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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本王难得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岂能就此轻易放过?前者所遇燕国赵云,却被赵云跑了,未能如痴如醉的酣斗一场,今日遇到了魏国虎痴,本王定要取下他的人头,当做入主中原的第一功!本王已经决定了,汝等休得再言,违令者斩!”马超捂着胸口,只觉现在体内还有点气血翻涌,他也觉得许褚确实是个十分强劲的对手,但目前已经骑虎难下,如果不能当着他部下的面斩杀许褚,实在是最大的耻辱,那么他神威天将军之名就会毁于一旦。
张绣皱起了眉头,他和许褚交过手,深知许褚的实力。但是见到马超下了死命令,便缓缓地说道:“大王,若要斩杀许褚,属下倒是有一计,既能满足大王酣斗的心愿,又能将许褚就此除去!”
钱虎急忙道:“快说快说……”
马超面容不改,但是也没有表示反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张绣见马超如此模样,已然知道马超默许了,便缓缓地说道:“许褚骁勇,乃魏国双绝之一,若是他被围了,魏军岂能见死不救?只要魏军一出关,末将便率领铁骑冲杀,到时候大王酣斗许褚,拖住许褚,我和钱将军一起率兵叩关,只要能夺了关门,攻克虎牢关就不在话下。”
“好,虎牢关守将韩浩、史涣虽然也是勇猛之人,但若论武力,肯定不如你们两个,你们率部冲关,我缠住许褚,夺了虎牢关,我军便在关内休息。等父亲率领大军一到,便可直接杀奔魏国,席卷中原。收复那些叛臣贼子的所占领的大汉的领土!”马超道。
张绣、钱虎二人齐声抱拳道:“诺!”
这时,虎牢关的大门重新打开。许褚、韩浩、史涣三人率领着五百骑兵出关,许褚光着上身,手拿古月刀在前,韩浩、史涣则带着五百骑兵守卫在许褚的身后,为许褚压阵。
“大王,许褚出来了!”张绣提醒道。
马超翻身上马,对张绣、钱虎道:“一会儿见机行事!”
“诺!”张绣、钱虎同时答道。
许褚再次从虎牢关里策马而来,脸上多了几许阴沉。光着上身,露出了上身结实的肌肉,虎目怒嗔,胡须倒立,双眸中射出道道精光。
“许将军,万事小心,若有不妥,请立即回来,我和史涣在此为你压阵。当然,若能击败马超。固然最好,那么他的部下就会心有顾忌……”韩浩在许褚的身后提醒道。
许褚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向前策马而出,手中提着古月刀,猛地深吸了一口气,当即吼道:“马超小儿!速速前来受死,你仲康爷爷……”
“死胖子!你休得猖狂!看我取你狗头!”马超挺枪策马而出,直接打断了许褚的话语。
战斗一触即发!
马超和许褚刀枪并举,一经交手,便立刻形同水火,互相缠斗在一起。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张绣、钱虎、韩浩、史涣等人看的真切,见到马超、许褚的颤抖。都惊得目瞪口呆。
这是一场大战,许久许久都没有看到过这种大战了。每个回合都很惊险,一出手便是置人于死地的杀招。
马超和许褚战到二十回合不分胜负,可是马战所消耗的不仅仅是人的体力,更有战马的体力,相比之下,战马的体力消耗更大,只二十个回合,战马就已经吃不消了,累的气喘吁吁。
“换马再战!”马超举起长枪,遥指许褚,大声地喊道。
“好!”许褚大吼一声,和马超一起换了一匹马,换过之后,两个人又再次颤抖在一起。
大雨滂沱,冲刷着大地,地上的积水一时流淌不及时,很快便形成了一片沼泽。
从早晨到中午,马超和许褚一共进行了一百回合的大战,仍未分出胜负,期间连续换了六匹战马,两个人也累的够呛。
“铮!”
