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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韦、许褚二人早已经摩拳擦掌了半天,听到曹操的声音后,便双双策马而出。

曹操则对身后的人道:“李通,你去压住阵脚,李典、乐进,你们随时准备出战,吕布骁勇异常,万一典韦、许褚出现体力不支,你们二人便去代替一会儿……”

“诺!”

此时,吕布已经准备就绪,见典韦、许褚二人一起出阵,便对身后的曹性道:“伺机而动,扑杀曹操,若成功,加官进爵、赏赐无数!”

曹性紧紧地握着了手中的弓箭,点了点头,道:“主公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主公所望。吕布笑了笑,策马而出。

典韦、许褚并肩而出,许褚此时骑着一匹上等的良马,手中的兵器也换了,那重重的大铁锤也换成了一口锋利无比的大刀。

“韦哥,你先别出手,我先出手,咱们车轮战,拖死吕布那个狗娘养的,我上次没有趁手的兵器,也没有良马,这次我都有了,我要让吕布见识见识我的厉害,你先在一边观战,如果我不能取胜,你再出战不迟……”许褚一想起两年前吕布伤了他,便很不服气,当即对典韦道。

典韦看了许褚一眼,问道:“你有把握吗?”

许褚道:“放心,我有把握,这次我一定能斩下吕布的人头。”

典韦没有说话,而是一把勒住了座下马匹,停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许褚看后,冲典韦笑了笑:“韦哥,谢谢你成全我,回来后我请你吃鸡腿!”

典韦宛然一笑,没有任何回答。

许褚扭过头,紧握手中大刀,双腿夹紧马肚,心中暗暗地想道:“上次我险些被魏延给擒住,若非韦哥救的及时,我根本无法逃脱,真他娘的晦气……现在我有了马匹,有了趁手的兵器,我还怕个求!”

吕布见只有许褚一人出战,而典韦却在背后掠阵,便举起了方天画戟,问道:“胖子,两年不见,你倒是瘦了不少啊!”

许褚道:“吕布!两年前的那一戟之仇,我今天要讨回来。“就凭你?”吕布露出了轻蔑的目光,看到许褚确实和两年前大有不同,许褚的身体不是瘦了,而是变得壮了,而且大铁锤也换成了大刀。不过,在他的心里,他就是天下最厉害的人,谁也无法奈何他,面对任何人,都不会有丝毫的退缩……

许褚见吕布轻蔑他,二话不说,大喝一声,举刀策马便冲了上去。

吕布也露出了一丝杀意,在他心里,无论是谁,都无法撼动他天下无双的地位,举起方天画戟,当即迎了上去。

大战一触即发,天地间刮起了一阵狂风,弄得空旷的原野上飞沙走石,像是在给两边助威。

“当!”

一声兵器碰撞的声音,直接打破了早晨旷野上的寂静,两马相交的瞬间,吕布、许褚一闪而过。

“这小子……力气似乎比以前更大了……”吕布握着方天画戟的虎口微微发麻,心中暗暗地叫道。

许褚则是满脸的兴奋,看到大刀的刀锋没有被砍卷,便叫道:“好刀,主公赏赐的果然是一把好刀,比我那大铁锤用的要轻易许多,今天若不用这把宝刀砍了吕布,怎么对得起主公的赏赐之恩?”

两马分开,吕布、许褚旋即调转了马头,再次对冲了上去……

典韦站在一旁观看,看到吕布、许褚都各个精神饱满,便环抱着双臂,暗暗地道:“能将方天画戟用的如此神骏的,天底下也只有吕布一人了,当年一战我的双铁戟略微落了下风,今天我一定要将失去的讨回来。”

“当当当当……”

虎牢关下,吕布、许褚越斗越勇,两个人的兵器不停的碰撞,可是却从未有一个人受伤,让两边的人看的也是如痴如醉……

虎牢关上,郭嘉站在那里,瞪大眼睛看着许褚和吕布,心中暗暗地道:“能和吕布一连斗上十几个回合还未见败绩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看来这许褚也是曹操帐下的一员猛将。”

郭嘉将目光移向了站在一边的典韦身上,看到典韦站在那里,便心道:“此人气势不凡,看样子也是一员猛将,曹操帐下还是有能人的,看来以后要对付曹操,还真不是那么简单的。”

“砰!”

