,栎要好好哄哦~”

大约是遇到可以放心肆意,不用伪装的人了,即墨凇头回娇气地回。

果不其然,梁辞笑得愈发开心了。

深点着头,末了歪着头疑惑,“可是淞哥不是笑了嘛?还要哄吗?”

那副不是已经好了的懵懂表情,还带认真的询问,让即墨凇捧腹大笑。

配合着梁辞亮晶晶的笑,即墨凇缓过点气息,温柔地回,“嗯嗯~是了,笑了就不用哄了,栎成功把我哄好了呢。”

瞧着被夸后,比自己还开心的梁辞,即墨凇总算是放下了心中的阴霾。

水来土掩,不是嘛!

那个人还能拿自己怎么样嘛?!

人的心情好了,也就觉得问题迎刃而解了。

即墨凇本身还在担心,中午带着梁辞去吃饭,把他牵扯进来了好不好。

此时,他觉得没什么不好的,反正,不管怎样他都护得住梁辞不是嘛!

在去吃饭地点的车上,即墨凇一时兴起地问梁辞,“栎,愿意了解即墨嘛?”

这个问题,没有人问过梁辞,他也没有在那个书上看到过,一时有些不理解。

他微愣地盯着握紧方向盘的即墨凇好一会儿,直到即墨凇都开始失落了,他才开口,一脸地好奇疑问。

“为什么会不愿意?”

在梁辞的世界里,他不愿意接触的人,不愿意了解的事儿,那些东西都不会出现在他的脑子里,更不会让他一直去想、去琢磨、去研究。

这个反问倒把即墨凇问的不知所措,他松开些许方向盘,直直盯着马路。

嘴角的弧度勾起又放下,再勾起。

“你真的是......”

这次不等即墨凇说完,梁辞重重点头,抓着即墨凇的围巾一角,真诚道,“愿意的。我还愿意即墨凇先生了解梁辞的,就是...”说到这儿梁辞的脑袋低了下来。

就是你愿意了解梁辞嘛?

这样一个精神与其他人不同,被人说成神经病的人!

------题外话------

关东:大概以东京,京都,奈良这一圈

关西:大概以大板,北海道这一圈

有兴趣的可以去旅游图上看看,有明确的范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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