一声巨响在旷野中响起,马超和许褚再次分开,两个人骑在马背上,都已经是气喘吁吁的了,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雨水打湿,所有在雨中站立的人也都是湿漉漉的。
“虎痴果然名不虚传,没想到居然会如此的厉害……”马超看着对面的许褚,心中暗暗地想道。
许褚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提着古月刀的手也开始在发颤,微弱地抖动着,怒视着对面的马超,心中暗暗地想道:“马超英勇,不亚于当年的吕布,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的能耐,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稍微歇息了一会儿,马超和许褚再次刀枪并举,相向对冲了过去,又接着缠斗在了一起。
刚斗了不到十个回合,恢复元气的许褚突然纵身跳跃,手中古月刀在空中一番狂舞,连续朝着马超劈出了十八下,一道道凌厉的气息向着马超逼去,天地十八斩再次施展了出来。
马超看到这一幕,心中一禀,见许褚刀法迅疾威猛,嘴角上便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亮银枪拿捏在手,左手猛地拍了一下马鞍,整个人腾空而起,双脚轻点了一下战马的头颅,身体犹如螺旋状得迅速旋转,和亮银枪形成了一体,犹如一个陀螺,朝着许褚便急速的刺了过去。
许褚的天地十八斩大开大阖,刀气纵横,一脸劈出十八刀犹如层层巨浪,势不可挡。可他突然见到马超的举动,登时大吃一惊,只见马超像一根极细小的银针,朝着自己的胸口迅疾的刺了过来。
他的天地十八斩意在铺天盖地的一阵猛击,让对方无从抵挡,但是这个时候却是防守最薄弱的时候,他看到马超不顾一切的集中在一点进行攻击,二话不说,立刻收回了古月刀,天地十八斩刚刚劈出第十斩,便立刻戛然而止。挡在了胸前。
“铮!”
一声巨响,马超和许褚便对冲到了一起,亮银枪的枪尖和古月刀宽大的刀面碰撞在了一起。
许褚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道压迫着自己。刀面立刻贴到了胸口,他见马超收回了亮银枪欲进行刺杀。脸上显现出来了一阵惊恐。他急忙刀势下沉,虚晃地劈出了一刀。
马超见状,放弃了刺杀,急忙去抵挡许褚的一刀。
两个人有惊无险的再次分开,同时落在了积满雨水的地上,同时转过身子,目视着对方。
“好枪法!除了吕布,天下竟然还有人能将螺旋突刺施展到如此境界的人。实在令人佩服!”许褚心中生出了一些佩服。
马超道:“什么螺旋突刺?这是我自创的暴雨灭魂枪!”
“不管是什么,我都对你这个小娃娃很是佩服,你的实力惊人,但是气力不佳,攻击起来缺少了点力度!马儿,接下来,我就不再让你了!”许褚冷笑道。
马超早已经有了打算,再和许褚这样纠缠下去,肯定会没玩没了,而且他的力气确实比不上许褚。如此已经接近筋疲力尽了,再战下去,只怕自己会吃大亏。他想到了张绣说的计策。准备诈败诱敌。
“来吧!”马超横起亮银枪,大声地喊道。
“马儿休得猖狂,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许褚重新抖擞了几下精神,握紧古月刀,快步向着马超冲了过去。
叮叮当当……
马超和许褚进行着步战,十招过后,许褚只觉得马超显出的劣势越来越明显,心中不禁喜悦万分。
又过了十招,许褚见马超力气暗暗地弱了许多。心中更是兴奋不已,暗想自己若是能于阵前斩杀了马超。定然能够迫使秦军退兵。
“虎痴……英雄……咱们改日再战!”马超突然闪出了战圈,提着亮银枪便朝后跑。直接翻身上马。
许褚见状,立刻大叫道:“马儿休跑!”
马超见许褚也骑上马匹追了过来,故意放慢了马匹的速度,同时朝张绣、钱虎使了一个眼色。
张绣、钱虎见状,立刻会意,同时调转马头,对身后的骑兵喊道:“撤!快撤!”
一声令下,三万秦军铁骑统一的调转马头,徐徐而退。
许褚看见之后,脸上扬起了极大的喜悦,哈哈笑道:“马儿不要走,看我取你马头!”
马超抄起马项上悬挂着的弓箭,朝着许褚虚射了一箭。
许褚挥刀拨开了那支飞来的箭矢,心中暗暗地叫道:“看来马儿果然疲惫了,就连射出的箭矢也没有力道了,天助我也!”
“驾”的一声大喝,许褚越追越快,很快便跟着马超而去。
虎牢关下,韩浩、史涣看到这样的一幕,都面面相觑。
突然,韩浩说道:“不好!许将军中计了!”
史涣问道:“何以见得?”
