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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1846年2月7日,有位叫梅迪纳的将军在巴西边境派了一个传经,并来到了萨尔托找加里波第。
他说2月8号的时候,将军将会带着500名骑兵过来和加里波第汇合,但是这一批骑兵装备实在是太差了,需要加里波第派兵来迎接,并且予以支援。
加里波第决定亲自带队,他带了一个连(大约有180人),还有一支有巴埃斯上校指挥的骑兵(有一百多号人)。前往距离萨尔托七公里以外的高地上去接应。
他们接着丛林的掩护向前开去,队伍左侧一公里左右就是乌拉圭河,右边是一片平坦的草原,前边只不过是一片海拔不超过十米的丘陵地带。
队伍前进的途中没有遇到什么障碍,前面的尖兵也没有发现可疑的迹象。虽然有两三个敌人的侦察兵起马尾随,但全都被上校的骑兵砍了头。大家都对此不以为然。
差不多在中午的时候,太阳火辣辣的毒,队伍只能来到一片只剩下残墙断壁的肉类加工厂休息。
加里波第还在和上校聊天,商讨接下来的掩护部署。
突然,他们发现了前面的丘陵顶上密密麻麻地排了一排又一排敌人的骑兵,远远的看上去,标枪如林,旗帜蔽天。还有一队骑马的机动步兵。
这些步兵一直到这个被毁坏了的工厂两个步枪射程的地方才下马布署。
究竟为什么会突然间陷入包围,这个谁也搞不清楚。因为敌人的侦查骑兵实在是太多了,出门砍个柴都能遇上,所以加里波第很怀疑这是一场有预谋的伏击。但是怀疑没有用啊!现在要做的就是打。
上校现在很紧张,他从来没有打过这种仗,他跟加里波第建议到:“快撤吧1
“没有时间了,只有打1加里波第坚定地回答道。
“准备作战,注意啦!不靠近,不许射击1迅速下达了战斗命令。
这个时候,反动军队已经敲起了战鼓,开始发起进攻,光是正面就有1000多名骑兵和300多步兵。他们屁股和两侧还有不下五六百人看着。
真正有威胁的其实是步兵,因为骑兵的目标实在是太大了,横队排枪一轮射击就能给他们造成很惨重的损伤。
这个真的不是降智,而是对方的指挥官戈麦斯上校在战术上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没有充分利用自己人数上的优势,不是排成纵队呈线式攻击,反而拉起了横队向前挺进。(你可以稍微参考一下排队枪毙战术,这个时代的排队枪毙战术稍微有点高明,但显然,高明不到哪去。他之所以会犯这种错误,主要是基于加里波第没有机枪的事实)
很显然,这种列成横队原地射击的战术,并没有那么高明,甚至可以说是愚蠢的。因为意大利军团的士兵可以躲在掩体后面,依托有利地形,认真的瞄准射击,虽然不会发挥他们装填速度的优势,但是可以发挥他们精度的优势。
用当时的话说就是,只要一开枪,那就是弹无虚发,敌人的队列中很快就会倒下一批。
这个时候早就在这个纵横交错的残壁中埋伏着的马罗盖蒂带领的预备队从侧翼杀了上去,和敌人的步兵展开了白刃战。刀光剑影,残肢断臂乱飞,可以说,双方在接火的一瞬间就杀红了眼,战斗立即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上校在一个侧翼的有利地形抵抗着敌人骑兵的冲锋,他居高临下,对着敌人的骑兵群发起了冲锋。看着敌人密密麻麻的骑兵,他也是倒霉透顶了。
敌人的骑兵还是分成了三波,上校和第一波猛烈厮杀,终于在一片混战之中干掉了他们的队长,但是屁用也没有,因为第一波的骑兵还剩下200多人,而第二部的骑兵也冲了上来。
现在上校一个骑兵要打对面五个骑兵,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经过一番惨烈的拼杀之后,敌人的第三波骑兵也压了上来,差点没被团灭掉。最后上校不得不带着剩下的三十几个骑兵撤退掉。