旷野上一声巨响,吕布、许褚的兵器都微微发颤,同时发出了嗡嗡的轻鸣声,二人的双手更是被震得发麻。

“切!这死胖子比两年前要厉害了许多,不知道典韦又有什么成长……”吕布暗暗地叫道,“来吧,都来吧,最好是一起上,我很久没有遇到这样强劲的对手了,今天正好可以打个过瘾,让我玩高兴了,再杀他们不迟……”

许褚的心里则是一阵气氛,暗暗地叫道:“许褚啊许褚,你苦练刀法为的不就是今天吗,两年前的那一戟之仇你难道忘记了吗,快快拿出真正的实力给吕布看看,然后一刀斩下吕布的人头,献给主公!”

“没忘没忘我没忘!我要斩了吕布的人头,斩杀吕布报仇……”许褚突然像得了失心疯一样,没完没了地大喊大叫了起来。

典韦看后,眉头便皱了起来,心中暗暗叫道:“遭了,许胖子被逼急了,看来他要使出那招绝招了,可是他的绝招还没有练纯熟,而且对手是吕布……”

“胖子!我来助你!”典韦不容再多想了,双手背到了后面,从后腰里掏出了两把崭新的镔铁双戟,在太阳底下显得闪闪发亮,那通体乌黑的大戟随着典韦便冲了出去。

吕布见典韦也冲了上来,冷笑一声,道:“终于来了……”

典韦径直策马冲向了吕布,手中迅速地舞动着乌黑发亮的两把大戟,那双戟在他的手中被舞动的像是两头卷着黑云的猛虎,张牙舞爪般便朝吕布刺了过去。

吕布方天画戟举起,不停地变换着手中的攻势,那画戟的戟头因为多年沾血而被染得鲜红,乱舞中,一点鲜红带动着一条活灵活现的长龙朝那两头猛虎压了过去。

“当当当……”

二人攻势快的惊人,远处的人们只看到一团黑云中间卷着一点红,迅速地抖动起来,让人看不清兵器的走势。

“哇呀呀……吕布,我要报仇!”

许褚瞋目而来,冷艳的大刀在太阳底下格外耀眼,刀舞成锋,一股股凌厉的力道朝吕布背后劈了过去。

吕布丝毫没有惧意,反而越战越勇,大声道:“一起来吧……让我好好的陪你们两个玩玩……”

虎牢关外,两军阵前,所有人都为之注目,但见典韦、许褚前后夹击吕布,每个人都为之屏住了一口气。吕布骑在赤兔马上,但见前方典韦舞动着两只乌黑镔铁双戟,逼得他不断的遮挡,背后凌厉的刀锋劈来,许褚更是声声暴喝,眼看就要被大刀劈中,他咬紧牙关,方天画戟陡然变招,戟头倒扣,戟尾横扫,同时大喝一声:“来的好,尽管使出全力来,哈哈哈……”

围观之人都在揪着心,晋军为吕布担心,魏军为典韦、许褚担心。不管是晋军还是魏军,双方的将士都看到了惊人的一幕,吕布整个人突然腾空而起,握着方天画戟的在空中来了一个漂亮的后空翻,赤兔马“哧溜”一声便向后奔跑了出去,竟然轻松地避过了许褚从背后的猛烈一击。

“砰!”

一声巨响还是响了起来,只是这声巨响是许褚的大刀劈在了典韦的双铁戟上,力道之大,让他们两个人彼此都险些坠落马下。

赤兔马停了下来,吕布从空中飘下,自然地骑在了马背上,脸上带着极大的兴奋,不由得伸出了腥红的舌头,舔舐了一下方天画戟上的一滴鲜血,发出了一声极为怪戾的笑声:“死胖子,你的血还是和两年前一样,总是能让我充满了杀你的心思……”

话音落下,就连许褚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一扭头,看到肩膀上竟然被划开了一道极为细小的口子,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吕布在空中后翻的时候,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也轻轻地扫过了他的肩头,他当时只在意不要碰到典韦,忘却了疼痛,没想到还是被吕布给划伤了。

“吕布……你休得猖狂,一点小伤,算得了什么?”许褚暴怒之下,直接将身上的皮甲给脱了下来,同时一把扯开了衣服,光着上身,露出了他全身都像石头块子一样的肌肉。

典韦也皱起了眉头,策马来到了许褚的身边,双铁戟向前一横,轻声对许褚道:“许胖子,这两年我们在变强,可是吕布也在变强,从刚才的对战中,不难看出,他已经超越过了两年前的自己。他竟然只在一瞬间便做出了迅疾的反应,不但挡住了我的快攻,还划伤了你,这份实力,已经远远在我们之上,若不使出我们真正的实力,只怕很难打败他。”