“你那秦军退兵时的姿态,步调一致,异常的整齐,倘若真是兵败而退,岂有如此模样?岂不闻兵败如山倒之说,秦军就连退兵也非常一致,可见早已经安排好了,这是在诱敌深入,快跟我追上去,拦下许将军!”韩浩也颇有将才,看到这样的一幕,立刻发现了端倪。
史涣一听,二话不说,立刻策马狂追,同时大声呼叫道:“许将军,小心敌人奸计……”
韩浩策马而出,带着部下的五百骑兵和史涣一起追了上去,一边狂追,一边大声呼喊。
风声鹤唳,暴雨倾盆。
许褚的目光只盯着马超一个人,立功心切,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事情,飞一般的朝着马超追了出去。
追了不到五里地,马超突然停了下来,调转了马头,勒马等待在那里,见许褚飞一般的过来了,脸上也浮现出来了一丝笑容,将亮银枪一举,道路两边立刻现出了百余精骑,左边钱虎,右边张绣,两个人合二为一,挡住了许褚的去路,而马超身后的骑兵也都停了下来,纷纷调转马头,和马超一起向前冲去。
许褚见状,大吃一惊,才知道自己上当了,亟待转身时。却见张绣、钱虎挡住了去路,而马超又势不可挡的杀了过来,他不惊不慌。沉着冷静,第一个念头就是往回杀。
“挡我者死!”许褚调转了马头。挥舞着古月刀,朝着张绣、钱虎等人杀了过去,并且大声地吼叫道。
张绣先前败了一阵,这时又和许褚狭路相逢,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朝着许褚便冲了过去。
“有功岂能你一个人贪?”钱虎突然从张绣身边蹿了出去,举着弯刀便朝许褚冲了过去,势要赶在张绣前面斩杀许褚。
许褚见钱虎在前。张绣在后,两个人身后还有百余精骑,丝毫没有畏惧,在与钱虎交马的一瞬间,古月刀突然朝钱虎面门上激射而去。
钱虎吓了一惊,急忙举起弯刀防御,哪知许褚竟然从马背上跳了起来腾空而起,一脚便将他给踹下了马背。
许褚夺了钱虎座下马,长臂伸到地上捡起古月刀,俯身在马背上。调转了马头,迎着张绣便冲了过去。
张绣毫不示弱,手中银蛇枪连续刺出。势要逼迫许褚停下,哪知许褚突然下马,和马匹同步行走,在马匹的遮掩下,竟然从张绣身边掠过,待离开之际,重新翻身上马,古月刀起,几颗人头落地。斩杀了几名精骑之后,迅速冲出了包围。
马超见许褚竟然冲了出去。立刻大怒道:“追上去,不要让许褚跑了!”
张绣率领百名精骑在许褚身后穷追不舍。追出不到二里,但见韩浩、史涣二人率领五百骑兵赶来。
“韩浩、史涣,救我!”许褚见韩浩、史涣二人带兵前来,立刻叫道。
韩浩、史涣二人急忙勒住了马匹,做好了战斗准备,冲许褚喊道:“许将军快点过去,追兵我们抵挡。”
许褚快马狂奔,一溜烟便从韩浩、史涣等人让出来的道路中驶过。
张绣见许褚跑了,韩浩、史涣挡住去路,大喝一声,吼道:“让开!”
韩浩、史涣哪里肯让,二将率部迎住了张绣带领的百骑,顿时混战开来。
张绣立功心切,不让理会儿韩浩和史涣,当下百鸟朝凤枪使了出来,一条枪,一匹马,一个人,直接挑开了韩浩、史涣的两样兵器,从二人所阻挡的地方杀了过去,紧接着手起枪举,接连刺死十几名魏军骑兵,独自一人追着许褚去了。
这边张绣刚刚冲杀了过去,那边马超率领大军杀奔,韩浩、史涣二人料抵挡不住,便立刻下令撤军。
马超、钱虎于路掩杀,三万铁骑滚滚而去,势不可挡,追着韩浩、史涣二人直奔虎牢关。
许褚夺了钱虎的马匹,那匹马驮着重量级的许褚,脚下生风跑得飞快,很快便到了虎牢关下。
虎牢关上的士兵看到许褚被张绣追着回来了,立刻打开了城门,等许褚进入虎牢关后,又把城门给关上了。
张绣追到虎牢关下,见关城上放下箭矢,他用银蛇枪进行了一番遮挡后,便退到了箭矢的射程之外。回头看见韩浩、史涣带着四百多骑杀奔了过来,而马超又在后面穷追,立刻调转马头,将矛头指向了韩浩和史涣。
许褚进入城中之后,透过城门的缝隙看到韩浩、史涣被马超穷追,当即对把守关门的校尉喊道:“全军集结,给我一起杀出去,解救韩浩、史涣两位将军!”
