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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久脸色惨白,实在是被吓坏了,犹记得上一次李翊来醉仙阁,差点把他这个破阁子砸的粉碎。
然而这一次,醉仙阁的家奴一定不敢阻拦李翊了,李翊也十分顺利的上了阁楼。
彼时,沈苑和林恒,还围坐在一张小方桌旁喝茶,李翊直接上前,拉了沈苑的胳膊:“借一步说话……”
嗯……
这时候沈苑才得知,原来李翊也在醉仙阁包了房间,就在这雅间的隔壁,买下了永久的使用权又是一个人傻钱多的。
陈久倒是高兴了,本来是打算做酒水生意的,这回好了,改做房产生意了……
。。。。。。
李翊买下的这个雅间,坐北朝南,是个好地方,雅间门口由水晶幔帘浅浅遮着,内置苏绣百鸟衔春大屏风,屋子里是修葺过了的,木椅方桌,皆是李翊习惯的紫檀木雕琢而成,整个雅间华丽而朴素,高雅脱俗,与醉仙阁其他的雅间,是截然不同的。
“你倒是和那镇北侯之子相谈甚欢埃”李翊的话里带着些酸气。
“啊?”沈苑则是被问的一蒙。
李翊转了话题,将一小沓黄皮纸放在桌子上。
每一张纸上,都绘着一个小人像,人像底下还署了字:正七品侍卫,赵离;从七品侍卫,刘拙等等一共八个人,除了姓名等基本信息,底下还有家世,以及近况等等……,沈苑趴在桌子上翻看着,脑袋微微抬起:“这就是当日在东华门值守的侍卫?”
李翊点了点头。
这李翊,倒还真是个做事麻利的,昨日沈苑才去东宫,今日不到中午,李翊就将这些消息给调出来了,果然,太子啊,有这身份,就是方便多了。
沈苑捻着画纸,有些小心翼翼,“太子殿下,请问,婢子能仔细瞧一瞧这些吗?”
李翊还是点点头。
沈苑有些腼腆的笑了笑:“多谢殿下。”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沈苑对他总是小心翼翼地,这倒是让李翊觉得很不舒服。
就在这时候,沈苑摆开所有的画纸,仔细地读着上面的字,她伸着细细的手指,点了点一张画纸:“这个人姓锦,可查,还有这个赵离,他家世清贫,前两日却在上京购置了田地,可查,其他的人……”沈苑扫视着:“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哪个?”李翊俯下身子。
“就是这个。”沈苑则是抬起了头。
未想到,两人的距离竟然是这么的近,两人四目相对,眸光闪烁,茶香气萦绕在鼻尖,久久不能散去,李翊底下眸子,看着沈苑的唇,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好几下,入夏之后,她便有唇红干裂的毛病,现在也是如此,下唇瓣更是殷红了个小口子。
“是月生南茗?”李翊率先说话:“嘴唇容易裂,便要少吃茶。”
以前李翊也总是将这句话挂在嘴边,但是沈苑这个嗜茶的性子却改不得。
罢了,从前都不得改,现在她亦不会听自己的,说多了也是无用,李翊自嘲的摇了摇头。
而沈苑则是颤了颤睫毛,垂下眸子,别过了头,声音轻了许多:“咳咳……”她指着那画纸上的人,说着:“就是这个人。”
李翊双手环着胸,歪下头看:“刘拙……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应是刘镛的堂弟之子,刘镛曾官至兵部尚书,因被查私贩军火,意图谋反而被抄家,成年男子一律问斩,妻眷被贩卖为奴,而刘拙受到牵连,被贬为七品,外守东华门。你见他眼熟,许是在赛马宴的时候,见过他吧。”
“不对……”
沈苑皱着眉,揉着额头思索着,她肯定自己在哪里见过他,但绝对不是赛马宴……等一下,沈苑茫然抬头,她猛然想起,这个人,怎么和林家军军营那个胖墩儿长得这么相似啊,只是那个胖墩儿,身材肥硕,这个刘拙,却明显更瘦削一点,沈苑抬头问:“这个刘拙是不是有什么兄弟?”
“这我便不知了。”李翊如实着说。
不知怎么,沈苑总觉得蹊跷,她指着这张刘拙的画像:“殿下,这人可查……”
“好。”
李翊拿过那三张画纸,递给墨羽,摆了摆手:“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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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信宫遇刺,确实是大事。
虽然长孙及是结案了,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那个李尔就是个替罪羔羊,长孙及找不出幕后黑手,七日时间又太过紧张,所以只能找个替罪羊,罗织罪名,总之,皇上相信了,那这案子就算是结了。
但是,近日以来,宫中的流言蜚语却实在骇人,不知是哪个小宫娥传的流言,说那刺客是来自朔北的,朔北人与上京人长得极为相似,所以才不易被发现,而且还传闻,说是朔北蠢蠢欲动,朔北侯早就不想归于朝廷管控了。
这消息若是旁人听了,倒是觉得只是危言耸听罢了,但是,这消息传到了容淑妃的耳朵里面,却是不同了,要知道,她的宝贝儿子李端可是还戍守在朔北呢,若是朔北动乱,那她的儿子,岂不是危险了。
于是,容淑妃几次哀求景帝,求他让李端回来。
但景帝觉得,容淑妃这是妇人之仁,好男儿自应该是志在四方的,况且李端愿意在朔北……
哀求了好几次,景帝也心烦了,索性就不见她。
景帝不理她,容淑妃就去求长孙皇后,长孙皇后心中仁慈,也总是能够细心聆听容淑妃的倾诉,她便时常同景帝商议李端的事情。
不过,长孙皇后这样做,倒是不够明智了,本来对于这事儿,景帝就够厌烦的了,如今就连他认为最贤淑的皇后也替容淑妃求情,这就触碰了景帝的逆鳞了。
本以来皇后与他同心,景帝所做所为,皇后会理解他,到头来,竟是如此,倒让景帝心生厌烦,算起来,皇后和容淑妃也算宫中的老人了,但却没那个锦昭仪让人舒心!
那是自然,锦昭仪总是处处奉承着景帝,能不舒心吗?
渐渐的,景帝去昭仪殿的次数越来越多,反而就冷落了长孙皇后,而彻底让景帝与长孙皇后疏离的事情,是在五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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