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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殿里烛光闪了闪,一只拳头大的雪鸮从窗头飞进了殿中。殿中炭火正旺,舜姬穿着单薄的长袍围着火炉烤手,雪鸮左摇右摆地朝她走来,滑稽的样子逗笑了舜姬。
舜姬朝雪鸮招手说:“小漠,过来。”
雪鸮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威武的鹰隼,金色的眼珠眨了眨,猛地飞到了她面前。
舜姬身旁早已摆好了生肉,她宠溺地拿起一块肉喂小漠,小漠张嘴吞了下去。
“如何?查到了吗?”舜姬看着小漠说。
小漠歪着头看着她手中的肉,仿佛在说不给它就不说,舜姬只得无奈地又喂它吃了一块。
小漠一口吞下,然后用爪子扒了扒嘴,看着舜姬说:“妖兽,十五阶,十五阶。”
舜姬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真是顶阶妖兽!先前戎王在清神殿闹的时候她还不信,没想到太子真的是被妖兽袭击身亡。
北境内第一次有顶阶妖兽现身,百姓危矣!
舜姬站起身说:“看来先王误会戎王了,昨夜是三王爷诱导了我们。三王爷府上去查过了吗?”
小漠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昨夜它就潜入了三王爷府上,并未发觉有何异常。
舜姬百思不得其解,太子宽厚仁善,并非不识大体之人,为何会在先王病重之际外出?除非,有人诱导他,而他有不得不出去的苦衷。一出去就遇上了顶阶妖兽,这也太巧合了,大雍都有一百年未出现顶阶妖兽了!
分明是落入了别人的圈套!是谁这样胆大包天,在王城中将太子诱出?
舜姬脸上浮起一丝暴虐。太子是继承王位的最佳人选,他遇袭身亡一事弄得民间人心惶惶,眼下需要尽快稳定民心,才好做抗击妖兽的准备。新王应该选哪位王爷呢?
她又坐了下来,用银夹把火拢了拢,望着火势她定定地说:“看来,只能将他们放出去了。”
第二日一早,境军统领博戟便捧着诏书到了清神殿宣读,清神殿里几位王爷恭恭敬敬地行礼听旨。
宣读完博戟就退出了殿门,几位王爷面面相觑。
舜姬的意思是让几人兵分几路外出查明太子遇袭一事,谁先找出太子外出的缘由和妖兽所在,就立为新王。每人各率五十名侍臣,随身携带不同颜色的彩烟,一有准确发现就发彩烟为信,周边各城会迅速协助将彩烟发回王城。一旦有人找出缘由和妖兽所在,其他王爷们必须马上坐灵兽回王城,辅佐新王登基。违令者必斩,碎其魂魄以祭火神!
涿复哂笑一声,舜姬这是一举两得,既彻查了太子一事,又凭此定了新王。他望着戎王说:“五弟,你说太子一事是何人所为?”
他不信太子会如此鲁莽,定是有人谋算了太子,他一定要查出此人,为太子讨个公道。他自小急躁,只服太子,既然太子死了,他一定要当上新王,其他人都不配!
戎王冷淡地说:“何人作妖一查便知,何必在此浪费唇舌。”
他大步跨出了清神殿,他对王位不感兴趣,但谋算太子那人他一定要将他揪出来,还有那高阶妖兽究竟是怎么回事?
涿复见他不理自己,也冷哼一声出了殿。殿里只剩裹着青色棉袍的辛时和一身火红裘袍的泽兰了。
辛时捧着一盅浓郁的热奶说:“泽兰,你不出去吗?二哥和五弟都出发了。”
泽兰摇头晃脑地说:“出去?本王爷尊贵无双,查案这等俗事也配本王爷出手?追踪妖兽更别找我,这天寒地冻的呆在王城里岂不美哉1
他拿起椅上的肉串放在火盆上翻烤着,很快油脂就被烤出来了,滴落在炭火上发出“吱吱”声。炭火猛地燃起来,他连忙移开肉串,将碟子里的大料抹在了肉串上,再翻起另外一面去烤。
辛时见状笑着说:“我真羡慕你,前有父王宠溺,后有舜姬疼爱,不像我是个劳碌命,从南城回来还没歇口气,又要出去查探了。”
他摇着头往殿外走去,殿里只剩下泽兰。
泽兰看着他的背影勾起了嘴角,辛时羡慕他是假,心里欢喜是真,毕竟又少了一个争夺的对手。不过也好,他对王位丝毫不感兴趣,他只想做个快活的小王爷,想去哪就去哪,整日花不完的银子和美酒岂不快哉!