一声令下,虎牢关的关门再次打开,许褚一马当先,带着身后的千余马步军一起冲了出去,迎着马超的军队便杀了出去。
张绣正杀的兴起,连续挑死了几名魏军,忽然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望见许褚带兵奔驰而来,他急忙朝边缘杀了出去,力求和马超、钱虎回合到一起。
“全部诛杀,一个不留!”马超看见魏军出关迎战了,脸上带着一丝喜悦,这正是他要的效果,高兴之余,便大声地喊了出来。
秦军将士听到马超的喊声,每个人都显得精神抖擞,每一个骑兵都像一头凶猛的恶狼一样,直接扑向了魏军的阵营。
“砰!”
一声巨响,秦军的骑兵和魏军的骑兵撞在了一起,双方冲在最前面的骑兵立刻人仰马翻。
混战一触即发,这个时候看不到个人的勇武,在滂沱的大雨里,只看到一个个骑兵前仆后继。地上的积水很快就染成了红色,马匹倒地,人员坠马。很快虎牢关下就形成了一片血沼。
马超正奋勇的杀敌,他一步一步的逼近了在不远处的许褚。长枪所到之处,人皆落马,鲜血如注。
天空中闪电不时的划破着长空,雷声隆隆,滚滚入耳,喊杀声混杂在这片雷声之中,震耳欲聋。
“许褚!”马超看见许褚连续砍死了自己的好几个部下,当即怒吼了一声。
“哼!”许褚看见马超就在自己不远处。中间隔着十几个人,便冷笑了一声,环视周围,见魏军将士越来越少,而秦军的骑兵越战越勇,他深知秦军的厉害,便立刻叫嚷道:“全军撤退,退回关内。”
韩浩、史涣两个人正在和张绣颤抖,十几个回合间,既然无法抵挡住张绣。见张绣越战越猛,听到许褚的喊声后,便也随之撤退。撇下了张绣,直入虎牢关。
魏军这一撤退不要紧,正中秦军下怀,秦军在马超、张绣、钱虎的带领下,势不可挡地冲杀着,魏军这边一撤退,秦军立刻扑杀上去,一点也不给魏军喘息的机会,紧紧地跟在后退的魏军身后。让魏军一时间来不及关上城门。
马超一马当先,第一个驰入了虎牢关的城门。身后张绣、钱虎等骑兵都络绎不绝地杀了过去。
“放箭!”许褚进入虎牢关后,见马超也尾随了过来。立刻朝站在城楼上的弓箭手大声喊道。
“嗖!嗖!嗖!”
一支支箭矢凌空飞下,可是在这大雨滂沱的天气里,箭矢的力道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刚一射出去,便被雨点给打沉了下来。
“冲!冲进去,全部杀光,一个不留!”马超挥舞着亮银枪,朝身后的部下大声喊道。
张绣、钱虎立刻各自带领着一拨人,跃马上了城墙,将守卫在城墙上的弓箭手全部杀死。
虎牢关内混乱一片,许褚、韩浩、史涣且战且退,见抵挡不住秦军的攻势,不得已之下,只能撤出虎牢关,一溜烟朝陈留方向跑了过去。
马超带兵追逐了一段路,没有追上许褚等人,最后退了回来,收拾了一下虎牢关内的残局,将“魏”字大旗全部砍倒,换上了秦军大旗。
说来也奇怪,这边战事刚结束,那边大雨便渐渐地停止了,过不多时,太阳又从黑暗的云层里挤了出来,继续用他的阳光普照着大地,而遥远的天边则出现了一道彩虹。
傍晚时分,地上的积水基本上已经没有了,而虎牢关内外却是尸体成推,在虎牢关外的一座山上,堆放着成百上千的尸体,秦军的将士正手持着火把,将其全部焚毁。
熊熊烈火开始蔓延,战后的虎牢关上空陇上了一团浓烟,由于战斗是在雨中进行的,所以虎牢关的墙壁上并没有什么血迹,就连地上的血沼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除了淡淡的血腥味之外,就是雨后的清新。
这时,从西方的道路上滚滚而来了一批士兵,同样打着秦军的大旗,但是与之前的清一色骑兵相比,装备和士兵的强壮就稍微弱了许多。