加里波第曾经在自己的回忆录里指责他临阵脱逃,严重的影响了步兵的斗志。(主要是这家伙直接带着骑兵跑回城里了,没有去增援加里波第的步兵阵地)
一阵刀光剑影,血影飞溅之后,敌人终于撤退了。这个时候掷弹兵们掏出了准备好的手榴弹,往敌人的屁股上乱开花。
戈麦斯调集了骑兵发起集团冲锋,整个大地都仿佛在这些铁骑的脚下瑟瑟发抖一样,一千匹马愣是跑出了万马奔腾的气势。
掷弹兵们抓住时间打乱了前排骑兵的进攻节奏,然后那一挺被隐藏的好好的机枪突然间开了火,打的那些骑兵人仰马翻的。
由于地形过于复杂,所以很多骑兵都非战斗减员了。在这种狭窄的空间,骑兵们不得不停下他们的冲击,和步兵进行对战。
又是一波难以想象的惨烈拼杀,敌人的骑兵被打退了。(所以站在这个角度上来说,加里波第是很不能理解为什么上校会仓皇撤退的)
不过,这位上校视力倒挺好,看到了,有几个志愿军战士在吐舌头,就断定现在他们开始疲惫了,再加上烈日的骄阳,他们长时间不喝水,肯定非常口渴。
这位上校咧了咧嘴巴,(爱笑的人,运气总是不会太差)命令骑兵再发起冲锋。然而,经过一番你死我活的格斗之后,骑兵们不得不撤退了。
上校简直就要气炸了,他不得不命令步兵重新包围废墟,然后用密集的火力猛烈射击。(真的很奇怪诶,南美洲的将军就像是没打过突袭战跟伏击战一样,从来就不知道一击而胜,那位巴西大尉的突袭是这样,这位上校的伏击还是这样,仿佛他们就只会这样打仗一样)
但是能有什么办法呢?在没有重炮的情况下,这种战斗模式除了给敌人提供更多的靶子之外,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其他的优点。
实际上,他本来是判断对了的,意大利人确实已经精疲力尽了,但是这个逼崽子却没用对战术,只知道远远的和他对射。
加里波第显然是估计到了这种可能,奈何对面的上校就是不配合。
当时的场面就像一位参加过那场战斗的老兵描绘过的:战斗停止了,可是我们激动的心情还没平复下来,(肾上腺素分泌过头啦,还没来得及调节)在这个狭窄的地段上,敌我双方的尸体和伤员横七竖八地躺在一块儿。奄奄一息的伤员在要水喝,那种呻吟声真的让人感到肝肠断裂。可是,哪里有水呢?一滴水也没有了呀……太阳变得更加火辣了,有人甚至开始喝自己的尿。没受伤的人很多,连枪都拿不动了,只是像个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休息。加里波第在阵地上走来走去,不断地下达各种的命令,他命令战士们用尸体构建起血淋淋的掩体。撕下衬衣当绷带,不断地鼓舞着士气:要坚持住,我们一定要坚持到天黑。
这个时候跑回去的上校,急忙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叶(总算是他妈的办对了一件事情),还没等叶有反应,梅塞就先出声了:“我们必须带着部队去救将军。”
知道自己理亏的上校,悄悄的走出了房间。
“根据上校的汇报,敌人的兵力不下于2000,将军只有不到200人,形势已经危急到了极点。我们必须调动另外一个人过去帮忙。”叶沉声道。
现在整个意大利军团几乎都被搬了过来,抛开剩下的两个比较弱的驻守,把另外一个连抽出去作战,完全没有问题。
“最关键的是怎么救,敌人的兵力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他们也有很多骑兵,不能盲目去救。”叶坐在椅子上指示道。
“我们可以利用这片丛林来接应将军撤退。”朱诺傻乎乎的说着,看着他这老实憨厚的样子,大家伙儿只能扶额(︶︿︶)=凸
差不多是三点多钟的时候,他们出发了。抵达的时候已经五点钟了。
在加里波第的鼓励下,有的士兵哼唱起了共和国的国歌。突然,人们看到一个敌军代表向这边走来,手里还高举着一面白旗。(你敢相信这种事情,2000人包围了200人,被打的要求和平谈判)
