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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鹤鸣锦衣散乱地坐在牢房中,脸上沾染了血迹,他垂眼看着地面,有脚步声传来。

一个华服夫人站在铁牢外看着他,声音不辨悲喜:“惊才绝艳的鹤鸣公子在牢里作甚?”

他没有说话。

华服夫人低笑了一声,将手中的食盒放到了脚下。

沈鹤鸣低声说:“拿走吧,我不吃。”

钱妩冷笑地看着他,清高如他,竟会与自己的义妹暗生情愫,被天下人耻笑!

难怪昔年沈梅林支支吾吾,不愿替她传信给他!沈梅林这个贱人!

她冷淡地说:“鹤鸣公子入狱竟无人探视,真真是人情冷漠。”

沈鹤鸣抬起了头,静静地看着她说:“鹤鸣是触犯礼法的下贱罪人,人人避之不及,李夫人何苦沾染罪人气息。”

钱妩狠狠地说:“沈鹤鸣,你为何要如此作践自己?沈梅林那个**躲到哪去了?”

“住口!此事与梅林无关。”

沈鹤鸣腾地站起身,冷冷地看着她说:“大牢肮脏,李夫人请回吧。”

钱妩气得一脚踢翻了食盒,连声说:“好,好,沈鹤鸣你不识好歹1

她怒气冲冲地走了。

一旁的大理寺少卿扇着扇子说:“李夫人倒是有情有义。”

沈鹤鸣看了他一眼,冷冷地坐下了。

大理寺少卿笑眯眯地说:“沈翰林就不怕禁军搜出沈小姐?不若尽早招出沈国公一案,也好早些回府,我也好回去乘凉。”

他看了一眼外头的大太阳,今年的七月炎热得似火炉烘烤。

沈鹤鸣枕着双臂躺在竹席上不说话。

大理寺少卿暗叹,这小公爷是头倔驴,打死不说沈小姐的藏身之处,将淫贱惑人的沈小姐推出去不就完了?

沈家是京中尊贵世族,皇上已经交代过,大理寺押下小公爷不过是做做样子。

处死卑贱的沈小姐便能平息众怒,风头一过小公爷照样过他的尊贵日子。

这道理小公爷怎么就不明白?连累他大热天也得守在牢里。

大理寺少卿恨恨地磨了磨牙,等他抓住沈小姐定要将她大卸八块。

长夜闷热,沈鹤鸣心慌难眠,坐起身看了一眼窗外。

一张符纸在他手中燃起,看守很快陷入了昏睡。

他走出了牢门,若不是他束手就擒,区区几个禁军能奈他何?

他很快飞身进了沈国公府,朝菩提树奔去,蓦地看见阵法被破了,他惊慌地喊:“梅林?”

没有人应。

他纵身跃入树洞,洞中一片杂乱,空旷的大殿里只有桑丘的尸体横在榻上。

梅林,梅林!

他发疯似地翻找,绢纱被扔得到处都是。

突然,他看见了地上的血迹,冷着脸搓起干涸的血迹闻了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砰1他一掌击碎了明珠,碎粒划伤了他的手,他颓然地坐在地上,是谁把梅林带走了?

献光坐在菩提树上,看着失魂落魄的沈鹤鸣走出来。

沈鹤鸣茫然地看着院子,繁茂的花枝缠绕在墙角,却让他觉得无比凄凉,偌大的沈国公府只剩下他。

献光垂下了头。

七月的太阳将土地晒裂了,锋利的豁口泛着尘光,一个人提着长剑走进了钱府,地上留下了干枯的剑痕。

钱府被灭门了,钱御史直直地跪倒在正屋中。

血案震惊了盛都,大理寺中的沈鹤鸣已经不见踪影,成丰帝怒不可遏,命大将军全城搜捕沈鹤鸣,沈鹤鸣的画像贴了满城。

又有几家大臣被灭门,禁军层层把守着宫门。

昔日惊才绝艳的小公爷成了人人惊惧的屠门疯子,盛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成丰帝叹了口气,沈鹤鸣在找梅林。他原以为杀了梅林能将沈鹤鸣拉回正道,不想将他推进了深渊中,几位大臣也受牵连成了替死鬼。

他招了招手,一个太监走了上来。

“沈鹤鸣已经陷入疯魔,无法回头了。传朕旨意,全力诛杀沈鹤鸣1

太监急步走了出去。

禁军抓了沈家族人,将沈家基业全数封押,沈家人怨声载道,纷纷咒骂起沈鹤鸣来。

沈鹤鸣冷冷地立在高墙后,不过是些攀附沈国公府而活的无耻之徒,竟如此恶毒地咒骂他与梅林,连已故的沈国公也不放过!