一个身穿长袍的中年男人骑在一匹战马上,目光正不暇地打量着前方的一切,而在他的身后,则是一队穿着华丽,持戟的士兵,士兵分散在一辆罩着华盖的大型马车两边,十六匹清一色的栗色战马拉着那个华盖马车,缓缓地向前行驶,而马车上面则端坐着一个身穿龙袍,头戴龙冠的白净少年。
“王司徒,前面就是虎牢关了吗?”身穿龙袍,头戴龙冠的白净少年掀开了窗帘,对行走在车辆最前面的那个骑马的中年男人喊道。
“是的陛下,秦王殿下已经攻克了虎牢关,目前正在为陛下准备寝宫。”司徒王允满脸青须,身材魁梧,停住了前进中的马匹,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那坐在华盖大车里的少年正是当今大汉的天子——刘辩。
刘辩自从做了皇帝,先是受到何进摆布,又受到董卓的威胁,后来在函谷关幸亏马超杀了董卓,在马腾父子的帮助下,他落脚长安。在长安安安稳稳地当他的皇帝,养尊处优些许年后,忽然想起旧都。便下令让马超率兵东进,占领司隶。
可巧马超也正想入主中原。二话不说,当下应允,亲率三万铁骑在前,而让王允、杨彪、陈群等公卿率领步兵在后,一面押运粮草,一面护卫刘辩。
“秦王勇武,朕就知道,他不会辜负朕对他的厚望的。只是。洛阳旧都残破,已经无从下脚……”
王允道:“陛下,司隶连续遭逢战乱,百姓流离失所,早已经迁徙到其他各州郡去了,如今陛下莅临司隶,要想恢复旧都,只怕还需要好几年的光景,秦王的意思是,带着陛下去魏国的昌邑。听说昌邑城之大,堪比当年旧都……”
“嗯,朕也想去昌邑看看。在长安住的太久了,这还是朕第一次出来走动。自立为王的曹操若是听闻朕去了,不知道做何感想……”
王允道:“陛下放心,秦王的意思是,天子巡幸和讨伐曹操同时进行,这样,那些自立为王的人就没有口实了,若是敢违抗,就是造反。陛下可下诏号令天下诸王一同讨伐。”
“妙极妙极,秦王当真想的深远。快走快走,朕要去虎牢关见秦王。”
“诺!”
王允答应了一声。下令继续前行,一方面派遣斥候去虎牢关通知马超。他悠闲自得的骑在马背上,心中暗想道:“秦军东进,秦王又有天子在手,号令天下谁敢不从?首付中原之日,指日可待。何况,凉王率领十万西凉铁骑已经进驻关中,抵达中原之日更是不远,到时候那些自立为王的诸王们,哪个敢不听从天子号令,就是造反,以天子之令,予以诛杀,实在是上善之策……”
刘辩坐在华盖的大车上,心中对中原充满了期待,他做皇帝已经好几年了,每次听到马超说起关东哪个人又自立为王了,他的心里就很难受。此时,他带着大军浩浩荡荡的入主中原,必然能够铲除那些个自立为王的人,然后再让大汉的天下恢复统一……
巍峨的虎牢关,所有的将士因为大汉天子的亲临而感到无比的荣幸,在他们的心里,天子是高不可攀的,平时能见到天子一面,都是很难很难的事情。所以,当天子坐着马车缓缓地驶进虎牢关时,将士们都争先恐后的张望。
刘辩走到了马车的边缘,看到所有的将士都在向他行着注目礼,使得他更加的娇贵。
“臣马超,见过陛下。”虎牢关的城门前,马超率领张绣、钱虎等数十位将校列队在那里,见到刘辩的车架到来时,马超便策马向前,止住了刘辩前进的道路。
一行人停在了虎牢关前,刘辩站在马车上,遥指着虎牢关,大声地说道:“秦王英勇,所过之处无人敢抵挡,朕有秦王当开路先锋,实在是朕之福气啊。”
“陛下过奖了……”马超依旧身披铠甲,手拿武器,骑在高头大马上面,丝毫没有下马拜见的意思,而他身后的张绣、钱虎等人也是如此。
王允在刘辩的车架前面,看到马超和部下都是如此,便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暗地叫道:“马儿长大了,气焰嚣张更甚了,只怕陛下此次东巡只是马儿的一枚棋子,是借天子东巡之名,为他自己谋取中原做个铺垫。我身为当朝司徒,夹在秦王和陛下之间,到底该何去何从?”