“好!我的绝招,正是为了吕布而练的,现在正好使出来!”许褚重重地点了点头,将大刀在胸前一横,满脸的凶光。吕布端作在赤兔马上,手拂缰绳面向天空,披肩长发随着秋风轻轻飞舞,仿佛天下再无值得关注之物;方天画戟突然插在了手边,插在了虎牢关前那数千年来不断被鲜血浇灌的黄土之中,光华内敛;赤兔异常安静地立于战场,火红的鬃毛仿佛炼狱来的烈焰。人、马、戟浑然天成,与苍穹融为一体,仿佛立于此地已经千年万年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吕布突然仰天狂笑不止,那笑声中充满了兴奋,让立在他对面不远处的典韦、许褚都搞不清状况。

“你笑什么?”许褚见吕布狂笑不止,便吼道,“死到临头了还笑?”

金色的阳光照在吕布雄壮的身躯上,给人一种膜拜的冲动,他突然低下了头,深邃的双眸里射出了道道的精光,朗声道:“洛阳乃天下的中心,虎牢关更是守卫洛阳的一道重要屏障,两年前我于此地一战成名,今日我要让世人再次铭记此刻,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吕布,乃天下无双的战神,而今天,我不会手下留情,我要以你们二人作为我成为天下无双的试刀石,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忽然,吕布拔起了插在黄土中的方天画戟,赤兔马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了一声巨大的马嘶声,接着就是惊雷般的蹄声轰鸣,滚滚尘土席卷而起,一道烟尘直扑向许褚、典韦。

“你们一起上吧!”

典韦、许褚见吕布快速驶来,也毫不示弱,拍马便向前迎战,他两个人骑着同样黑色的战马,犹如两道黑色的闪电,快速地朝那团火云迎了上去。

吕布正面冲锋,方天画戟瞄准冲在最前面的典韦的咽喉,寂寞的眼睛里充满了狂热,仿佛过不多久,躺在他面前就是一具尸体一般。

典韦腾空而起离开马鞍,避过方天画戟戟,一个侧身,双铁戟犹如车轮般的舞动,横扫向吕布的腰腹。

吕布座下赤兔马突然一个旋转,四蹄卷起不少泥土,吕布骑在赤兔马的背上,顺势将方天画戟挥出,正好拦住了双铁戟。三戟相交,发出了“当”的一声震天轰鸣,典韦的身体向后倒退三丈许,幸得座下马急速奔来接住了他。

吕布的赤兔马也横跨出好几步,若非耐力甚好,只怕霎时间被典韦那犹如千斤力道的一记猛击的力度压垮。

“好!”许褚大声喝彩,手中大刀猛然挥出,一刀便朝吕布天灵盖劈下,并且冠以千钧之势。

吕布早已经意识到了背后的危险,不等许褚大刀劈下来,他骑着赤兔马便飞快地跑了出去,十分轻松地避过了许褚。

“砰!”

一声巨响,许褚的大刀在地上劈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弄得尘土乱飞,他脸上更是十分的难堪。

“娘里个巴子的!你跑个求?”许褚一刀劈空,心中怒意大盛,忍俊不住,便大声骂了出来,双眼更是充满了怒火,直勾勾地望着吕布座下的赤兔马,恨不得将那匹神驹给活活的煮来吃。

吕布笑了,他的笑就像吹皱一池春水,舞动着方天画戟,伸出食指点向典韦,傲然道:“不错!再来!”

至今为止,典韦从未掉以轻心,他知道吕布的实力,可是没有想到会那么强,他见吕布傲气逼人,便怒吼了一声,须发皆张,催马上前。

许褚也是战得兴起,拍马舞刀和典韦一起共战吕布。

典韦很快近前,左手舞动大戟直刺,右手暗藏杀机,双手交错起舞,那黑色的镔铁双戟像是两头插上了翅膀的猛虎,交相着扑向了吕布。

吕布方天画戟犹如一条长龙,在双虎中间来回穿梭,互相缠斗。二人一近身,便捉对厮打,“当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许褚眼看就要逼近吕布,突然飞身离马,大刀由上而下直插向吕布的头颅。

