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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1日,他们来到了赫苏斯玛丽亚角,由于没有看到罗塞蒂,只能等待。
现在大家都是饥肠辘辘的,因为走的太急了,很多食品都没来得及搬上来,这些天又把仅有的食品给吃掉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们一直都在挨饿。
他们找到一个比较合适的地方抛锚,然后放下了小船,乘着船到了大陆上。
眼前的情景完全出乎意料,似乎这里比大海还要辽阔,毛里奇奥爱上了这块地方,决定在此安居乐业。他对这里的风光做了一番天真而感人的描述:
“对于一个欧洲人,特别是意大利人来说,鉴于他成长在连巴掌大的地方,也要盖满房屋,竖起篱笆或者其它人工建筑的环境里,这辽阔无垠的东方原野,完全就是格外新鲜的大自然。这是一块得天独厚的土地,这里远离战火,到处生机盎然,在这令人赞叹不已的环境中,有一个漂亮的,有教养的,还会作诗的女人…”
加里波第、叶、毛里奇奥,进入到了女主人的房屋里,女主人拿出了热茶和烤肉招待他们。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一听说加里波第是意大利人,她便能大讲但丁的光辉著作和彼特拉克的作品,甚至还能背诵意大利的诗歌。当她把一个意大利的文学著作赠送给加里波第的时候,加里波第感到难堪和羞愧:一个外国女人居然对意大利的文学了解如此之深,而我们这些意大利人却不甚了解,甚至几乎没有进行过学习。
他没有接受赠送的著作,倒是主动要了一头牛,这一天给加里波第留下了极其难忘的印象。
毛里奇奥留了下来,他打算陪着这个女主人,一起经营这块东原。
人们从马尔多纳多得到消息,说一个不知姓名的航海员企图给这些海盗们送去给养,当时库内奥正准备一条船给加里波第送给养。警察认为,这样子是好巧不巧的事情,边直接逮捕了库内奥。但是他守口如瓶,断然否认一切。由于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他是给海盗去送给养的,只能予以释放。
一时间,风声鹤唳,到处都是凶神恶煞的大兵,还有剑拔弩张的军官。6月14日,从蒙德维的亚港开出两只战船。大的那条船上有埃劳斯昆中尉指挥的24名敢死队员,小的那条船上还有几个水兵,负责控制海盗船。
两条船一起向赫苏斯玛丽亚角方向驶去。没过多久,一条由马里奥?尚尼翁指挥的罗巴号加入他们的行列,这条船上还有一门旋转火炮。
次日黎明,船员们把牛宰了,享受着烤肉。这个时候,他们离开了那里,并往回开。途中遇到了一个内河船。
叶提出,为了防止食物不足,我们可以上去,友好的买一些。于是急冲冲的船员们直接跳帮了,挨了一天饿的感觉是真不好受,,?^?,,。
船长被吓了一跳,以为是海盗来袭,便熟练地趴在了甲板上,并招呼船员放下武器举起白旗。
把叶看的直抽抽,这波操作我给100分,就是熟练的让人心疼(つд?)。在经过了一番协商交涉之后,加里波第花了150里拉,从老板的手上买到了一批食品。
“这个老板故意来敲诈你的,他多赚了20里拉。”
“嘿,伙计也不能这么想,因为我们现在的行动要跟海盗区分开来(实际上大部分人已经把他们当成了海盗,只不过他们自己在海上航行了那么久,被蒙在了鼓里)而且他们在航海的时候也是需要吃的,这一点也不算太贵。”加里波第现在慷慨的像个土财主。
但是这位老板呢,在港口,向当局鸣冤叫屈,硬说它的食品是被人抢走的,因为承认为金钱而向售卖物资的话,是要受到绞刑的!虽然其他人都不信,但他们还是给了老板一个将功补错的机会,他们需要马志尼的详细数据。