泽兰飞快地烤好了一盘肉串,打算给舜姬送去,余光中一个猥琐的影子快步跑了过来,他赶忙将瓷盘藏到腋下,用脚驱赶着小漠。
小漠拼命地往他身上凑,嘴角吊着一串晶莹。
泽兰哭笑不得地说:“去去去,这是我孝敬母妃的,你怎么一天天越发贪吃了。”
说完便朝殿外跑去,小漠穷追不舍,一人一隼弄得王宫里鸡飞狗跳。
舜姬听见动静从北辰殿走了出来,大声呵斥说:“站住,宫城禁地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泽兰,你父王的经书抄完了吗?”
泽兰苦着脸站在廊下,讨好地捧出肉串说:“母妃,听花女说您这几日只食了些汤水,我特地为您烤了点肉串,您尝尝我的手艺。”
舜姬叹了口气,望着他乌青的眼圈说:“你是个好孩子,你父王走后你也没有歇息过,今日早些回府,经书明日再送到宫中来吧。”
她挥了挥手,花女走上前去接过了瓷盘。
泽兰恭敬地退下了,小漠跳到他肩上啄着他的辫子,他只得将小漠抱在了怀里。
宫中几位王爷的母妃早已逝世,只有他的母妃还在,几日不见她头上就添了许多白发,太子一事让母妃操心了。
泽兰叹了口气,究竟是谁谋算了太子?
宫外的一片荒城中,戎王正在仔细查看着手里的图纸,王城和太子遇害的地方被他标准出来了。丹祖的行路也被标了出来,两条路线竟是南辕北辙,生生错开了来。
他沉声问:“丹祖,你是往北走的,为何又拐向了南方?”
丹祖指着图纸上一处山脉说:“王爷,我与王军一路追着妖兽的踪迹到了大厥山,只发现了一群胆小的低阶妖兽。其中一只妖兽似乎被高阶妖兽袭击过,它身上留下了强烈的气息,使得我们追错了方向。”
丹祖神色赧然,当时突降冰雨,气息被冲散,只有那只受伤的小妖兽妖气最浓,使得他判断错了方向。
戎王敲着图纸又问:“你回头直直找到了太子?”
大厥山和南荒原中间隔着三十座城,若非直奔哪能那么快赶到荒原。
丹祖点头说:“这一点属下也觉得疑惑,属下折向南方后发现了明显的打斗痕迹,太子一行似乎有意绕开了城池,从城外向西方逃去。”
戎王闻言放下了图纸,陷入了沉思。东方是涿复掌管的城池,南方是辛时的城池,西方是他的城池,太子为何要绕开涿复和辛时的城池,宁愿走小路往他的辖地避来?
太子素来宽厚,平日与几位王爷相处甚好,遇见顶阶妖兽不入城池是怕殃及城民,可不向涿复和辛时求救这就说不通了。又或者,他求救过却没有得到援助,无奈之下只得往他的西部城池赶来,太子把赌注押在了自己身上!
只不过据他观察涿复十分敬重太子,太子求救他不会不理。究竟是求救不理还是根本没有求救?
他猛地抬头问:“丹祖,查过太子的侍臣吗?来历和祖籍可清楚?”