吕布感到一股杀意,急忙变招,单手握着方天画戟,直指天空,左手却突然从腰中抽出佩剑,遮挡典韦双头猛虎带来的压迫。许褚大刀狂舞,暴喝一声,在空中飘荡的那一霎那,连续劈出了十八刀,一套连贯的“天地十八斩”娴熟地劈向了吕布,一刀接着一刀,一刀快过一刀,一刀猛过一刀,他将全部心血全部集中在这“天地十八斩”中,力求立刻分出胜负。

典韦见状,立刻停止了攻击,策马向后倒退了两步,将双戟柄端对在了一起,用力一拧,双戟柄端的暗扣便扣在了起来,两条双戟瞬间变成了一根长戟,且长戟两头都带着一个乌黑亮丽的戟头。

他手中兵器一变,双手立刻将那根长戟举过头顶,不断地旋转着,再次策马向前,攻向了吕布。

吕布的脸上突然变色,眉头紧皱,左手长剑犹如灵蛇吐信,右手方天画戟犹如蛟龙出水,但是面对双方的猛烈的攻势,他也渐渐地感到了一丝的吃力。

“喀喇!”

吕布手中长剑突然被典韦的双头大戟斩断,瞬间断成两截,只剩下一个剑柄在手中紧握。

“当啷!”

方天画戟突然被许褚的大刀挑到了高空之中,旋转着向上飞去。

吕布手中兵器尽失,顿时感到了一阵窘迫,双腿用力一夹赤兔马的马肚,自己俯身在赤兔马的背上,“哧溜”一声便避过了典韦的攻击,闪到了许褚的背后,然后身体突然离开了马鞍,凌空飞腿踢向在空中快要落地的许褚,两腿上下翻飞,单手撑着马鞍,瞬间便踢出了一十二腿。

许褚身体僵硬,躲闪不及,只觉得瞬间背上便结实的挨了十二记重踢,那十二记重踢,将他落地的方向也踢的改变了,嘴角上也流出了鲜血,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摔倒。

“砰!”

一声沉重的闷响,许褚整个身体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顺势向前滑行了好几米,在地上留下了一个长长的拖痕。

“许胖子!”典韦见状,立刻大叫了一声,双手一拧,拆开了双头大戟,瞬间又变回了双铁戟,怒目转向了吕布,双腿用力一夹马肚,迫使战马调头。

典韦见在空中飞舞的方天画戟开始下坠,吕布站在马鞍上准备跃身上跳,他双脚一蹬马镫,也站在了马鞍上,整个人竖立了起来,左手舞着一支大戟攻向吕布,右手将那支大戟高高上抛。

“铮!”

一声脆响,典韦扔出的大戟便撞上了吕布的方天画戟,将方天画戟又撞向了高空当中,在空中迅速的翻转了几下后,方才有坠落之势。

吕布见状,一脸的不忿,怒视着典韦,见典韦左手大戟向他要害刺来,当即跃身上跳,脚尖直接踩在了典韦的大戟上,借力再次向上跃去,再次拔高的身子正好把方天画戟一把握住。

与此同时,赤兔马像是和吕布早已经串通好了一样,发出一声长嘶,四只马蹄开始上扬,猛然跃到了空中,将身体下降的吕布接住。

吕布人马合一,形成了完美的一体,身在高空居高临下,挥动着方天画戟,由上至下,人力、马力、杀气,轰然下压,以苍鹰搏兔之势直扑单手握戟还站在马鞍上的典韦。

“韦哥小心!”

许褚刚从地上翻滚过来,看见典韦威胁,便想助典韦一臂之力,奈何身体被吕布的十二记重踢踢中,所不是他筋骨强劲,只怕早已经吐血斗升。他一时半会儿还无法起身,而手中的大刀也远远地落在了几米开外,瞪大着惊恐的眼睛,心中无比的揪心。

典韦见吕布来势汹汹,反而激起了胸中的狂意,看到吕布人在空中,左手中大戟脱手而出,投向了吕布,而他则分开双腿,骑坐在了马背上,仰望吕布。

他眼见吕布就要被大戟穿胸而过,那料吕布一拉赤兔马的缰绳,人和马在空中竟然翻了个跟头,轻松避过大戟,下压之势更加猛烈了。

典韦大吃一惊:“吕布……竟然有如此能耐?”