成丰帝与钟国寺高僧正在御花园对弈,面有急色的侍卫总管在园外朝两人张望。

成丰帝笑着放下了黑子说:“进来吧。”

侍卫走进园行礼说:“皇上,沈家族人死了。”

成丰帝沉下了脸,沈鹤鸣这是六亲不认了。

他朝高僧合十说:“让高僧见笑了,京中出了沈鹤鸣这种忤逆不孝、性情暴虐之人,实在是我元朝之祸。”

高僧温和地说:“小公爷年轻气盛,行事荒唐残暴,皇上不妨将他交给钟国寺。”

成丰帝行礼说:“朕正有此意,恳请钟国寺出手教导沈鹤鸣。”

高僧笑着出了宫。

海外被暴风雨席卷,上阳峰上电闪雷鸣,风雨凄厉地拍打着窗门,献光躺在榻上久久不能入眠,紫色的电光在窗外闪过。

“哗啦1院门被拍飞,一个浑身湿透的人摇摇晃晃地走进了院子。

献光吓了一跳,飞快地拉开了房门,有些迟疑地说:“鹤鸣师弟?”

沈鹤鸣身上淌着水,艰难地抬起了脸,电光照亮了他瘦削憔悴的脸,他一言不发地走到了檐下。

献光欲言又止,看着他身上的道道血痕皱眉,两月不见他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沈鹤鸣声音低哑:“师尊呢?”

献光皱着眉说:“师尊已经歇下,倒是你怎会冒雨深夜回来?还弄得这般模样?”

沈鹤鸣冷冷地说:“不关你的事,我要见师尊,你让开1

献光肃起了脸低声说:“鹤鸣,不得胡闹,莫要扰了师尊,你等天亮再来吧。”

“让开1

沈鹤鸣痛苦地咆哮了一声,一把推开献光就想过去,被献光抓住了手臂。

“嘭1沈鹤鸣被拉倒在地,地面传出了轻微的骨裂声。

献光有些手足无措,鹤鸣师弟怎么变得如此虚弱?

蓦地瞥见正堂中的人影,他连忙行礼说:“师尊。”

净染仙尊披着白袍坐在正堂里,看着奄奄一息的沈鹤鸣说:“鹤鸣,你怎么了?”

清淡的声音传进沈鹤鸣耳中,他抬头朝正堂望去,看见了一抹白色,他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口齿不清地喊:“师尊……”

献光难受地低下了头,是谁将鹤鸣师弟伤成了这般模样?

沈鹤鸣挣扎着爬到了净染脚边,一把抓住他的衣袍说:“师尊……求您帮我,我要救梅林……”

净染微叹了一声,神色静然地说:“鹤鸣,天道有常,勿再执迷,静下心修行吧。”

沈鹤鸣固执地摇头说:“不,若世间没了梅林……”

净染静静看着门外的风雨,终是无奈地说:“便是入了我念道,亦无法渡你命中之劫。”

他微微摆手,献光立即上前扶起了沈鹤鸣。

沈鹤鸣摇摇晃晃地倚在献光身上朝从前的屋子走去。

两人已走远,净染走到了檐下,黑夜中暴雨冲刷着庭院,院角堆积起一堆残叶。

沈鹤鸣在上阳峰休养了半年,每日拼命地修习仙术,修为得以大增。

献光远远地看着树下剑光包裹的人,心里有一丝担忧。

鹤鸣师弟本就天赋极高,加之复仇心切,短短半年便学会了许多高阶术法。以他之势,不出一年便会出峰回到盛京。

鹤鸣师弟在盛京肆意屠杀,才会被钟国寺追杀。

依鹤鸣师弟的性子,此番出峰盛京又将陷入腥风血雨之中。

献光十分疑惑,师尊一向悲天悯人,为何会放任鹤鸣师弟乱来?

沈鹤鸣收了剑,冷着脸朝他走来,他连忙笑着说:“师弟,你的剑术越发出神入化了。”

沈鹤鸣径直从他身旁走过,他无奈地笑了笑。

除夕前夜,崇丘仙山下了罕见的大雪,大雪密密麻麻地将上阳峰封住,刺骨的冰寒让内室里结起了一层厚厚的冰。

净染睁开了眼睛,冰层将他围在了中间,窗外是刺眼的雪色。

他静静地开口:“远居冰域的寒族巫女,也会来这偏僻之地。”

白茫茫的雪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子,女子一身红色纱裙,贴着雪地走上前来。

肌肤胜雪,乌发红唇,眼中却似千年寒冰,冰寒的眼光钉在他身上说:“崇丘上阳峰若是荒僻之地,我冰域岂不是一片死地。”

净染唇边地露出了极淡的笑意,轻声说:“鹤鸣,你有事找我。”

沈鹤鸣慢慢从窗后走了出来,脸色冷肃。

“师尊,今日我便要出峰,想借圣剑一用。”

净染静静地看着他。

沈鹤鸣眼里闪过决绝,冷声说:“钟国寺欺我,却不能阻我,我要回盛京找梅林。”

净染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寒族巫女冰冷地说:“圣剑炽阳,若要强行带出必须借我寒族之力。”

一个冰盒出现在了她手上,千年冰寒的气息将窗外的冷气嗖嗖地吸聚在一起,形成了极大的漩涡。

净染站起了身走到窗旁,看着雪地问:“献光呢?”