再了解到现在船上有19个人(还有五个被拯救的黑人奴隶,即使叶再怎么劝他们,他们也不敢拿起武器反抗,他们只是被动获得自由,虽然自由的感觉确实很好,像春天里的花蜜一样)以及他们的航行方向之后,三条船迅速追击。
在六月十五日这天,三条船借着晨曦的掩护摸向马志尼号。加里波第用他极其优秀的视力看到了前面的两条船,同志们都希望这是罗塞蒂前来接应的船。双方就这样在沉默中相互驶进。当两方之间只剩下手枪射程的一半时,对面突然间高呼,说他们代表乌拉圭政府大喊着要他们投降。
“落蓬1加里波第发出战斗命令以回复敌人的劝降。就在这一瞬间,屁股后面有大炮的响声,炮弹砸碎了船后面的木板,木屑四溅。敢死队员们冲到甲板上,向他们开枪。
由于大战是在仓促中进行的,很多队员没有执行好落蓬的命令,一些海员都跑到左边,只有菲奥蒂伦诺和叶去了右边,把别人没有做的事情补上了。
这个时候乌拉圭人开火了,奥菲蒂伦诺前额中弹牺牲了,叶打了一枪就缩了起来,这一枪刚好打到了某一个乌拉圭人的胸口上。
对面的船越来越近了,他们的船员企图跳帮。双方开始了混乱的对射,后面的小炮也在兴奋的乱叫,不幸的卡鲁纳被木屑击中,身体多处留下恐怖的伤疤。
对方跳到船上了!叶抄起枪就是一轮,直接把一个乌拉圭人打倒在地上,而另外一个乌拉圭人捅到了他的手臂,他直接抽出了大刀(在港口的时候找一个铁匠做的,铁强当时还很不高兴,骂骂咧咧的),那个乌拉圭人的人头掉落进了海里。还有勇敢的卡尔尼利亚,把埃劳斯昆队长打伤。敢死队员们拖着伤员又跳了回去。
又是一番激烈的乱射,左边的小船突然间离开了,据说是他们的船长被打死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当时一颗千杀的流弹飞过,刚好打中了他的颈动脉。
后面的战船又冲了上来,叶带着几个勇士直接跳帮,他直接用铁枪打死了一个士兵,然后就把铁枪当成长矛一样扔了出去,吓到了两个士兵之后,他抽刀砍倒了另外一个士兵。另外几个勇士把炮手赶走了之后,直接调转炮头,直接轰船。
不甘寂寞的加里波第也赶了过来,不过他刚好赶上了对方士兵的反击,被一个铅弹打中右耳下部。叶只能扛起家里波第重新跳了回去。又战斗了一个小时,在他们顽强而又激烈的抵抗下,敌人的三条船终于撤退了。(那条战船的船长被打伤了,他是腹部中弹,他的属下以为他战死了,而就是这个神奇的以为,马志尼号才得以逃过一劫)
至于那五个黑人,得了吧,他们现在还在船舱底下瑟瑟发抖。他们的牺牲很大,战死了两位同志,还有两个重伤,剩下的几乎都挂彩了。而且他们的子弹也没了。
“本人,兹特向船舶局司令和港务局局长报告:我船于夜间出发,携带24名武装成员,准备将一海盗船押解回本港。今拂晓,我船协同两艘友船准备上前缉拿,在缉拿前,我传命其投降。但该船突然开火,我部被迫还击。并尝试和友船一起跳船擒拿,但对方极力避开后拼命逃跑。海盗们阵亡了三人,重伤了五人,其余全部轻伤,虽敌船弹药已尽,但其仍向南方驶去…”
加里波第就像一具僵尸一样,静静的躺在地板上。后来发生的一切他都不知道。两位躺在血泊中的战友,更增添了黑人的恐惧,他们又都不声不响的躲到底舱去了。
那颗子弹打进了他的脖子,从左耳朵下部进去,刚好嵌在了右耳下部,奇迹般的没有损伤到任何血管。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严重的一次受伤,但凡偏离了几毫米,他也就一命呜呼了,成为不了那个传奇的位面之子了。
慢慢的,加里波第恢复了知觉,但他一动也不能动。他觉察到船上被恐惧和沮丧的情绪笼罩着。乌拉圭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可是现在往哪里逃呢?这必须由船长决定。