此时,典韦已经处于不设防状态了,远处观战的曹操立刻大声喝令道:“李典、乐进,速速前去救助!”

李典、乐进二人“诺”了一声,拍马便出。

可是,若等李典、乐进二人到来,只怕典韦早已经尸首异处了。

关键时刻,典韦大吼一声:“拚了!”

典韦把心一横,立刻伸出了双手,想直接从空中抓住吕布的方天画戟……

吕布见了典韦的举动,撇了撇嘴,露出了一丝笑容,心中暗道:“垂死的挣扎,任你再有能耐,这一戟也必将贯穿你的心肺!”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吕布、典韦的眼前突然闪过了一丝耀眼的光芒,那光芒转瞬即逝,待二人反应过来时,看见一把锋利的大刀从远处翻转着朝吕布劈了过来,刀光闪闪,寒意逼人,那光辉灿烂吞天噬地的刀光让吕布的脸上变了模样。

“嘡!”

吕布急忙变动了方天画戟的攻势,转而去挡那把来势汹汹的大刀,刀戟相碰,引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顿时星花四射。

“砰!”

一声巨响,吕布连人带马从空中落下,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大坑来。

典韦见吕布从头顶飞过,也急忙策马而走,长臂一舒,顺势抄起了落在地上的大戟,远远地和吕布分开。

天地间一片肃杀,狂风开始呼啸,发出了“呜呜”的吟叫。

吕布、典韦不约而同地朝大刀飞来的方向看了过去,但见许褚拖着受伤的身体,站在那里,嘴角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吕布横戟立马,先后看了看典韦和许褚,心中暗暗地道:“我太低估这两个人了,没想到对付他们两个人就已经耗费了我大半的力气……”

李典、乐进双双策马而来,双枪并举,直取吕布。

“砰!”

一声闷响,面带微笑的许褚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顿时昏迷了过去。

曹性见状,眼前一亮,张弓开箭,三矢齐发,朝着许褚的背部便射了过去。

“许胖子!”

典韦见状,急忙策马狂奔,奋力的用左手扔出了一根大戟。

飞戟在空中不断的翻转,发出了鬼厉一般的呼啸,夹带着风声,笔直的朝曹性飞了过去。

“嗖嗖嗖!”

三声箭矢一起射出,破空的声音显得极为清亮,劲头十足的朝许褚飞了过去。

可是,三支箭矢其中的两支瞬间便被飞来的鬼戟劈成了两半,登时坠落地上,只有一支笔直的飞了过去,“噗”的一声闷响,射进了许褚的肩胛骨上,鲜血登时直流。

飞戟的力道丝毫不减,在劈开两支箭矢之后,依然以迅疾的姿态向曹性飞了过去。曹性看后,一脸的大惊,眼看那飞戟朝自己呼啸而来,情急之下,他一个蹬里藏身,便躲到了马匹的肚子前面,额头上冒出了一丝冷汗。

“哇啊……”

一声惨叫,曹性背后的一个骑兵被典韦的掷出的飞戟硬生生打中,乌黑的戟头直接贯穿了那骑兵的身体,巨大的力道使得那骑兵的尸体朝后飞去,撞到了后面的骑兵,顿时引起了一片波澜,十几名骑兵被撞翻在地。

“好险!”曹性虚惊一场,急忙翻身上马,但见典韦已经调转了马头,将许褚给救走了。

“贼将哪里逃!”

曹性见有机可乘,重新张弓搭箭,同样是三箭齐发,三支羽箭在一声弦响之后,立刻飞了出去,直逼典韦背后。

典韦感到背后有危险,身体迅速的回转,右手握着的大戟猛然挥出,将三支射来的箭矢尽皆拨落,目光中怒视着曹性,发出了一声巨吼:“早晚有一天,我必将提着你的人头!”

曹性听后典韦的那声巨吼,只觉得心惊胆战,吞了一口口水,看着典韦那双如电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心中也是一阵胆寒。

这时,李典、乐进双双攻来,吕布大戟一挥,应战自如,看到典韦带着许褚朝魏军阵营中逃去,一边漫不经心的招架着李典、乐进的攻势,一边冲皱着眉头的曹操大声喊道:“曹阿瞒!若有本事,尽管亲自前来,与我大战一场,也省的你部下之人接连死去!”

曹操见吕布威风不减当年,甚至比起两年前更加的勇猛,冷笑了一声,什么都没说,转身便走,同时将手高高举起,向戏志才打了一个手势。戏志才立刻会意,立即下令道:“鸣金收兵!”