马超斜视了一眼不动声色的王允,没有予以理会,策马到了刘辩的身边,对刘辩说道:“陛下,虎牢关的城门窄小,陛下的华盖大车太过庞大,请陛下下车骑马,与臣一起入关,这华盖大车可就留在关外,回头在虎牢关的东门外再建造一个华盖大车,拉着陛下一路东巡不迟。”
“秦王言之有理,朕这就按照秦王说的去做。”刘辩想都没想,便直接跳下了车,他那双一尘不染的龙靴上,立刻便沾上了地上的泥巴,双脚陷在了里面,弄得整个脚踝都是淤泥。
马超看后,心中冷笑了一声,转身对部下道:“给陛下备马!”
王允见刘辩弄得一退泥巴,急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搀扶着刘辩,对马超说道:“陛下乃万金之躯。岂能遭此罪?秦王殿下……”
“怎么?陛下都说要骑马进城了,难道王司徒没有听见,想要抗旨不成?”马超直接打断了王允的话语。
王允不再说话。心中却是很不爽,周围都是马超心腹。他只孤身一人,也只能隐忍了。
“王司徒,秦王说的没错,这是朕的意思,朕虽然是万金之躯,难道连下地走路都要人扶吗?再说,秦王这也是在锻炼朕的体能,骑马射箭都是秦王教给朕的。这两年来,朕已经很少骑马了,如今骑马入城,也无不可。”刘辩对马超十分的信任,这几年来,他一直被马超“保护”着,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马超提前安排好的,让他失去了一些人生的乐趣。
“臣惶恐……”王允俯身拜道。
刘辩道:“无妨,司徒大人也是为了朕着想……”
说话间。马超的部下便牵来了一匹战马,来到了马超的身边,向着马超拜道:“秦王殿下……”
“嗯。把战马交给陛下后退下!”马超道。
“诺。”
刘辩已经很久没有骑过马了,在长安的皇宫里时,进出都是乘坐步撵,他除了在自己的房间里走路以外,其他的时间基本上就没有用过双腿,此时看到战马,心里面充满了喜悦。
他径直走到了战马的身边,刚伸出手想去抚摸战马的背脊,却见那匹战马突然受到了惊吓。发出了一声长嘶,两只前蹄高高扬了起来。
刘辩吃了一惊。吓得一屁股向后倒去,幸亏王允及时搀扶住。才不至于让刘辩一屁股坐在淤泥当中,挽回了天子的尊严。
“秦王殿下,你怎么可以让陛下骑这么顽劣的马匹?若是陛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怎么向天下人交待?”王允搀扶着刘辩,怒视着马超,大声地呵斥道。
马超冷笑了一声,策马走到了王允和刘辩的身边,将手中长枪直接刺向了王允。
王允吃了一惊,但是却面不改色,身子也没有躲闪,只是直直地望着马超,在他看来,马超虽然只手遮天,但是还不敢当着刘辩的面随便杀死公卿。
马超见王允不躲,及时收住了力道,亮银枪的枪尖与王允的喉头只相差一丁点距离。他怒视着王允,吼道:“王司徒,请松开陛下,本王这是为了陛下好。”
王允反驳道:“为了陛下好?你让陛下骑这等顽劣的战马,万一摔坏了陛下,那又该如何是好?陛下乃是万金之躯,万一……”
“王司徒!本王清楚的记得,本王在离开长安时和你说过,陛下乃是天下人的陛下,不是你王允一个人的陛下,你没有必要事事都要替陛下拿主意吧?”马超打断了王允的话语。
“秦王殿下为陛下拿的主意还少吗?老夫真是搞不清楚了,这天下到底是姓刘,还是姓马?”
马超收起了手中的亮银枪,呵呵笑道:“姓刘也好,姓马也罢,总之不管怎么轮,都不会轮到姓王的。”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有谋反之心?”