加里波第觉得没有什么和谈的必要,让部队开枪警告。这时,对面有一个勇敢的骑兵,单枪匹马的冲了过来,像闪电一样,从一块阵地跳到另一块阵地,企图把一个火把扔到加里波第的作战棚里。加里波第本人很欣赏这个小伙子的勇气,家庭部队不要开枪,这是一条好汉。
叶观察了一下敌我双方的态势,发现这个留守在丛林旁边的敌人居然是最弱的,真不知道敌人的指挥官是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亦或者说是灌水了。敌人的屁股后面不安插重兵堵上,反而调集重兵在正面决战。
看到加里波第没什么卵事之后,叶做的就是等。因为敌人同样也很疲惫,只要等到黑夜,他就可以打起他擅长的夜袭战,为加里波第的撤退打开一道口子。
天黑下来了,加里波第的部队休息的差不多了,叶先发制人,用四挺机枪开头,后面跟着一排又一排浪潮般的步兵。很快就冲垮了这边的100多人,加里波第抓住机会,命令部队排成纵队有序撤离。
等到大部队察觉并且组织追击的时候,意大利人已经进入了这片丛林。萨基评论说:倘若不是部队对于指挥官那么的崇拜,亦或者缺乏战斗的考验的话,那么经历了这一天的激战,个个干渴难耐,一进入丛林就会四散跑开,或者找水解渴,亦或者溜之大吉。
要知道这一天呐,除了鲜血和死亡之外,口渴才是最为致命的武器和折磨。
但是这边历经多次战斗考验和军事改编的意大利军团,早就不是早期的那个贪生怕死的怯鼠军团了。他们谁也没有随便离队,没有任何一个人擅自离开,叶带着部队殿后。
敌人的骑兵来了之后,叶直接架起四挺机枪招呼他们,打得他们是人仰马翻。但是敌人的骑兵并没有那么灰心,倔强的发起两侧包抄。然后就被这支生力军用白刃战打退了。
在彻底的确认安全之后,战士们,这才轮流去喝水,并且相互担任对方的警戒和掩护。
虽然敌人的小股骑兵不断骚扰,但是不是遭到枪林弹雨,就是被白刃战击退。
一边走一边自卫反抗,直到深夜才跑回城里。
这个时候,上校决定应该做些什么来挽回自己的名誉了,他毅然决然地带着剩下的骑兵击退了敌人正在聚集的100名骑兵。
加里波第还算感到满意:起码还不是无耻之徒。
这场血腥的战斗,使得大部分的军官都受了伤。(步兵打骑兵,还是比较蛋疼的)整个部队阵亡了30多人,受伤了55人。市民们争先恐后地照顾伤员。敌人的伤亡似乎非常惨重。
几天之后,人们在战场附近发现了两个大坑,里面埋葬着146具死尸。加里波第立即致函蒙得维的亚的军团委员会,他做出了表示:经过这场战斗,作为意大利军团的一员,就是有人用黄金换我这一名誉,我也不干!
有人认为,加里波第在圣安东尼奥之战中是个失败者。显然,这就是个扯淡的无稽之谈。是一种毫无道理的谬论,你但凡动个脑子想想,200多号人在2000多号人的围困下,不仅从容作战,而且敌人的伤亡始终是高于他们的,即使敌人人数众多,又把加里波第围了起来。可实际上却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
而加里波第在大量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在援军的接应下主动撤离了阵地,这样子都能算是失败者的话,那么其他人呢?真是这场战斗,才让从巴西来的梅迪纳将军得以顺利进入萨尔托,沿途没有任何一个敌人。
几天之后,意大利军团再次出城,他们收集了那些牺牲的兄弟的尸体,埋在战场旁边的一个坑里。上面的十字架写着:37名意大利人英勇献身于此,1846年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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