“叮叮叮……”

一阵收兵的声音在旷野上传荡,李典、乐进二人听后,很是默契的策马便回,快马加鞭,一溜烟的功夫便奔驰出了好远,生怕背后吕布会骑着赤兔马追赶过来。

可是,吕布并未追赶,看到魏军撤退,静静地站在那里,深吸了一口气,突然猛喝道:“我乃天下无双的吕布,这次我姑且饶了你们,下次谁要是再敢进攻虎牢关,这里便是他的葬身之地。”

声如闷雷,滚滚入耳,魏军将士亲眼目睹了刚才的那一场大战,人皆丧胆,就连马匹也跟着发出了阵阵的嘶鸣。

郭嘉站在城楼上,看着吕布的英勇表现,心中也是为之一振,暗想道:“吕布虽然大势已去,可短时间内并不会败亡,除非四方诸侯一起攻击司隶,否则的话,吕布紧守四方关隘,便能和诸侯形成对峙。主公啊,请尽快率部前来吧,有我做内应,收拾吕布简直是易如反掌。”

吕布撤军回城,他因曹操亲自前来,也不敢轻易出击,是故吩咐虎牢关坚守不战。

曹操也是率领大军回营,高挂免战牌,一回到军营,便立刻去了许褚的营帐。

“仲康伤势如何?”曹操见许褚趴在卧榻上,背上的箭矢也已经被取出来了,身上缠着绷带,便急忙问道。

典韦道:“军医给看过了,皮外伤,并无大碍,只是,许胖子要调养一段时间……”

曹操看了一眼昏睡过去的许褚,问道:“既然是皮外伤,以仲康的筋骨,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可是为什么他还没有醒?‘

典韦笑道:“主公,许胖子的‘天地十八斩’耗费了他全身的力道,而后又受到了吕布的十二记重踢,虽然说受了点内伤,可是他的骨头硬,并没有什么大碍。起初那倒下的那一瞬间,我还以为他是昏死过去了,可当我把他架上马背的时候,才发现他因为劳累过度熟睡着过去了,一直到现在还没有醒。“

曹操听后,也笑了起来,心中的一丝不安也挥之而去,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吧,你在此好好照顾他。”

“诺!”

曹操掀开了卷帘便带着戏志才走了,大帐内就剩下典韦和许褚两个人。

典韦先是站到大帐边见曹操走远了,而后坐在了卧榻边上,伸出那偌大的手,在趴在卧榻上的许褚的**上用力拍了一下。

“啪”的一声响,典韦的那一巴掌打的既结实又响亮。

“痛啊韦哥!”许褚突然大叫了起来,眼睛也霎时间睁开了。

“你还知道痛?既然你早已经睡醒了,主公来了,为什么你不拜见主公?”典韦说完,伸手又是一巴掌,“打的就是你,害的连我也向主公说谎!”

“韦哥,看在我受伤的份上,你别折腾我了好不?曹性那狗娘养的一箭射的我到现在还疼,这个仇我一定要报。”许褚先是苦苦哀求,而后又是满脸的怒意。

“不折腾你也成,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装睡不见主公?”

“我……我没脸见主公!”

话音落下,典韦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面容上恢复了平静,死一般的平静,不起任何波澜,双眼却盯着正前方,一动不动的。

“没想到吕布那家伙那么厉害,我的‘天地十八斩’都奈何不了他,而且我们还是联手攻击他,这个人太可怕了。”许褚现在想想也觉得后怕,当初若不是形势所逼,他也不会使出‘天地十八斩’,弄得他全身筋疲力尽,竟然还连续挨了吕布的十二记重踢。

典韦始终在沉默着,一声不吭。

“韦哥,得想个办法,把吕布那小子弄死……”

“暂时弄不死!我的‘天旋斩’只是斩断了他的利剑而已,却仍然奈何不了他,可见他的实力远在我们之上……天下无双……我觉得他当真是当之无愧……”<cmread type='page-split' num='17' />

“难道我们就这样任由他嚣张下去?狗屁的天下无双,如果不是他座下的赤兔马,他早死在我手里了,说到底,也只是他的赤兔马厉害而已……”许褚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是心里也明白,赤兔马虽然奔跑如飞,可若是骑在背上的是一个碌碌之人,就算跑的再快,终究还是个死。

他这样说,也无非是想出口恶气,不想真正的承认吕布比他强而已。

典韦叹了一口气,道:“吕布再猛,终究是一个人,我想,今天这一幕,主公以后应该会尽量避免的,因为吕布带给我军的不止是震撼了,许多士兵的心里早已经被吕布给磨灭了战斗下去的意志,如果现在一群人围着吕布一个人,只要吕布大喝一声,一定能吓跑一大批人。”

许褚道:“那……我们怎么办?”