丹祖反应过来说:“王爷,还未来得及查……”
“不好,立刻回王城,我们这是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1
戎王撕碎图纸,一只巨大的黑斑虎出现在了城墙外,戎王飞身上了虎背,丹祖也率侍臣飞了上去。黑斑虎快速朝王城的方向跑去。
王城中此时火把通明,银甲境军密密麻麻地将王城围了起来,一个戴着高冠的人影从境军中走了出来,直直走到北辰殿前。
舜姬看了一眼被一剑贯穿的博戟,博戟吃力地示意她快逃,她笑着摇了摇头。
北辰殿里的侍女们瑟瑟发抖,几个侍人小心翼翼地替喘着气的泽兰包扎着胸口,泽兰忍不住吸气,钻心的疼痛从伤口处传来。
舜姬冷冷地看着那人说:“本宫依祖制代先王理政,你率兵围攻代姬,此为不忠;先王尸骨未寒,你宫中喧哗,此为不孝;残杀忠臣,此为不仁;谋害手足,此为不义!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畜生,也配跟本宫提条件?”
那人轻笑说:“父王生前受妖姬蛊惑,迷失了心智,长年偏心于太子和泽兰,我替父王拨乱反正,怎能说是不忠不孝?乱臣博戟持器欲害本王,被本王侍臣所杀,这是罪有应得,舜姬何必袒护?谋害手足更是无稽之谈,宫中皆知太子为戎王暗害,舜姬却将人放出,岂不是为虎作伥?”
他神色猛地转冷,指着舜姬大喊:“来人,拿下这个蛊惑先王、助纣为虐的妖姬1
境军有些迟疑,不敢上前。
“怎么,本王号令不动你们?莫非这火神令竟是虚设?你们也配进入火神殿?”
那人猛地抽出长剑,直取舜姬面门。
舜姬神色嘲讽,他的剑堪堪到眼前时,一个蓝色身影猛地从她身前窜出,一掌将他拍飞到了殿外的台阶上。
他往台阶下滚去,一个黑色长袍的女子瞬间飞到了他身边,将他扶起。
男子重重地捂着胸口,一丝献血从他嘴角溢出。他死死地望着舜姬身旁的女子,女子身上是若隐若现的蓝色襦裙,身子透明,眼神发白。
“是夜鬼1境军一阵骚乱,传闻中的邪祟竟然是舜姬娘娘的灵兽!
男子冷哼一声,不过趁他不备偷袭罢了,夜鬼又如何,北境之人专制妖邪,这么多境军岂会怕她!
舜姬看着男子说:“敦王,你不过是被你身旁女子怂恿,只要你归还火神令,此事本宫可以当做未发生,你还是你的富贵王爷1
她看了一眼越发黑沉的天色,戎王谨慎,想必已经察觉到了端倪,往王城赶回来了,其他两位王爷不知察觉到了没有。她的人全部被敦王制住了,仅凭夜鬼撑不了多久。
敦王哈哈大笑,擦着眼泪说:“舜姬,你死到临头还嘴硬,大军围城你以为还能逆转局势?把国玺交出来,不然我就先杀了你儿子,再从你的侍女杀起,杀光你殿中的所有人1
他憎恶地看着舜姬和重伤的泽兰,就是这两个人,整日在宫中缠着他那偏心的短命父王嬉闹,他与母妃在城外惨遭妖兽袭击,派人回王城求救,竟然被博戟拦截了,说是不敢扰了父王清闲?
他的母妃拼命将他推下山崖,自己却被妖兽啃食,他命大不死,眼睛却被沙石划伤从此成了睁眼瞎。他费力千辛万苦回到王宫,却被父王嫌弃,父王竟然对外宣称他生来就有眼疾!
“哼1敦王冷哼一声,他为了今天忍辱负重十几年,终于偷到了火神令。他失去了最重要的母妃,他也要让父王尝尝失去最重要的人的滋味,太子一死父王果然活活气死了,父王做鬼也想不到是他暗算了太子。
“桀桀1他阴狠地笑着,身边的黑衣女子提起长剑朝舜姬刺去。
夜鬼与女子缠在了一起,敦王狠狠地说:“境军,给我上。”
境军不再迟疑,举着长剑朝北辰殿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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