马超没有理会王允,在马背上朝着刘辩抱拳道:“陛下,臣也是为了陛下好,臣对陛下可是忠心耿耿啊,想当年臣手刃董卓,把陛下从董卓老贼的魔爪里救了出来,一路带着陛下来到了长安,与臣父凉王殿下共同协助陛下重新建立朝廷威信,而来已经有数年了,若是臣真的有谋反之心,陛下安能活到今日?”
刘辩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朕对秦王从未有过怀疑,秦王乃是血性的汉子,做事自然会很热血,今天的事情,秦王和司徒就不要再计较了,再说,朕也没有受伤嘛……”
“陛下能够理解臣的苦心,臣就算死也无憾了。其实,臣这样做都是为了陛下好。陛下养尊处优,疏于体格训练,如果连一匹烈马都驯服不了,又何以驯服天下百姓为陛下尽忠?臣的这一番苦心,还请陛下体谅。”
刘辩道:“秦王,你对朕如何,朕心里明白,以后就请秦王不要再说类似的话了。朕现在就用秦王教给朕的方法来驯服这匹烈马,若是朕连这匹烈马都驯服不了,那朕还怎么做天子?”
马超的脸上露出了一番微笑,说道:“陛下言之有理,臣佩服万分。”
刘辩二话不说,一把推开了王允,命令道:“都给我闪开,朕要亲自骑上这匹战马的马背,让天下的人都看看,朕乃是大汉的天子,天子岂有驯服不了的马匹?”
王允十分担心地道:“陛下,臣觉得这大大的不妥,不如……”
“司徒大人休得多言,朕意已决。”刘辩撸起了宽大的袖子,整理了一下头上戴着的皇冠,猫着腰,便要开始驯服那匹战马。
马超看都没看,调转了马头,对身后的人说道:“来人啊,将那个没长眼睛的人给我拉下去砍了,居然敢用如此顽劣的战马伤害陛下,本王看他是活腻味了!”
一声令下,两名武士立刻将刚才那个牵马的士兵给抓了起来。
“大王,小的冤枉啊,求大王饶命啊,小的不是故意的,求大王饶了小的吧……”士兵吓得面如土色,他是按照马超的意思去做的,可是到头来却要面对人头落地的境界,心中极为不爽,便大声地叫了出来。
“你放心的去吧,你的家人我会十倍的照顾的。”马超不痛不痒地打断了那个士兵的话语。
那个士兵听后,立刻止住了叫声,他明白马超这话里的意思,不再叫唤了,朝着马超拜道:“大王,小的去了。”
刘辩见马超要杀人,便急忙叫道:“秦王,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这人身体健壮,又是秦王亲卫,杀了可惜,不如让他戴罪立功,在战场上多杀几个敌人,将功补过。”
马超听了刘辩的这番话,立刻皱起了眉头,但是对于刘辩的话语,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摇摇手,示意放人。
“我刚刚离开长安两个月,陛下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难道真的是王允在背后搞鬼?王允在长安无权无势,司徒之位早已经被我架空,就连杨彪也是如此,那些心向刘家皇室的大臣都已经所剩无几,若不是他们名声在外,我早已经将他们统统除去了。陈群说的没错,这是一股暗流,我必须重新将陛下掌控在我的手里。”马超阴郁着脸,暗暗地想道。
战马并不算顽劣,只是刚才是那个士兵在临走时用针扎了马的屁股一下,才使得战马受惊,有了前面的那一出。
刘辩用马超教授给他的骑术,根本没有费什么力气就骑上了战马的马背,高兴的他屁颠屁颠的。
马超见后,也微笑了起来,对刘辩道:“陛下神勇无敌,臣佩服万分。既然陛下已经驯服了战马,就能够驯服天下,天色也不早了,陛下也鞍马劳顿了一天了,请关内休息。”
“好,秦王前面带路。”
马超转身向虎牢关里走去,将亮银枪高高举起,列队在两边的将士们都一起欢呼道:“臣等叩见陛下。”
“免礼!”马超抢先回答了出来。
众人又回答道:“谢陛下。”
刘辩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一脸笑容地道:“不谢不谢……”
王允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暗暗地想道:“马超……果然是狼子野心……与其父马腾相差甚远,对陛下的恭维,也是在表面上的……难道马腾养了这么一个儿子,一点都没有发现马超的危险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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