“你安心养伤……”典韦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在接近大帐的卷帘时,才停下了下来,缓缓地道,“我想,主公有他自己的想法,一切听主公的就是了。”

说完,典韦便大踏步的走出了营帐,许褚虽然心有不甘,可是身上伤口还很疼,也暂时不能有太大的动作幅度,便自言自语地道:“连韦哥都开始佩服起吕布了,看来也只有依赖主公的智谋了……哎呦,他娘的曹性,老子早晚把你的头颅砍下当酒爵用!”

曹操回到了大帐,聚集了戏志才、李典、乐进、李通等人将校,满脸愁容地道:“今日一战,我方才知道吕布骁勇异常,虎牢关更是牢不可破,我军现在士气低靡,不宜再战,而且曹仁、夏侯惇、许褚先后受伤,军心涣散的太厉害了……”

说到这里,曹操环视了一圈众将,见众将的脸上也都有几分懈怠之意,便站了起来,朗声道:“通传全军,撤军!”

“撤军?”李典不解地道,“主公,难道我们就这样走了?”

“诸侯观望不前,洛阳一带更是有四方关隘阻隔,我军连连受挫,再这样待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暂时撤军到汜水关,驻守荥阳,等部队休整后再约诸侯共同进行会战!”

戏志才轻咳了两声,道:“主公英明!”

曹操道:“李通,去传令吧,全军撤退!”

“诺!”

“曹操出师不利,大将连伤,鉴于士气不振,已经自行退兵,现在驻扎在荥阳。吕布端坐在那里,听到斥候的汇报后,便闭上了眼睛,轻声问道:“轩辕关、函谷关方向有什么动静吗?”

“暂时没有,张济、樊稠自从被文丑击退之后,便紧守函谷关,不敢轻出。轩辕关那里由高将军把守,刘表、袁术两路大军虽然屯驻在外面,可是却迟迟不见动静,似乎是在观望。”

吕布突然睁开了眼睛,如电似得双目注视着面前的斥候,厉声问道:“河北燕军有何动向?”

“燕军大将赵云、黄忠、庞德、徐晃等人,自从占领河内之后,便封锁了沿岸渡口,暂时并没有任何进攻的迹象。”

吕布最担心的就是林南,听完之后,便安下心来,扭头对郭嘉道:“军师,曹操已退,马腾、刘表、袁术、林南都没有任何动静,我军已然和其形成了对峙,看来是时候派出使者,向各位诸侯解释一下了。另外,我军从现在开始,在洛阳旧都附近的几个县里征调强壮男丁入伍,我军兵力实在太少,若向久守此地,必须要有足够的兵力……”

“曹性,这件事交给你去办,你带着亲随,去各县走上一遭,凡是十九到四十岁之间的青壮年,都一并征集到军队里,由你负责训练,只训练箭术即可。”吕布看了一眼曹性,立刻吩咐道。

曹性抱拳道:“诺!属下遵命,只是不知道主公要招募多少人?”

“这还用说吗?有多少要多少!”吕布脸上青筋暴起,见曹性脑子不够灵活,便吼道。曹性吓得急忙低头,连声称是,唯唯诺诺的离开了大厅。

“主公,这样大范围的强制性征兵,只怕会适得其反,万一引起了民变,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属下还请主公三思……”郭嘉见吕布要征兵,便急忙献策道。

“我已经三思过了,我现在所控制的区域,根本称不上是司隶!除却已经荒废的洛阳旧都,剩余的只有巩县、偃师、平县、平阴、襄南、谷城、缑氏七个县而已,如果要守好这里,单单依靠目前的兵力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进行大范围的征兵,在最短的时间内训练出来一支专门以弓弩为主的军队,增强四方关隘的防守力量。”

“可是……”郭嘉看到吕布脸上有了几分不悦,便急忙将话锋一转,问道,“可是新征入伍的士兵没有兵刃,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是对于我军最不利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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