卡尔尼里亚给了他一个航海图,悄声的问他往哪里开。他用人临终前的那种眼神,勉强辨认出一个大号字印的地名——圣非城。他也只能无力的指了指。
巴拉那河上的圣非城,距离这个地方有800公里,严格来说,这是个遥远的目的地。但是路易吉?卡尔尼里亚果断执行了命令,操起了舵盘,马志尼号又起航了。
叶在给大家包扎伤口…
马志尼号把帆落了下来,收起了蓬。在这个由乌拉圭河和巴拉那河汇聚而成的宽阔的拉普拉塔河中航行着。离他的追击者只隔了12个小时的航程(还有另外两艘巴西帝国的战船追了上来,听到了罗巴号的船长被打伤的消息之后,非常的震怒)。
令人担忧的是,船长还在生死线上挣扎。如果不是因为离海岸线不近,或者卡尔尼里亚表现的稍微不坚定,海员们说不定会弃船上岸,各奔前程。不过现在有叶在,这些情况就不会发生。
“…退一步说,即使大家真的不想干下去了,那么,我们不能被当成海盗吧?这是要上绞刑架的,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那么这个时候我们就需要去一个城,在那里洗白我们的身份,至少大家都是为了活下去,不是吗?…”叶半威胁半妥协的讲。
“他们看到我的伤是和菲奥伦蒂诺的尸首,一种怕被判为海盗送上绞刑架的担忧,很明显的挂在了他们的脸上,要不是有叶那棒极了的讲话,我们的事业估计要瓦解了。”多年之后,加里波第回忆道,“那些胆小鬼,把任何一个人发出响动的东西都视为追击的敌人,其实当时水面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帝国的另外两艘船还在远方的水域搜索…”
一个简单而草率的仪式之后,菲奥伦蒂诺和巴普蒂斯塔的尸首被扔进了大海里。(鳄鱼:感谢大自然的馈赠(o^^o))
加里波第躺在甲板上,肩膀靠着船帮,脖子已经被布皮包住了,但是和胸脯上的鲜血一样殷红。
他现在心烦意乱,呼吸困难,口渴难熬,可是他什么东西都咽不下去,没有人能帮助他。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那颗发烫的弹丸在右耳下面一跳一跳的,击打着旁边的神经。他以为他离死期不远了。
折磨他的并不是死亡,事实上,他本来就不怕死,而是另外一种念头,即和菲奥伦蒂诺一样的结局:被扔到甜不甜,咸不咸的浑汤里,去喂拉普拉塔河的鳄鱼。加里波第抓住了卡尔尼利亚的手,盯着他的眼睛,喃喃的说了几句,卡尔尼里亚理解了,他激动的小声说:不会的,不会的,即使到了那个时候,也不会海葬的。
加里波第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那样想念陆地。突然间想起了一句不知道什么时候读过的诗句,喃喃的念了出来,就像死人最后的回音:死亡在陆地和海上洒下堆堆白骨,一块墓碑,把我和他们隔离。他向来有这样的本事:即使在生命最困难,最阴郁的时候,也能吟咏诗句。
不过叶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他最后的回光返照,赶紧想办法给他喂水,但试了几次都没有效果,每次水灌进去一点,都会被喷出来。他轻轻地摸了一下加里波第的脖子,又大吃了一惊——脖子里居然有个会动的弹丸!
现在应该想办法维系他的生命,到最后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一滴一滴的滴水,从他的喉咙里慢慢的流进去,不做任何的吞咽动作。如果饿的话,就只能用糖水维系。其他船员都向叶投来的敬佩的眼光,还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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