沈鹤鸣微愣,指了指下方说:“为免吵嚷,我暂时将他困在房中。”

净染叹了口气说:“鹤鸣,你自幼入我门下,你当知道圣剑的意义。我本欲日后传之于你,奈何你一心孤行……”

沈鹤鸣低下头说:“我无意仙尊之位,圣剑应传于献光师兄。”

净染微微用力,一柄金色长剑从他身上浮出,缓缓飘落在沈鹤鸣身前。

“你拿去吧,日后不必还我,交于献光吧。”

沈鹤鸣有一丝错愕,师尊就这么把圣剑给他了?

他看了一眼巫女,他本做好强夺的打算,还千里迢迢请来巫女帮忙。

巫女冰冷的脸上也有一丝讶然,不由得眯眼打量着净染的背影。

净染重新打坐,巫女戒备地倚在窗旁守着。

沈鹤鸣深深跪倒在净染跟前,更咽地说:“师尊……”

成丰九年春,叛逃的沈国公府小公爷杀回盛京,所到之处尸横遍野,血水横流,盛京沦为人间地狱。

钟国寺僧人开始出手,与沈鹤鸣连日交战。沈鹤鸣修为高深,钟国寺损伤惨重。

成丰九年夏,成丰帝命十万大军于城外林原阻杀沈鹤鸣,誓将他诛杀在皇城外。

沈鹤鸣看着气势如虹的大军和僧人,慢慢从胸口吸出了一把金色长剑,龙吟声响彻云霄,他飞身于金龙之上,金色的威压夹杂着绝望的怒气一掌拍向了林原。

“轰隆1恍若巨雷砸向林原,剧烈的天摇地动中林原猛地陷落,直直下坠,落入了黑暗的深渊中。

沈鹤鸣大口喘着气,御剑飞进了皇宫。

成丰帝面色冷峻地看着他说:“沈鹤鸣,你这个疯子。”

沈鹤鸣残暴地扯着嘴角说:“都是你们逼的。梅林在哪里?”

成丰帝轻蔑地看着他说:“你毁了我元朝,还妄想再见到她?”

“说,在哪?”

沈鹤鸣心智大乱,残暴地盯着成丰帝。

献光赶到时,成丰帝瘫在王座上,早已被千刀万剐。

跪坐在王座前的沈鹤鸣早已疯魔,仍在一刀刀划着肉堆,口中喃喃不休:“说,梅林在哪1

献光痛苦地捂着耳朵说:“不……”

他瘫软在地上,大殿上暗红的血水浸湿了他的僧衣,他大哭着逃出殿去,跌跌撞撞地朝钟国寺跑去。

一路上尸横遍野,百姓的惨叫哀嚎充斥于耳,他浑浑噩噩地跑到了城外,看见了生生被打下深渊的林原。

他绝望地大叫了一声,他从上阳峰一路赶来想要阻止鹤鸣,更想将心底的秘密说出来,让鹤鸣回头是岸。却晚了一步,钟国寺的僧人们死伤无数,他急忙赶到宫中,却看见了鹤鸣发疯。

他绝望地爬进了钟国寺,住持大师已经死了,后山修行的高僧正在收拾残局。

他走到了地藏殿前,地藏菩萨肃穆地注视着他,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是他,是他将沈梅林封进了冥渊,是他眼看着鹤鸣一步步堕入深渊。他明明有许多次机会告诉鹤鸣真相,却固执地想要鹤鸣放下,重回念道。

明明鹤鸣早就堕入了深渊,他却视而不见,固执地要将他强拉回来,最终使得元朝覆灭,钟国寺毁了大半,他与鹤鸣再也无法回头。

此时再说出梅林的下落已没有意义了,万民不能复生。

他侧身遥望着皇宫方向,鹤鸣,都怨我,是我将你推进了深渊,犯下滔天杀孽。

他闭上了眼,金色的光芒从身上冒出。

长恨此生如轻尘。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愿以献光生生世世,度死在鹤鸣手中的冤魂。

愿以献光生生世世,度鹤鸣放下执念,去往与梅林的来世。

献光的身影猛地变淡,金色的光芒钻入了地藏殿,地藏菩萨发出了耀眼的金光。

上阳峰上一株仙草发出了悲鸣,随即碎裂成灰,被风吹散。

净染抬头望着乌沉的天空,大雪没过他的僧衣。

献光……

他垂下了眼,向来寡淡的眼中有了一丝痛楚和困惑。

世间情为何物。

他的两个弟子,自幼跟在他身边,他于两人亦师亦父。

鹤鸣为情所困,不得所爱。献光以身祭地藏,生生世世赎罪。

献光,鹤鸣……

净染闭上了眼,盘腿坐在雪地上,气息逐渐消失。

寒族巫女似有所感,快步走到了他身旁。

寒风吹动僧袍,凌驾仙域的崇丘仙尊已经坐化了。

她忍不住凑近看,发现崇丘仙尊竟长得眉目如画。

天象正在转动,翻涌的漩涡像极了深不可测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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