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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锦出了自家的牢房,一路向前狂奔而逃,身后的阿俊也拼了命一般跟着逃生。
他们穿过茂密的丛林,疯狂地跑着,拼命地逃离,他们不知道跑了多远,反正那个因为奔跑而带起的巨大急促的风声已经永久挤在他们的灵魂里,刻进他们的眼眸,化进他们的身体里。
一闭上眼,那呼啸的风声就会在涂山锦耳边徘徊,促使他在每次昏睡时又惊醒,那恐惧已经和他的灵魂相依为命了。
在南蛮与天界开战之后,居住在南蛮与天界西北部边界的小族群,搬的搬,逃的逃。可是有一个种族,他们不逃,他们永远高昂着头,眼神充满嘲讽,他们鄙视那些一遇到战着就像夹着尾巴的硕鼠的弱势种族,他们不准备逃,一点也没有想过逃。
因为他们够强。
他们的皇室有着海蓝色的眼眸,他们一族世世代代居住于此,他们有着最高贵的血统,他们是天神的后裔,是上古时期神话传说中大禹的妻子的氏族。
他们是涂山氏。
有传说:
禹三十未娶,行到涂山,恐时之暮,失其度制,乃辞云:“吾娶也,必有应矣。”
乃有白狐九尾造于禹。禹曰:“白者,吾之服也。其九尾者,王之证也。
涂山之歌曰:‘绥绥白狐,九尾痝痝。我家嘉夷,来宾为王。成家成室,我造彼昌。天人之际,于兹则行。’明矣哉1。
禹娶涂山氏族一女子,谓之女娇。
他们是九尾天狐的后代。
他们有最高贵的血统,最霸道的灵力天赋。
无论是天界还是另一边的南蛮,都必须尊重他们,都不能想做什么就对他们做什么。
轩辕称帝那年,天下归心,举天为尊,从此只有天界有帝王,只有天界有太子。其余各族首领自降身份,变作各种千奇古怪的称呼。
巫族首领称作大长老;南蛮首领称作大蛮;妖族首领想得很便捷,就叫做妖族族长……但是涂山氏族不一样,他们的首领叫做涂夏。
取人界第一王朝夏族,还有夏朝的祖神——涂山之意。暗喻他们也是神,是人的祖神,是天地人三界的一长,要与天界平起平坐。
当然。无独有尔,魔界的首领很干脆,天界的首领称天尊,他就直接叫做圣尊,正大光明地与天界叫板,甚至每一代都还有自己的封号,与天界相对应。
天界有真玉大尊时,魔界有大黑魔帝;天界下一代封金阙至尊时,魔界的帝王叫阎罗圣尊。
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许多年后,漫天的异香飘飞,涂山又出生了一个高贵的皇族血统……涂山锈。
那一年二月初二,涂山氏族尊贵的公主殿下涂山锈,和她的兄长涂山锦赴往天界参礼。共同前来的还有各族的世子和公主,他们一起在仙气缭绕的天界学习、参悟礼数。
若干年后,涂山锈因为在长命台殿试上一番犀利又具有说服力的言辞大放异彩。天界破例将她留下来,直接在天界当了神官,转注听天帝的调遣。传言她有一支神军,能与镇南将军曾经训练过的军队比上一二,可是极少有神仙看见过涂山锈的神军,他们通常是神出鬼没、神神秘秘的。
然而神秘迟早也是会被揭开的。
那是一次魔族的大幅度进犯,南将军碰巧被委任去西山驱逐骚扰天界的边境小族,游牧一族。
只那一次,涂山锈带领她的一支小小神军抵抗千军万马魔族。那一次人们才知道这支军队的姓名——破晓军。他们只穿着普普通通的盔甲,只一人一马,无佳人英杰,无丝乐相随,他们也都会流血牺牲,一点也不神秘。
等到南将军从西山长途奔袭赶来,那支普普通通的神军已经不到十分之一。但是他们等到了,他们用自己的躯体抗了一天一夜,守住了天界。
等到南将军处理了剩下的战斗,天帝急忙重新组建了破晓军。他们依旧如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但是那一战却永远的刻在人们心中,涂山氏族从此声名大噪。甚至有人传言,涂山一族与天界已经有了异样的味道和血情。
……后来呢?
涂山亡了。
涂山锦笑了笑,就在十天以前前,那时……
他踏着缓慢的脚步,接过父辈手中的冠冕,接受万民的朝拜,接受世人崇拜的目光。
他也要做那高高在上的涂夏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涂山绣回来了。
她推开了涂山皇宫的大门,站在光源中央,背后是天神一般的光泽,她缓缓踩着脚下的皇宫,森然向他走来,她的身后有天兵源源不断涌入。
满堂皆静。
涂山锦这才看清楚她脸上表情,她挤着嘲讽般的笑容,步调优雅地提着天帝赏赐的风月剑,指向他胸膛。
涂山锈嘴角挂着戏弄的笑容,对他说:“涂山锦,你扪心自问,这位置你也配?论实力说话,你坐上去,不会如坐针毡吗?”她脸上,往日温润的脸颊上,都是嘲讽。
“阿妹……”涂山锦记得自己喊了这样一句话。
然后像是一块碎石子掀起狂风巨浪来。涂山锈嘴角一顿,她大喊,“别乱叫我1
她癫狂着拿着剑乱挥,她口中大喊着:
杀——通通杀掉。
于是一场血洗就这样展开。涂山锦被许许多多的天兵制服住,他们打断了他的一条腿、两条腿……他们毁去他千年的道行,断了他的经脉。
他眼睁睁看着族人一个个死在面前。他无助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倒在他面前,他看见涂山锈用那至高无上的、他曾以为是全族骄傲的风月剑,刺入那年迈的躯体里,刺入他父亲鲜活的心脏间。
他记得他喉咙那时已经嘶哑,他不记得是不是被那些天兵割破了喉咙,他只记得他张大嘴巴拼命想要喊一声父王,却发出骇人的嘶嘶声。
他的父亲倒下时,还紧紧握着未交托到他手上的冠冕。
涂山锦又转头,看见他巾帼一般的母亲倒在血泊中,腹部插着数也数不清的刀剑,他记得那时他的母亲悲哀地唤了他一句……锦儿。
然后……没有了。
再多的千言万语、痛苦绝望,都变作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化成流得满地的鲜血;
涂山锈就这样高昂着头顺利登基,成了涂山氏族的伟大的涂夏。
没有然后了,整个族死的死,伤的伤,坐牢的坐牢,严刑拷打的严刑拷打。
没有了……剩下的再也不是涂山氏族了,他们是天界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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